本帖最后由 昊哥 于 2013-11-28 12:32 编辑
说到哪算那
宝鸡是沿河而建的城市,河的北面是高高的土坡,当地人称其“塬”,特指四周陡峭上面平整的高地,也就是黄土高原的意思吧。 河的南面是滩地,一直绵延到山脚下,遍布着大大小小的卵石。 在我的记忆里,这条河就没什么水,宽阔的河床里沿边有一条弯弯曲曲的小水沟,最窄的地方不足一米。 但是,这就是著名的渭水。 渭水的称谓多见于远古,因为那是华夏文明的发源地,黄帝就是率领部落顺水而下,从甘肃来到了陕西。 也许历史上的渭水水量充沛,巨浪滔天。但是日月轮回,沧海桑田,现在的渭水基本成了季节河,就像曾经流向罗布泊的孔雀河。 每年的夏秋季节,山洪席卷着树木泥沙从上而下,咆哮着在宽阔的河床里横冲直撞,势不可挡。而到了冬春季节,河床裸露,黄沙扑面,渭水又变成了涓涓细流。 城东有一条从北而来的河流,与渭水交汇,因为这条河水的加盟,产生了振聋发聩的成语——泾渭分明。 因为这条河是泾水。 在这个交汇处不远,有个地方叫卧龙寺,我没看到寺庙,估计可能和诸葛亮有关,因为他的雅号是卧龙先生。 宝鸡古称陈仓,是蜀魏两家激烈争夺的战略要地,诸葛亮六出祁山,都是从这里经过,再向东不远就是五丈原,是诸葛亮出征未捷身先死的驾鹤之地。 从卧龙寺向南有个小村庄,叫潘家湾,村里的三岔路口有家小饭店,经营者是一对老夫妻。那天下午,我们三个人开着一辆解放车从西安回来,因为赶路,没有吃午饭,就停车进了饭馆。老婆婆忙来招呼,指着墙上的大牌子让我们点菜,孙处长说:不看你们的菜谱了,你们也做不出什么山珍海味,就来点家常菜吧。 老汉也从里屋的厨间出来,站在一旁听吩咐。孙处长大个子,湖北兵,说一口蹩脚普通话。 清炒肉丝,清炒木耳,大葱炒鸡蛋,三碗白皮面,好了。快点,我们还赶路。 老汉忙不迭地弯腰点头,进去炒菜。 我看看柜台,要了一瓶眉县出的太白酒,老婆婆送来三个小黑瓷碗,我们三个平分。那时候交通管理不严格,开车喝酒是经常的事情。 不长时间,菜上来了,哇!吓了一跳! 八寸盘子堆满了肉丝,清一色,几片葱花闪烁其间。 孙处长也是惊呼,乖乖,这得二斤肉吧! 木耳出来也是同等模样,从菜上插根筷子只露出寸余。 炒鸡蛋饼像个锅盔,又大又厚实,这辈子还真没吃过如此厚道的鸡蛋饼。 别说了,这老汉实在,我们也别玩虚的了,干! 片刻,一瓶酒进肚,再来一瓶。 因为还要赶山路,没敢再喝,这要在营地,最少还得喝两瓶。 菜还是太多,剩了不少,吃罢一算账,才十几元钱。 我再三问老汉,你可不要顾及军民关系,千万别做亏本买卖! 老汉一再说,没少要,赚着你们的呢。 我从钱夹抽出两张十元递给老汉,说:不用找了,你留着买包好烟抽吧。 我们开车跑出好远,我脑海里还是老两口感激不尽的笑脸。要知道,那时候我们一天的伙食费才四毛七分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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