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小兵子 于 2013-11-30 12:32 编辑
天气已经非常冷了,陶真抬头看着窗外,外面黑漆漆连成一片,偶尔间闪电划过,照亮窗外就树枝,就像地狱刚刚伸出的魔爪,雨点噼噼啪啪的打在树枝上。秋冬时节下雨打雷闪电的场景很少很少见到,注定今夜本就是一个不平凡之夜。
陶真轻轻的闭上眼睛听着雨点一点一点的敲打,今晚他非常的喜欢这种天气,因为他觉得这种天气出来转悠的人少,对他实施计划有很大的帮助。伸出手,手腕露出一个金黄色的表,时针和分针排成一线——9:15。现在离他计划的时间还有3个多小时。陶真坐下椅子,拿起桌上的遥控,随便选了一个台,电视台传来噼噼啪啪的打斗声音,可他早没有留意电视台的内容。他想,他决定再利用这点时间细细的把自己的计划想一遍,检查一下是不是每个环节都没有疏漏。
陶真的计划是他要杀人,一个他必须要杀掉的人。
六年前,陶真还是一个经营连锁家具公司的老板,跟他一起合资的是他生死之交的好兄弟。可是没有想到的是,公司被国家查出偷税漏税,公司不但破产还害自己入狱,当他在监狱收到他的好兄弟寄来的请帖,他才明白了这一切,正是他最信任的好兄弟让自己身陷囹圄。他的好兄弟早暗地里亏空了公司的资金,为了自保先下手为强用计害了自己。他的好兄弟不但夺取了他所有的财产,并且,还跟他最心爱的女人结婚了,陶真才知道这一切他其实早蓄谋已久了。那时,他就发誓要报复,报复这个害他一生的“好兄弟”。
陶真悔恨自己交友不慎,但是事情发生了就不可再挽回了。往事他已经不愿再回想了。现在,他每天开始用仇恨填充生活,支撑他活下去唯一的动力就是报复,就是有一天能亲手结束他仇人的性命。
他曾经幻想过许多的杀人办法,也看过很多精彩的推理小说书籍。他首先要为自己将来的谋杀制造一个不在现场的证据,因为稍微有点这方便知识的人都知道警察查案:必须从现场留下的痕迹和死者的各种社会关系着手。如果能给自己找一个完美的不在场证明,那警察对你也没有办法。
因为在监狱表现好陶真提前出狱,但他并没有先去找他的仇人报仇,而是隐姓埋名在X市静静的等待机会,他在很小的时候父母就相继去世,是爷爷将自己拉大的,而爷爷也在自己创事业时离开了。别看自己那时候做老总是三姨六姑的,他入狱后一个都没有去看过他。当然这也有好处,就是杀了他的仇人离开以后没有后顾之忧。所以他要告别以前的生活,做起了一名不起眼的小出租司机。
陶真将计划从脑中细细的过了一遍,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起身从床底拉出一个纸箱,拿出一张密密麻麻的的纸张放在床上。兴奋的搓搓手,他是有理由兴奋的。陶真是一个聪明的人,他知道为自己制造不在场的证明并不是最高的杀人逍遥法,他跟他的仇人曾经是好兄弟共同经营着公司,后来他被他的仇人陷害都是大家共知的事情。如果他的仇人死了,他肯定会被警察定为第一嫌疑人。陶真偶然的机会下得到了这张海洋的潮汐涨落时刻表,他知道了近期海边的潮汐会降到50年来的最低。于是他想到一个更好、更简单的杀人方法——一个没有死者的凶杀案,又怎么会查出杀人凶杀呢?
纸箱中放着今天晚上要杀人的自制工具——一根半米长的红头绳,一件破衣服缝补成的“子弹袋”,里面装满了废弃的铁片,还有一支近十万高压的电棍。手腕的表指针动的飞快,陶真心里激动但是又有些担惊受怕,因为只要出现一点点的漏洞他就完了,或前功尽弃。潮水退尽的时间刚好是凌晨的0点,平时这时间海滩上有很多人散步,他不敢确定下雨还有没有一些人出来溜达。潮水退尽的时间只有那么短短的十来分钟,如果他的仇人没有按计划坐那趟火车回来,或者晚点(中国的火车太经常了)不能如愿的出现在他的面前,那他就会前功尽弃。
可是不管怎么样他该出发了。陶真抱起纸箱来到屋外,冷风和冰雨打在他的脸上,他没有顾及这些,他太兴奋了,他就要除去他的仇人了。陶真来到屋子后面,那里停着一辆深蓝色的出租车,这是他下午偷来的,他没有开自己的出租车,他的出租车已经上交公司了,他杀了他的仇人后马上就会看来这个城市,此次不在回来。将红头绳藏在自己的身上,电棍放在右手的衣兜随时都可以掏出来使用,剩下其他工具连着纸箱的都放进了后尾箱。驾着朝火车站开去了,他必须要在他仇人的火车到来前赶到火车站,不能让他坐上其他的出租车。
一路上还算顺利,基本没有大堵车。路上好几个客人招手,陶真都没有停车,一直到火车站大门前一颗挂满彩灯的树下才停下。火车站人山人海的,彩灯闪烁的,有拉着行李大汗淋漓的,有两手空空大步朝天的,有急急忙忙进站的,有悠悠在在出站的,有欢天喜地的,有满脸愁怅的…….陶真掏出香烟,猛的吸了一口,尼古丁刺激着肺部暂时压制着心中的兴奋和不安,他现在在接到他仇人之前必须表现出一幅平静的表情,陶真在想人生本像车站,不管你一生是喜怒哀乐、贫穷或富贵,你也只不过是一个匆匆的的过客。他的仇人肯定会想不到,结束了这段旅程,又会重新踏上另外一段新旅程。
一支烟过后。终于,在火车站大门口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几年过去了,他的仇人一点都没有变。他在门口掏出香烟贪婪的吸了几口,缩紧脖子,盯着风雨向马路走来。陶真在心里默默地数着他仇人的步伐,1步-2步-3步,直到数到90多步,见旁边一辆出租车启动向他仇人驶去,他才启动车子,然后一个鲤鱼大摆尾将车子停在在了他仇人的面前,因为他不能在他的仇人上车发现自己的身份,所以才没有提前在路口那等他。
“先生,要车吗?”陶真尽量的将心情平静,尽量将声音和平时听上去没什么两样。
因为天气的关系,他的仇人急忙打开后门,将行李箱放进后面的座位,然后拉开副驾驶在陶真的旁边坐下,陶真启动油门一会就消失在了人们的视线中。
“这雨下的真大呀,师傅,到清水山小区。”
“好的”
陶真见他的仇人一上车,就开始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老婆,我知道了,今天你生日吗?我怎么会忘记呢,恩,知道了,我现在在出租车上,还有一个多小时就到家了,我爱你,亲爱的。”脸上还露出阵阵的微笑,陶真看着他的仇人正在跟自己曾经心爱的那个女孩甜言蜜语,双手用力抓的方向盘发出“啪啪”的声音,出租车拐了几个弯,在一个红绿灯前停车了。
陶真想是该摊牌的时候了,突然表现很意外的叫到:“小陈。”
他的仇人转身看着他,满脸不知所措的表情。
“小陈,我陶真呀。”
等他反应过来知道陶真的身份后,可能还没有起码的心理准备,脸上立刻露出了慌张和戒备的神情。在商场练就一身本领的他转脸间就消除了慌张,脸上露出微笑和一丝戒备的看着陶真。
“陶哥,真的是你吗?怎么出来也不提前打个招呼,我好给你洗尘。”
然而在这次谈话早在陶真的预料之中的,也算是这完美计划的一个前奏吧,陶真告诉他,他在监狱以为表现好,提前出狱了,在监狱能让人忘记许多的事,他早已经不打算在追究以前的历史。他出来就是想平平淡淡的过日子,可是没有想到他老婆上个月刚刚生了,而孩子有先天的心脏病,现在急需一笔钱,不然也不会大黑天冒着雨还出来跑出租。”
陶真说话时故意露出了几许的窘态,故意让仇人看到他现在生活过的挺辛苦的,现在真的只是为了钱在奔波。果然事情发生的如陶真所料的样,他的仇人脸色渐渐地缓和了下来,从公文包掏出支票簿和钢笔
仗义的说道:“陶哥,需要多少?”
陶真不好意思说:“现在还差8万,你放心等我攒够了就还你。”
他的仇人低头将支票写好说:“这样吧,我先给你十万,你也不用还了,以后你生活有什么难处,就尽管来找我,大家兄弟一场,我一定会帮你的。”
陶真在他仇人填写支票之时,就从兜里掏出早已经准备好的电棍,等他仇人抬头递支票时,突然对他的腰猛的一击,他的仇人顿时就不省人事了。他在昏迷的瞬间就已经感到了一种很浓的死亡气息,陶真立马从怀里掏出那条红头绳套进他仇人的脖子里,红头绳深深地陷进了皮肉里。陶真倾侧身体,仇恨化成了所有的力量,双手疯狂的扭转手中的红头绳,直到自己的手被绳子勒的快渗出鲜血,气喘吁吁的额头都冒出豆大的汗珠。
实事上,他的仇人连一口气都没有呼吸就被陶真勒死了。陶真看着仇人直挺挺的身体,现在好了,就只剩下处理尸体一件简单的事了,陶真将仇人的身体摆正,看起来就像自然人坐车唯有的就是脖子歪斜倒靠在座椅上,就像是一名睡着的乘客。
汽车突然加速,穿越在这落雨的黑夜,按时间海潮现在也差不多快降到最低了,这里离海滩也就还有20分钟左右的路程。而这段路程对陶真来说太熟悉了,他为了从各个方向都能及时赶到海滩,记住这些路程他早已经特意拉客不知道往返跑了多少次了。终于来到了海滩,雨也停了,但是寒风在这黑夜肆意的怒吼,陶真拉紧上衣的扣子打开车门下车观看了四周,现在海滩黑漆漆的没有一丝生气,远处的灯塔就像天上独有的一颗星星。他转身打后尾箱打开抱出纸箱,来到副驾驶旁,拉开车门。死人一下就跌入陶真的怀里,吓了陶真一跳。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将尸体扶好拿出那件“子弹袋”套在死者的身上,可能陶真还是太紧张,把死者身上的“子弹袋”都打上了死结。没事,“子弹袋”就是为了增加重量,使他沉入海潮的最低线固定住不要跟着海潮上升,等50年后海潮再次回归最低线时他早已经被鱼虾吃完了,永远不会被人找到了,这就是他最完美的谋杀。
陶真使劲了全身的力气,终于将死者拉出了车里,不过他就这样他感觉自己全身酸疼酸疼的,这几年他忙着谋杀早已经把身体忘了,在加上死者加上了一个重重的“子弹袋”,他想他的体力早已经不能将死者拉到海潮的最低线了。难道自己完美的计划就要被这该死的体力打败吗,他几乎就要被自己的恐惧和绝望压倒了,脑门出现了一个个豆大的汗珠,且在寒风中变得冰冷,本想先将“子弹袋”卸下,到了海潮最低线在装上,发现上面打了个个死结。海潮马上就要上涨了,时间已经不允许他了。
陶真咬着牙齿,迫使自己完成这完美计划的最后一步。
转身慢慢的尸体靠着车门边,背部对着尸体弯腰将尸体驾着背上。将尸体的双手的自然垂在胸前,紧紧的夹住两耳下的颈上,陶真半蹲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猛的用双手抱着死者的双脚靠住自己的腰间,弯下腰就这样徐徐的向前挪动,就像刚刚醒来的老猫。
陶真背着沉重的尸体不停的向前走,踩着柔软的沙滩上,踩过的沙滩留下了一个个深深地脚印。还有80米、70米、60米。这时天又开始刮风了,远处的大树被风吹得“呜呜~呜呜~”的就像地狱恶鬼的怒叫,风中还夹带着细细的冰雨打在陶真的脸上。陶真的心里开始急的不行了,海潮现在正慢慢的上涨,他要赶紧的将尸体放在海潮的最低线,到时候随着海潮的慢慢涨高,尸体就好像被放在一个不透明装满酒的酒瓶里,任何人都发现不了,等50年后海潮再回到最低线时,他的尸体就算没有被鱼虾吃完也早腐烂的无影无踪了。
陶真脸上露出了艰难的微笑,看着那海浪不停的在海中翻滚,一浪高于一浪不停的拍打着沙滩,陶真随着每次海浪拍打一次沙滩,就向前迈进一小步。终于他的双脚终于踩在冰冷的海水中,不行,还要在向前,要到更深处才能抛弃尸体。水中的阻力更大了,海潮也上升的很快,没有走出几步,海水就漫过了他的膝盖,直到漫过腰间,陶真才停下,不知道是海水的寒冷还是陶真背尸体累了,双脚在海水中不停的抖动。
陶真在黑暗中张着嘴大口的喘气,身体微微的向后仰,想将尸体从背后卸下,奇怪的事发生了,尸体切死死的定在陶真的后背上,一动不动,这是怎么回事?
陶真双手用力的掰尸体的手,尸体的两只手就像是两根柱子牢牢的套着陶真的身上,陶真不停的扭动腰,想将夹着腰间的双腿甩下,可是那双腿就像涂了胶水牢牢的粘着陶真的腰。
海浪一个接着一个,一个翻腾的比一个厉害,又有一个浪花拍在陶真的身上,激起的海水打在陶真麻木的脸上,陶真抬头向前看起,只见前面的浪花就是一群草原上被人驱赶的野马滚滚而来。陶真在一次竭尽全力的甩动尸体,尸体就像定在身上一样,就是不下来。汹涌的海浪就要到来了,吓得陶真转身企图背着尸体逃离,海浪重重的拍打陶真,使的陶真整个身体随着海浪向前一步,由于双脚没有牢牢的抓在沙滩地上,失重后身体被后面的尸体拖翻到了海水中,陶真感觉到海水从口中、鼻子、耳朵进入身体,刚想在挣扎时,身体被尸体和尸体上的“子弹袋”牢牢的固定在海底了,没过多久就不动了。
蔚蓝的天空下,一群小孩从一辆深蓝的出租车旁边经过,好奇的趴在车窗前,发现里面空空如也,失望的跑到海滩堆城堡。一群小美女从深蓝的出租车经过,在后视镜看了看自己那年轻漂亮的面孔,一会静静的躺在沙滩美美的“沐浴”阳光……..
一天、两天、三天……..
不知道过了几天,深蓝的出租车被警察从海边拉走了,在也没人知道是谁驾驶这车来沙滩的。
人死后几个小时肌肉就会逐步变得强直、坚硬,并伴有轻度的收缩,使各个关节固定下来,如口不能开,颈不能弯,四肢不能伸屈。这种死后身体变得就像钢铁般硬的现象,称为尸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