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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斗六星网 六星文学 三味书屋 死火干活了,苏力和死火穿一条裤子喽 3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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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火干活了,苏力和死火穿一条裤子喽 31--60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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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楼
发表于 2013-12-1 09:53 |只看该作者 |正序浏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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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不爱和尚 于 2013-12-2 10:39 编辑

请组织把死火的任务链接在这里,谢谢。

苏力这家伙跑来抢镜,只好改标题了。{:soso_e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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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
发表于 2013-12-6 08:47 |只看该作者
死火 发表于 2013-12-3 10:23
【同题.停下043】幸福是什么?
文/不吃鱼的猫

谢谢死火老师的点评评分,您辛苦了!{:soso_e160:}
能博您一笑,也是我的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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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
发表于 2013-12-5 18:25 |只看该作者
姐姐 发表于 2013-12-4 22:02
不符合参赛规则还92分?你没去问定规则的人如何解释吗?

我认为你说的对,我没看作文要求{:soso_e1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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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
发表于 2013-12-5 17:39 |只看该作者
{:soso_e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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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
发表于 2013-12-5 17:17 |只看该作者
暮雪 发表于 2013-12-5 16:57
破死火,你给俺的分最高就是75,忒打击人了

{:soso_e1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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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
发表于 2013-12-5 17:16 |只看该作者
【同题.停下·060】 一世浮生
文/野火榴花

    电风扇摇着头,赵兰灰白的头发披散在脑后,被一股一股的风吹得忽忽悠悠。电脑下半明不暗的,她手握鼠标,这儿涂涂,那儿画画,屏幕上就出现一条河道,河宽水大,岸边上还泛着白沫子,飘飘荡荡地流。
    身后,老娘张嫚儿的灰眼珠子,在这条河上转来转去。“别画了。画什么不好?偏画个倒霉的河。”
    赵兰不回头,鼠标点起一桶青白的染料,倒进河里。“就完了,你等着,等我再画一片王城公园的牡丹。”
    张嫚儿等不得,回卧房看电视去了,躲开那河。她受不了河水奔流而去不回头的劲头,痛恨它太像老宅旁边的沙颍河。
      
        十九岁那年,她从河南边的高营嫁到河北边的小辛营。赵家是个殷实人家,男人小她两岁,是个读书人,鼓鼻子鼓眼,斯斯文文的,一笑眼睛就眯成一道缝。张嫚儿呢,身条子细溜溜,小脚裹得尖尖的,头发漆黑,脸模子白润得像细瓷器。人们说这叫郎才女貌,她没这样想过,只是觉得嫁给他不抱屈。张嫚儿也是念过两年弟子规千字文的,知道在这个人世上,有那么多新奇的事,她设想等男人念完了书,等兰子长大一些离得开手脚了,跟着男人出去走走看看,和男人说说谈谈,长点见识。只可惜还没有走去看去,什么都结束了。
    男人在学堂里出了事,跟本家的一个妹子犯了男女,弄大了肚子,双双被撵回家来。族中老太爷暴怒,将两个不肖子打一顿锁进柴房。夜了,装麻袋坠上石头沉了河。
      
         转过年就是解放,公公给镇压,婆婆给惊吓死,田产浮财都没了。她拖着小脚,领着七岁的兰子,一路讨要走到洛阳,寻门中的一个叔伯。洛阳也是新社会了,新政府当家,人人都劳动,叔伯没能力白养活她母女俩。叔伯叹口气说:“寻个人,再走一家吧。管咋的,也得把兰子养活大。”
    她摇头,害怕脾性不对,过不住,还怕那人跟兰子言语不投,憋屈了娃。
      
         从打那年起一直住在这个地方,当时是灰土剥脱的小平房,现在是楼房。每天天还是蒙蒙黑的时候,张嫚儿准起来,煮一碗甜汤馏一个馍,在热锅里焐着,预备兰子吃了去上学。借着天光,她给街道上扫大街。扫街的是两个人,那个人工资十块钱,她多扫一截,能拿十二块。
    下晚儿兰子散学时她还没扫完,兰子就坐门槛上等她,有时也会靠着门框打瞌睡。门前过往的人,多会喊兰子到家去,兰子抬起脑袋,拿袖子抹抹嘴边的哈喇子,眼睛眯瞪着,而后怯怯地笑。
      
         有一天扫着街,碰见原先的家人刘嫂,刘嫂还是叫她少奶奶,说上个月在广西看见少爷了,少爷当初没死在河底,有人做了手脚,羊圈里抓两只羊沉了河,少爷两个人趁黑顺着颍水逃出去,进了大别山,投李先念的队伍吃粮当兵……如今作了好大的官,媳妇不是一块儿跑出去的妹子,也是个女干部,日子蛮过得,儿子闺女都有。张嫚儿抖一阵儿,喘一阵儿,眼睛瓷着似听非听。她没有力气哭,只狠劲地攥着刘嫂的手。
    赵兰初中一毕业就不往上念,进机械厂当工人养活娘,后来跟同车间的王建设结了婚。张嫚儿不扫街了,她买菜,煮饭,带外孙。外孙一转眼长得门扇高,考进郑州上大学,后又在郑州工作。张嫚儿的一张清水脸也缩成了核桃。赵兰退休的前一年,王建设得癌症走了。
      
         人老了,少瞌睡。她依旧早起,下床来站在灰蒙蒙的窗前,悄没声地活动不利索的腿脚,也翻找着无数的往事。近些年经历过的大事小情,多数都忘了,五六十年前的事情,反倒时常泛起,回光返照般地涌上来,涌得脑袋里嗡嗡轰轰。
    五月的一天,张嫚儿倚在窗前看街景。日头正好,照得马路和楼房玻璃返着白光,光影中,她突然看见了男人,穿着时新的衣裳,拎一个大旅行包,站在马路对面等红灯。汽车一辆一辆咬着尾巴开过,男人等着,有些不耐烦,抬抬眼,往她这边瞭。是男人?又看不真切。她呼一下燥热,脑袋里的大筋砰砰跳,以往那个穿长衫的男人分身成好几个围着她转个不停。
    张嫚儿换鞋,近边看看去。脚小,买不到合适的鞋,她换上的,是一双半大女娃的松糕鞋,浅驼色腈纶呢的鞋面,底跟磨偏了,左右脚倒着穿。
    出楼门口,日头晃过来,她闭了两回眼睛。拐过拐角小店的时候,右脚踩住了左脚的鞋,张嫚儿一个琅跄,小店的门面骤然朝她倒下来,她看见打转的男人都停下了,被闪金光的日头推到她脸前。
   
…………………………………………………………………………………………………………………………………………

——判若两人与前面那篇文笔。

我不得不读了两遍,没什么好挑剔。

——91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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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
发表于 2013-12-5 16:57 |只看该作者
破死火,你给俺的分最高就是75,忒打击人了{:soso_e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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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
发表于 2013-12-5 16:51 |只看该作者
因为爱所以爱 发表于 2013-12-5 15:33
高手如云啊,学习了,呵呵呵。

{:soso_e1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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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
发表于 2013-12-5 16:51 |只看该作者
临街卖酒 发表于 2013-12-5 13:04
死火老师 真棒。

{:soso_e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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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
发表于 2013-12-5 16:50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死火 于 2013-12-5 17:38 编辑

【同题.停下·059】停下来,买包烟

文/五龙河畔


巷口对着大马路。早上乱哄哄的,下面条,卖油条,摆地摊的占满了巷口。他总感觉,她清秀的面容似乎本不属于这样的环境。犹如烂泥上盛开的一朵睡莲。
  她每天都坐在巷口那个小店柜台后面,柜台上放着烟酒等日用品,还挂着很多十字绣。她玲珑剔透的双眼里总是充满迷人的微笑。她手上不停的绣着什么,后来,他知道了她店里的那些十字绣都是她自己绣的。远远的,他看不清那些十字绣。
  没有勇气走到跟前去看看那些十字绣,哪怕是假装买一盒烟!
  骑着三轮车去收废品时,都忍不住偷偷的看几眼。他和她年纪相仿。他只用一只眼睛偷偷的看她,因为他的另一只眼先天就失明了。自懂事以来,卑微就一直伴随着他。
  夜色阑珊,他载了满满一三轮车废品往回吃力的蹬着,今天回来的晚些。快过年了,居民家里的生活废品多了起来,他想多赚一点。
  快到巷口时,他忽然觉得不累了。他又能看见她了,像早晨一样偷偷的看她,用一只眼睛。
  她美丽依旧,在橘黄色的灯光下,她的美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
  就在他骑过小店时,身后传来呼喊声,银铃一样:哎,有费纸盒卖给你。他回头,小店里女孩在向他招手。
  女孩走出了柜台,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女孩走出柜台,拄着拐杖,一条腿没有了。他惊呆了。
  他点出皱巴巴的钞票给她,她说谢谢。然后,她又回头说,以后店里的废纸盒都卖给你。他也回头说,买包烟。
  这次他近距离的看了她,不是偷看。还有那些十字绣,真美。
  以后,他路过小店,都会停下来买包烟。
  后来,他屋子里挂了一幅美丽的十字绣,不是买的,女孩送的。
  再后来,他常背她去街上玩。
  她有一双清澈的眼,他有一双有力的腿!

…………………………………………………………………………………………………………………………………………………………

————刚才点评打分居然又没了。只好再来。

文章清爽。建议日后写作中避开直接修辞,将修辞落实到细微中,落实到事物中。比方“真美”“惊呆了”“清澈”“有力”,等等。加油。

打分:81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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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
发表于 2013-12-5 15:33 |只看该作者
高手如云啊,学习了,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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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
发表于 2013-12-5 13:04 |只看该作者
死火老师 真棒。{:soso_e1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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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
发表于 2013-12-5 12:00 |只看该作者
死火复燃那就是一团熊熊的烈火{:soso_e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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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
发表于 2013-12-5 10:26 |只看该作者
苏薄荷 发表于 2013-12-5 10:15
死火真是用心了。敬杯茶先

{:soso_e1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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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
发表于 2013-12-5 10:15 |只看该作者
死火真是用心了。敬杯茶先{:soso_e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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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
发表于 2013-12-5 09:42 |只看该作者
【同题.停下·058】 跑着回家
文/野火榴花

这几天李刚有点烦。本来平展展的心里,像是被谁撒了一把草籽,一遇到动静,草芽就噌噌地往上拱。老婆正在厨房洗碗,哗哗的水流声和碗的磕碰声他听了烦,好容易耐到碗洗完,她数落孩子的声音他更烦。正烦着,她又去关窗户,那窗户有些走了对合不好,拉了两下没关上,就听她甩开嗓门吆喝他:“李刚!我关不上,你来关!”
      他再也受不了了,站起来就往外走。
      “你干啥去?”
      “去剃头。”
      走在灯光黯淡的人行道上,夜晚的凉风吹过来,吹得心里有些清爽了。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这几天总看着老婆不顺眼,凭心说,老婆还是原来的样子,七、八年了没什么改变。想当初,不就是看中人家朴实能干,才下决心追到手的吗?
      今天的烦,是从老婆的手引起的。晚饭时,他带着儿子洗了手,坐在饭桌前等,老婆从厨房端来一汤盆冬瓜汤。骨灰瓷的汤盆,盆里面是青碧的汤,再看端盆的那双手,他心里的草芽又噌噌地往上长,烦!那双手通红,指头粗糙,左手食指上还贴着个创可贴。他眼前立马晃过来另外一双白嫩的手,自从有了这双手,他心里才总是烦。
      那是一周前的一个晚上,他回家来经过一个理发店的门口,一个年轻女人向他走来,“师傅,理发吗?”
      他摇摇头。那女人眯着眼睛冲他笑,樱红的嘴唇后面露出几颗白白的小牙,“师傅这个头型是从哪里理来的?不怎么样啊!”说着抬手摸了摸他的头。那女人的手白净,手指细长,长长的指甲染成了乳白色,他觉得那指甲就是一片一片的贝壳。女人身上像玫瑰花、甜杏一样的香气直往他鼻子里钻。
      这个女人给了李刚意外的震撼,他第一次注意到女人可以这样的美,对比他那个当车工的老婆,上班一身蓝工作服,下班还是蓝褂子,像男人一样的手,他突然就很委屈,觉得自己真是白活了。
      这一周里,他有意在那家理发店门前绕晃过两次,第一次天还没黑,没看见那女人,第二次天黑了,也看见那女人在门前招揽路人,他却没有勇气上前去打个招呼,只是远远地站在路灯下抽了根烟,看看那个女人。今天,烦透了的他由家里出来就打定了主意,要找那个女人理一次发,让那双漂亮的手在自己脑袋上抚弄一定很惬意。
      远远地就看见那女人在门前,他大步流星走过去,对那个女人说:“给我理理发,理个板寸。”那女人抬眼看看他,没冲他笑,也没吭声。店里,三个发型师手上都有活儿,靠墙的一溜沙发上还坐着几个等待的客人。他心里奇怪,有客人等着,她还在门口拉个啥?自己明明跟她说了要理发,怎么还不进来?
      他弄不懂,就问身旁一个客人:“门口那个老在外面招呼人,她不会理发吗?”
      那人诡秘地笑笑,“嗨!人家干活是在楼上,专门修理小头。”
      他明白了,竟然有些愤怒,好像谁把他骗惨了,血直往头上涌,他想脸一定是红了,就站起来走出去了。
      走出两步,那女人追了上来,“你不是来剃头吧?是找我吗?咱上楼,我不剃大头,我会修理小头。”说着冲他眯着眼睛笑。
      他厌恶地摆摆手,朝家的方向走去。恍惚间,老婆又在关窗户,她对齐两个窗户扇,拉一下,没关上,再拉一下,还没关上,“李刚!我关不上,你来关!”
      “来了!来了!”他嘟哝一声,竟一溜小跑着回家去了。

…………………………………………………………………………………………………………………………………………………………………………

——我就不说你歧视性工作者了。修理大头与修理小头的心理出发有多大距离? 不做是不会治愈的,下次把小头修了吧。

打分:70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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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
发表于 2013-12-5 09:11 |只看该作者
【同题·停下·057】随想
    文/对自己撒谎

   关于生命
      

        生命的长河里,原本没有停驻。不管你多么留恋岸上的风景,总要被生活的洪流裹挟着,跌跌撞撞而去,除非死亡。
   
    刚刚又经历一场死亡。老公公过世了,而为他的生命划上休止符的是劳动的间隙上房摘柿子的时候一个失足的意外。
   
    停留在我脑海里的最后一个影像是两周前我为他开门的一个瞬间。他因甲亢来医院检查,在我这里小住。从医院回来敲门。我开门,他却不敢进屋,连连冲我摆手,说着“走错门了,走错门了”要转身下楼去。慌张的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当时还觉得好笑,只不过因为那时我刚洗过头,胡乱用毛巾包着,且穿了身玫红的家居服(我平时很少穿艳丽的衣服)。他居然就不认识自家人,不进自家门呢。可是现在想来,买了楼10年多的时间里,实际上老公公在我这里住,居然还是第一次。而现在,自此之后,却再没有机会让他在一个本该是自己家的地方停下来,哪怕是停下来小憩片刻。
    我的生身老父,同样没在我这里住过一日。也同样,6年前老父因车祸突然离世。两位老人的祭日中间只隔一日!
        
    总有人劝慰说:死者长已矣,以后好好照顾老妈。知道却没做到。老父去世的时候何尝不是曾在坟前立誓。可是前不久还狠狠跟老妈吵了一架,以致老人家伤心落泪。当年的誓言还在,这一次跪地嚎啕时留下的清淤和嘶哑还在,可是却突然不知道,我们究竟能留住什么,能做到什么······

…………………………………………………………………………………………………………………………………………………………

——要做到什么和自觉地做到什么,这个是有距离的。老人总是能体会包容,只要儿女过得好。
太过自责或勉强自己都不算领悟。慢慢来。

——74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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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
发表于 2013-12-5 08:41 |只看该作者
休止符 发表于 2013-12-5 08:03
死火你这熊孩子,我恨你

{:soso_e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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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
发表于 2013-12-5 08:40 |只看该作者
【同题.停下056】停下
文/蓝雪儿

停下,一些东西是始终无法停下的,譬如一些真相,一些纠结,一些梦境,翻来覆去某一个时段会把你紧紧缠绕,甚至让你窒息。

    中年的生日,我固执的不去想。昨夜被恶梦惊醒,坐在屏前,生日的祝福已经满了屏,相熟的陌生的祝贺有些应接不暇,除了表达感谢,心中的欢愉没有太多,一些心思似针扎,让你时时疼痛。电话是那个人打来的,每一个生日他还都记得,这几年来,总是同一天同一个电话,早已没有了感动,只是一种礼节的问候,就像养成的老习惯,如此而已。一些事已经渐行渐远,再不能回到从前。而另一个关机的声音响在耳边,淡淡的挂掉电话,心中涌起的是一望无际的荒凉。真实依旧残酷,从前是,现在依旧如此。

   父母的身体日渐苍老,像门前的那株大树,根基结实,叶子开始逐渐凋落,很多时候竭力去补救,希望叶子慢慢掉落,而更多时间却是揪心的无力,每一个疾风刮过,总让我惊栗不安。

   人过中年,终于可以和生活对视了,却发现是频频苦涩的笑,那痛苦的或是幸福的法眼,迷离了时空,混沌了细节。原以为手中握紧的东西,早已经是身体的一部分,它永远不会离开你,可走到此刻,才发觉依旧空空如一,脱离现实的杯葛,终难以承载太多。我在听,听你说,太多的言语更像是信口开河,太多的承诺更像水中的浮萍,太多的胡言乱语只能是空中楼阁,还没有攀登它已经倒塌,已经跋涉太久了,放下吧,让一切停下。原本是走岔了的一条路,越来越充满荆棘,好像是一种必然。

   在上帝面前,你我都是罪人,谁不比谁更高尚,谁也不必鄙视谁,从前这样想,此刻依旧如此念。
…………………………………………………………………………………………………………………………………………

——祝你生日快乐。

人到中年,随遇而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尽人事知天命。莫非如此。
人到中年,多有暗疾,善待自己,注意身体。

死火打分:75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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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
发表于 2013-12-5 08:03 |只看该作者
死火你这熊孩子,我恨你{:soso_e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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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
发表于 2013-12-4 22:30 |只看该作者
姐姐 发表于 2013-12-4 22:02
不符合参赛规则还92分?你没去问定规则的人如何解释吗?

既然编号了,我就干活。
在我眼中,一个字和一万个字都没多少区别。
读者可以自愿去读或放弃读,但对评委时间的消耗肯定是延长了,这点我支持你的意见。
但是取消参赛就太当真了,咱要不拘小节。
{:soso_e1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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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
发表于 2013-12-4 22:02 |只看该作者
死火 发表于 2013-12-4 21:59
是的,字太多了,所以我扣分了。

不符合参赛规则还92分?你没去问定规则的人如何解释吗?{:soso_e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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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
发表于 2013-12-4 21:59 |只看该作者
姐姐 发表于 2013-12-4 20:55
介个,恐怕6000字都不止吧?请参考管理组定的参赛细则4

是的,字太多了,所以我扣分了。{:soso_e1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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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
发表于 2013-12-4 20:55 |只看该作者
死火 发表于 2013-12-4 18:05
【同题·停下052】繁体的爱情

文/繁体

介个,恐怕6000字都不止吧?请参考管理组定的参赛细则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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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
发表于 2013-12-4 20:16 |只看该作者
【同题.停下055】山乡秋雨淅沥沥

死火打分:98分。

  应该说我有点难受,不是说文章,而是我对一篇文章说多喜欢都无法与人分享的悲哀。令箭那张脸在暗处装牛逼,连茶都不给我倒一杯,我怀疑自己自作多情。

  双线叙事,我曾经说过希望看到有写手能做到多线型线条的故事,我今天看到了令箭的这个,不能不说很欣喜。

   笔调柔和对令箭来说不难,但是对读者却有进入的牵引力。轻重把握却因人而异,其实这篇小说再冷一点我反而更喜欢,我不希望它偏于浮躁。

  不过这个题目倒是恰到好处,所以这我该说不能要求太多了。令箭也是凡人,我也是。

我其实希望这个文章是简单或娇娃写的,我更爱女人。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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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
发表于 2013-12-4 19:50 |只看该作者
【同题.停下055】山乡秋雨淅沥沥
            文/令箭

  一


    窗外下着雨,他突然想姐姐了。

    原定在家乡小镇颁奖,又改在了这个有椰子情调的小岛。镇长接电话的失望眼眉几乎能看见,他何尝不失望啊。出来那么多年,连春节也忙着不能不去的拜年,他突然对乡村小说之王这个名号羞愧了。凭着多年积蓄的感情写作,而家乡似乎已经被挤不出来的时间淡忘了,甚至是遗忘了。
    他想给姐打个电话,却有人敲门。
    进来的是婉藕,笑吟吟的,手里拎着一盒有茶图案的盒子。
    她说,老师,给你送点茶叶尝尝。
    婉藕声音甜美,没去做播音员却当了作家,有点匪夷所思。她没有放下盒子而是打开了它,取出一个貌似紫砂壶的壶子,取出一小包茶叶,扭过脸调皮地说,老师,我给您冲一道茶叶好吗?他点点头。
    婉藕弯下腰取水,他看见了婉藕短裙遮不住的小屁股,赶紧扭过脸去。他心里忽然慌了,感觉要有点事。他翻开普希金诗集,眼里是荷马史诗的篇章,耳朵里是雨声。
    但该来的一定会来,婉藕的茶水在慌乱中泼洒在他身上。可能是婉藕慌了,可能是他慌了,反正茶水的热给了他一个激灵。他一把抱住了婉藕,婉藕顺势坐在了他怀里。一切都那么自然,原来慌乱都是装出来的。他两只手抚摸婉藕的乳房,婉藕闭着眼睛娇喘,小声说你真坏。可是抚摸压不住心火,他的手伸向一个居住着风火邪神的地方,潮湿阴暗,溪流潺潺。
    婉藕突然拉住他手小声说,门没锁,等评奖结束,我亲自锁上门让你捉妖。
    果然有人敲门,他赶紧松开手。
    张芎看看笑吟吟端坐在椅子上的婉藕说,大侄女,你也在啊,你咋没带小鸥来玩啊,爷爷想她了。
    婉藕说,非来,我怕她耽误事,留家了。
    张芎转过头说,下午闭门评奖,我来收手机,防范作弊,老弟没意见吧。
    他拿出手机递过去,张芎一笑,说,下午两点准时开始,你们聊吧。
    张芎出了门,又回来说,老弟,你姐在景区有个茶水摊免费供应游人茶水,是好人啊。他不认识我,我认识她。去年去景区玩,我让舒大师给她写了大爱无疆牌匾,那四个字是无价宝啊。
    他欠身说说谢谢。张芎摆摆手走了。婉藕顺手锁上,小踮脚跑到他跟前亲了他脑门一下说,我的《山乡秋雨》得了金奖,你就锁门捉水怪,水大,别呛着你。
    他说,你那么有把握,我只有一票权利。
    婉藕一笑说,别想那么复杂,你喜欢我就行。
    他说,你从小活在城里,怎么对乡村那么热爱?
    婉藕说,浪漫想象不行啊,旅游不算吗?
    婉藕出门时候很清纯一笑,关上门。
    他想了想应该给姐打个电话。说好在小镇开评奖会,姐知道。改在了椰岛,姐不知道,该说一声。
    拿起电话却忘了号码,手机里存有号码却被收了,这咋办?

                                        二

    她不想打车,只想在城市的雨里慢行。雨水贱湿了她的鞋子袜子和小腿肚,她却很惬意。她小时候就喜欢踩水,见一个水坑就喜欢啪啪踩出自己的欢乐。路人匆匆而过,都打着雨伞。大都勾肩搭背结伙而行,也有说笑的,仿佛这雨与人类没有关系。她早就厌倦了去歌厅唱歌,一直想在这雨天坐在某个酒吧里发呆,听听舒缓的蓝色调乐曲。她的闺蜜们都有了男人搂着,有的已经生下小宝宝,她却没有任何激情去招惹男人。她只想买一个房子,它可以很小,也可以在陋巷,但能容纳下她和妈妈就好。房子看好了,钱也差不多准备齐了,就差妈妈来了。
    打电话,妈妈说过了这几天再说吧,舅舅要去那里开会。妈说等舅舅开完会走了再启程。她只好说行。妈妈说她在路边摆了个摊,免费供应茶水。有个书法家给写了个牌匾大爱无疆,都说那字好看。她听了说好。
进了后门,保安说,经理来问过了,交待让你来了赶紧化妆。
    她没应声,只点点头,就上楼进了化妆间。
    她等着主持人废话完毕,一挑帘子,在灯光四射的喧嚣里走上前台。
    镭射灯打在她的眼眸里,那是看客迷恋的美色。
    她轻柔说,亲爱的,我今晚唱的第一首歌,《秋雨淅沥沥》,你觉得好听就吹口哨。
    有人送上来两个大花篮,她说了谢谢,手势示意乐队,小提琴弦子先声夺人拉起了前奏乐章。
    歌声如天籁,却不能不在口哨呼啸里生存。
    她连唱了五首歌曲,嗓子已经开始发烧,她知道该休息一下。经理坐在她边上说,送花篮的客人说他今天只想听你唱,不想听别人的。
    跟着经理的艳丽如花的两位歌手一听哼一声走开了。
    她喝点热茶,想给滚烫的喉咙降温,没搭腔。
    经理说,今晚给你另加一千块,你帮帮忙。
    她说,是不是那个不要脸土豪?
    经理难为情点头。
    她说过她可以不在乎年龄,但在乎感情。那土豪已经拿钱和这个城市里有点姿色的几乎所有歌手上了床,但她不会给他一点喜色。他可以炫耀上了多少女人,但他就不能上了自己。自己不需要那么多钱,就算喊破了嗓子也不会委屈自己的身子。听说北京外国语大学的女生们喊出了我的阴道我做主,她看着这个消息就大哭起来。
    她站起身说,好,我去唱。今晚不再唱起其它的,只唱一首歌。
    经理说,好,先上台再说。
    她站在舞台上唱:那秋雨敲打窗棂,只想有自己的淅淅沥沥……

                                               三

    乡里派出民兵去景区救援。
    天气预报出了问题,桑树坪景区突然爆发洪水,已经冲垮了很多房屋。乡党委所有干部紧急出动,到处是慌乱的人影、车辆和心情。
    乡武装部长接到命令赶紧转移景区银行帐目和景区机密文件,他说没问题。带着民兵驱车赶赴景区,他看到了太多慌乱的人群。他心想是不是先救人,就打了电话。电话里说,你的任务是账目文件,灾民有人专责。他只好挂了电话。
    水在景区是很温顺的,一旦生气了却很丑陋,小丫头变泼妇,没人敢犟嘴。武装部长看到路边一个电线杆子上写着大爱无疆四个字,有个女人站在电线杆旁的屋子门口。
    他大喊,咋不赶紧撤?
    那女人指了指腿。
    他跳下车跑过去问,嫂子腿有毛病?
    女人笑笑说,老毛病了,天阴下雨没法动,太疼了。
    武装部长说,你没家里人照顾?上我车,快!
    车在回程途中,那个刚修建的大桥突然垮塌了,车上的人和帐目全卷进了河里。
    后来几天,电视台女记者穿着雨衣站在那个垮掉的桥边报道,电视镜头里她说了灾情已经基本控制,又说了乡武装部长因为救老百姓不幸殉职,同时殉职的还有七名基干民兵,两个人受伤已经送医院治疗。又说了这些民兵都是90后,不愧是当代楷模。最后说被救的老百姓是景区一个免费供应茶水的好人。记者指着镜头里一个大爱无疆字样的牌匾说,愿生着康复死者安息。
    那天晚上,有个人搂着婉藕捉妖怪。而不远的一个地方,有个女人拿着新房钥匙蹲在雨地里嘤嘤而泣。那晚的雨声太大,可能怎么欢呼怎么哭泣也没人能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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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
发表于 2013-12-4 19:27 |只看该作者
【同题.停下054】正白旗下

      文/还是令箭

奶奶说,你爹是正蓝旗人。
    济济格笑了,说,奶奶,你咋这样说,咱们不是正经正白旗吗。
    奶奶抽一口烟,长烟杆放下,说,给掏掏。
    济济格赶紧拿过烟杆掏起来。老公说我来吧。济济格说你别弄,你不会。这活儿太舒服,剜烟油子就像吮吸大骨骨髓一样轻巧。要是不会弄,奶奶会生气。8岁时候就干这个,那几乎是济济格小时候和奶奶相依为命那些岁月里所有的快乐。
    奶奶东拉西扯啥也不说,济济格就乐了。济济格知道她不舍得济济格走就跟她磨叽,济济格偷偷跟老公说住下吧,不急。老公说妞妞快中考了,不敢耽搁。济济格说那当然。
    等奶奶睡下,济济格回到她屋里。上了床,老公拉住济济格媚笑。济济格就知道他想办坏事,说,客居他乡,别惊扰奶奶清梦。老公说睡不着,总得找点活干干。济济格说给你说说济济格最珍密的经历吧。老公说你跟一杯水一样,还有啥经历,不会是你的第一次吧,可别刺激我。
    济济格手指关节凿了他一下,他趁势钻在济济格怀里。
    我和第一个男友关系很好,但没有上过床你放心。他偶然说他是正黄旗的。济济格心里挺高兴,就赶紧说咱们都是上三旗,济济格是正白旗。他没多大反应,淡淡说,嗯,早没落了,没人在意这个。他话是那样说,却没料想他却极其细致。后来喝咖啡,他说已经查过了你爷是正白旗,你爹是正蓝旗。他说完走了。
    我当时很震惊,就因为这个连个招呼也不打就走了?
    打去电话,他淡淡说,姐,你不该骗我。
    我立马就爆了粗口,大叫,滚你妈的!
    电话就这样断了。回到家,钻进被窝大哭一场。可以没有爱情,怎么能这样侮辱人呢。既然都说了贝子格格没人在意,咋又介意了呢。
    吃饭时候,我突然就问了一句,爸,你是白旗蓝旗?
    爸妈对视一眼,妈问我,你咋想起问这个?
    我放下筷子说,好奇。
    爸爸埋头吃饭并不看我,妈说,先吃饭吧。我没法子只好吃饭。天没黑,雪莲来喊看电影,就跑出去了。看的啥电影忘记了,反正心里挺高兴。回到筒子楼却听见爸妈在吵架,几个邻居一看见我都摇着扇子回了屋。
    济济格听见老公打呼噜,心里一酸。心想这孩子命真好,能吃能睡不操心。
    济济格搬开老公,老公迷迷糊糊说,嗯,你说,我在听。
    济济格说睡吧睡吧。
    老公咕哝一声,扭过身去。
    济济格却睡不着。妈妈给她简单说了爸爸那些事情,却总是理不清头绪。妈说她年轻时候跟了爸爸,知道的也不多。爸爸那时候是厂党委第一书记,快四十了也没有结婚。妈妈说她喜欢上爸爸了。家里人不同意,说年龄差距太大。妈笑着说革命同志不能因为年龄阻碍结合。她说她那时候白天晚上想的都是爸爸,都快疯掉了。家里人只好同意。妈说家里人反对还有一条就是爸爸是旗人,而姥爷说祖上有被旗人屠杀的血案,这个坎过不去。姥爷最后同意是因为你爸爸跪在姥爷家牌位前磕头谢罪,姥爷才开了金口。妈说那些话为啥眼泪不断,那里面究竟有些什么不太知道也不敢深问。妈说,你爸爸是车间支部副书记一干就是十年,你知道为啥连降三级。那是因为小人作怪。驻厂军代表说你爸爸有历史问题,又没有真凭实据,就那样给你爸爸降职。我不服气就给你爸爸打听究竟为啥,你爸爸不想让我多管闲事,我就不。结果打听出来了,那个军代表也是旗人,正蓝旗的。他有次喝酒喝醉了,说正白旗原本就是下五旗,正蓝旗才是上三旗,我就是要用毛泽东思想给它纠正过来,看看到底谁是上三旗。妈妈说给爸爸说了,爸爸瞪着大眼啥话也说不出来。妈说很生气。后来自己问起这事,妈妈说实话实说,爸爸不同意,说不能把这些东西带给孩子们。那次吵架就是因为这个。妈妈说奶奶最清楚爸爸身世。她很模糊。就知道这么多。
    奶奶早上来喊吃饭,济济格不好意思了,赶紧起来洗漱。
    吃了饭,奶奶说,你要答应我再住两天,我就说说。
    老公踢了济济格脚尖。
    济济格说,妞妞该中考了,老公先回去,我多住几天。
    奶奶嘎嘎就笑了,说,就知道你们来逃火一样。
    济济格也笑了,像一只画眉那样叫。
    奶奶说,先说说顺治爷吧。你们知道福临他娘就是玄烨他奶奶,为了大局操了多大心。那时候摄政王多尔衮是正白旗主,权势喧天,他保留正黄镶黄两旗,撤下正蓝旗进下五旗,提升正白旗进上三旗。顺治爷和皇太后孤儿寡母的,只能准奏。正蓝旗人那时候就埋下了仇恨。康熙爷后来剪除顾命辅政大臣鳌拜遏必隆,削弱了上三旗的尊崇地位。苏克萨哈是正白旗人早死,鳌拜遏必隆镶黄旗人被逮下狱,只留下正黄旗大臣索尼没有触动。这其实给了下五旗很大的脸面,但正蓝旗最终还是未能进入上三旗。你们知道上三旗没有贝勒爷,都是皇帝亲兵,主子是皇帝。正蓝旗大臣每逢新主登基总有本子送上书房,可每一个主子都留中不发,挂起来不予处理。后来成立军机处,不再以上三旗地位议政。这本来可以消除正蓝旗的积怨,可有些人不这么想。民国了,正蓝旗应该想开了吧,正黄正白镶黄都是草民了,没有上三下五尊崇了,这不值得高兴?不行。日本人占了东北,迎宣统爷到了长春当皇帝,选了一个妃子叫婉容,是正白旗人。这下更刺激了正蓝旗人。婉容被废,换了新皇后不过一年,有人打上门来。有个正蓝旗的满洲国军官拎着枪专抓正白旗人,广场一大片。那个人知道我,说话很直截了当,他说我是正白旗里最有名的燕京大学高材生,可以先杀掉,再杀掉广场上那些人。我说杀吧。我没换衣服,就抱着你大姑往广场走。那人说又说了一句,说我给他生一个正蓝旗的格格,他就放了我,也会放了广场上那些人。我知道他想用这种方式表达对上三旗那种轻蔑,但想了想答应了。第二年生了你爹,没有给他生一个格格。
    奶奶说着吐了一口吐沫。
    济济格噗通一下子跪倒在地,抱着奶奶的腿嚎啕大哭,不停说,奶奶,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奶奶。
    奶奶说,乖,有些事,太明白就没法活了。
    济济格说,我懂了,我懂了。
    奶奶和济济格出了门,望着广场上的熙攘人流,俩人走着说着笑着。
    济济格的老公跟在后面,手里拎着大烟袋,心想妞妞该中考了,还有六天。
  ………………………………………………………………………………………………………………………………………………………………

——首先学了一点知识。不错。
对话中的进入安排挺绕,这点基础手段令箭不该这样。
已经看了令箭的这次的几个小说,手法多有相似,审美疲劳了。
该干嘛干嘛去,评选还有一天。

打分:87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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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发表于 2013-12-4 19:01 |只看该作者
【同题.停下053】小说 味道
文/休止符

乔站在淋浴喷头下面,一遍又一遍地涂着沐浴露,渐渐地整个卫生间都充斥着沐浴露带着水汽的浓郁香味。
    乔看着自己镜中沾满沐浴露的美丽胴体,有些厌恶地移开了目光。
    打开喷头,让水流肆无忌惮地冲刷,大团大团的白色泡沫欢快地离开乔的身体,迫不及待地流向下水道,那里才是他们该去的地方。
    冲洗干净,乔裹上柔软的大浴巾走向卧室。卧室里宽大的双人床上,老公正津津有味地看武侠书。乔站在门口,又使劲抽了抽鼻子,才不确定地走进卧室,坐到老公身边。
    老公把武侠书扔到一边,一把抱过乔,鼻子凑到乔的发际闻了闻,嘴巴凑到乔的耳朵边说:老婆,你真香。乔哆嗦了一下,但很快就放松了,配合地把嘴巴凑过去,俩人吻在了一起,然后乔说,老公,我不甘心,艾玲怎么可以那么恶毒?

    乔很爱老公。很爱很爱。
    本来乔没想过谈恋爱。乔确信没有人会爱上她,乔知道,自己身上始终都有那个人的味道。从十二岁开始,那个人就把他的味道注入她的身体了,洗也洗不掉。虽然那个人死了,早就死了,但是他的话像咒语一样,一直伴随着乔。在那个漆黑的午夜,那个脏得像猪一样的乞丐压在她身上说:小姑娘,你已经是我的了,我把我的精华注入了你的身体,你就永远都带着我的印记,一辈子。
    从那个午夜开始,乔就像一朵含苞的花儿失去了养分,一点点地皱缩枯萎下去。
    每天夜晚,乔都要洗澡,用香味浓郁的沐浴露用力搓洗,她知道洗不掉,她只是想掩盖那个味道,想让别人闻不到那个味道,她只是不想让人厌恶。可是乔也知道,即使别人闻不到,也无法掩盖那个事实,村子太小了,哪怕只是丢了一根针,也会全村人都知道的。
    所以当乔终于考中一个遥远的大学的时候,她心怀感恩,她知道,只要自己洗的香喷喷的,有些味道也许永远都不会再散发出来了。

    在大学里,乔小心翼翼地远离同学们,生怕被窥探到她身体里的秘密。可是还是有一个男孩子注意到她,那个男孩儿说,乔,你真香,就像栀子花一样。乔忽然就柔肠百结。

    乔知道,在这个遥远的地方,自己的过去会被永远掩埋,而爱情,可以像蓬勃发芽的种子,灿烂在她的生命里,永不枯萎。

    婚礼前夜,乔把自己洗的格外彻底,乔相信,过了今夜,会有新的味道注入自己的身体,那个臭烘烘的味道就会彻底消失了。幸福就在前方不远处。

    乔不知道,那个恶毒的女人是什么时候出现在婚礼现场的。当她张牙舞爪地叫着“乔,原来新娘子是你的时候”,乔觉得视野一下子变得模糊起来。原来,不光村子很小,世界其实也是很小的。同村的艾玲,是新郎的远房表姐。

    晚上,新郎说,乔,是真的吗?乔眼泪哗地一下就流出来了。乔歇斯底里地喊,是真的,全都是真的,我十二岁的时候就已经是别人的人了。新郎爱怜地抱过乔,说,那不是你的错,你何必那么在意呢?乔就哭的一塌糊涂。

    乔很爱老公,很爱很爱。老公知道了那些掩埋在过往里的肮脏却依然爱她,让她如何能不感念?可是她还是恨艾玲。她偎进老公怀里说:老公,艾玲怎么可以那么恶毒?我想让她付出代价。
    老公疼惜地拍着乔的后背,说好好,我约她出来,让你出口气。

    老公不知道,生命有时候无比脆弱。看到乔和艾玲扭打起来,老公责无旁贷地去帮助乔,而艾玲就像一蓬柳絮,轻飘飘地撞像路边的石基。乔踢着艾玲一动不动的身体说,让你装死,让你装死。
    可是艾玲已经懒得回答了。

    乔已经三天没洗澡了。乔的鼻孔里充斥着各种味道,十二岁时压在身上的那个乞丐的味道,栀子花沐浴露的味道,老公身上淡淡的烟草味道。慢慢地,这些味道都渐渐淡去,一股血腥味却越来越浓郁,越来越浓郁,就像一场浓稠的血雨,劈头劈脸地向自己袭来,然而,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终于,乔捂着脸,哭了。


…………………………………………………………………………………………………………………………………………………………………………


——故事很快就写完了,很好,估计再往下也难有更好的延伸。但是这种开篇与铺垫是不宜做短小说的,何不耐心点完成一个肥皂剧呢。起码,可以满足一部分读者。

   但不表示作者以后不能出好作品。

死火打分:78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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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
发表于 2013-12-4 18:05 |只看该作者
【同题·停下052】繁体的爱情

文/繁体

————我不得不把它看完,虽然有过放弃看下去的念头。放弃的念头就是这文太罗嗦了,中年的我受不了。但是中年的我每天都要面对罗嗦的事物,我有耐心听人耍贫,它总会结束的。然后我打分完事。

  小说如果是掏空心思把鸡巴大的事情搞的那么吞吞吐吐,把鸡巴大的事情修辞的像个牛逼,而且它告诉我那叫艺术,我信。   写作的人也不容易。

  但我既然说我人到中年,我总得有去除糟粕厘清真情的眼睛,如同我一头长发下,掩盖的是一个平和的心,我不是浪子,也不是艺术家。我是一个不会写诗的诗人。

  我给的分数是:92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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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
发表于 2013-12-4 17:41 |只看该作者
【同题·停下052】繁体的爱情

文/繁体

一、猫叫的春天
  
  很久以前,我会这样开篇:坐在办公室里的张宇,此时忧郁的想,李晓丽鱼缸里的那条金鱼仍然能够自由自在吗?
  
  1999年的生活,不知道是哪样的惬意,哪样的开心,日子过得不知哪样的好。我只能说:有狗屁的忧郁,不过是为赋新词强说愁罢了。
  
  99年春天,猫儿漫夜嘶叫的时候,我被调到一个小城。小城很小,但很干净,但干净根本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看似封闭,自古只有一条道通向文明的小城,有很多美丽而奔放的女人。自此,猫儿仿佛叫得更加密集,其实是张宇和马文伪装的。
  
  作为一个情色作家,有义务描述一下这里的女人:高挑,丰满,而且出人意料的白净。都说这山里的水好,养乳,所以每个女人胸前都耸立着丰润的两坨肉疙瘩,身上却不见赘肉,令初来乍到的男人们禁不住咽口水。这样奇异的声响,从张宇的口里冒出来,又从马文的喉头被咽下去,此起彼伏。
  
  我们是这个片区的质量检查员,其实就是一个手中握点小权,却又无所事事的闲职。白天的时间还好打发,这个地方看看,那个地方转悠一下,日头就彤红地沉下地平线来。
  
  夜闯进来,像一只偌大的野兽,撩拨我们年轻的荷尔蒙。我和马文以及张宇吃过晚饭,一条街一条街地扫马路以及马路上的女人,扫着扫着,发现一个公开的秘密。这个全国级别最低的县城,竟然拥有几十家舞厅,比县市还他妈多。
  
  我操了一句国骂,然后率领他们长驱直入。
  
  舞厅的人真多,男的女的,当然只有男的女的,老男人和老女人,年轻男人和小女人,也有老男人和小女人,只是,极少有娘炮、女汉子和宇春。一个相对封闭的空间里,有粉红和淡黄交替的灯光,情欲的气息填满了每一寸空间,男男女女热情高涨。初来咋到,我们仨个像流浪仔,摸不着头脑。
  
  张宇很快就看出门道,舞厅有几个小妹专门陪跳舞,但她们是老板请来的,陪各种人跳,并不固定,也不收钱。
  
  我忽然不想这么写下去。第一,这么写下去,张宇就占了上风,像一个情场老手,让我们很丢份。其二,结果也不过就是我们使用各种手段,勾引了三个丰乳细腰的女人,然后一起吃饭,开房,这种稀松平常的事情,没什么离奇有趣的。第三,用啰嗦拖沓的文字介绍成片琐碎的细节,这不是我的风格,除非我他么疯了。

  
  二、七零后的快乐
  
  生于七十年代的我们是多么的幸福。可以与六零后调情,七零后暧昧,挑逗八零后萝莉,有了九零后,又可以做做干爹。放眼未来,零零年之后的妹陀,也可能是我们的菜,只不过同样的吃法,肯定要换一种名字。
  
  但我们也有着无比的忧郁和恐惧,比如日渐稀少的头发,比如下体日渐不勤,这样,我们只能靠着年轻的故事,重温一下青春无敌。
  
  于是,我接着写:
  
  当夜闯进来的时候,女人也一同闯进来。女人与野兽战斗,最终一定会打跑它,然后俘获男人的心、时间以及金钱。还有一大堆的谋杀,你们懂的。
  
  当我和马文为了银子头疼不已的时候,张宇却陷入了爱河。我和马文每月那几百吊的铜钱,首先要寄给家里,养活老婆和嗷嗷待哺的儿子。这样一来,闲钱就没几个铜子了,没过多长时间,私设的那点小金库就被翻了个底朝天,日子过得捉襟见肘。都说“饱暖思淫欲”,我和马文饱暖尚且有困难,空有“思淫欲”的伟大愿望,行动起来却特不方便。
  
  而老大张宇,却和我们完全相反。他刚好处在人生的黄金期,四十不到,升官发财离婚全让他给赶上了。目前就是一个二十四K镶金的钻石王老五。
  
  王老五的寂寞是我们完全无法想象的。每当晚饭刚过,张宇就淫心大炽,催促我们一起去舞厅把妹。可和马文很淡定,我们摸了摸可怜的荷包,各自摇头。最终还是张宇赢了,因为他付出了包揽一切费用的代价,肯于付出的人,一般都能赢。
  
  到了舞厅,能证明的只有一个问题:年少敌不过多金。在梦里被我们最多性侵、在言谈中给我们最多意淫、新鲜、多汁的李晓丽义无反顾地投入了张宇的怀抱。而我们只能和李晓丽的两个死党美女打擦边球。无论如何,我们也要感谢张宇感谢李晓丽,让我们并不青春的日子变得五彩缤纷,像墨漆的夜里放起了绚烂的礼花。
  
  上班,吃饭,然后上舞厅。之后是个分叉,像一条道路的两个方向:张宇和李晓丽去开房;我和马文掏了一把妹子的小蛮腰,然后回宿舍,作长夜撸。间或某些时候,也面对面的看着张宇那张空铺,隐晦地拼命笑,并终于在无趣中睡着。

  
  三、被挤扁的脑子
  
  原本,日子就将这么过下去,毫无悬念。但是某日,我和马文一起认定:张宇疯了。
  
  因为张宇破天荒地跟我们回到宿舍。本以为他是厌倦了李晓丽的美丽富饶,或者根本原因是体力不济,回来养精蓄锐。其实,我们宁愿相信后面一种猜测。但张宇说了一句话,石破天惊。具体表现为:正在洗脚的我打翻了盆子以及隔壁商铺的马文差点儿踏断了便梯,从二铺上滚下来,喝道我的洗脚水。
  
  我们在干这些事的时候,张宇既不脱衣服,也不换鞋,而是于床沿边危襟正坐,仿佛等着拿这一句话来吓唬我们:我准备和李晓丽结婚了。马文比较暴躁,还为差点掉下床而恼火:去你妈的,脑子被门挤了?我则踩着半边空盆,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
  
  张宇发马文的火:你丫不想活了吧,骂我!
  
  马文毫不理睬他的愤怒:就是骂你,咋了,脑壳子像尿壶一样,咋不装点好东西?
  
  张宇伸手就要去抓上铺的马文,我赶紧拦下来:别介,有话好好说。
  
  马文嗤笑,不依不饶:老大,叫你老大是因为你年纪大,给你面子,真动手还怕了你?我看你不仅力气不如我,连脑子也不行了。
  
  张宇当然知道,马文的拳头有钵子那么大,翻脸比翻书快,实在不是什么好对手。我赶紧插一句:老大,你是工程师啊,有钱有地位。李晓丽是啥?舞女?三陪?马文不过说话过激了点,都是为你好啊!
  
  张宇听了我的话,又想来揪我:你说什么?李晓丽是什么?三陪?
  
  我站着没动,笑笑,然后反问:那你说她是什么?白雪公主?伊丽莎白二世?
  
  张宇动了动嘴,想反驳,却发不出声。马文冷笑一声:别理他,好心当了驴肝肺。
  
  张宇颓然跌坐在铺上,口里呢喃:你们,你们不懂爱情。

  
  四、停不下来啦
  
  夜是最奇妙的东西,既藏污纳垢,又可推心置腹。
  
  这一夜,成了斗争大会。我和马文,你一言我一语地教育起老大来。马文为了打击张宇,甚至说李晓丽长了双桃花眼,必定是风流的货色。我也苦口婆心:你跟她结婚,回去怎么跟你老娘说?别人会怎么看?你有没有想好,你们之间是爱情,还是短暂的渴求。我知道那时候自己就有艺术家的天赋,没把渴求说成肉欲,其实意思都他么完全相同。
  
  马文不屑地说:你狗滴好色,玩玩就算了,要不是这娘们长的漂亮,你早跑了,谈什么狗屁爱情,狗屁婚姻?
  
  我则接口道:老大,马文说话粗,但也不无道理。你离婚不也是因为出轨被抓?现在看到李晓丽还算漂亮,上了就上了,何必要谈婚论嫁?
  
  张宇有点迟疑:我停不下来了。他说这话的时候,我和马文都淫荡的笑了,想起荷尔蒙释放的瞬间。但我们马上就停了下来,张宇的表情严肃而憧憬,像一个破落户中了彩票。
  
  张宇坚持说他们是真爱,长吁短叹,而且引用杜拉斯的名言:我爱她年轻时的美丽,也会爱她以后饱受摧残的容颜。我都没好意思说他引用错了。
  
  结果很奇妙,我们竟然输了。
  
  当长夜将近,我和马文坐起来看着晨曦泛白,唏嘘不已:妈的,爱情其实还真是他妈美好的东西。
  
  张宇则在大获全胜中安然睡去,像一只没心没肺的猪。
  
  再去舞厅找李晓丽的时候,我和马文老实多了。毕竟,张宇是规规矩矩的恋爱,我们俩算什么东西,搞点暧昧,找点乐子而已。相比张宇,我们的形象是那么的猥琐和不堪。马文经常拍着大腿,叹长长一口气:妈的,我鄙视咱!
  
  马文这一拍,常常吓着人,这一次就吓着一个。这个男人看上去温文尔雅,面白脸净,有着文化人的做派。他鄙夷地隔着两个桌子朝我们看过来。我能感觉出,他喉咙里冷冷地哼了一声,以表示对我们的不屑。

  
  五、拐角遇见他
  
  这个男人个子高大,面容俊俏,后来我们知道他叫阿武。我们知道的时候,他已经死了,死在驾驶室里,看上去怎么也不像谋杀的现场。马文遗憾的是,警察们居然没有求证一下,案发现场有没有发生过车震。这个问题对警察来说,可有可无,简直不值一提。但对于我和马文,却很重要,确切地说是对张宇很重要。
  
  当然,阿武没死的时候,我们并不认识,只是听说李晓丽认识。具体听谁说的,那只有张宇。但张宇又是听谁说的,不得而知。或许恋爱中的人们有着特殊嗅觉,比警犬灵上一千倍、一万倍。所以,当听说张宇说李晓丽可能有外遇,外遇就是这个阿武,我们惊讶不已。我们对这件事,没有进行求证,但我们选择相信张宇。因为,这个男人看上去比张宇帅两倍,钱也比张宇多,因为他居然有辆私家车。但是,我们不承认“外遇”这个词,总觉得有点不对劲,但也找不到更合适的词,只得作罢。
  
  这以后,我暗中观察阿武。他几乎和我们一样准时,舞厅开门即来,舞厅打烊下班,周五周六不休。我做了精确统计,李晓丽每晚有25%的时间,到台号为7的桌子,找我们跳舞或闲聊,20%的时间在阿武那桌,其他时间在各个台号穿插。所以,我觉得张宇和阿武势均力敌,而张宇略占上风。
  
  还好,下班后的时间,李晓丽一般是跟着我们吃了夜宵,然后要么和张宇睡觉,要么一个人回去。近些天来有些不太妙,张宇回来睡觉的次数越来越多。开始,我和马文以为他已经审美疲劳,后来才知道他们开始吵架,一次比一次频繁。
  
  一天夜里,我们又一起去吃鸡架。所谓“鸡架”,就是减肥减得过火的鸡,只要一只最小号钢精锅就可以装的下,并露出一大截锅沿儿。鸡架很便宜,十元钱就是个锅子,豆腐蔬菜合起来也满当当的。一边吃鸡架,一边喝酒,再加上一边调情,就是一个无比美好的夜晚,现在回味起来,比纯粹的做爱过瘾多了、有趣多了,也风雅多了。
  
  正当我们喝得起劲,马文的手也搭上小燕的肩膀,张宇忽然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吼“滚”。然后是李晓丽忽然站起来:走就走,有本事以后别找老娘。坐在外边的我,忘记了男女授受不亲,一把拉住李晓丽肥腻而柔软的手:“嫂子,别走啊。”李晓丽腾开另一只手,死命掰开我的手,斗鸡一般抖着冠子,昂首挺胸地走了。
  
  等我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的手指都被她掰红了——这娘们该是使了多大的劲儿啊!
  
  小燕一旁不屑地说:你们唱哪出啊,一个大男人不会哄哄女人啊。张宇低头喝酒,头也不抬,闷出一句话来:你帮我带句话,我明天还去舞厅,她要是不来,就永远不用碰面了。
  
  我以为这不过是张宇火头上,肚子憋狠了,闷出的一个屁。后来想想,是我错了。

六、繁体的小城
  
  排挡还是排挡,夜也还是那个夜,猫仍然在叫着春。
  
  马文一如往昔的臭嘴,依然吐不出象牙:走了走了呗,女人如衣服,脏了搁洗衣机拧拧,实在不行就换了。
  
  张宇本来闷头喝酒,忽然抬起头:你放什么洋屁!
  
  马文道:咋了,我说错什么了。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书上都他妈这么写的!
  
  张宇一时语噎,也不好说不对。毕竟,咱俩兄弟还陪着他喝酒,一个都没走,不是么。他大口地吧酒倒入嘴里,忽然就呛到了,天女散花般喷出去,可怜了半锅鸡架。
  
  张宇猛烈地咳嗽,直到咳出泪来,最后就变成了一把鼻涕一把泪。
  
  在他断断续续的诉说中,我们知道了事情的原由:张宇明天生日,准备到舞厅去玩搞个小PATRY,可李晓丽说她和阿武约好了要去X城玩,明天上班时,阿武来接她。张宇苦求,李晓丽死活说已经答应别人,参加不了。
  
  连马文这个臭嘴,都觉得事情变得有些复杂起来:一个女人连男人的生日都不愿参加,肯定是出了问题,而且借口是和另一个男人的约会!
  
  马文一拍大腿:妈的,老大,哭个球啊,我明天把那什么鸟阿武给劫了。
  
  大排档上的密谋,也可能是周密的。
  
  三个鬼鬼祟祟的男人密谋了明天舞厅开门前,到门口守着,由我和马文将阿武堵在路上,顺便寻点乐子。
  
  摇摇晃晃地回到宿舍,借着酒劲还准备好了道具。马文寻了根米把长25的螺纹钢,我则找了个不锈钢的水果刀。等睡到床上,想起老婆,下了床,换了根棍子。下床的时候,我一定想到这样疯狂的举动,是否要停下。可是,我们停不下了。
  
  夜已然墨黑,没能给我们提出任何建议。猫叫得更加惨烈,像死了人。宿舍的气氛凝固起来,果冻一般浓稠。
  
  我们在鼾声中等待,张宇则不停地压床板,不知道是焦急还是害怕。
  
  小城本是个简体字,因为有了女人的妖娆,则更像是一个繁体字。

  
  七、爱情中的胡子
  
  事情似乎永远不会按照既定的思路发展。等我们雄赳赳气昂昂来到舞厅门口,才知道李晓丽根本没来。当时,我就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昨夜精心培育的一腔热血,憋在腔子里,出不得出,咽不得咽。
  
  马文脸憋得彤红,又开始拍大腿:我操!
  
  坐在舞厅里,张宇头几乎低到桌子下。小燕陪客人跳两曲,便过来安慰一下,可根本无济于事。
  
  最后,张宇一头钻出去,老半天都不回来。我悄悄跟过去,发现他在打电话,一时悲痛欲绝,一时激愤高昂,那态势怕没几十分钟的通话,不足以消解他内心的痛苦。果不其然,跳了五曲之后,我再出来,依旧在通话,仿佛有了哭腔。
  
  张宇像个锄头橛子,斜靠在门柱上,弓背弯腰,让人心生怜惜。
  
  四十分钟后,等他回到舞厅里,一脸失落。我问:关机了?他点点头,然后一言不发,之后,还是一言不发。
  
  我忽然看见胡子如野草般在他的面颊上疯长。我告诉自己这不是幻觉,而且强调自己听到了胡子刺破脸颊的声音。白净的他,忽然变得胡子拉碴,我不知道这是一种真实,还是一种隐匿。我也不知道,小学课本上那篇“小草的力量”能不能到大学被改写,让恋爱中的人知道胡子的力量。
  
  张宇忽然说:她“啊”了一声。
  
  马文觉得他莫名其妙:你又发什么神经?
  
  我也觉得他莫名其妙,但我不说话,想看看他后面接着将说些什么。于是,张宇接着说:她“啊”了一声。
  
  我无法在他的重复中明白他的意思,但我也在想:“啊”了一声之后,怎么了呢。顺着这个思路,我就有些明白了。但只限于“有些明白”。
  
  小燕就在这个时候,慌慌张张地跑过来了。

  
  八、你算什么东西
  
  小燕小跑着的碎步,很是迷人,更迷人的是她水蛇般扭动的腰,当然,我不想告诉你,最迷人的其实不是碎步,不是水蛇腰,而是她丰满的屁股。只不过,她冲着我们跑过来,无法被我们欣赏。
  
  她有些喘,俯身与我们说话。张宇低头抽烟,灯光闪烁的间隙,隐约能看见泪水——为情所伤的泪水。马文的眼珠子差点都掉到小燕半裸的酥胸里,想想觉得不妥,便向后靠去。
  
  我既没有关注美乳,也没有被情伤,所以冷静地发问:怎么了?
  
  果然如我所料,跟那一声“啊”有关。小燕的叙述不甚连贯,她既慌张有恐惧。
  
  出车祸了,阿武死了。
  
  马文一拍大腿:死的好!我伸腿就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车祸呢,阿武死了,李晓丽还在车上,你丫的。
  
  “晓丽呢!”张宇几乎吼出来,惹得旁边的舞客都朝这边看,探照灯一般。
  
  受伤了,受,受伤了。小燕结巴起来。
  
  “到底怎么了?”张宇继续吼。我一把拉过他:吼什么,不是没死么。
  
  小燕也不知道李晓丽怎么样了。
  
  走出舞厅,张宇嚷嚷要包车看现场。我和马文拉住他,你激动个屁啊,现在人肯定在医院了,你赶过去两个小时,能看到什么?
  
  张宇说,我去医院,我要去医院。
  
  马文大嘴爆粗了:你看你丫德行,刚才人家才把你甩了,不管不顾去幽会。现在你到心疼起她来了。
  
  这话戳到了张宇的痛处,他猛地蹲在地上:她说她马上回来啊。
  
  我冷静的说:这时她的家人可能都赶过去了,你去了算什么呢?
  
  张宇终于不做声,蹲在地上,把腿都蹲麻了。

  
  九、干打雷不下雨
  
  天空时而有闪电,却听不见雷声。街道霓虹闪烁依旧,只是这样的夜注定不能安生。
  
  我们在街边破败的大排档上,帮张宇剖析他的爱情。老板时而走过来:要下雨了,你们进去不?我摆摆手。我以为外面的空气不那么沉闷,到了屋子里,张宇会不会憋出病来。
  
  马文说:你丫就是死心眼,女人,天底下多的很,非要找个舞女。
  
  张宇的眼睛又红了。
  
  我骂了马文一句:你丫不会说人话,就别说。
  
  然后对张宇说:马文粗点,但道理也有点。你喜欢李晓丽,那就喜欢呗,喜欢的不一定都要给你做媳妇吧。
  
  张宇说了一句话,让我们差点吐出来:我们是相爱的。
  
  马文一拍大腿:他丫也不会说人话了。
  
  这年头什么都可信,就是爱情不可信,只有傻逼会相信爱情了。但陷入爱情的傻逼,一定是顽固的石头,是聋子和瞎子。
  
  所以,我细声细气地开导他:你们的所谓爱情,不过是一时激情。你说你一个大学生,工作也不错,李晓丽没个正式工作,以后怎么交流。
  
  张宇闷头不做声。
  
  我接着说:你也是离过婚的人,不会这个不明白吧。你以前的女人气质形象都不做,还是国家公务员。现在你把李晓丽带回家,你妈会怎么看?
  
  张宇大口喝酒,放不出一个屁来。
  
  马文插话:回去之后,别人问,张宇老婆干什么的?一听是做小姐的,你丫就爽了。
  
  张宇把酒杯往桌子上一顿:滚你妈的蛋!
  
  马文刚要发作,我伸手拉了他一把,微微一笑:马文话糙理不糙啊。
  
  张宇忽然哭了,他扒在桌子上放声大哭,一点征兆都没有。
  
  果然是要下雨了,可我只看到闪电,却没有雷声。张宇哭着哭着,大叫一声:我真的爱她啊。然后扒在我身上,把我唯一的行头弄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我仔细听了听,张宇的哭声竟然很悠扬,节奏感也很好,哭一会,停一下,间或呜咽几声,仿佛音乐里的过门。
  
  女人哭我看得多了,男人哭却很少见,男人扒在我身上哭,绝对是第一次。他哭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被风一吹,个头见长。
  
  我相信马文和我的感觉一样,他说:老大,你停下吧,我信了。

  
  十、繁体的爱情
  
  马文相信什么呢?我曾私下问他,他骂了一句粗话:操,我给他哭得真的相信爱情了!
  
  这真他妈是天大的玩笑。
  
  写到这里,我真的不想再写这个艳俗的故事了,因为后面的情节更加狗血,所以只想潦草的把结果告诉各位看官。
  
  我隔着80米的距离看见了李晓丽,她的脸已然俊俏,只是左眼蒙着一块白纱布。我一直想,揭开纱布,会不会是个可怕的黑洞,那样一张脸还能俊俏不?我其实根本不想看李晓丽,只是奉命行事,回去后原原本本汇报给了张宇。
  
  那天晚上,阿武带着李晓丽一起开上了国道,想去省会的KTV嗨皮。没想到半路撞上了辆拖木头的车。木头从车窗里插进来,直接把阿武插死了。幸好李晓丽将座位后调,躺在副驾驶的位置,木头直接插入了她的眼里。一只眼就这么废了。
  
  听完。张宇几乎沉默了一个世纪,然后他抬头看我,仿若尼古拉斯那一道灰飞烟灭的眼神。
  
  最后,他拨通了电话。电话通着,我没听见说话,只有呼吸。
  
  爱情也许根本不是他妈什么试金石。过了万分之一个世纪,我们又开心地穿行在大街小巷里,每天晚上依旧往舞厅跑。只是看不见小燕风骚的屁股,是为遗憾。
  
  好吧,打住,停下。如此,大约还能让爱飞一会。
  
  很久以前,我会这样结尾:关了手机,张宇依旧没有说话。
  
  如今,我仍然这么结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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