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令箭 于 2013-12-15 16:02 编辑
不知谁吃的包子吐出的气这样的难闻,像是呕吐前或是吃的太饱反出的一股气,令我掩鼻闭气。
想说一句坏话,算了吧,“同是本根生,相煎何太急。”本来就紧紧的按着哪有转身的多余空间,有时顶着别人的水壶了,因是刚打的开水,连说“真烫、真烫,”赶忙又对着他露出了微笑,因为这很是常见的,足以让你麻痹的感觉到。有时会顶着别人的工具,甚至挤碎了包里的熟鸡蛋,时间久了就应许了许多不该发生的事情……还有不知和谁能相遇在这铁罐里,也许是缘分、也许是轮换,要全矿两三千号人都会与你紧贴一次,哪怕这短短的两分钟,也即从地平面到井底的一霎那,好像是最珍贵的缘分时间,也许会成为以后的朋友。
偶尔一扭身两个矿帽撞在一起,“砰”的,谁也会不吱一声,但想想那矿帽救了我多少次命呢?撞在大支架的钢板上可止一次,撞在锚杆上的也有,慌忙下班碰着物体的也有,决然它救了我许多次,没有它你鲜活的生命不击一堪,很短暂便会夭折了。我暗自庆幸有这个护身符,可以更猛烈的“战斗。”带着自己的是合适的舒服了,闲下来会好好的珍惜一番,取下它,在水管底下好好的冲洗干净,再者刮刮多日来积攒的黑乎乎的脑油,像是理发的在逼刮胡刀,一遍一遍的。大凡我们许多工友都会在后脑勺帽圏的地方缠上几层胶布,让带起来更柔软一些,也许是心里细腻的人。
冬天的来临决然不同夏日,那时都“吼吼”着少上几个人吧,“热死了,”谁也不想按着谁,那股热气蒸的发晕,还没有干活,站站罐里汗水就直往下淌,不住的擦汗,有的后背单衣就湿了半截。于是走在一眼望不到头的巷道里,也便有许多光了上半身的汉子们,一手挽着工作衣,肩膀跨着工具包,仄楞着身子、看着脚下的路,不快不慢的匀速迈着脚步,前面还有四五里路要走,不容嬉戏打闹,仿佛消耗了许多的体力。去年的时候在回风巷道看见一个穿着大裤头、蹬着高筒胶靴,光着的上半身子部分很是显眼,煞白煞白。风顶着他摇摇曳曳的走着,听到“咣咣”的胶靴碰着腿肚子的响声,俨然一位“英雄出世,”很想大笑一番,太可笑了,心绪平静下来,是无声的阵阵凉意。他不知何许人也,以后从未见到这个影子,可在脑海里却挥之不去。
人总是挑着软的熟透的柿子吃的,可人太软了仿佛是位傻子。“砰、砰——砰,”一下又一下,不知谁的大手重重的拍在了野雄(外号)的矿帽上,他还未及看清是谁,“砰”的又一声,人就是怪,跟着起哄,还呵呵呵的耻笑个不停,面面相觑的时候,野雄瞅瞅谁也不像打我的人,自己也在纳闷,又暗暗骂“骂了个巴子的,”回过头来一阵,又是“砰”的一声,众人“唉——唉——唉,”的大闹,彼此充满了各种心情,又无以言表,众人吼吼“打打打、找不到人了吧、傻吊啊”……吓得野熊连忙往罐的一角挤去,这可是最边缘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谁打我我都能看见,因为我身后可没人,是铁板,谁知这点小要求也被挤来挤去的,互不相让,谁也不想站到中间,仿佛是挨打者的地方,审判的地方,野雄怎么也逃不走,只有那见缝插针、无地自容的表情现在模糊的脸面上。所以有好长一段时间工人们一进罐内便纷纷占住靠边的地方。
“争斗”间罐便提到了地面,出罐的间隙谁又不知敲了他一下,他只好半举着胳膊护着头部防挨打的姿势,时时刻刻的提防着点。其实这种现象只是在这个区队出现的比较多。但“软柿子”终究是时刻被“捏的,”连很老实的人也想跟他叫板,或是指使他干干什么吧,你个笨蛋、憨雄……但我想他背后另有许多心碎的往事……那也许比这更痛苦、可怕、无助。飞的手指粗燥的不能一睹,时常耷拉着手臂;小国瘦的颧骨鼓出很高;老吴半神经的左右摇晃走着,一直骂着说着……这也许是众人”攻击的对象“和自我憨傻的存在或有与世无争的偏见,这恰好是精明人奚落的“源泉。”
又记得在小煤矿上井的一霎那,我拼命的挤进了罐笼里,早已忘记了井壁哗哗的“暴雨”湿透了衣裳,却有一根刚棍顶着的生疼,极力扭了脸觉察到原来是那位瘦瘦的工友用肘部狠狠的撞击我的身体,可他却怎么也挤不进来,罐噌的提了,好似与他天上与地下的永别,再也见不到的离别愁绪。
也有打闹着把矿帽掉下的,估计到底下已是“粉身碎骨,因为有一次一个大梅花扳手从井上咣当咣当的下来后,只找到了一半那一半却不知到那里去了,所以他们常说一只笔掉下来足已穿透你的矿帽,我不禁最烦感在这里嬉戏打闹、不严肃的神情了!还有那不关灯的同志,你的灯光刺到我的眼了,也许是新工人的过错。
重复数着一节一节的罐道,整一百的数字,匀一秒的速度,“叮”一声停点,开门,拐弯,见了天日。从身边走过的人带来一股寒气,真的、假的?摸摸衣裳,透彻的冰凉!却也忘记了自己于这冻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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