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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安小茶 于 2013-12-21 09:40 编辑
不能扔掉的记忆
文/安小茶
早上,女孩发现了已经被母亲扔进垃圾筒里的一件旧背心。
“妈妈,你又把我的小背心给扔掉啦!”女孩跺着脚,怒目圆睁。
“是啊,反正你也穿不着了。”
“那件红条子的背心千万不要再扔了噢!”女孩冲着妈妈以命令式的口吻说道。
“干嘛?”
“我要留作纪念!上次在苏州一家宾馆里扔掉的那件T恤衫,我至今还觉得可惜呢。”女孩边说边眨巴着她的那双大眼睛,怨天尤人的样子。
“哪件?”
“你忘了吗?我们离开后,那个总台服务员还打电话来确认过哩。你告诉他们是我们扔掉的,可我当时是真想再回去拿回来的!”小女孩越说越激动……
“有的东西,你只要把它们珍藏在记忆中就行了。不一定都得保存下来。”妈妈开始慢条斯理地对她的孩子进行开导。
“那保存一下又何妨?”
“都舍不得扔的话,几年下来,我家的房子再大也装不下啰。”母亲打趣道。
“家里会容不下一件小小背心?!叠起来不过手帕样大!”女孩的眼睛越盯越大。
“你那么小的东西都不舍得扔,难道别的东西会舍得?”母亲一个激将过去。
“有的东西是不论大小的,越小的东西,它的纪念意义反而越大!”
“既然纪念意义大,你就把它藏在脑子里,放进心里不就行啦!”当妈的开始烦燥起来。
“房子都要装不下,难道脑子就不会满出来?”
“记忆是无限的,脑子越用越聪明!”看来作为大人想快点结束这场无谓的争论,还要赶着去上班呢。
“书上鲁迅先生都说过脑子的容量是有限的,想一件事多了,想另一件事就必定少了。”
“你不用去经常想它,把它放在一角,存着不就行了嘛!”可怜的母亲,明显已经词穷力薄了……
“‘好忆性不如烂笔头’,不去想的话,迟早会忘掉的!”
“……”四十多岁的大人终于在一个十几岁的孩子面前败下阵来。
是啊,有的东西可以成为忘却的记忆,有的东西却是无法忘却、不能忘却的记忆;有的事情你越想忘记越是忘不掉,有的事情你想刻意记住却不一定记得住;……就好比这件被扔掉的小背心,它是小孩子不想忘却的记忆;就如同母女俩的这番对话,也成了长大后的我无法忘却的记忆——尤其不能轻易丢掉那些对自己可能毫无用处,对别人却意义深刻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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