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莲
翠莲嫁到赵村那时候肚子已经大了，都说这妖娆娘儿们是下嫁。闹房也都没有尽兴，酒席也吃得没心情，只有赵老六一家兴奋不已，好媳妇不好找啊。
翠莲过门四个月生了，是个儿子，赵老六摆宴请了好几桌。等喝了满月酒，有几个人嘀嘀咕咕说，得有家法吧。赵老四知道了，装作发酒疯大骂，他妈的这儿子是我的，谁敢动翠莲，我跟谁没完。
好多人都嘿嘿，见了赵老六第一句话，到底谁的？
赵老六心里清楚但不能说，也嘿嘿笑。情愿被人说成戴绿帽子，也不想媳妇去受家法折磨。
赵村赵姓多，族规很严，家法也很完整。几百年传下来，都对家法敬若神明。宗族之内不要说存有谋逆不道大不敬了，就算不孝不义不睦的事情也很少。都说是家法的威严，这或许是可能的。翠莲不守妇道，未婚先孕，这事让家法长老会很担忧，不能辱没了赵家家规啊。都去找了族长赵瘸子，找瘸子沉吟半刻说，你们要考虑赵老四啥想法，他现在手里有钱，他骂大街你们没听见？长老们都急了，就因为他有钱就可以坏了规矩？你当族长不是纵容他吧？
其实赵瘸子有点私心，赵老四和他门近，是亲伯叔爷们，但几个长老也不点破，只是逼着族长表态。族长最后表态说，找机会吧，拿不守妇道说理，太薄。
机会来了，翠莲骂了她祖叔蛋子。
看见几个老家伙背着几根杆子上门，翠莲慌了。她知道男人窝囊说不出啥道理，老同学赵老四去县里办事了，赶紧给二狗摘了奶头请族长和几个长老进屋坐。几个人也不答话，进了屋有人架起杠子，族长问了一句，你男人哩？
翠莲赶紧说，去下窑了。
族长说，你祖叔蛋子告你骂他，有这事没有？
翠莲一听急了，那是他为老不尊，他偷看我洗澡————
族长打断她说，我问哩是，你骂你叔没有？
翠莲说骂了。
族长说，骂了什么？
翠莲说忘了，反正急了也就乱骂。
族长回头看赵黑子，说，都记下了？
赵黑子说，嗯嗯，都记下了。
族长说，老二啊，你给翠莲念念她违反了什么族规，该受什么处罚。
翠莲耳朵嗡嗡也没听清自己违反了什么，只听见赵老二撇着洋腔一直在念。翠莲被动手绑了起来，才知道事情严重了，想哭却哭不出来。
后来，翠莲给赵老四说这事，赵老四抱了翠莲恶狠狠说，我早晚要破了这规矩。翠莲和男人干过那事后说，你蛋子说摸了我奶头，也摸了我下面。男人一咕噜扭过身去咕哝，摸了就摸了，族长让他摸，他敢不摸。翠莲狠命拧了男人耳朵，心里却无可奈何。还有一事，翠莲就连赵老四也没敢说，别说男人了。
族长让人拿了黑布套套住她的头，听见他们几个长老剪子石头布，不一会儿就有个人弄开她裤子喷射了热乎乎的东西。翠莲不知道是谁，但这屈辱没人敢诉说。
赵老四说要破了这规矩，翠莲心里也这么想。
二狗长个子了，上二年级那时候，赵瘸子被抓了。
翠莲就想，等了这么多年，却让一个村官秋玲给了机会。秋玲酒醉时候，赵瘸子上了她，却振振有词说她自愿的。私下里说，她是外人，不干白不干。赵老四因为秋玲查他账目，干脆就当不知道。
翠莲找赵老四说，给你按手印捞他可以，等他回来，必须让他上杆子，执法鞭刑。
赵老四说，他是族长，也是支书，给他一点面子。家法赦免，剥夺他族长支书权位，就算是好结果了。
赵瘸子回来第三天，赵老四专门去串门了，还拎了一箱酒几个小菜。
不过一个礼拜，召开宗族会议，赵老四当选为新族长。
不过一个月，赵村召开全体党员会议，赵老四最高票当选为支部书记。
知道了结果，翠莲最高兴，觉得二狗有指望了。
当上支书那天，赵老四晚上去了翠莲家，门插也上了。
小黑子媳妇第二天问翠莲，去你家串门，咋睡那么早呢。
翠莲说，不舒服。
后来翠莲怀孕了，小黑子媳妇说，嘿嘿，我知道是赵老四。
翠莲笑着说，撕烂你嘴，哪有？
后来某个冬夜里，小黑子媳妇被上了杠子，手脚胳膊腿都绑了起来，头上蒙了黑布套。赵老四和几个精壮长老玩剪子石头布，几个人撅着嘴走了。翠莲看着赵老四捏了捏小黑子媳妇的小白屁股，小黑子媳妇哭着说再也不敢骂婆子了。翠莲清楚，她骂了婆子只是被捉住机会了，跟人说赵老四和自己睡了才是惩罚她的原因。赵老四就像当年的某个人喷射进自己体内的那东西一样给了小黑子媳妇一样待遇。
翠莲看着看着捂住嘴笑起来。
过了年，没出十五，赵老四领着翠莲上了赵老六家。
翠莲说，赵老六家儿媳妇私下里骂她破鞋。
赵老四当即打了几个电话。
放下电话，赵老四说，走，去她家，蒙住她头了，你去拧她，我去日她。
后来赵老四问起家法来，赵村德高望重的老头们都说，很庆幸这家法没有失传，不容易，很难，做得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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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达卡
发表于 2014-1-12 16: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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