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憨憨 于 2014-1-18 10:07 编辑
"哎,这水永远流不完吗?妈的,从哪过来的?”二柱自言自语的埋怨着。
从支架(二十多吨的钢铁战士)后流出的水冲刷着矸石,混混荡荡,不是很大,但水泵好像费足了劲,“吼吼”的叫个不停,垂吊着一晃一晃的身子把水憋进管里。十几天了,可别烧了,如若那样的情形大好不要出现。仿佛与二柱是手足之情,离了谁或一丁点的变化都会不适应,何况在这屁股大的空间里,不可远离的走去。
满把粗的橡胶管拱上趴下,有几近的死弯,听的“吱吱”的挤出声,昨天是这个样今天没变,可外缠的铁丝时不时的出现断头,总也烦乱,挂了袖子裤脚的,扯了裤腿一道缝,二柱绝不会忘记,差点挂到肉。如若爬上槽头上,有从荆棘里逃生的感觉,怏怏的赶快下来。二柱瞅着几米被矸石完全压住的管子,得意的想:你们新工人顺着管子找排到哪了,也会找不到的,’哈哈,还是我老工人!’这就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不恰当的比喻。又想是从隧道里穿出的火车,猛烈却不被人发现。他这样臆想着,何成不应该:呆呆的坐着八九个小时。除此之外便是挖挖泵坑,装几袋铺路的脸面活,这好像是重要的,大人物过了“整的挺不错的,”二柱默笑着。
后夜的他们估摸找到了活计,这拐脚处也便冷静了,一灭矿灯贼冷贼冷,不免身子狠狠的再挤往帮上,头朝后靠着,杂乱的网筋顶着后背像是点动的按摩,这个拐角处的死角里暖和多了,不停的小风“侵袭”不来,可那牌子上却明明写着十六度?该死的风啊!何时能停?想着渡着时间,困意袭来。
但灭了灯是绝不允许的,只会增加了死的寂静和那单调的水泵“喘气”声。
一束灯光打来,二柱激灵的站起来,啪踏啪踏的半弯着腰从水里迈出来,寒风吹的他消瘦的身板、颤颤的,抄起锹刮刮平平,适才到了跟前“是你个吊货,吓死我了。”他只是一个路人总有许多命令的任务,如一闪而过的雷电,只需要问“几点了?”“三点了吧!”不见了踪影,一过就像没有了烟火的生气,冰凉可怕,但分明有一个鲜活而跳动的心脏,染濡着黑漆漆的四周,那些惧畏只是自己。
转过身,镀铬的大立柱反光着要冷冻一切,连身的雨裤在屁股地下暖了半天却没有温度,胶靴仍浅浅的泡在水中。从手边流出的水何时停啊,哗哗作响,但那是不可能出现的,“妈的,十几天也不让老子歇一个,唉……真冷,可这腰却受不住,直不起来的窝心。”十几平方的地方,摸摸那都是生疏的凉意,弓着腰捣捣泵,屁股转来转去,仍是这一个亲切的巴掌大,垂下。
时间走到五点,除了“路人“和声音,越来越的难熬,看着金属柱的一道深印,眼离迷糊,“这是谁划伤的,或是那一天弄坏的,这是许久了,闭着眼我就能摸到这个地方;挨着的那架的后面藏着一个高压球阀,这是我的秘密,除非好友有求时再”现身。“
制造点热气吧!拽拽吊泵的葫芦,一下就卡住了,一回也是卡住,把头靠近细细一瞅,栓狗链的链轮打了快一半,猛地一拉幸运的会转过一圈,泵也变跟着升降。可葫芦死死的挤在旮旯里一动不容一动,很可怜的样子,难道还奢求它的正常工作。咯在开关腿上磨破小洞的管子,喷出一道细细的水雾,二柱找来一个编织袋缠上并用塑料尼龙带绑在外边,可那抖动不停的一窜一窜不一定那一天要报废的,管不了那么多,顾好眼下就行。翻起极进里面的腐朽木道板,也许是温度和氧气的适宜和丢弃的食品残渣,招来飞飞的小虫,惬意的存在,他想这应是潮潮虫的乐窝!
“铛的”矿帽砰在支架的掩护上,干脆顺势坐下,半弯着头有意无意的瞅着,管子、水泵、铁锹、大槽……还是熟悉不能在熟悉的东西,好像有了情感,眼皮却半耷拉着。“水啊何时停啊,时间啊怎么也不走了,”拍拍明晃晃的大立柱,更加的冰手,所有软的东西都是珍贵的,如尼龙带子、编织袋……可这里却没有地面的软草,那将是一等的好料,美美的躺在上睡一觉多舒服,这是闯红线的,一切就此打住。
训斥的说,开泵却成了看泵,又成了凝望、守候,但一切安然最好。二柱起身向泵窝撒了一抛尿,转而喝了一口壶里早已凉透的水润了润喉,无助的转一圈、坐下,热身——降温——热身再降温 ,循环不罢,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仿佛降温太快,加之温柔的小风。死角里是不能再靠后了,自己又不是机器,挖深多好?是多么的无能,二柱无意中骂着自己,还好自己是苗条的,难道没有泵的腰粗?它可是侏儒的重量级人物——五六佰斤、米把儿高。
位置的东西静静的坐着,时间也像是停止了,他多么的盼望那一刻,好像是那一天的到来:咣咣铛铛的一阵骚动,如驼队,还带来股股的热气,鲜活的生命来了、来救疲倦至极的人们,什么都不可怕,战无不胜的力量。
又好像远离的妻儿老小站在眼前,“过年了,给我们造身衣服吧,”‘总的是一新,不要让人家说寒酸,花就花吧。’模糊的回答。孩子扭捏的叫声爸爸,忽然觉得我无所适从,真的是亲爹?好像某种错误的衔接,纸张的许多更改不了。摸摸妻儿的脸蛋不像了,夹杂着期盼抑郁的神情,控制住热泪的滚出,惊吓了他的意识,半年过去,物是人非似一过客。也便那妩媚的女子是十足的好,常常温柔的惹人怜,对他暗送秋波、一见钟情,可能是短间的,可印在了他脑中:心花怒发。某种时间 上的走路也许愿撞见她,起码能打个招呼,而后仍是心花怒发,甚至有牵手一辈子的想法时续时断的永远留念,女子婀娜多姿打动淫欲,她有老头吗、孩子吗?为什么对我微笑、勾魂一般?地域、时间、情感都在变化着,此后占了他一多半的心房。人家都是风流潇洒去了,低头看看深陷的眼窝,钢骨的身架和粗大的老手,阻止了一切恶念的发生,左右着、左右着疑神疑鬼的窥探,是坏人一个?
这样的桃花梦过的总快,现实击的它溃败。要在正常的轨道上前进。
果真感觉断了气的时候,热浪、“驼队”出现了,洋溢在他脸上笑容是隐漏,带在身上的寒气冲突着热浪,贼溜的跑出,人也是。
接着,水平 面升高五百米——总 见了天日,灰蒙蒙的数九寒天。二柱“唉!又过了一天,”先生、小姐闯入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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