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离离 于 2014-3-13 16:34 编辑
在办公室电脑前边干活边在群里跟大家闲聊,眼睛突然被一双手捂住。我往后靠去,贴着她温暖的大胸脯,懒懒的问:王岩,你还记得我啊,这么长时间也不来找我。 她把手从眼睛移到肩上,说:这不来了嘛。事太多。 我这才回过头,看她:憔悴。 我的第一念头。她不大40出头,很娇媚的一女人,性子温良,与我挺合的来 我把她拉到另一张凳子上,她的手很凉,问干嘛呢,事那么多? 她说,老爷子今年80多了,开始闹腾了。跟孩子一样。昨晚1点多因为打咯折腾到医院,检查、输液,快四点才回来。这么早起又来上班,累的啊。 我就宽慰她,人到了年龄不由自己,跟孩子一样。 是啊,他打针怕疼,叫的啊。 吃完药嫌苦,吵着吃糖喝可乐,可是还有糖尿病。 不高兴了,就一个人哭,使性子。 我说,我母亲脑梗那一段也是这样,老人是不是? 是,我父亲也是脑梗后遗症。但他年龄大了恢复的慢,不像阿姨基本没事了。 我说,那真的办法了,我们做孩子的只有理解和包容老人了。 是啊…… 然后,我们都陷入了沉默。 片刻,她突然问我:你说我们老了会不会也这样啊? 我一惊,不知道啊,我们控制不了啊。 我们彼此望着对方,眼睛里都有一种情绪叫悲凉。 记得周国平说过,我们并不是怕衰老,而且被衰老之后的不可控。的确,老很正常,但问题是老所带来的不正常,我们从记事就开始努力掌控一切,只有把自己以及周遭的人和事都放在五指的范围才安心,而衰老给了我们挑战,问题是还屡战屡败,最后不得不称认一个事实:渺小。这多可悲啊,年轻时的意气风发,挥斥方遒,到最后却连自己都控制不了,比如最基本的吃喝拉撒。 所以,三毛就说了,人类往往少年老成,青年迷茫,中年喜欢将别人的成就与自己相比较,因而觉得受挫,好不容易活到老年仍是一个没有成长的笨孩子。我们一直粗糙的活着,而人的一生,便也这样过去了。 其实想想,也还真是那么回事,短短数十载,任凭我们如何闭紧了指缝,时光还是嗖的一下瘦了,即使还不老,再回头看看,当时如天大事觉的也就那么回事吧,可当时咋就要寻死觅活的呢? 所以,无关老或不老,把这个世界用老花眼的角度去看,模糊些,印象派些,也会美些。年青的时候吧,眼亮心模糊,年老的时候眼模糊心清楚,人这一辈子就在清楚与模糊中半真半假的度完了, 也算是减少一些痛苦吧。 老了,至于成什么样子,既然自己控制不了,那就随意吧,“萁思身外无穷事,且尽生前有限杯。”就行了。想那么远也无济与事,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