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醉笑陪君三千场 于 2014-5-29 13:24 编辑
题记:是一篇旧帖,但一定要再发一遍,因为有意义。当年我她第一次进我的空间,看到的就是这篇文字,据她说:从此一发而不可收,从喜欢我的文字,到喜欢我,到现在我们终于在一起了。 可以说是这篇文字,让传说中的“缘分”那么飘渺虚无的东西变成如此真实。说滴通俗一点:俺的老婆就是用这篇文字骗来滴。
“乌米”的味道
文/醉笑陪君三千场
我从小生活的城市辽阳是一座古城,位于辽东平原和辽东丘陵的交界处,是大清的发祥地。
辽阳城市很小。城南有座山,是辽东丘陵的第一座山——首山;城东有条河,据说是当年荆轲刺秦王失手后,燕太子丹逃亡的尽处,叫太子河;城西和城北则是广阔无边的辽东平原。春天里,小城周边种满了苞米和高粱,夏天,苞米和高粱长的比人高,长成了一望无际的青纱帐。
记忆中,很小的时候,每到夏天,哥哥们总会结伴去城边儿的高粱地里去打“乌米”、掰“甜杆儿”。
“乌米”其实就是刚刚结苞的时候“长瞎了”的高粱穗儿,跟正常的高粱苞不一样,但城里的孩子不太会认,总是乱掰:看着差不多,就把高高的高粱杆扳倒,掰开高粱苞看,不是,又一个还不是,再扳倒一个,是了!!哥转身把“乌米”塞在我嘴里,伸手再掰下一个。。。。。。呵呵,不知道祸害了多少庄稼。
我紧跟在哥哥屁股后面,仰视着高粱杆儿顶上的细长的苞儿,猜想哪个是“乌米”呢?
记忆中,那时的高粱怎么长的那么高啊。
吃够了,个个吃的小嘴黑黑的,浑身痒痒的,再掰几个,塞在背心里,带回家。
那时候的庄稼还是公家的,虽有看地人,却漫不经心。有时候见孩子们祸害庄稼,会叫骂几声,却不进青纱帐里来。这几声叫骂足以吓得我们狼狈逃窜,在青纱帐里钻来钻去,有时候却跑到青纱帐深处去了。
我真正到青纱帐里去的时候很少,因为哥哥们不爱带我去,嫌我小。多数时候,我是在家里吃到的他们带回来的,等我长到可以自己去掰“乌米”的时候,小城近处,围墙四起,烟囱林立,已经没有青纱帐了。
“乌米”什么味道?我想了半天,不知道怎么去描述。“乌米”不甜,也不香,现在回味起来,有些模糊,说不清楚了。
一股淡淡的清香,还有一点微微的苦霉味。
记忆里,跟“乌米”味道混在一起的,是在高粱地里穿行时,那胆怯的兴奋,那神秘的阴凉;是高粱叶子刮在胳膊上,脸上,那麻麻的痒痒的,还有一丝疼的感觉。
乌米,是我们那个年代的孩子们的零食,更是我们那个年代的孩子们的游戏。
小时候,那么贫困的日子里,却那么容易找到许多的快乐。
无端想起郭小川的一句诗:北方的青纱帐啊,就是南方的甘蔗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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