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可救药》
有一种药,如果持续服用,
就能听到心跳的声音,
就能感受血液从手臂流淌的热情,
就能一片片捡起曾经散落的快乐和欢笑。
就能感悟到爱人在窗前那一声——
很长很长的叹息。
我一直躺在岁月的角落里,
等我的灵魂回来。
他曾经是一个伟岸的男子,
说过许多令我迷失的言语。
他生活在一个叫做理想的世界里,
每条道路都铺满白洁的茉莉。
但是 他已经缄默了一个世纪,
爱了一生的长久、最后痛了
吵了一生的长久,终于累了。
我们气喘吁吁相互猜忌,
把关心磨得像匕首一样尖锐。
然后以正义的名义彼此伤害,
语言已经无法沟通
又或者生活已经无需言语。
我每天按时服药,
每天按时流泪
泪水已经不是因为哀伤
细数着它一滴一滴滑落在——
很深很深的黑里
打湿很柔很软的床单。
床单却永远温暖
散发着祖母怀抱的味道,
她一直以最宽容的姿态张开
随时上我依靠,上我迷醉。
灵魂回来的时候,
我正在噩梦里奔跑,
从一个悲剧逃向另外一个悲剧。
很多很多的人在看着我,
用我少年时看猴子挨抽时的眼神,
嘴角流露着一千年才能凝聚的冰冷。
我渴望有一种声音拉我醒来,
天上地下却很静很静,
东西南北变幻着狰狞。
我的灵魂站在他开满茉莉花的台阶
只是淡淡地
淡淡地看着他淘气了一辈子的爱人。
他的爱人日复一日服着一种药
据说可以看见天国的霓虹,
可以听见落叶与大地亲吻
可以感觉嫩草在灰烬里重生
可以,,,,
这药叫做:——
——无可救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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