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生命绽放更多精彩
文/雪色缤纷
我几天前曾去一个老中医家里给孩子看手疾,看到他鱼缸中养着大小不一的金鱼感到有些诧异,问起时老中医说:那些鱼是他从鱼市捡回来的,本来那些鱼是被当成病鱼和快要死的鱼扔了的,他把它们捡回来,经过细心的调治,那些鱼大部分又活了下来。(老中医的家就在鱼市附近。)我最难忘的是我老先生眼神中流露出来的那种对生命的慈蔼。
想到许多年前曾在一次花市上捡到的一株被人家丢弃了的残损米兰,虽然现在那株兰几经春秋后已经回到了它生命的本真,但直到现在,我依旧能忆起它那种在历经过一场生死劫难之后所爆发出来的绚烂的生命之绿,以及它留存在我心中那份由我亲手收获的它的新生的喜悦。
佛家有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世间的生命本无大小、优劣之分,动物与人的生命又何异呢?善待生命,在可以的时候给它们一次生的机会,不也是做人最起码的善吗?‘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人死之后所谓浮屠是个什么样子谁也没见过,佛家以升浮屠来劝人向善,而及时行善不正是乐在当下的一件善事吗?用人的善良护持天下生命,我想佛若晓得是定会点头称赞吧!我不吝言辞的赞了老先生的善护,也就想起我曾养过的那条金鱼来。
那次我一共买了七尾金鱼,由于买的时候没有细加辨别,回家以后才发现有一条鱼的眼睛竟然是瞎的。鱼买回来所有来家的人都赞那几条鱼为这个家增色不少,但他们同时劝我把那条瞎的金鱼扔了,更有好心的人甚至晓我以厉害,说养一条瞎子鱼不吉利。我微笑不语,好歹是一种缘,好歹是一条活的生命,且养着就是。
那天我不在家,孩子带着他的同学来玩儿。小孩子调皮,一缸金鱼,等我回来的时候就剩了两尾鱼无力的侧了身子在缸里游,两条金鱼,一条红,一条花的,其中那条红的金鱼正是那条瞎眼鱼。
我赶紧把它们捞出来小心放进一个大瓷碗里用浅水养着。过了一晚上那条花鱼也死了,只剩了那条鼓眼睛的瞎眼小鱼则还在侧着身子游,而那样子更仿佛是在向我展示它生命的顽强,两天之后瞎眼小鱼才死去。
我夸奖了老先生的善护,同时也为我能和老先生有这种心曲上的相通而感到欣然。
回家的路上孩子想吃烤串,于是我们就到附近一个摊位上去买,那个卖烤串的却是两个聋哑人,女的负责往烤串上刷酱,男的负责烧烤。烧烤的旁边排了很多人,最前面排的也是一个聋哑人,他在和那个卖烤串的用哑语手势高兴的交流着什么,临走那个买烤串的手往前一挥,卖烤串的两口子就笑了。
从前我在车站候车的时候经常会见到一个二十几岁只有一只胳膊的小伙子,他做出来的夹肉蛋挞相当好吃。三元一个的蛋挞还夹肉,那种诱惑力相当大,所以我想要买那是要排很长的队才能够买得到的。我于是有了长足观察他的时间。摊饼,翻饼,往饼子里加肉,包括往饼子上刷油,一只胳膊的他把动作做得一丝不乱相当的好,对于一个正常人来说,要做那么复杂的动作尚且不是容易,一个只有一只手的残疾人能把动作做到驾轻就熟这份艰难可想而知,你就看他的这份熟练,没有几个春秋的辛苦锻炼如何能够做得。
小的时候我对于残疾人的一个概念,除却家中父母的熏陶就是我在老师课本里学到的:他们是这个世界的弱势群体;他们是社会的弱者,是一些特殊的人群,是需要被无限关爱被和被特别扶持的一些人。
提倡社会对残疾的人关爱和扶持是正常人对残疾人施以援手的一种善举,但要说到残疾人及等同于弱者这个观念就有些偏颇。就生命而言,人,生而平等,所不同者后天习得,残疾人在一定程度上,身体与常人之间存在着差异不可否认,但人的生命质量是不能以此做标准的。
并不是所有体格健全人都能做生活的主人,像那些整日无所事事高不成低不就的啃老族,那些成日沉溺网络游戏对人生对生活失去目标的年轻人; 也不是所有的残疾人都是生活的弱者,像那个卖蛋挞的残疾青年,再比如我眼前的这两口子。
我在读唐·马总《意林》引《墨子》:“甘瓜苦蒂,天下物无全美”时就在想,天下的事物本来就没有十全十美的,生命怎样来由不得人,残疾也好,正常也罢,人生的路怎样走,怎样走得精彩却是要靠自己的,残疾人若能摒弃自身的自卑从逆境中走出来,是完全不会输给那些身体虽则健康,精神却高度颓废的正常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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