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大脸猫 于 2014-8-19 00:50 编辑
答 猫 所 问
文/归隐宋朝
一
我的故乡是延边境内的一座小城,也可以说是座古城,有碑为证:渤海时代敖东城;有史为证,此乃清祖圣地。记得还有文物二十四块石、高句丽的公主墓、满洲国时期的日本人的军需仓库和机场。现如今,这里有号称亚洲最大的寺院“正觉寺”,即将修建世界最大的坐山佛及撒满文化城,等等,这座县级市叫敦化。建城之初,我的先祖就落户于此,经商兴业,开枝散叶。其实,我对故乡的记忆,大部分来自奶奶的“说古”。她总是想到哪儿就说到哪儿,也不管我是否听得懂,更像是自言自语,常常说着说着就望着窗外出神儿。我的家族就是在这种时断时续,令人昏昏欲睡的叙述中兴起、昌盛、没落,最终归于平淡。
——归隐宋朝《青春作伴好还乡》
问:宋朝兄现在的秉性是承继风土还是人情?
答:二者兼而有之吧。说实话,我不是很确定。 环境产生人群的整体性格,比如,广义上的南方人和北方人。相对于故乡而言,想要改变得经过几代人。有些特质性的东西是根深蒂固的,即使被岁月漂洗的苍白,也会丝丝缕缕的沿袭下来。不是有人总在寻根问祖吗?
二
我祖上早年间有过一间烧锅,是远近闻名的酒坊。就像我家曾有过的其他买卖一样,后来被合营了,再后来就不是我家的了。记得小时候同我爷爷去过几回。那烧锅盖像极了巨大的斗笠,被几个人用铁链子慢慢拽起,刹那间满眼热气腾腾。一阵炸雷似的喊叫从浓雾中传出,十几名赤膊壮汉开始用大木铲扬着酒糟,每一铲挥出去都会裹挟着一团热气在空中很均匀的散开。空气中弥漫着很重、很潮湿的酒酸味道。我爷爷总是找一位姓秦的老者打酒,若他不在,就空手而回。那老者称我爷爷为少东家,每次我们走时他总是送到大门口,也不说话,叹口气,返身回去。
——归隐宋朝《酒沐乡情》
问:民族文化源远流长。现在的孩子对愚人节、圣诞节等西方节日耳熟能详,却对本民族传统风俗知之甚少。
宋朝兄怎样看民族文化与世界文化的交融与冲撞?
答:首先,应该相互尊重;其次,越是民族的越具有世界性,这应该是未来发展的文化主轴。人类的发展史就是一部文化交融与冲撞的历史,冲撞是史籍呈现的主要方面,但常常是激烈而又短暂,融合却是长久的潜移默化的,但往往被史家所忽略。今天我们看到耶路撒冷仍然战火不断,可从古罗马帝国东征开始,到中世纪十字军东征,已经冲撞了几个回合了,不同的文化相互交替,此消彼长。再有,奥斯曼土耳其帝国的向西扩张,留下两个极具文化冲撞色彩的城市,君士坦丁堡和巴塞罗那。至于融合那就有更多的例子了,比如佛教进入中国及东南亚,儒教进入包括日本在内的东方国家。还有大唐文化输出日本,现在的日本从古建、服装、茶道无不留存唐文化的精髓。等等。
三
颖姊是我二姑家的老幺,上面有两个哥哥,长我七岁。印象中,不怎么爱说话,娇滴滴的。有一年暑假,她跟三姑(二姑三姑在一个城市)家的华姊一起来我奶奶家,因水土不服,腿上生出许多红疹子,哭哭啼啼的没两天就回了。我七岁那年,跟我奶奶去二姑家,有天早晨,颖姊用一根羽毛把我弄醒,拉着我去松花江边一座俄式院落前。那时太阳刚刚升起,清冽的空气中飘溢着一种甜腻的香味。隔着一道铁栅栏门,颖姊递给一位老者贰分硬币,说道,要两样,半开的。那老者从院子里的两株树上分别摘下一朵刚裂嘴的花骨朵,一朵洁白,一朵也是洁白有淡粉色的花蕊。颖姊接过花,将那朵洁白的放进我的上衣口袋里,另一朵被她用发卡别到了右边鬓角。我终于嗅到,原来那香味是从这花上来的。颖姊说,这叫玉兰花。这两株树有50多年,珍贵得紧。
——归隐宋朝《味道》
问:青春的懵懂总是最美好的。宋朝兄,您最难忘的MM是什么样的?
答:这个应该每位男士都有过的,少年维特之烦恼嘛。最难忘的也许就是令你最烦恼的那个人。
四
四年级寒假刚过,我的班主任因病休长假,来了一位临时的班主任,她教我们常识和美术课。我至今依然无法理解她留给我初次见面时的震撼,那是一种很难说清楚的心理反应。不仅是我,班长甚至忘记了喊“起立”。在我们安静的注视下,她在黑板上写了一个“路”字,清脆地说:我姓路,大路的路。我叫路安程。她穿着一件淡绿色的高领毛衣,脖子上挂着一条粉色塑料绳编的钥匙链,上面只坠着一枚钥匙,很醒目的随着她身体的动作在胸前晃动着。她梳着当时并不流行的马尾头,那一瞬,我发现我的那些本来就很讨厌的女同学们的辫子和五号头很俗气。她们就像是一群土了土气的麻雀,正傻呵呵地仰视着面前的天鹅,尽管我也不知道天鹅究竟是个啥样子,但在那一瞬间,我突然深信不疑——路老师就是那只美丽的天鹅。
——归隐宋朝《我的1978》
问:老师对学生的影响力是不可估量的。对宋朝兄影响最大的老师是这位美丽的天鹅吗?
最近网上时常曝光老师打学生事件。宋朝兄怎样看这个问题?您认为责任都在老师吗?
答:尊师重教是相辅相成的,原本并不矛盾,现在由于升学率、教职待遇、独生子女、社会诱惑等原因,出现了裂痕。这不是个小问题,需要社会各界综合治理。
我赞同给学生适度的体罚,这样能增加孩子的抗挫折能力。我一哥们儿是交警,晚婚晚育,儿子。一次,班主任给他打电话,说把孩子揍了,让他去学校了解一下原因。我这哥们儿说,老师,我不能去,要是去了孩子就会认为有了靠山。我给你一个承诺,孩子有错只管打,就是打坏了也不怨你,我自己掏钱给孩子看。 这应该算是一个极致了,但我们小时候,谁没挨过老师的打哪?那会儿还敢回家告诉家长?恐怕得再挨一顿揍。明智的家长不护孩子,现在的孩子也实在是惯得没边了,不管还了得?
五
父亲常年去海南岛育种,哥哥在哈尔滨读大学,家里只剩母亲和我。母亲每年两次去海南看我父亲,每次来去一个月,若是赶上假期,我就回我奶奶家,省城的家就没人了。我哥哥大学毕业后,我就没怎么见过他,他先是分到北京,后被派往科威特。海湾战争后他去了日本,入籍至今。所以,二十年前我家分离是常态,但只有父母从未真正分开过。
—— 归隐宋朝《七夕,母亲》
问:哥哥去了日本,入了日本国籍。当国人一度掀起反日高潮的时候,宋朝兄如何看待这种状况?
答:这在我不是问题,国家和民族有了冲突,介入其间的百姓命如蝼蚁,很难主宰自己的命运。其实,我哥似乎比我更爱国,只不过他有自己的方式。日本右翼只是少数,多数人不像我们这么关心政治,他们只是不明真相而已。相较于政治,他们更关心经济政策。
六
上大一的时候,有一次我去红旗街,正看见我的一个高中同学从他的发廊里奔出,狠狠地把怀抱着的铁炉子摔在街当间儿,又踹上几脚。我见状哈哈大笑,他也笑了。“操他妈的,这破炉子老冒烟。”“走,别整了,喝羊汤去。”在他的发廊一侧的街角有一家国营的羊汤馅饼店,我时不时的去了有几年了。几个似乎永远也不会认识你的服务员更多的时候是在旁若无人的唠着家常,并且总是很不耐烦你小心翼翼地打扰了她们。你得自个买票、自个到窗口取汤和馅饼,赶上好时候你会买到一盘爆炒羊杂或水爆肚。我们有个习惯,进门第一件事是到放置碗碟的桌子旁,很认真的为自己挑一个尽可能少点豁牙漏齿的汤碗、一双看起来不那么油腻的筷子、一把尚能保持原来形状的铝制汤勺。但是——,我再没吃到那么好吃的馅饼喝到那么好喝的羊汤了。我的那位同学已经举家去了珠海,而那家馅饼店成了现在的亚细亚商城。
——归隐宋朝《那些年,我们常去光顾的小店》
问:宋朝兄笔下的羊肉汤将我们带进那个久远的年代。洛阳凯凯的《络绎不绝》把洛阳城的小吃写到了极致。
宋朝兄怎样看视点【风景线】里的文学作品?你认为这样的文字应该在视点、杂谈版务中占多大比重为妥?
答:少而精,而且有评有论。
七
我这人也算喜欢交朋好友,朋友很多,但有两种朋友让我倍加珍视。一种,相识了半辈子,挣不开扯不断, 成了你成长的见证者。第二种,相处的时间并不长,却能一见如故,好似上辈子就认识。
——归隐宋朝《幸运的家伙!》
问:现实生活中,有人把有利害关系的人称为朋友。认为“朋友”应该为我所用也。
宋朝兄文字中将朋友分成两种。您是怎样看待“朋友”这个字眼?
答:再好的朋友也要保持距离,没有距离就没有底线,距离可以让彼此有审视对方的机会。朋友是你衡量自己的一杆秤,你发现被加的砝码越多,友谊就越沉重,等到无以复加之时,你也就失去了这个朋友。有时亲密无间不是友谊,只是厮混,一旦分开就什么都不是了。所以,真正的友谊适宜远观,风物还需放眼量。
八
上世纪九十年代,我刚参加工作,就被派往前苏联(CCCP)带队劳务。本来是种菜,可滨海边疆区执委会偏要我们组织一些人去该区最大的乌苏里斯克肉联厂干活,想想能吃点好的,负责劳务工作的领导就从各种植点选派了14个人,由我带队,我也算就此做了一回伪农民或工人。
——归隐宋朝《我的俄罗斯轶事》
问:俄罗斯虽然和我们一江之隔,但在信仰、生活习性等方面与我们天壤之别。 宋朝兄在俄罗斯也有小住。请问,您印象中两国人民最大的区别是什么? | 答:中国人比俄罗斯人累,素质比人家差,尤其是女性对比。俄罗斯女性更加自信,她们会往出差的丈夫包里放避孕套,也会把成为酒鬼的丈夫赶出家门。中国女性则不会,会更加在意物质层面的东西,因物质而失去自我。这也许就是最大的差别吧,因为,女人决定男人的气质和归宿。
九
北京卫视的“最美和声”已经进入高潮,我一如既往地觉得黄绮珊当老师有点“业余”,但她还是让我酣畅淋漓地佩服了一番。她跟苟乃鹏共同演绎了她称之为“大歌”的《灯塔》,这首从未正式曝光过的歌曲在当晚交响乐队的伴奏下,被二人演唱得十分震撼动人。
——归隐宋朝《黄妈的大歌,灯塔》
问:同感。我欣赏黄绮珊独唱,但不欣赏她当老师的“范儿”。
目前浙江台《中国好声音》再创收视新高。四位导师也由原来的配置变成今天的齐秦、杨坤、那英、汪峰四位。
宋朝兄怎样看齐秦与杨坤、汪峰的不同?
答:回答这个问题,至少会有两个不同的意见。我喜欢杨坤这个人,有点忧郁气质;喜欢汪峰的歌,彰显人性的光辉。至于齐秦,我可能因他而缅怀逝去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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