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烤
文/马成云
倘若,一直没有人为“寻甸烧烤”写点文字,多多少少是一种遗憾。寻甸烧烤历史不算太长,自然谈不上悠久。二十世纪末才悄然兴起,屈指算来不过十六岁花季而已。一顿小小的烧烤有什么魅力吸引那么多男女老少趋之若鹜呢?然而事情往往出乎意料。如今的寻甸烧烤,越来越呈方兴未艾之势,而且势不可挡!究其原因,一方面无疑是生活水平逐渐提高使然,另一方面则是,烧烤摊上的人生,经过烟熏火燎之后更趋成熟。
细细想来,肯德基在中国只是小孩子爱吃,成人偶有所为,老年人则几乎不沾。寻甸烧烤却不一样,小孩爱吃,成人喜欢,老年人也隔三差五地守着烧烤摊以“白话下酒”,一坐就是几个时辰。也许他们不记得那个晚上吃了些什么,但一定记得那晚说了些什么,谁说的最到位、最精彩、最痛快!
寻甸烧烤摊大多在户外,也有少部分在屋内的,也叫做烧烤店,比如像阿杜烧烤之类上规模的。有些碍于身份不愿随意露面的客人就选择在屋内,宁愿丧失烧烤的趣味,其实不值!卖羊汤锅还临时搭个棚子,寻甸烧烤摊干脆连棚子也不要了,在露天下直接经营,那种原始野趣来得更彻底。
寻甸烧烤格局大同小异,在火盆上放个铁架子就成。虾米、鸡翅、鹅掌、牛羊肉串、小瓜、洋芋、韭菜等丰富多样的菜谱任由客人挑选。最有趣的是客人可以亲自动手,翻来覆去地边烤边吃,边吃边喝,边喝便聊,有爱的说爱、有恨的悔恨、有情的抒情,有仇的念仇,三杯两盏下肚,生活中所有的不如意事通通一扫而光,更多的则是分享别人的幸福与喜悦。
通常情况下,像牛肉串、羊肉串、罗非鱼之类的主菜还是摊主烤的比较专业,因此摊主整个晚上忙得呼哧呼哧的,又要烧烤,又要上酒,又要结账,又要与迎来送往的客人打招呼……但他们说自己是“喜欢着的忙”。忙,意味着有钱可赚,汗水没有白流。“塘子烤鱼”是一家很有名的烧烤店。店主是塘子人呢,还是烤的是塘子鱼,又还是塘子人烤塘子鱼?没有问过。反正,塘子烤鱼别有风味,麻辣过瘾,吃过了,竟然就牵挂上了。
在寻甸人看来,羊汤锅再怎么简单也算是正餐,而烧烤只是夜宵,却有很多人惦记着,怪不怪?喜欢吃烧烤,并非全是因为肚子饿,是喜欢夜色中围坐于火盆边那种轻松自如和舒畅洒脱的氛围。夜晚的凉,与烧烤摊上的热,往往能达成某种和解,紧张的心绪得以缓解,烦恼也可以抛诸脑后,人在此种情形下能实实在在地活一回,这样的感觉一刻千金。吃好了,起身离开。凳子上的余温留给别人续上,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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