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书事】英雄梦——读心止《英雄》所感 [复制链接]

贤女娉婷

主楼

发表于 2010-1-26 09:47 |只看该作者 |正序浏览 |

本帖最后由心止既岸于 2010-1-29 00:39 编辑

“江湖路迢迢，独自飘摇，浴血红尘，无招胜有招；醉酒今宵，空怅惘，月上柳梢，谁在静夜哭泣，谁在对月暗祷，伊人眉儿俏；何惧路险，哪怕山高，马蹄飞，尘土扬，疾风劲草，来去如风胆气豪；无论风剑，无论霜刀，红尘多寂寥，吾自向天笑。”
江湖，路漫漫，风云跌宕。苍凉、落寞、孤独、忧伤、悲壮，这就是心止笔下的英雄，他以至高的荣耀和绝世的孤单苍凉于时间的长河中，随风而行。静夜中，细细读着心止的文字，随着他那空灵的思绪，一步一步走进他的故事，依稀中，我仿佛听到骏马的嘶叫、洞箫的缠绵，这样的文字，如刀似剑，让这个寂静的夜变得如此狂放，于是，我毅然抛开尘世的纠缠，跨上那匹削瘦的战马，甘愿做一回心止笔下的那个纵马江湖、仗剑啸傲的英雄。
英雄梦，纠结着年少轻狂的心，谁是英雄？谁不想做英雄？你说只有英雄才是你想要的，那么，我愿意为了你去做一个孤独的英雄，英雄虽孤独，只因心中有了你的承诺而无怨无悔。

“ 苍老的古墙，荒芜，枯树，昏鸦，瘦马。
墙上的野花，随风摇曳，是春的气息，依然料峭。”
早春，荒凉的古道，乍暖还寒。我收拾行装，踏着朦胧的夜色、踏着我们的誓言，告别了伊人，独自仗剑，揣着一个英雄梦，走上了血色江湖。

“独行千里，风雨飘摇，只为试剑江湖，用鲜血写下青春、用烈酒浇铸脚印，无悔”。
春雨绵绵中，苍凉的古墙上，我第一次拔剑，用对手的鲜血写下了我青春的第一个传奇，在这个血写的青春里，一斛斛烈酒洒满了我的脚印，从此，我独行千里。
路险何惧，胸中燃烧着一个熊熊的英雄梦，山高何惧，心底跳动着一颗铮铮的男儿心，风雨何惧，只为笑傲江湖那一刻，能与你依偎在雕花的窗棂下，用我握剑的手为你画出那柳叶般的细眉，那一夜，我梦寐以求，从此无悔……
一路寻找，一路追逐，汗洒古道，血染风沙。记不得身后倒下多少身影，记不得剑锋染上多少鲜血，只记得纠缠于心底的那个梦。掬一棒清泉，洗去满脸的风霜，摘一滴晨露，将思念悄悄寄托，再洒向大地，任由阳光带去故乡，带去伊人身旁。转身，继续行走在腥风血雨中，相伴身边的只有那匹瘦马、枯藤上的昏鸦、手中的长剑和对伊人的思念，虽孤独，亦温暖。为了这个梦，我不再默默无闻；为了这个梦，我的一生注定离不了厮杀。

“风起，叶舞，萧索，剑在鞘。
残阳如血，古道，惊鸿，杀气逼人。
天地苍凉，风云变幻，十面埋伏，琵琶声声似铁，白衣胜雪。”
夏日，西去的夕阳残留着一抹红在天际，如血，映照着莽莽大地，晚风卷起一袭如雪的白衣，衣袂飘飘，叶轻舞，旋转在身边，我孤独地走在这条铺满夕阳的古道上，追逐着梦。
如火的风陡然转凉，转急，大地异常诡秘，老鸦拍着黑翅，惊悚仓皇，逃离，老马伫足，烦燥不安，打转。我松开牵缰绳的手，握紧长剑，嘴角微翘，冷笑，又是一场血雨腥风。我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等待着我的到来，我只感觉到杀气阵阵逼人，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而来，或许为了他们心中的英雄梦，又或许只是为了仇恨，理由千般，但我知道，谁也不能阻拦我前行的脚步。

“风吹草低，峥嵘露，寒光刺目。瞬间，天地昏黄，我把长剑舞成一曲洞箫，于是，大地盛开一朵朵血红莲花，悦耳、悦目、悦心。”
这是一场不可避免的厮杀。长剑出，如歌如舞，如鬼如魅，招招幻化成丝丝思念，如箫声般，低声呤唱，如舞者般，轻姿曼舞。这是我为伊人而唱的英雄之歌，我为伊人而舞的英雄之舞，我的眼前看不见他人，只有你的娇颜在微笑，伸手，轻佛，却无处可触，唯有鬼魅之声在耳际回荡。飞洒的鲜血，滴落在苍白的大地上，于是大地盛开出朵朵血色红莲，美丽惊艳，我轻轻将它采拮，珍藏心中，只为与你相逢那一刻，描绘这辉煌的炫丽，我似乎已看见你幸福的笑颜，那应是世上最美最美的笑颜。

“吹去刃上血，风更劲，骄阳落，杀气散，一声叹息，策马远引，寂寞背影，高处不胜寒。”
吹去剑刃上最后一滴血，任由它跌落在红莲中，大地一片寂静，风和着逝去的灵魂，更冷，更狂，将西边最后一抹夕阳吹落。瞬间，黑夜笼罩，一切黯然，归于宁静，夏日里的最后一轮艳阳日已然逝去，又是一轮秋伊始。
收剑，望着无边的黑夜，轻叹，带着满身的疲惫，牵马远行。有新月升起，月光倒影，拉伸着本已瘦弱的背影，孤独而寂寞。偶尔的叶落，跌撞在影中，轻曳，已逝。秋月如冰，丝丝冰冷，月中仙子的思念，化作冷冷秋风，如烟，飘渺在世间，无处抵达，唯有孤独的人儿与她同在，高处不胜寒。

“酒家，幡旗，茅草屋，倚栏，击节轻歌。”
酒家的幡旗在秋风中哆嗦，走进不知道经历多少风雨的茅草屋，我将身子重重地扔在椅上，倚着身边的栏杆，手持酒樽，击节轻歌，在寂寞孤独思念的夜里，举杯沉浸，沉浸在了过往。

“岁月无情，被风沙镌刻于脸上，眸子深邃，无物，回首来时路，走过几万里？
杯中酒，无波，如你温情的眸子，醉了跋涉的脚步，握杯的手，笑拈花，握剑的手呢？”
时光如梭，不知几载秋，载走了岁月，却载不动风霜、载不掉思念与寂寞。无情的岁月，在行行走走中，已被凌利的风沙深深地镌刻在脸上。时光与思念让清澈的眸子变得深邃、浑浊，却无物，回首，那走过的坎坷曲折，经历的风风雨雨，在身后，已不知几万里，相伴而随的是对你永恒的思念和浇愁的烈酒。
酒，婉约地静躺在杯中，没有任何起伏，像极了你那温情的眸子，温柔、柔情，情意绵绵，我醉了，醉在其中，凌乱了步伐，凌乱了手，凌乱了心。手中的樽，早已不是樽，是你那如花的笑容，握剑的手呢？应已丢弃手中的剑，温柔地轻拂着你的笑脸。

“酒半酣，眼迷离，林深处谁在轻弹箜篌？空灵而忧伤，如此缠绵、如此醉心；秋越重，落叶萧萧，飞入杯中的大海，英雄寂寞、寂寞英雄，独醉。”
酒意正浓，醉眼迷离，依稀中，有箜篌声传来，从前方那萧索的树林中，飘逸在空旷的夜空，飘绕在寂寞的心头，柔美清澈，缠绵而醉心，伤感而忧郁，是谁在拂琴，是你吗？寻声而去，醉眼朦胧，隐约里，你端坐那方，轻拂琴弦，笑容可掬，仿若当初，你为我饯行，轻弹的那曲，轻柔却坚决。英雄是你的梦，而你是我的梦，为了梦，我踏着你的琴弦，带着对你不舍的思念，行走。
秋太重，月太深，风太急，心太冷，吹落了树之叶，倾斜了手中樽，搅乱了樽中酒，酒承载着相思，在这相思里，思念就是那辽阔的大海，深邃而无边。箜篌声飞散，伊影模糊消散，独留我与酒沉醉在寂寞的月色里。
几许沉醉，几许醒，梦的追逐，耗费了多少青春与年华，浇洒了多少鲜血，铸就了英雄。

“一生劳顿，一世奔波，欲求一败而不能，似天边孤星，傲然闪烁，寒冷如冰。”
走向英雄的路，劳顿了一生，也奔波了一生，而今已走到了世间的巅峰。只是峰太高，独自一人站在上方，如同天边孤星，独自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寒风吹过，如冰。
青春已逝，岁月在曾经的容颜里种下了沧桑，一切都悄然改变。我满心欢喜地携着你我的英雄梦归来，村庄依旧，炊烟淼淼，金黄的稻谷，飘香的桂花，这是一个收获的季节，一切都是那么熟悉，我以为我会在当初离去的地方，看见你婀娜多姿的身影，听见你手指飞舞的旋律，还有你那醉人的笑容，你就那样娴静地等候着我的到来，一同收获我们的爱情。只是，原来只能是只是，我所幻想的画面并没有出现，我丢失了你。我四处寻找，却无处可寻，他们说，你已作他人裳，去了远方，嫁给了一位英雄，早在几年前。我惊呆了，动也不动地静立，望着他们所说的方向默然。我不懂，为什么？我茫然了。

“剑，出鞘，血光隐隐，挂在剑尖的却是一句诺言，如此沉重，舞不动过去、舞不动将来；舞不动思念、舞不动爱恋，英雄藏剑，独自黯然。
你说过，你会一直等着我，等我成为英雄的那一天去娶你。”
茫然中，我疯狂地飞舞着那把饮满鲜血的长剑，一遍又一遍，我在飞舞的剑中寻求着答案。时间是流逝的，诺言应该是不变的，只是为何凝固在了过去，凝固在了我的剑尖，随如水的时间一同消去。曾经轻盈的剑，因为这一句诺言，变得沉重，曾经灵巧的手，因为沉剑，再也舞不动未来、思念、爱恋。舞剑的手慢慢迟缓，跌落，无可奈何缓缓将剑送入剑鞘，独自黯然。
当初，分别时，你紧紧抱着我，在我耳际轻轻所说的那句“你会一直等着我，等我成为英雄的那一天去娶你。”是那样的坚定与决然，而今，这句话还很清晰地回荡在我的耳际，我也成为了你所想要的英雄，带着至高的荣耀归来，只是，你在哪？为何轻易地放弃了你的承诺，而我却纠结在了你承诺中，走不出来。

“而今，我站在了荣誉的最顶端，却不知谁是英雄？我战胜了所有的对手，却胜不了自己，心中背负的枷锁似一把无形的利刃，割破了心，血，染红了寂寞，染红了夕阳，也染红了岁月。”
独自站在江湖的颠峰，再回首，往事如风，历经世事沧桑，到底是为何？我击败了所有的对手，却无法将心中对你的那份爱恋扼杀，站在沉重的天际里，独自悲凉。曾经的情与思念，曾经的梦，如今已成了心中的枷锁，锁的太久，太久，已然锈迹斑斑，变成一把无形的利刃，割破了心，血，染红了寂寞，染红了夕阳，也染红了岁月，交织成绚丽的色彩，映入眼帘的却是满目的伤。

“九月，花落、鹰飞、秋已残”
伤在了花落，鹰走的深秋。秋已残，大地一片伤痕，千疮万孔，印衬着我那只剩孤寂和悲凉的心。

“被风吹起的不是黄沙，也不是落叶，而是满天飞舞的孤独骊歌，那歌声，是为离去的、为未来的、为这仓促的秋和匆忙的青春而唱的挽歌，英雄迟暮，剑折”。
风和着叶，推着黄沙，呼啸着穿越我单薄的身躯，呜咽着从耳边掠过，旋起一曲曲孤独的骊歌，沧凉而悲怆，是为了祭奠我逝去的爱情，逝去的青春年华，为怜惜我的悲凉，永恒的寂寞而奏起的挽歌，风霜与沧桑深深地印入我的每寸肌肤，镌刻岁月，镌刻寂寞，手中的长剑与这逝去的所有一同锈掉、老去、折断。

“是谁把这最深的寂寞留给了我？曾经的红颜娇笑、轻歌曼舞而今会在那一座楼头无休止地重复？秋去后，红颜是否也会苍老？舞姿是否也会迟钝？有了新欢，忘了旧颜，英雄，是否还有思念？”
深深的孤独，占据着我的灵魂，陷进了最深的寂寞里，思念着你。而今，你在何方？你曾为我展露的红颜娇笑，为我舞出的轻盈身姿，为我呤唱的美妙嗓音，为我轻奏的纤纤玉指，现在为谁而笑，为谁而舞，为谁而呤，为谁而奏？曾经的幸福与甜蜜，回荡在我的满是伤痛的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秋已逝，暮已临，岁月蹒跚了脚步，苍老了容颜，你是否亦然？最深的寂寞不是分两地，俩相思，而是伊在他人怀中笑，剩我独自思念，无处可诉，无处搁放。没了伊人，我的思念还是思念吗？

“朔风，雪花，卷起千层浪。大地被染成最原始的颜色，伤目、伤心。”
朔风起，雪花飘，苍发随风雪动，零乱在削瘦的肩头，白衣随风雪飘，消融在天与地之间，混成一色，苍白而无力。渺渺的白，深寂的静，刺痛了我的双眼，剌伤了我的心。

“闭上双眼，把整个世界关在我的身体之外，再把自己完整地嵌在雪地里，任纷纷扬扬的雪花把我掩埋，同时，也把这世界掩埋，埋掉寂寞、埋掉无奈、埋掉身体、埋掉灵魂，却埋不掉那长长的相思，英雄无冢，随雪而化，流入冰河、飞向天际。”
巨大的痛苦使我无力立于这茫茫的苍穹中，我的身子缓缓滑落，滑落在白色雪地里，我闭上充满痛苦与无奈的眼帘，任由雪花将我掩埋，将这给予我痛苦的世界一同埋葬。我静静地躺着，天地已无一物，寂寞、无奈、我的灵魂都随着雪被埋掉，只是那长长的相思怎么都无法埋葬，从心底一点点，一丝丝地抽出，飞出雪地，随着雪水而化，流入江河，飞向无穷的天际。英雄无冢，注定飘迫，生生死死都在飘迫。

“剑已折，英雄怎能无剑？手中无剑，剑在心，心中有剑，飞花摘叶，俱是剑。
抛不开红尘依恋、抛不开相思苦恋，剑还在，斩断了恩怨，却割不断思念。”
剑随逝去的爱一同折断，我把断剑丢弃，却丢不掉对你的爱恋，对你的思念。手无剑，心有剑，手中之物便是剑。然而剑能让我斩断人世间的恩怨，却斩不断我对你如火的思念，于是我继续在红尘世间，带着对你的相思苦念，痛苦挣扎。

“剑，双刃，伤了人、伤了己……
泪轻弹，化为千古诗句，可惜，英雄无泪，我非英雄，谁是英雄？”
或许从第一次挥剑起，宿命就已注定，剑双刃，刃太利，伤了别人，也伤了自己，太多的因果，造就了如今。
不知何时，有泪从眼角滴落，默然地滴落在握剑的手，滴落在风中，滴落在岁月里，滴成了一句句千古的诗句，随着时光而旋转，流传。英雄应无泪，泪却滴落，我问苍天，苍天无语，我问大地，大地无声，我该问谁？谁能将这一切明了？
“我非英雄，谁是英雄？”，如此的结尾，定然有着心止的想法，留给了读者深深的沉思，我不知道他是在问谁，他是在问我吗？还是在问那个冷酷的岁月吗？这答案或许只有他自己知道。而那些所得、所失均是过眼云烟，一生的追求，一生的劳累，为谁而苦？唯有一声叹息。夜更深了，在这无可奈何的叹息中，走出心止的《英雄》，走出英雄的故事，走出遥远而孤寂的时代，可是，我却怎么也走不出心止笔下的那份苍凉、那份落寞……

江湖, 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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