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年，真他妈冷 [复制链接]

马樱花

主楼

发表于 2014-11-19 18:44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

　　一转眼，马年只剩一个尾声了，从来只觉得一寸光阴一寸金的，却巴不得这匹马跑得快点，再快点，明儿个就年三十，后天就是羊初一，才好。

　　冷，不只是现下身处西域零下8℃的环境里寒气浸身，早在马年年头的时候就觉出这天非同寻常的凛冽了。

　　2014年2月9日，大年初九，父亲走了，腊月十七过的生日，80岁，比高仓健小三岁。

　　我们还在新疆。那一夜，从阿拉山口吹过来的寒风击穿了的士薄薄的铁壁，车里的暖气还没来得及跟冷气交手就甘拜下风了。闺女像小猫一样偎在我怀里，小手凉凉的，只好放在棉衣里胸口处暖着。如果不是被后浪推前浪的态势交相递送着漫下来，估计像坏了笼头的自来水一样兀自喷涌的泪水就会在脸上结成一道道冰溜子，手摸上去能像滑冰，哧溜哧溜地……

　　过加油站，司机说就在路边方便吧，这么冷的天，甭说人了，鬼影子也没一个。新疆、雪地、半夜、戈壁滩、零下40度，这么多元素哄托出来的气氛说撒尿能半空成冰溜夸张了点，只能说落地成冰；空气碰上露在外面的皮肤，像钝刀割肉一般，然后就木渣渣没感觉了。

　　最早的一班飞机，8点半的。的士到机场的时间早了，才凌晨5点。机场要6点才开门。酷寒啊，外面怎么呆得住？马姐夫发现不远处，上下航站楼的电梯间有个空调，在送风，暖的。一家仨口躲进去，电梯间是玻璃围成的，接口处都有缝，暖气还来不及停留就让外面进来的寒气刮跑了。闺女脚上的皮靴是自个在北京买的，样子货，早冻透了，直跳，脚冷。马姐夫把皮靴脱一只下来，放在空调口处吹暖风，摸着里面热乎一点了，赶紧给她穿上，再换另一只，依此类推，又把我的皮靴脱下来，他自个的皮靴脱下来……我把闺女搂在怀里，马姐夫把娘俩搂在怀里，三个人迭加的体温依然是——冷。从来没有这么冷过，从内而外，从指尖到脚尖，从心头到发梢结成一块块冰坨子。

　　时间过得太慢，一分钟像一年那么长。机场渐渐有了动静，穿着制服人来了，上班了，候机厅那边也有响声了，我们仨拉着行李箱向着光明向着温暖，向着老爹的方向狂奔而去。

　　依然是冷，已经不适应南方的冬天，没有暖气的老家了。

　　摸着老爹睡过的床，棉絮，被褥，只觉得薄，太薄，老爹不冷么，他那么瘦弱的身体，乍从暖和的深圳一脚踏进湖北的冰窖里，哪有多余的脂肪来抵御这么阴冷的天？有电热毯，我知道老爹最不喜欢用这玩艺，嫌烤人，为什么不开空调呐，又是节约钱了吧。

　　和哥哥大吵一架，对嫂子也冷冷的，我老爹在深圳住的这几年，大约是不太舒心的，每次打电话都能感觉到……

　　锛锛凿子借酒装疯，在电话里吼“我爹死了，不服爹死了，尚书青云的爹也死了，凭啥你爹就不能死？”鸟人他懂个球啊，我老爹说了，他要活到我家闺女考研，我小侄儿考大学，才够咧。

　　树一点点绿了，我慢慢缓过来了，新疆的天真蓝啊，白云也软软的，暖暖的。

　　以为春天来了，其实只是冬天还没有走远呐。

　　五月，老爹的大兄弟，我大叔叔去世，胃癌。

　　七月，大叔叔家后婶婶生的一个堂弟，溺亡。

　　还有，虽然发生在别处，别人身上的那些事，但传过来的信息，依然透着彻骨的冷，寒，痛，悲~

　　301昆明火车站暴恐案；

　　308载有239名乘客的MH370航班失联；（其中有位黄冈中学保送清华后公派剑橋的博士生，我的小同乡李宇辰，其中心医院的父亲一夜白头。）

　　522乌鲁木齐早市暴恐案；

　　730新疆莎车县暴恐案；

　　聚焦银屏，3月4日，拍摄过《人生》、《老井》、《变脸》等电影的导演吴天明因心梗离世，然后是袁牧女，邵逸夫…

　　1110日，国人之集体偶像，高仓健走了。

　　再把目光拉回来，走近点，集中到六星论坛——

　　娇娃530病逝，令小贱不哭~~

　　宁G妻子大象1115日病逝，宁G、小北鼻不哭~~

　　……

　　虽说生老病死及天灾人祸不可避免，年年月月日日有，各种天命违逆不得，但马年似乎太多了点，家、国、坛之不幸密集呈现……矫情点儿，想一个人能有多少泪珠儿，怎禁得从春流到秋，从冬流到夏？

　　山不过来，咱只好过去；灾难不可预知又逃避不得，只好让马年快点过去，给一鞭子，跑快点。

　　这个马年，真他妈太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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