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归隐宋朝 于 2014-11-21 09:30 编辑
为嘛想起这话题呢?老实说,不很确切,似乎灵机一动,又或者有感而发,总归就是想起来了。有话题总比没话题好,能够闲扯淡,起码证明我还活着,还能正常思维,没有得老年痴呆症。这么懂得谅解自个儿,也算是我的强项了,那就磨叽着呗。我家木瓜大叔比我还能磨叽,也没见谁把他怎样,我还蛮稀罕他的。假以时日,没准我就能以后浪之势,将他磨叽到沙滩上。
据母亲说,我小时候结实,性子很皮,一岁多光景,就体现出来了,常能躲开她的视线,溜出去得瑟,而别人家的小孩,连走路都还踉跄。悲剧由此而来,那天,母亲从针线箩里抬头,我再次拱开挡门的条凳,偷跑出去了。到母亲追踪而至,正好看见邻居家的大黑狗,竖着比我高的壮硕身子,将我扑翻在地。此后,有一个月的时间里,我闭着眼安静下来了,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吃饭也靠灌入流汁。很多人都说,我活不下去了,让我母亲丢了我。但她不肯,每天清晨和黄昏,就捏着我的鞋子,到田埂边去喊魂——被吓跑的三魂六魄,在田间地头飘荡,等着母亲召唤的吗?呵。现在去想,那一声声的呼唤,该是何等凄楚,带着绝望的悲怆?
我活过来了。
后来,我问母亲,那条狗呢?
母亲说死了,它跟你逗着玩,但吓到你了。
吓到我就要死的吗?我很吃惊。
母亲笑了,说那家主人愧疚,杀了那条狗,苦胆给你作了药引子。
呃。原来如此。想来,那狗也冤。可我若是真死了呢?很多事情,原本不是灾难,却终究成为灾难,何苦来哉。
关于狗,让我再次受到惊吓,是在我学会驾车之后。路况很好,车辆不多,天气不错,于我而言,正是明媚的心情。那时,没多少电子眼,大件路开到七、八十迈,是常有的事情。然后,悲剧就发生了:一条大狗,原本在我左侧的路边,我是瞄到了的,但在我打算疾驰而过时,不知何故竟然暴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横跨两条车道冲来,结结实实撞在我的车头。
从前听过一个脑筋急转弯,说:一头猪和一个人在前面,你开着车过去,是撞猪还是撞人?答案是:傻瓜,是刹车啊!
那件事过后,才发现出题的很神经,在车速过快,反应过慢时,压根儿就没有刹车的可能。在咚的沉闷声响后,我忽而就傻了,机械把车停靠路边,下车察看,才发现保险杠坏了、车灯也碎了。我没回头,也不敢回头,我怕血腥的场面,我怕那狗躺在血泊里,死不瞑目瞪着我。
然后,我哆嗦着坐进驾驶室,哆嗦着把车开到汽修厂,再哆嗦着坐在沿阶边,哆嗦着给个锅子打电话,说:你来,送我回家。他很快赶来,看我狼狈不堪,很是吓了一跳,知晓是我撞了狗,又哈哈大笑,说人有路、狗有道,它自寻死路,与你何干?
话虽如此,我还是无法释怀。此后,大约有半拉月,我不敢驾车上路。就是现在,每常看见狗出没,便心有余悸。
我曾经很幻想:若真能各行其道,或许世界就大和谐了吧?
前段时间,争论一个问题,说:你有馒头,一条狗和一个人,二选一,你救谁?几乎是不假思索,我就选了:救人。但有位姐妹出来了,她说:众生平等,狗和人,谁也不比谁高贵。故而,她罗列了几种情况,并做出了相应的选择。其中包括一种:假如那狗是我的狗,那人是我的仇人呢?我肯定选择救狗。
那么一瞬间,我就迷惘了,发现她说的,似乎很有道理。再后来,我把这争论学给我家的,我说:你的仇人和你的狗,二选一,你救谁?他迟疑了半晌,说:救人。我也就豁然开朗,原来“仇”和“救”,一码事归一码事,人能否感恩不重要,重要的是,狗的存在,毕竟是为人服务的,它还没资格跟人平起平坐,至于个人有所偏爱的,另当别论,你可以要求对狗慈悲,但无权要求拿狗当人。
今晨,想起墓歌其人,忽而好奇。他近期似乎挺闲,不是遛狗,就是喝酒,再不然就是陪狗喝酒,那么,要让他来选择的话,又会是什么结果呢?不妨来猜猜看,一个仇人,一个爱狗,墓歌到底会救谁?摸着你的真实,用你一贯的性情,试试来回答这问题,好么,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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