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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福自然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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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2-17 18:02 |只看该作者 |正序浏览 |

本帖最后由有福自然在于 2014-12-18 14:19 编辑

雪

          文/ 有福自然在

   雪提前来了，从灰蒙蒙的午后直到第二天下午，这雪来得突然，下得很猛，以至于我的心情直接受到了影响。
   也不知从何时起，雪下一次我就会心疼一次。可雪依然忍不住地满世界下。源头也许是天空、是高原，是雪山，是远方吹来的冷空气，还可能是从我面前这路过的小河里升腾的雾气。她面前的雪，她面前的雪，或者是一场我们主观意识里的雪。它似乎是神圣的，但又深邃得像子夜，丰富得像人的情感一样，还有灰茫茫的神秘，让人捉摸不透。
   生平第一次下雪，我其实是不知道的，听父亲说那年特别冷，大雪封山，出门不见路、不见树，就像我听说后的记忆，只有大概轮廓。我只有半岁，自然是不记得了。父亲还说：那时候下雪了总是烧很旺的柴火取暖，却总也不能抵寒。现在你们都长大了，学下得少了，薄了，垫得不厚，也不冷了。
   第二次下雪，是我10来岁的时候，与第一次有几分相似。我穿着傻脚胶鞋，天还没亮就提前躲在屋后的野漆树下，树下雪会薄一些。昨晚偷听到她说今早要走，于是我整夜没睡好觉，早早就等候着她。我多么希望与她一起走，从此后永再不分开！然后我追啊追啊，一口气追出了十几里路……待到天又黑看不见路时，我垂头丧气回到原地，抱着野漆树狠狠地哭了一场。
   直到现在，我仍然在梦里追赶她。我还梦见自己作势欲飞，一手提着那双傻脚胶鞋，一手紧紧抱着一把大大的伞……
   总能梦见那次，也是唯一的一次，我用手扯她的衣角，看着她，想说点什么。但是，童年的记忆像那件让人怀恋的花布衣已不能再穿了。    还有我撇脚的日记，此时貌似也跑题了。但我还想说：雪总是给人希望，又会让人失望的。
   生平三次下雪，也很冷很刻骨。那一次下雪后，我辍学了，为此，固执的我变得像个小刺猬，沉默寡言了好多年。我为了那场雪跟父亲赌了几年气，不与他多讲话。现在父亲头上的顶着的一些雪花，也许就是那时候让我气的。
   不知不觉，我和父亲都悄悄原谅了第三场雪。雪依然每年都下，我慢慢在长大。之后零星下过好多雪，具体都记不清楚了。只记得我始终想要离开雪，离开那总下雪的地方。最近下的一次比较大的雪，是前两年在爱人老家下的，当时我也感觉很冷。还好已经过去了。
   现在又下雪了，远方的父亲也看见了吗？他们的雪，难道就是现在摆在头上的样子！自从出嫁后，每当我心里下雪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父亲，他是能为我遮风挡雨雪的。
   都说世界越来越温暖了，现在多暖冬。可今晚，不知怎么突然就冷起来了，下起雪来。于是，更多与雪有关的东西就又爬了出来。
   结果呢？心事就像透明的冰凌花不知不觉就摆在了透明的玻璃上。带着短暂挣裂之声后，眼里流动的呼吸，开始在窗玻璃上凝聚。她沉默着，好想像公主那样骄傲，可事实上她的鼻息与唇，牙齿与舌头触及雪冷，不触及雪，也冷。
   恨雪也爱雪，爱雪的白，爱雪的纯粹，爱看雪花飘飘，更喜欢看鹅毛大雪，一会就把瓦和树木盖住了。我会并冲进雪里堆雪人、打雪仗，狠狠地玩一阵。然后希望把身体里某些拥堵丝丝蒸发出来。
   雪总是给人希望，给人幻想。那时的雪，总会让人想起一个些人名来，比如曹雪芹，甚至幻想大观园的雪和贾宝玉出家前的雪。
   心事一上来，雪便显得更亮眼了，甚至有点让人招架不住。更多是让人感觉到冷。无论天空才开始韵酿，还是已经开始飘起了小雪，甚至大雪，都用无边无际的冷映衬着眼里的迷茫。我知道每朵雪花都带着角刺，虽然它不会把我手心真真扎疼、扎出血，但它会因为一瞬的温暖呵护而化成水，却又让我握不住、捏不得。
   现在，在雪面前我显得多么无能为力。我再也不能随意抓住，放下、吻它，吹它，揉它，甚至轻轻踩踏它，再也不能与它任意交流玩笑了！
   对于雪，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感觉就不太自然了。面对雪，我尽然变得拘谨起来。此刻是已是深夜了，邻居的狗狗和路灯都睡好久了。我已看不见雪花簌簌坠落，只得钻进被窝，可是我整晚都在倾听、在想外面的雪和远方雪景里是否也同样会有所翘盼。于是，翻来覆去，一整晚我把自己折腾得无法暖和起来。
   我没有花钱买能让自己暖和起来的电热毯。一直以来，似乎只是用床头的电脑与外面的世界联系，外面的世界虚拟又现实，就如现在，也正下着雪。我甚至能隔屏看远处雪景。美在虚幻，美在朦胧，它会一直下或因为我心情需要而永远停留半空。
而回到现实里的雪花，却具有生命活力，可是每当你伸手触及，却只是它化成的泪。每每这时我胃总是会疼起来…
   山咋雀开始开始大声说话了，我还在冷被子郁郁寡欢。天气还没有热火起来，它没有过失，一切没有过失，谁都不用用责备自己。但我依然恨我自己，没有自信，没有阳光的心态，常常让人讨厌地把自己和周围的景物一并拉进我有意无意、反复设计的冷雪原里，一边我又忙着解释、狡辩，我不是存心的！
   我无法入睡，我不用侧耳也能听见窗外雪花簌簌地落，地面一定越垫越厚了，还有屋檐下，一定也吊了好些疙疙瘩瘩连成的冰条子，而挂着很多具有热功能的大红灯笼的那条灯笼街，却远在千里之外。我只能用心想像一下，之后明白自己还是继续睡在冰天雪地里的村子里。
   曾逃离这个爱下雪的地方，但又一次次迷途知返地回来，一次次看下雪，听雪落，感受雪泪挂在屋檐和枝头。
曾经爱雪爱纯粹，现在也爱雪爱纯粹，只是感觉不一样了，现在我喜欢独处一处，静静的看雪，想雪，我怕冷又爱冷，正如我爱孤单又怕孤单。我会明着、暗里感冒，甚至睡在梦里，一会热，一会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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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名档：放下，让文字开始触及曾经有意无意掩埋的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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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的是寂寞

冷空气, 下雪天, 天空, 小河, 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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