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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眉头紧锁,漫不经心的掏出鸟食。
尽管鸽子仍旧像魔术师拿着蓝手绢的巧手那样在空中做着令人惊奇、难以捉摸的飞行动作,却没有像平日里兴致勃勃。因为,鸽子在午后的炎热中已失去对食物的兴趣,所以只是低低地、稀稀拉拉地、很不情愿地飞了过来。
而且,大多数鸽子都是不急不慢、扭扭捏捏的,其中一部分还在对面的墙头排成了一排,带着疑惑甚至是同情的目光注视着那些降落在地上的同伴们。
尽管如此,他的脚边还是聚集了一小群觅食的鸽子。它们如同一个个小小的幻影,让人联想起画家笔下那些特色各异的海洋。
“吃吧,吃吧。这是我的恩典,哈哈!”
是的,鸽子尽管贪吃,而且滥用人类的爱心,但它们表现出对人类的高度信赖。可是,一旦放大到人性的层面,他便止不住开始黯然神伤。一方面他喜欢被人信赖;一方面他又有极强的控制欲,企图主宰和驾驭别人,甚至成为新生活的唯一创造者。而现在,他唯一想做的,就是把鸽子的信任看做是对自己唯一的顶礼膜拜。
咕…咕…
“唉,你们只是鸽子,能干什么呢?”
咕…咕…咕…咕…
“哼,你们这些讨人厌的鸽子!”
他把手举过头顶,用力将鸟食向高处抛去,为的是能让鸽子们稍微飞一飞,给他带来点翅膀的拍击声。但没有任何一只鸽子如他所愿。它们只是象征性地在离地面大概一尺高的地方扑腾了几下,然后重又失去了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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