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闲过信陵饮 于 2015-1-27 09:35 编辑
梦君芳鉴:
某以妻妹聘故,北在平城。恰亲党相邀,盛意难却,遂与浮白,不意舟车之顿,趁酒兴不觉而醉。至夜半方醒,遂难复眠。方此塞外冬寒,衾冷窗暗,远声寂杳,一时心绪难平。因感与君戏云:当作文以祭之。君嘻然而允,慨然之气,某实汗颜。君年齿半于我,然聪惠才敏,实堪赞之。某近不惑,然不谙世事犹多。半生劳碌,而事终无所成,愧与城南故交言,因趁余醉,与君书曰:
某执城南意,实感苏兄青眼之加,虽不言士为知己者,实乃本因。再者南亭旧地,为吾来此所常伫足者。怜花豪侠,离离善解,此皆故交也。某虽未尝言明,但南亭凋零,实不忍令由他辈出,遂奋愚材。此朋辈不解吾所为故之二也。衣君性介,九妹殷勤,香姐快意于恩仇,吾欲与君等共经营,以畅一时快意,诗文相交,遥杯相祝,岂非幸哉?此某之本由之三也。
然旬日间,不觉生隙,遂至交游零落。吾素不善辩,尝谓知我者二三子,然心实怅意之。今趁酒意言之,此某之未解者一也。
某于论坛,尝睹一时熙攘,终不免人去物非。昔年有原上草者,一时才情纵横者众,且不免三五日,聚知交环列,畅饮抒怀。然二三载,物华尽落,精英散去。某虽知天下无长宴,然实伤别离。遂意欲与诸君作君子游,来去从意,浅交则不作别离痛。再者,师姐、青芜自原上与之交,已逾十载,城南草创,旦呼夕至,此情谊深切,夙夜不敢忘怀。然仅月余,有不二咨意,青芜怒与某绝,虽师姐常宽慰于某,然心痛之至,常至夜醒,青芜可知。此某未解之二也。
楚君高义,于城南顿困时仗义来援。四方因归之者众。遂有小成,某实感激。却生龃龉,某心忧闷,不知可何言说。然人各有志,唯与遥祝。昔时视点之争,某固执于持论之平,遂至离君伤怀,心实愧之。然吾性如此,是知也而不能为也,此某未解之三也。
九妹家事劳顿,某其间恰于数事纠缠,疏于慰问。九妹虽不言,吾知其有怪吾意。此吾之性情也,九妹久必知之。衣君复归,吾欲与九妹,衣君复作长夜饮,可得乎?
宁妹敏辩,兰心蕙质,亦知交也。彼达人旧识,然恨时未与晤。当城南之秋也,君高义来援,某虽未言明,心甚慰之。前日天雪路滑,某困于半途,冷风侵骨,见归家学子欣然之意,却生伤感,宁君勉励,由是感激。
花姐性直,常面刺弟短,弟知姐之性情,并未少怪。唯应亲答朋,不能时复,花姐当谅解。弟北上,城南由姐执扫,弟心实慰之。
与火君于达人交,一见倾心,常有分桃意,不期山水相隔,唯作《死火公别传》以赠之。犀君妙手,有意于杏林之望。大民高才,总为俗务缠身,侬君性惰,亦佳人也。树兄故交,无为某曾与和,唯混兄与施梅君神龙一见。是为憾事。吾欲与诸君共建城南地,为诗文之快意,可乎?
梦君蕙质,当解某意。某虽弦歌不作,然亦有其声。某于君年,才不及君远矣。君之宽仁体谅,亦某之大奇也。君与某言多,某尽知。前君攀登,笑嘱某作文祭君。某已应之,今为文以报,君以何如?
论坛者,嬉戏畅欢也。有志同者,二三子和,不同者,拱手耳。于城南旧事者,不忍知交零落意也!
花语之才,诸君已见。海棠倏忽,尤胜前者。云妹讽我,已是成规。此皆旧识,可交心也。
陌上快语,山哥长者,碎红诗艳,此皆一时之才也。
叶城诗痴,当别文以祭。其余苏,暮,梅,娥,通,幼,有福,戈戈者,不可一一复表。
此皆交游,吾与梦君共诸君作蓬莱游,不亦兴哉?
梦君如晤,当尝汝诺之《秦可卿文》。
甲午年冬月于大同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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