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大脸猫 于 2015-3-28 18:37 编辑
自小爱好读书,也跟父亲擅长讲评书有直接关系。
父亲去市里评剧团做专职演员的梦想,被母亲扼杀在襁褓。按母亲的话,进到城市,一根大葱都得花钱,一家人喝西北风吗?于是,父亲搬家的大箱子搁置仓房,再无人提及。在我记事,家里常常宾朋满座。被垛,箱盖,窗台,炕头都是人。父亲坐在地中央条形木凳上,木凳上一瓢凉水,一碗白酒。 《三国演义》《杨家将》《岳飞传》就在父亲绘声绘色的解说中,走进我的世界。
四年级,家里搬到镇上。我重新坐在课堂。那时,父亲也已经不在了。我开始啃这些被父亲演绎的活灵活现的厚厚的线装的大砖头。我更想在哥姐们热烈谈论故事情节时,能偶尔插上一句,表示我也知道。家中的木头箱子,不再是小儿书,取而代之的是《西游记》《水浒》《封神演义》《隋唐演义》《聊斋》《福尔摩斯》——这些书,我看不懂,但我都看了。那个时候,只要逮到一本书,我就会躲到母亲找不到的角落,一气看完。金庸、梁羽生的作品也就是那个时间进入我的生活。但因为时间紧,大多是走马观花。
四年级,班级新来俩位同学,哥哥大我一岁,妹妹小我一岁,我和妹妹成了形影不离的好友,更多的原因是她家的二层棚顶都是书,很多我不曾接触到的书——印着刘晓庆、陈冲美女图片的《大众电影》,还有关于我们孩子的读本《儿童文学》。每天放学,我都会屁颠屁颠跟去她家,天擦黑,才会回家。哪怕要面对家门口马号棚里那个叫我心惊胆战的红木棺材。周末,我长在她家。至于暑假寒假,我更是她家的编外人员。他那当镇长的父亲时常逗趣:给我做儿媳吧!这个时候,那个长我一岁的男孩子的脸就会红到耳朵根儿。在她家,我学会了象棋、跳棋、斗兽棋、军棋的四国大战,还学会了麻将白板风双喜全带抓17摞的玩法。省城毕业,去市里,曾经的镇长而今的社区主任认真的对我说:做我的儿媳妇吧!我脑海里忽然涌现一句唐诗——妞,你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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