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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实长篇小说下集《浴火南疆》一至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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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诗夊哥 于 2015-4-6 17:10 编辑
纪实长篇小说下集 《 浴火南疆》 一，太古仓码头送别 罗广青 诗文哥 合著 有歌词：好男儿浑身是胆，壮志豪情四海远名扬。 是英雄创造历史还是奴隶们创造历史，健飞不想争论，但他深深地知道：古今这帝王，伟人的几句话能改变千万人的命运。 他目睹了1968年8月开始的中国最大规模的知青上山下乡运动，在广州海珠区太古仓码头，健飞印象深刻的是：欢送场面热烈，歌声、爆竹声此起彼伏，不少红卫兵哥姐在码头、在轮船上对送别的同学、亲友大声高呼“中苏、中美战埸上见”......是的，热血青少年不但义无反顾地响应毛主席的号召：上山下乡，而且做好只要祖国召唤，随时流血牺牲的准备（当时中美、中苏关系紧张，珍宝岛发生中苏流血冲突,双方使用坦克、重炮,死伤上百人,苏联威胁动用核武器；而美国发动的越南战争尚未结束,中国派炮兵、工程兵等部队援助越南北方）。 转眼间，较大规模的上山下乡又快开始了（规模仅次于68年那次），到1969年6月，学校领导宣读毛主席的几句话，进行动员后，实际上，谁上山下乡，谁留校，谁继续升学，学校早已内定。 66年开始的“文革”，广州两大派（还有各小派像雨后春笋）都拥护毛主席。开始文攻，后转变成武斗，武斗最激烈的是67、68年，69年次之，双方攻防均为冷、热兵器混合使用。 健飞身高1.75米，皮肤较白，眉毛黑长、肩膀不太宽却很厚实，手身敏捷，常腰束缴获的美式武装带，行走、举止仿佛有一股用不完的劲，他与同桌、皮肤古铜色的、身高1.69米、喜踢足球、百米速跑11秒的、双眼炯炯有神的、长浓黑胡须的“黑基”（名：郑国基）是搭档，人称黑白双虎，在“文革”期间整个海珠区武斗出了名。上交枪支弹药后，在五中读书经常在校内、外打群架，动刀棍，不少同学请他“出口气”，他帮同学后总是心滿意足，与十几位“打仔”在一起，谈起打架便眉飞色舞，晚饭后，他常带上一百至三百多人进行扫荡或摆埸(打群架的形式)，或扫荡赌档，或教训流氓(色狼)，内部纪律严明，严禁抢东西（哪怕抢一顶军帽），当时公、检、法部门几乎瘫痪。健飞与“黑基”每每冲锋在前，互救对方一命，结下生死之交。俗话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他有参加广州军区生产建设兵团南疆建设的的心理准备，结果正是这样。而“黑基”回乡插队，后参加野战军，取得全师射击比赛第一名、军事技术尖子的称号，这是后话。 1969年10月18日，清晨五时天刚蒙蒙亮，健飞迅速起床，洗漱完毕，吃罢早点，穿好绿军装，头带深蓝鸭舌帽，腰束皮革武装带，脚穿当时流行的北方式灯芯绒面便鞋，背起背包，义无反顾地从房间穿过医院宿舍走廊，往大门走去，此时，李晓勇、“黑基”、冯卓明、刘军等要好的十几位红卫兵战友已在门口等他，他母亲决定不送他，因为她受不了这种场面，此时健飞父亲叫健飞停步，向祖母告别，当健飞刚转了半身时，看见老祖母跄踉地扑出来，眼泪突然盈眶，健飞不想让祖母更悲伤，自己更难过，便立即转身、头也不敢再回，含泪向祖母挥手告别。那景情他终生难忘！ 太古仓码头，红旗招展，锣鼓喧天，健飞站在红卫轮船甲板上，恋恋不舍地看着二百多位送他去海南岛的亲人、中小学同学、红卫兵战友；恋恋不舍地看着广州城、太古仓码头周围的环境，此时送别他的红卫兵战友大部分穿着整齐的绿军装，唱起了革命歌曲：“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 健飞的父亲在码头激动地用手势指挥众人并唱歌，一首歌完毕，红卫兵战友们又唱起“红卫兵万岁”之歌： “惊四海，震五洲，降妖魔，鬼狼愁……，八月革命风雷激，红卫兵英勇破四旧……小将血战红八月，红卫兵英雄美名留……” “云望穿，看破天，仰望北京天安门，毛主席走上天安门，山也笑来，水也乐……” 此二首歌健飞父亲不懂唱，但同样激昂地用手势指挥着，歌曲唱了一首又一首，停顿了一会，健飞站在轮船上累了，便进仓与其他同行的同学谈话，不到5分钟，码头送别他的战友们大声叫喊，要求健飞出来让大家见面，此时，健飞又重复站在甲板上，当他脱下鸭舌帽，准备向大家挥手时，他的眼泪突然涌出，但仍是强忍着，他不能给亲友们看着他流泪，哪怕是激动的泪。 当红卫轮船响汽笛三次（每次响汽笛立即招来一片送者和被送者的呼喊，甚至哭声）后，轮船‘突、突、突’地响着，缓缓离开码头，亲友们不约而同的大声呼叫：保重啊！记得写信给我……，记得早点回来看我们，我会回来看…… 此时轮船离码头已有一百多米，健飞仍挥动着帽子，突然眼泪像大水坝开闸后，哗哗地往下倾泻。 他站在轮船甲板四处张望,久久不愿离开,看到自己熟悉的番禺、虎门、伶汀洋等地区，想起民族英雄林则徐、关天培、邓世昌、文天祥......想起生长16年的广州往事，想到父母亲、老祖母……想到广州厚重的人文历史和古迹，想起父亲朗诵民族英雄的诗歌、诗词时常泪流满面，想到将要去一个自己不熟悉的地方去奋斗一辈子,到海南岛开荒种橡胶树比插队艰苦得多，部队上级逼下一级式的生产大会战压力巨大，任务、暴雨、酷暑、毒蚊（传染疟疾病）可怕，早有耳闻，结局将会如何......海风吹拂着他难舍难分、迎难而上、充满激情的胸怀，海鸥用优美的舞姿为知青送行，银白色的海浪也显得多情。健飞酝酿出处女作——新诗： 再见吧！珠江 随波逐景，回望珠江胜状， 绕翠峰，托广州，直上云霄； 撒银网，映沃野，金翻稻浪， 富饶的珠三角令人神往！ 再见吧——珠江， 你是昔日鸦片战争的地方， 虎门要塞，三元里抗英纪念碑， 至今仍挺立在你的身旁。 再见吧——珠江， 你是甲午海战英雄出生的地方， 邓世昌管带英勇报国的形象， 自幼就铭刻在我的心上。 再见吧——珠江， 你是辛亥革命发源的地方， 七十二烈士血酒黄花岗， 人们并没有把他们遗忘。 啊——珠江， 你是康有为、孙中山、詹天佑的故乡， 广州起义，东江纵队斗争的旧战场， 十九路军抗日殉国者长眠的地方。 太古码头的叮咛、歌声、鼓声， 汽笛声、道别与挥手交错着， 演奏又一新的青春交响乐章， 久久地在红卫轮船上空回荡。 再见了，母亲河！亲爱的家乡！ 离开你，我们热泪盈眶，魂绕梦牵， 离开你，我们更爱你，我们回报你， 离开你，为打破帝国主义的封锁。 明天屯垦戍边的战士把你看望， 我们的历史名城定会更美丽、雄壮！ 再见吧！ 我们心中奔腾不息的大江…… 上集《难忘的岁月》请留意 二、 途经珠江口 有诗曰：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红卫航船突、突、突地响个不停，满载着梦想、理想、遥想亢奋地驶向珠江口，驶向祖国最适合大规模种植橡胶树的海南岛，学生们情绪各异，激动的、思乡的、念亲友、哭泣的、无奈的、回顾与寄望共存的...... 船驶至珠江口时，约下午四时，江面骤然开阔，海风宜人，太阳收起猛烈态势，以一优美的弧线向西下降，变成一枚巨型有色蛋球，颜色从黄色、金黄色、红色过渡，越发灿烂，水面浮光耀金，在夕阳的上方一片淡红与淡蓝，大红金球离人们如此之近，仿佛要亲吻航船，又仿佛提示：离天涯海角近了，大自然展现一幅让人久久依恋的珠江口海天、人船、景物绝美构图！ 护送知青的工人宣传队队员是广州造纸厂的工人，名叫：叶穗林(人称：工宣叶），约38岁，中等身材，身穿蓝色中山装，脚穿解放鞋，尖鼻子，瓜子脸，牙齿很白，讲话激动时脸向左微斜，那是一丝舞台表演过的痕迹。他走到健飞身边并对几位学生说： “快叫同学们到甲板上看好风景。” 一会儿80多位同学都围上来，高兴起來，都被眼前的美景惊呆了！ “同学们！这里是伶仃洋，民族英雄文天祥当年被俘，由元军押送、就是经过这里的......忽必烈曾亲自劝降，他不为所动，后在北京柴市口向南方跪拜，英勇就义。” “现在，由我用粤语为大家朗诵文天祥的七律名诗，好不好啊！”工宣叶提高嗓音说。 “好啊！”女生“小歌手”黄友杏清脆地说，并带头鼓掌，紧接一片热烈掌声。 工宣叶用右手摸摸喉结，清了清嗓子，酝酿一会儿感情，诗朗诵，过零仃洋：辛苦遭逢起一经，干戈寥落四周星。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惶恐滩头说惶恐，零丁洋里叹零丁...... 他呜咽、泪珠闪烁、停顿一会儿，用变了的音调：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工宣林”最后手一扬，停顿片刻，擦拭泪珠，向大家鞠躬！又是一片掌声。 健飞听完，对工宣叶说： “朗诵很动人，不过，这里是狮子洋，远一点、那边才是零仃洋。” 八月底，他继续北上，从建康经扬州、高邮、淮安、徐州、新济州(今山东济宁)、河间，保州(今河北保定)，十月初一日晚上，到达北京。”健飞对答如流。“你怎么知道？” “看地图对照的”，健飞说。 “小声的，给我面子，”工宣叶低声地提醒。 “当年文天祥被俘后，写了不少感人的诗作..... “他被解上北京时，是沿着海岸线走海路呢？还是走陆路呢？”黄友杏对着工宣叶、不小心打断他的话问。 “应该走海路。” “为什么？”黄友杏追问。 “沿海岸线利用风帆、潮汐会快很多，押解好早日交差、请赏。”工宣叶想当然地说。 “不，走陆路为主，内河为辅。”健飞说。 “你看你，这......怪不得你的班主任‘四眼黄’，哦，不，你的语文老师对我说：上课时，你总爱向他提出不同看法，我今倒要考考你，元军为何押送文公不走海路？为何要拐大弯上京？具体路线怎走？”工宣叶扶着船栏有意地提问。 “因为元军第一次攻打日本遇风暴而失败，惧怕再遇不测之风云，且当时沿海有国内、外海盗和不明的抵抗力量，而元军海上力量较薄弱，全国未安定之时，在陆路相对稳妥。” “1278年12月20日文天祥被俘后，被沿珠江解往广州。1279年四月二十二日，文天祥离开广州，被押往大都（北京）。随文公同行，有几位旧部，他们从广州经英德、曲江，越梅岭进入江西南安(大庚)，改走赣州水路，经赣州、吉州、隆兴，从湖口入鄱阳湖，进入长江后顺流东下，经安庆、池州、鲁港，采石矶，六月十二日到达建康（今南京）．在建康逗留了两个多月。往后文天祥独自被押、北上． “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工宣叶问。 “看书背诵下来的，”健飞动情地说。 过了一会，健飞.也偷偷地抹去泪珠，问“工宣”叶： “哦，是啰，海南岛有书看吗？” “那里是宝岛，风景如画，五颜六色的水果、野果到处都有......广州有的，那里应该有。” “我是问有书看吗？” “应该有吧。” “ 真有就好，”健飞若有所思地说。 “你记得文天祥的名诗作吗？”工宣叶有意问。 “记得二、三篇......” 又过了一会儿，“工宣叶”同志看着珠江口、伶仃洋与南海的交接部，心旷神怡地扬起右手，同时为调动知青们的情绪，他宣布要朗诵俄罗斯著名诗人普希金的诗——致大海， 小歌手黄友杏说：”好啊，好啊，”似一串银铃在响，大家又热烈鼓掌。 他又用右手摸摸喉结，脸部向左微斜，清了嗓子：啊！“再见吧！大海，自由的元素，这是你第一次地展现在我的眼前，滚动着蔚蓝色的波涛和骄傲的容光，好像是朋友忧郁而愤怒的倾诉……好像是它在惜别时的呼唤，你是我心灵向往的圣地，我时常在你的岸边漫步游荡……我多么爱听你隆隆的回声，爱听你那雄浑的声调与幽深的巨响……” 健飞扯了扯“工宣叶”的衣服，小声的对他说：“你好像弄错了，这是你最后一次地展现在我的眼前，不是第一次地展现。” “这小错无大碍，能激发大家的情情就行，”“工宣叶”急中生智地小声说。 “普希金是19世纪俄国伟大诗人，他妻子纳塔莉娅是莫斯科第一美人，连沙皇尼克拉一世都想把她弄到手....情敌对普希金夫人死缠硬磨，普希金忍无可忍，1837年2月8日，普希金在与情敌丹斯特的决斗中，被丹斯特卑鄙地提前开枪击中。他挣扎着向丹斯特开枪射击，却击中丹斯特军服上的一颗金属纽扣，丹斯特得以侥幸逃生。最后普希金不幸身亡......所以说找老婆千万別只图漂亮......” 你的朗诵声情并茂，仰扬顿挫，轻重恰到好处，你在厂里当工人，怎么会朗诵......“小歌手”友杏好奇地向。 “我曾是广州市第一工人文化宫业余话剧团的成员，厂里节日晚会我是活跃份子，我从小学三年级起就喜欢朗诵。”“工宣叶”滿足地说道。 轮船仍似有使不完的动力，驶出珠江口，同学进船仓后不久，突然，有人大声呼喊，有人跳海了啦！游往香港方向，工宣林、健飞和一帮同学重复到甲板上观看，仅看到救生圈，指向香港方向，船末停，浪花翻滚，大家在议论纷纷，一住高中同学说：“选择此时、此地偷渡香港凶多吉少，一来，路途较远，得看水流与风向，考验体能，靠运气；二来，十月份鲨鱼靠岸觅食，人随时有被吃掉的危险......” “工宣叶”赶紧点人数，后说：没事，沒事，我沒看见有人跳海...... 天己黑了，这天轮船里人们传开说：今晚太阳、月亮、地球排列成一线，会引起大海啸，平时七级以上大风，红卫船要停开，此时途中海上正好刮起七级大风，大家的心情忐忑不安，有些人希望轮船调头，待天气好再去，后来听“工宣叶”说：轮船附近有军舰护航，才开始稳定下来。 健飞和罗泳泉（虽不同派别，并打过群架，此时派别的念头已自然消失），他俩时而走到甲板，时而在船舱内转悠，一切觉新奇，好像初逛超级市场，在水果档挑名优水果似地到处找五中同学，找广州的熟人；一会又像轮船是內河，他俩是两叶轻舟，左右、上下不停地飘摇。大海漆黑一片，健飞第一次领略大海天黑无月光时的深沉与恐怖，领略人在大海中身不由己和微不足道的感觉，他想起英国黑白电影《冰海沉船》里铁达尼号的悲剧，不由心里打了个寒颤。这时风浪越来越大，整条船一左一右，一上一下地有节奏地摆动，不少同学己呕吐，大部份人己躺在窄窄的双层木板床上，躺在床上呼吸同样须与船的上下浮沉同步，不然呕吐更厉害。健飞与罗泳泉没呕吐，但随着船左右晃动，他俩像醉汉一样地摆动，觉好玩。晚上十一时，最后一个停止游荡的是罗泳泉。也许大海和知青都累了，这天晚上航船内、外很宁静，人们最担心的大海啸并未发生。 三、到达海南岛然而转折性的人生大梦，刻骨铭心的“生离死别”埸面却在心海起伏、翻滚！许多人想忘却，却总忘不了...... 第二天早上约5时，终于到达美丽的海南岛，海南岛在雾中更显得神秘而多情，大海湛蓝，轻波荡漾，清静柔美，椰子树迎风摇摆，仿佛是披着薄纱、多情的少女，让人猜想海南本地或少数民族少女与内陆少女与众不同的地方。几群海鸥在低空飞翔，看到知青们经过，显得特别兴奋，频频做“经典”动作。此时，同学们都兴奋起来，几乎所有人站在甲板或从窗口向外张望，真有：哥伦布发现新大陆，广东闯南洋谋生的华侨首次到达东南亚国家那种兴奋与翘首以待的感觉。海口市和秀英码头周围的自然风光让人顿感惬意。大家在兵团第三招待所吃早点，稍作停留，便乘着解放牌汽车沿着中线(全程国防公路——沙铺路)急驰，开往海南岛深处，车上人和行李都较拥挤，知青们坐在行李上被汽车摇晃着；中午，到达琼山，便在那儿吃中午饭。琼山的自然山水、农田与内陆珠三角相比，相对偏僻和荒凉約500年，这使同学们的心凉了一大截，有些女同学顿时想家，有些哭了起来，“工宣队”叶连忙安慰哭的女同学，他说：这里是农村，我带你们去的地方是广州军区生产建设兵团，那里风景如画，土地肥沃，有鲜美的椰子汁喝、还有军装穿，你们不是要穿军装吗？有些女同学听了，便破涕为笑。 汽车到达乐东县保国农场（离三亚市约45公里），即：广州军区生产建设兵团三师十四团团部，接着换了一部本团的解放军汽车，直接向新连队9连开进。到9连时，天己黑了，连长（连长是抗美援朝的老兵，后来才知，69年成立兵团时，副营级以上干部均由现役部队干部当任，副连级至正连级大部份由抗美援朝或转业老兵担任）刘德率领众“老知青”用鼓掌表示欢迎，一块红布（有热烈欢迎广州知青战友的到来的的字样）挂在连队必经处，大家列队欢迎新战友的到来。 当晚连队加菜，大块的红烧猪肉由潮汕社青张洪用亲自做好并端给大家，由于一路上新知青们晕船又晕车，当晚超半数女新知青吃下的红烧肉和米饭大部份都呕吐出来，部份新女知青看到连队全是茅草房，点煤油灯，比广州城落后一千年以上，难过得哭起来……，不少剩饭菜，猪肉倒在——茅草房的窗外，这引起张洪用的误会（因猪肉在当时是上等菜，一个月吃不上一次，而他用平生所学，精心煮肉，却浪费掉……）他认为广州知青娇生惯养，他到处叨咕，脸上胀红像皮球，连续生气了几个月。 第二天，刘德连长和黄应飞（汕头知青）秘书（后升为副指导员）为大家上政治课兼大会战动员（大会战是生产建设兵团专用名词，源自抗战时期八路军南泥湾开荒大生产时）1969年全国已有新疆、黑龙江、云南、广州等十二大生产建设兵团。 由于五中工宣队叶同志带新知青，并同劳动三天，刘德连长特意安排三天大会战在鸡头岭的一大块平地进行，估计有几百亩，这土地肥沃且松软，可直接挖橡胶穴（即：不必挖环山行，只挖种橡胶树苗的洞为：80厘米×80厘米，底宽70厘米便可），劳动开始了，“工宣叶”紧贴着，健飞干到哪，他便干到哪，并提出与健飞比赛， 第一天，他与健飞同样挖了l7个橡胶穴。 第二、三天，“工宣叶”被他健飞超过，但双方都付出代价，手掌磨出了血泡。晚上双方互相为对方用针（用火烤消毒缝衣针）尖挑破血泡。白天仍戴着手套继续拼命干，所有人都干得汗流浃背。 临别前一天晚上，健飞开玩笑地对“工宣叶”说：“别走了，再陪我们三个月吧。”叶同志连忙摆手说：“不行，不行，我要回五中交差了，健飞问他为何象贴药膏一样贴着他，工宣叶说：你己到这里了，我才说实话，你是有影响力的五中“打架王之一”，你稳定了，能带动其他人稳定，我要回去管理学校，为下一届毕业生作宣传准备，哦，是了，你写的那首旧体词呢？我要拿回去，对下一届的同学宣传并朗诵。 “时间短，写得很粗，”健飞不太情愿地说。 “不要紧，”工宣叶有点着急地说。 “在您离别之前”，请您听我一句话”，健飞不紧不慢地说。 “什么话。“您下次再不要对同学们说什么参加建设兵团，有军装发了，你看，来了三天，旧知青都没有穿军装”。 “这我也是听说的，” “工宣叶"解释道。 “我不是为穿军装来的，我自己带了军装（当时人们穿衣服样式和颜色均很单调，绿军装是时尚的衣服，毛主席也带头穿它），但不少男、女同学是为穿军装来的”，健飞提意见地说。 “工宣叶”显得有点尴尬，过了一会儿，他有意扯开话题，他酝酿一下感情，他又拿着健飞刚写的旧体词，眉飞色舞地朗诵起来：诗朗诵： 诉衷情 少年屯垦过狮洋， 千里戍南疆。 鸡头岭下锄舞， 会战染晨霜。 苗已育， 穴成行。 罄衷肠。 五羊回望， 身在天涯， 志壮情长! 第二天“工宣叶”与连队基层领导一一握手告别后，最后与健飞告别，他俩有点依依不舍，健飞似有许多话要说，但已没时间，于此一别，他俩再也没见过面。 四、政治学习 海南岛于明朝起属广东省管辖（至1988年4月另成立海南省），1968年广州军区根据中央军委指示成立了生产建设兵团筹建领导小组。广州军区、广东省革命委员会发出了《关于成立广州军区生产建设兵团的指示》，1969年4月广州军区生产建设兵团正式成立，归广州军区建制领导，接受当地革命委员会领导和监督。 兵团的半军事化生活和高度集中的管理体制，探亲的审批、报销制度，使兵团知青回家时间比插队知青的少；劳动强度大，纪律严格，边疆生活条件艰苦，政治活动（“天天读”、“讲用会”、“忆苦思甜”、“一帮一”，“一对红”等）频繁。而且由于兵团本身就是国家编制的就业性质，有顺口溜：“部队当兵光荣花，工厂工人幸福花，农村插队向阳花，兵团战士苦菜花。” 总部设在海南岛海口市，接管了原海南、湛江的国营农场和华南热带作物学院、研究院。兵团司令员：周庆鸣，政治委员：周益、李荆山，副司令员：段志清、冉泽、李梓斌、赵遵康。兵团按部队编制，下辖10个师，148个团，3个独立营。现役军人2900多人。1969年接收知青29452人，1970年接收知青27187人，1971年接收知青9416人，1972年接收知青1833人，至1973年底广州军区生产建设兵团共有知青11万余人。主要来自广州、潮汕、梅州、湛江、海口等地。 民主政治起源于希腊，对近现代历史发展产生了深远影响。 美国的民主制度具体体现三权分立。 中国大规模的政治学习与支部建在连级上，起源于20世纪20年代的孙中山领导的国民党。 中国共产党是善于学习与运用的政党，政治学习成了建党、建军关键一环，它对早期生产大运动、军事斗争及大会战中起到成败的重要作用。 兵团重视政治学习是解放军的传统。 当晚，本团于政委对全团进行广播讲话，同志们、兵团战士们：我代表团党委为大家上政治课暨生产大会战总动员......我和苗团坐镇团部指挥，常参谋长到各连队巡视、监督......我们要学习老红军的优良传统，发扬一不怕苦，二不怕的革命精神，就是掉了几斤肉，脱了一、两层皮，也要坚决完成师党委交给我团的生产任务......我们要动员一切力量上山开荒，凡发高烧在39度以下的也要上山...... 九连的政治学习由抗美援朝时三等功获得者刘德连长主持，他身高1.68米，肩膀很宽，古铜色皮肤、高鼻梁、眼神犀利、刀削般的脸一副威严而带幽默的表情，走路很快，他带着浓重四川达州农村口音对在座100多人说：“知青同志们，这个、这个，我们先后响应伟大领袖毛主席的号召的话呢，参加南疆建设，是无比光荣的，希望你们为橡胶事业奋斗终生！最近一个到三个月生活上要吃苦话呢，由于连连下雨，种下的蔬菜烂根（加上种菜班战士种菜技术不行、经验不足），可能没菜吃，只能吃盐油饭，下个月只能“萝卜干挂帅”，因此话呢，要有克服各种困难的思想准备......现在由根正苗红的黄应飞（汕头知青）文书（欲培养为：副指导员）代表连领导，为大家上政治课兼大会战动员，请大家鼓掌欢迎”。 一片掌声中，黄应辉上台，他是汕头市知青，身高1、74米，脸色显棕红色，肌肉结实且丰滿，成熟而沉稳，说话极具鼓舞力，嗓子稍带沙哑（长时间说话所致），他有礼地向大家踘躬，手拿笔记本，不紧不慢地说：我们伟大领袖教导我们：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很有必要......农村是广阔的天地，在那里是很有作为的......林彪副统帅教导我们大力发展橡胶事业,满足全国人民需要”，“大力发展热带作物,满足全国人民需要”。（大会战是生产建设兵团专用名词，源自抗战时期八路军南泥湾开荒大生产时）1969年全国当时有新疆、黑龙江、云南、广州（海南）、江西等十二大生产建设兵团。 我们九连的知青也称兵团战士，担负着屯垦戍边的任务，我们须以实际行动，一边种植国家急的橡胶树，一边支持援越抗美战争。我们来自五湖四海，有些来自广东汕头市、揭阳、潮阳、广州、廉江、茂名，个别来自四川、山东、湖南，我们要团结在一起，战斗在一起，用革命加拼命的精神完成国家交给的任务。下来我连将遵照团党委下达的任务，三天大会战，一天学习、讨论，一天休息，但这一天休息也须参加义务劳动或出工差。兵团战友们，这里条件艰苦，可是越是艰苦越能锻炼人，大家想家，我也想家，如果人人回家，那么谁来建设祖国的边疆？在中国古代历朝历代先后有十万大陆军民在海南屯垦戍边，军话：属汉藏系汉语北方方言西南官话系统，是古代从大陆充军来海南岛的士兵和仕宦留下来的语言，有10多万人使用，主要分布在昌江县、东方市、儋州市 和三亚市的部分地区。 新中国成立后，国内外敌对势力对我国采取军事包围，经济封锁政策。橡胶是战略物资，封锁更加严密，当时马来西亚政府规定，凡将橡胶产品或种苗出境者将被判死刑。 而我们的许许多多华侨却昌着生命危险支援祖国，最出名的是福建华侨雷贤钟引进的橡胶良种，不仅在海南垦区广为推广，还引种到云南等垦区，为祖国橡胶事业作出巨大贡献。周总理在中南海接见他时说：他带的橡胶良种比带金子还宝贵，金子中国有，良种橡胶却很少，并赞扬其父亲的爱国奉献行为。时任农垦部长王震还专门宴请了他。”我们农场宣传队副队长林明树的父亲是华侨，当年为海南带回不少橡胶良种。 1952年，一手拿枪保卫祖国，一手拿锄殖橡胶的信念，如火的七月，7612名解放军组成中国人民解放军林业工程部队第一师，，简称：“林一师”，海南，是他们的目的地；胶种，是他们最终争夺的战果。而他们不知道的，是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一片又一片荒郊野岭，和数不清的艰巨挑战——野兽、台风、痢疾、酷暑……更不知道，手中仅有的最原始的锄头、砍刀，能否抵挡这一切。他们合力为海南橡胶垦殖历史翻开了浓墨重彩的一页。而“林二师”，奔赴在祖国大陆最南端——雷州半岛，同时打响新中国军垦第三大战役：向热带雨林要橡胶，从而创立了新中国“国防战略物质基地”。 在南国这片广阔的红土地上，橡胶农场星罗棋布，每一寸土地，都叠印着他们走过的足迹……三叶树的每一绿叶，都燃烧着他们生命的火焰……橡胶树那莽莽绿海，辉映出他们的艰险付出，岁月，留住了他们的青春和荣耀。他们用鲜血、汗水、青春和生命，谱写一册册鲜为人知的史书。他们创造了史无前例的天然橡胶种植大面积北移成功的世界宏伟奇迹,成为缔造了世界天然橡胶树北移的神话和历史的创始人、中国国防物资橡胶基地的奠基人。 中国人民解放军的林一师、林二师，他们创造的丰功伟绩，他们书写的辉煌诗篇，一定会载入共和国的史册。1958年、1960年、1962先后有万名、志愿军、解放军退伍兵把青春献给祖国的橡胶事业。他们在平地、在较平缓的坡地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目前一场大规模种植橡胶树的大会战已在海南岛与雷州半岛展开，我们向群山要橡胶，我们广大兵团战士、知青报效祖国，贡献青春的时刻到了...... 下午各班进行热烈的讨论，当时一班长：黄进群，二班长：吴灿然，三班长赵小军，四班长陈潮，五班长田胜，六班长张洪用，七班（铁姑娘班）班长林美琴，后勤班长蔡有恒，种菜养猪班长蔡长添分别组织班上十多人的讨论，讨论内容大同小异：刚踏上海南、途经山村心都凉了大半，生活艰苦、条件极差，劳动强度极大，城乡反差极大，恍如回到原始社会......通过政治学习，决心响应毛主席的伟大号召，扎根边疆，种好橡胶树，搞好边疆建设，支持援越抗美战争，支援世界革命...... 讨论至四时，各班正、副班长、老工人为新知青安装砍刀柄、教授磨刀方法......晚上八时叫刘连长召开班长以上骨干会议，布置各排各班砍芭任务，每班每天砍倒原始森林一切树木15亩以上。各排长、各班长领命，信心百倍，磨拳擦掌，明天生产竞赛未开始，今晚口水战已开始，特別是二班长吴灿然与三班长赵小军，吴灿然说： 你们班应该干不过我们。 你凭什么这样说？小赵不服气地问。 1、我是海南本地人，习惯热带气候，钻山林比你灵活；2、我身上流淌着琼崖纵队革命先辈的血液咧；3...... 你扯蛋吧，我是现役军人的后代，你爸是游击队的？怎能与正规军相比？ 游击队怎么啦？同样是共产党的部队咧。 你别吹，咱们明天见。 明天见就明天见。 咱们打赌也行。 赌就赌，连长，吴灿然说要跟我打赌。小赵提高了嗓音。 兵团战士赌什么赌，竞争可以，你俩早点休息，明天迎接大战的考验。刘连长说。 这晚罗咏泉对健飞说： 政委说话很厉害啊，难道发烧38.9度也要上山干？ 我也不知，反正现在沒病。不过这政委说话口气像团长，按电影上表现的：一般在部队，多数指导员、教导员、政委说话和气，以理服人，而连长、营长、团长、军长才较严肃、较凶...... 晚上十时吹熄灯哨了，但铁姑娘班的班长潮汕社青林美琴还在煤油灯下写决心书。 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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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豆豆 发表于 2015-6-6 13:15 电脑上看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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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诗夊哥 于 2015-6-6 11:05 编辑
六、燃烧 1970年4月24日，健飞收到了五中初中同班同学关金兰的第一封来信，他轻轻地阅读： 健飞同学： 你好！你走了以后，我再也不能见到你，见不到你可爱的笑脸，我感到很不习惯。我找到你的好朋友刘均，是他告诉我你在海南岛的地址的。 前几天工宣林把你写的古体词、诉衷情向全班级朗送（颂）了，大家感动了，我感动了，我很想和你再（在）一起，很想和你好，但又觉得不好，因为我才16岁，但我控利（制）不了自己，我高中毕业以后，一定要求分配到你那里，一样支援祖国的南疆建设，健飞，有你在我身边，我什么也不怕。请你务必回信，以免我挂念。好了，就此搁笔。 祝 身体健康 想你的金兰。 1970年4月17日 看完上述同学关金兰的来信，健飞的思绪飞回1969年7、8月间...... 学校决定初三全体学生，去东莞石碣公社，支援秋收秋种（农忙），实行‘三同’（即：与贫下中农同住、同食、同劳动）。 同学们乘火车时都兴高采烈，有人靠着窗口，有人伸出头去看风景，大部份同学在车厢内唱着革命歌曲：我们走在大路上，意志风发，斗志即扬，毛主席领导革命队伍，我们奋勇走向前方……，大海航行靠舵手，万物生长靠太阳……。 健飞看着窗外，蓝天、白云在阳光的照耀下更显得纯洁、亮丽，稻子像起伏的波浪，一片金黄，巴蕉树、荔枝树、龙眼树翠绿欲滴，珠江三角的河流闪耀着珍珠般的银光。 这时头伸出窗外的健飞突然遭遇一脸洒水，他莫名其炒的往旁边张望，原来是调皮的同学含了一口自来水，跑到前面的火车厢往后喷水，用以玩乐，他也来劲了，同样向更靠前的车厢利用火车惯性在窗口往后喷水，进行‘报复’，谁知那同学机灵地退回窗口，女同学关金兰好奇地把头伸出窗外，健飞的口水和自来水便喷洒在她的脸上。 下火车时，健飞走到金兰同学面前停了几秒钟，歉意地说：“对不起！”金兰眯起凤眼，轻轻地摇着头，然后期待般地用直勾勾的眼神注视他；在班上排练歌舞时，金兰也是宣传队舞蹈演员之一，她常在前排，健飞在后排。而健飞当时没在意。后来他毕业后奔赴海南岛，而关金兰年纪小，继续升学，毕业后留在广州工作。 在艰辛和苦闷（无书籍、无音乐、电影少见）中，健飞心想：须把现实告知女同学，一周后的星期日健飞回了信。 金兰同学： 您好！你第一封来信收悉，非常感谢你对我的信任和关心，正因为你是我的好同学和你对我信任，故我劝你千万别主动申请来海南岛，这里比广州城落后上万年，黎、苗族村落犹如原始社会，原始共产主义时期，那种打猎获取猎物时、见者有份依然存在。刀耕火种仍沿用，这里“四无”（无电、无自来水、无书、无音乐），“五难”（难看到电影、难放假、周日仍要义务劳动，难探亲、一年多才一次，难吃到鱼肉，利用交通工具难）。 你说你想和我好，说明你是纯洁的好姑娘。我目前没有和你好的条件，更不想害了你，你忘了我吧！ 祝 学习进步 身体健康 健飞 1970年4月24月 突然急促哨音响起，健飞随大家跑向连队东面，只见刘连长带着10多人在连队营地对面的山头烧芭。东向、对面的山头比营地山头低约三十公尺，原来刘连长利用假日训练烧芭“专业”队伍，虽然隔开了十米防火带，由于砍下树木离营地很近，西南起风燃起的几处火苗像疯了似地随风旋转，无规律的八个方向的风吹着干树烧起的火，噼噼、啪啪的响着，火势正在兴头，借助风力一会儿烧向东南面、一会又烧向西北面......此刻再增加至40多人，在对面东向山头用带叶树条扑打燃向营地的火焰，而中部、山顶、山那边的火让其烧起，大家表现非常勇敢、顽强，健飞与20多人手拿盛水的水桶与带叶树条严阵以待，守住连队营地与对面山头相邻的边沿，刘连长在防火带中来回奔跑，从他经验丰富、沉着冷静的表情中看出紧张的一面；副连长田壮仕（抗美援朝退伍兵）大喊：我们要一不怕苦、二不怕死，坚决把大火拦住。文书黄应辉高喊：共产党员、共青团员们：考验我们的时刻到了......战土们用带叶长树枝拼命扑打，有人高喊：来吧！鬼火！我不怕你......有人高唱：在需要牺牲时候，要敢于牺牲......大家更不敢有絲毫的松懈，只要转为东风稍长时间。一颗高飘的火星便能烧着营地十幢茅草房，只见40多人在对面山头用尽力量拍打，健飞与20多人是预备队、防守力量，又绝不能离开而支援对面山头，他们把全连水桶、脸盆集中，并到山腰水井打满水，放好。以防万一。 火焰的红花在山头被砍倒的树丛中盛开着，蓝火精灵四处肆虐，黑烟像它的魔法，它预示着有利与不利，掌控与失控。火魔与风妖成为一对时，预料与难料并存，此刻它俩玩得正欢！扭动女妖之魔鬼身材，黄色中呈金红色，一阵热力逼人后退，转而又后退、逼向另一边，一股股灰黑浓烟包围七、八战士，让原先高呼口号、互相鼓励者被弄得沙哑，埋头苦撑，让营地“观战者”干着急；风助金红带蓝的烈焰像妖魔的獠牙与长舌，不断从各个方向冲、舔着人们的脸、衣服与帯叶树枝。带叶树枝烧尽了，战士又换新带叶树枝扑打，火魔竟无倦意，又故意捉弄着玩，噼噼、啪啪，噼噼噼、啪啪啪，仿佛是它俩迸发的、亢奋的歌声....... 眼看火快扑灭， 在风的调皮玩弄下，火又从树缝叶隙间突然窜出 。在进进退退、绕圈子、捉迷藏般的游戏与对抗中，突然烧着多棵半干的海南松，密集的大火在阳光的烘托下，温度急剧上升，把卫生员程秋缘、赵小军班长、曾幸云等五人包围得难以招架 ，刘连长、黄应辉文书大声呼喊他们冲出重围，但烈火烧起十多米火柱，四周火势厚度已有六、七米，他们几个人头发、衣服已烧着，每人双手紧握另两位战友的手拉成一个圆环，眼晴紧闭 ，忍着高温的煎熬，准备在烈火中献身。这边营地静候、严阵以待的女战士已哭了。 突然风转向东边，西边火势渐弱 ，被包围的五、六人在对面男女战士的大声呼喊中，如梦中被惊醒，立即冲、滚着下山，守候在防火带的空地上，已疲惫不堪，每人像煤矿井里滚爬、从炮火下逃出，浑身上下战痕累累。 又过了十几分钟，在东风发力下，大火重燃，且越发凶猛，火柱超过20多米，火星像仙女散花，飘向高处的营地，飘向茅草房顶部。营地防守约的20多人分工，有人爬上房顶，有人站在木椅上，接力把水拨向茅草房，山顶有几幢茅草房都须先淋湿房顶，两边山头又折腾了三个多小时，风火与人均了累了，下午约四十半，乌云密布，似宣布旱季将过去，下起了今年第一埸雨，火势渐渐退却，白色水蒸气在雨中显得有气无力。战士们伸出双手迎接天雨（有几位女战士跳起舞，男战士让雨淋个湿透），大家顿感兴奋无比，疲倦抛向九霄云外！ 雨季终于来了，万物进入繁忙时期，暴风雨降临在所难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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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豆豆 发表于 2015-5-5 18:53 那时只顾橡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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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诗夊哥 于 2015-5-6 00:19 编辑
风花 发表于 2015-5-5 23:23 我刚才发现：你是版主的缘故，而我已不是（因知己版大变动，我变成钻石会员），没较长时间的编辑权，这对编辑灯谜、举办赛事及写长篇小说很不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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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花 发表于 2015-5-5 23:05 编辑位置变成补充，知己版不会这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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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豆豆 发表于 2015-5-5 19:07 您的意见很对，想修改却没机会，仅半天，编辑的字眼没了，怎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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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诗夊哥 于 2015-5-5 22:56 编辑
金豆豆 发表于 2015-5-5 18:59 蜈蚣咬了很疼，有药可治，如蜈蚣油或氨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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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戈戈 发表于 2015-4-11 11:55 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属另一个军区管，与广州军区生产建设兵团互不棣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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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达卡
发表于 2015-4-4 1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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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斤顶
显身卡
发表于 2015-5-5 23:2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