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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王幼君 于 2016-1-11 13:44 编辑
父亲,这位老车夫
冬天的村庄像幅旧画
被弃在车后
越来越远
越来越小
越来越模糊
道路两边的麦田里
耸立着高压线铁塔,一座连一座,像拔河的巨人,伸至天空尽头
没有墓碑的坟头上下,落着一大群灰翅大鸟,或走或叫
见我们经过,不闪不飞不躲
我坐在电动车兜里
由父亲这位忠实的老车夫驮着
稳稳地朝着三里之外的医院
我看着父亲
这位尽心尽力的老车夫
他的大衣两肩和衣领处落着一些灰尘和头屑
他头顶的旧棉帽
遮不严他稀疏的白发
他张开双臂扶着车把
巍然不动
多像远处伟岸的高山
我望着父亲的后背
我忽然明白自己是父亲背后永远也长不大的儿子
《晚归》
这大冬天
苦了晚归的人
也苦了不会盖房子的鸟儿们
谦恭的路灯满腹心事
默默给予无量温存
家对于晚归的人是天大天大的事情
至于鸟儿不安地在树枝间飞叫
是饥寒交迫
还是抱怨讨生个鸟儿命薄
留在身后让它们去和树和灯诉说
看比路灯矮半截的树
几丈一棵几丈一棵
被寒风剃光了脑壳
枝枝叉叉向上向下向右向左
在雪亮的光环里
木讷地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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