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忧伤，挥之不去——读《傻子奥古斯特的哀伤》
早上一醒来，照例打开手机，点开微信，浏览订阅的微信号，选择想看的内容，现在很多标题党，吸引我点了进去，很多刚看了开头，就不想再继续浏览。看到这篇《傻子奥古斯特的哀伤》的时候，我并没有指望会一口气看完，波兰作家的作品之前没有看过，前不久读格拉斯的但泽三部曲之一的《铁皮鼓》里提到的但泽就是一个波兰德国人的混居地，因此自然对这部作品有了一些期待。 小说以第一人称自述，“我”一个被提前退休的教波兰语中学教师，一个鳏夫 ，一个寡居了十年的男人，一个祖父级的中年男人，女儿移民到了一个大城市，“我”在三十年结婚纪念日决定离开，去他和亡妻周年纪念日去过的地方，离开的理由除了三十年结婚纪念日，还因为在墓地看到了一对男女野合，更勾起了 “我”对亡妻的思念，于是，决定离开。 这里有一段色而不淫的涉性描写，简短的句子，直白的语言，让人轻松又愉悦， 于是逐行看下去。 ”我“预定了三天的行程，在陶尔米纳，一个休眠的火山口，一座古老的城市，这里是他结婚周年纪念日的旅游地，而就是在这里，他遭遇了人生中最后一段爱情，他像一个傻子一样，第一天遇见她后，夜里就睡不着了，第二天遇见她时，浑身就像被闪电击中，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改变了他的行程，也改变了他的后半生。 哀伤的奥古斯特，似乎把哀伤也传递给了我，看完半天，我都沉浸在一种哀伤的情绪中无法自拔，这是作家亚努时鲁德尼茨基的一部作品，生于波兰，迁居德国，他的小说获得多项奖，这是第一次读到波兰作家的作品，对于不了解波兰历史和现状的我来说，要从中读出时代缩影或者社会背景，的确是一件难事，但是，我推崇的纳博科夫也好，还是我在读的哈罗德布鲁姆也好，都告诉我不要从社会学和历史学的角度去读小说。 小说就是神话，小说就是虚构，因此，我完全忽略其中提到的波兰人滚回去的暗示，还有普通民众看德国人的暗喻，我关心的是其中的 “我”，这个在台上扮演小丑的 “我”，这个用我们的话来说是晚节不保的“我”，这个为爱情疯了头的“我”。 是，这样的故事并不陌生，在网络上我们经常会看到那些老年男人的新闻，有的为性而性，有的被利用被欺骗，而这个故事是怎样不同于那些不幸的事故呢？ 忧伤、寂寞、孤独，这样的情绪从一开篇就弥漫其中，“我活着是因为死亡已经擦肩而过”；短句，不断重复的句式更是不断地渲染了悲剧气氛，“而照例，我独自坐在阳台上，随后是电视机前，然后又回到阳台上，照例我给妓院打电话，照例一个妓女带着避孕套来了……” 小说从一个老年男人的视角出发，描摹了老年人心灵孤独在现实中无助渴望爱情的生存状况。 小说没有复杂的叙事技巧，以写日记的方式展现着时间的流逝和内心的挣扎，其中不乏象征和隐喻，如文中出现的死鸽子和埃特纳火山，鸽子本是和平与圣灵的象征，文中禽流感的来袭，死鸽子的出现象征着和平的丧失，冲突的开始。埃特纳火山是一座休眠火山，“它杀戮而又滋养，它的爆发摧毁一切，烧掉房子，夺人生命，但是那一层致命的熔岩上却生长出兰花和树丛。“ 像不像致命的爱情？杀人于无形，又魅惑得人不能自拔。 小丑的身份有双重喻意。“我”为了她留在了陶尔米纳，听从了她的安排，在圆形剧场的舞台上当了一名小丑，辅助他们的演出，而“我”也正是这段悲剧中的小丑，被她利用。这个舞台上还有一个小丑，她的恋人，将要抛弃已经怀孕了的她。最后，警察来了，护士来了，“我”背朝大海，面朝人群，结局很明显，不是肉体的死亡就是心灵的枯萎。 事实上，作者做了很多读者应该做的工作，像这样的句子“爱是埃特纳火山。它的心就是岩浆流出的火山口。它是诅咒又是祝福……“噢，我的有些年纪的弟兄们，爱情，那变化无常的玩意，老是把我们坑害得苦不堪言？”就不应该从“我”的口中喊出来。
这更像是一篇散文诗，而不是让人沉醉的小说了，然而这些瑕疵可以忽略不计，这仍然是那种可以一口气读完的小说，不同于纳博科夫的语言风格和复杂的叙事，不同于格拉斯的荒诞的人物与真实历史背景的交融，也不同于伊恩麦克尤恩的性与死亡的粗俗与恐怖，这篇小说依然很吸引我，在一个看似平淡不带太多感情起伏的自述中，通过傻子奥古斯特的哀伤，揭示了人生悲剧性的孤独真相，人人无法逃避的悲哀。
“我”，这个很像契诃夫笔下的人物，是在我们的人生经验中可以找得到对应的人物，因其真实，因其无处不在，可以超越种族，超越国度，因而更有一种深沉的悲剧感，一种人类共同命运的普遍感。
好久好久，这种忧伤仍然挥之不去，这正是这篇小说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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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达卡
发表于 2015-4-26 14: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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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4-26 22:5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