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喜羚侠 于 2015-6-2 18:08 编辑
余自然 96岁,属猴,1920年11月26生,55军29师。
19岁当兵,当时在禹县山林街盐厂。日本占领天津后经理王功臣说:你去钱铺吧。掌柜姓陈。我就想当兵。
当时十九路军在北街招学生兵,我去看的时候,人家已经走了,据说去了许昌,我就追到许昌,发现许昌是复考。
无处去了,只有当兵。到南洋公司门口,告诉哨兵想当兵。人家说:在家生气了吧?回去吧!后来把连长叫出来,原来是从陕州灵宝接新兵到这里。进了四班。天傍晚的时候,新兵也到了。
晚上坐上火车,第二天晌午到了孝感。下车去五洛寺(计划到黄陂补充部队,师长后来没让去),到处都是水,路很窄。到河南沿,看到河北沿的部队都在往西退。我们天黑过了河,到五洛寺。不久就又出发,走不到二里地,五洛寺的火已经起来了。走走停停,拾个破麻袋,队伍停了就在那上边睡会儿。到第二天天亮,还不见人烟,老百姓都跑光了,水牛还在家里拴着,那里的房子是天井院。
部队是55军29师,从山东退下来的,军长曹福林,师长许文跃,169团转到85团,连长吕青山,山东人。
走到荆门,一间房子也没有,都是瓦砾堆。到张家园子的时候,病了,先烧后冷,烧的时候,想往水里去,隔一天一会,夜里十二点发病。
连里派王云忠跟着我,他背着两个人的枪弹,走四五步就得站到那歇会儿,渴,对王云忠说:拔两棵萝卜,让我吃两口。王云忠说:那会中!后来还是拔了一棵,红皮的。到前方碰到一支部队舀了一茶缸开水,后半夜没再发病。只是肚子下坠,连里也有2、30人浑身淤肿,这是水土不服。找个院子住下,大米熬熬熬,成稀汤,再喝。
站门口尿,晕了过去,半天才醒。天天喝那种汤。肚子还在下坠,出发,到团部站岗,没老百姓,也不知道是什么村。晚上一堆火,铺稻草,围着睡。那里有莲池,挖出煮着吃。
出发守襄河,七连守高家集,我们八连守辛集。半夜哨兵听见有动静,原来是驴走路的声音,吼,驴跑了,才知道是驴。
向前走,营长换便衣,粗布衣裳,带俩勤务到公路上侦查:若有人问,就说营长是当地的保长。晚上回来住在大黄庙,全团开会,决定返回公路。当晚有月亮。
我们到村后边趴下,排长是刚从军部下来的,他对连长说:我到路上看看。一看白路变成黄路了,仔细一看,是日本兵在休息,有步兵、骑兵、炮兵,返回告诉连长,连长准备告诉二、三里外的营长,将部队撤下来。新兵一听排长连长说的话,慌忙就跑。日本兵发现了,追了十几里,返回去了,我们也返回大黄庙。
天亮,日本汽车过来,七连先干起来了。日本汽车跑到我们八连阵地前,没有命令,我们不敢打。从罗汉寺跑来一小车,小车掉头就跑了,大车跟着也跑了。营长跑过来:李连长,你还想不想要头?
过了一会儿,又有汽车过来。排长说:都到汽路上!路旁边有很多木头,都弄到了汽路上,我们趴到木头后边。汽车上下来一个人,头顶白毛巾,表示投降。那家伙跑到稻田地里,想跑,我们把他打死了。
又过来一辆汽车,七连把司机打死了。车上有一挺重机枪,还有步枪,四箱子弹,七连上去人弄下来。把汽车油箱点着了,结果把他自己身上也引着了,赶快跳下车,到田里扑灭了火。
班长让樊占清过去把日军的头割下来,没头发,提着耳朵不好掂,用衣衫包着走。
路上又碰到一个人:老乡老乡你过来。他不敢过来。不过来就开枪,才过来。我们一起走,走着走着他的圆镜子掉到地上,这才知道他是汉奸。
后来把汉奸和人头送到师部,赏了五块钱。那时候肉一毛二一斤。
我当兵见过最大的官是师长许文跃,过了荆门见的。(曾胡治兵)
师部成立学兵连,去的人都是班长,连里派了六个,都是营长老乡。
那个军部下来的排长,姓潘,军校毕业生,借给我书看,有步兵操典,讲散兵线上如何增兵。
有一次我在襄河边洗澡(木桶里放个凳子),传令兵让我见连长。连长:就你自己到师部学兵连。11月26报到,这天正是我生日。
连长丁新强,讲纪律。天不明起床号就响了,到操场晚了罚站。跑十几里回来、出操,吃饭。一天上两遍讲堂,教官有书,大黑板,我们抄笔记。紧张得很,没有休息时间。中午出去打野外,趴到沙滩上,热得很。
说的一年半,八个月就毕业了。拐回来在河南南阳阳洞毕业。哪里来还回哪里去。
连长排长都换了,都在荆门阵亡了。七连连长是提拔过来的,叫赵长春,他让我住连部。部队出发到确山西,确山已被日军占领。
差点被日军俘虏,我们是七连,八连过去了,为了让新兵锻炼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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