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归隐宋朝 于 2015-6-28 08:38 编辑
文/归隐宋朝
写这篇字有点对不住闲散、醉笑和芥末,因为他们都是魏晋风骨、竹林七贤的仰慕者与关注者,为此都曾大书特书。
我推荐的是唐翼明的《中华的另一种可能》。他在书中阐述了东汉末年至魏晋时期,深受老庄思想影响的文人,挑战“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正统思潮的一种独特的文化现象,潜言之就是,如果这些人能成气候,那么中华文化将会出现另一种格局。
说实话,我却对这些酒鬼倒没什么感冒,一群被“黑恶势力”赶进山林的士大夫,整日介呼啸山林、满嘴愤青,能成什么大事?一部《世说新语》充满了哭、泣、死、亡,这本身就说明了这些士大夫的基本命运。如果可以归隐山间水涯,养花弄草,前提是不被饿死;如果可以躲进茅庐草舍,吹拉弹唱,前提是不被砍头,可结果终究不能跟社会和自己妥协,逃不过横祸无度、醉生梦死,寂寂无争、壮志难酬……我需要说明一点,基于这种看法,难免会在这篇字里留下一些与众不同的“硬伤”,就算是挑动大家对于那些“酒鬼”的不同见解吧。呵呵。
有人比喻魏晋是中华历长河中的一道闪电,光耀夺目,却又瞬息而逝,余下愈加浓重的黑暗。不得不说的是,东汉末年至魏晋南北朝时期,政治的黑暗险恶与人文的自由舒放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一时期出现了可能是中华文化中,最为匪夷所思的一群最为纯粹的人,以及他们的噩梦与悲剧。唐翼明先生对此无疑是有着巨大的遗憾的,他甚至认为,如有可能,中华甚至会因此出现另一种可能性。而我窃以为小小的非议:就靠这些只会独善其身的酒鬼?就靠那时成为主流的荐人、鉴人风气?
我不去说所谓的“竹林七贤”,也不说为了五斗米究竟折没折腰的陶渊明。严格说,这些人都没戏,即使给了他们机会,他们也改变不了所处的时代和社会。因为,他们不入流,按照那时“荐人”、“鉴人”的制度,他们根本上不了左右事态发展的层级与高度。所谓的人才需要靠名士推荐和评鉴,即所谓的“人伦”和“品藻”,士大夫生生被认为分成“九品”,而不是简单的上、中、下,这就是所谓的“九品中正制”,但是,谁他么给你的权力在那装逼,“品评”别人?你有那前后眼吗?
有个小例子,趁俩漂亮闺女的乔玄,就是这样一位人才品评师,他把大女儿嫁给了孙策,二女儿嫁给了周瑜,似乎相人也很准,但却令俩闺女成了寡妇,暴殄天物嘛。还是这位,评价曹操“君清平之奸贼,乱世之英雄”,说的虽准,但终究没能改变什么。荐人、鉴人如买卖牲口,选人、用人全凭个人好恶,难免会有主观性的偏见或失误,以及某个利益集团的取舍,这就已经决定了那些心向自由、桀骜不驯的人的命运。想想看,还是挺佩服几百年后那个叫“曌”的女人,是她开创了唯才是举的先河。
秀才造反三年不成。当然,那个时代的士大夫们唯独没长这根反骨。他们只是一群在被大汉钦定为基本意识形态,且被后世政权乐意沿袭的“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淫威之下,坚持以“老庄”思想小小的挣扎了一下的几根“风骨”而已。改变历史和世界的不是他们,他们的可贵之处在于,至死至没,没有跟那个社会妥协,也没有被那个时代改变,只是成为了他们自己而不是别人的一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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