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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六星版友求助!最新小说同题挑战《一念之间》《偷》,赛贴更新中、令箭评更新中...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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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6-30 22:01 |只看该作者 |正序浏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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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离离 于 2015-7-4 18:56 编辑

丐帮一众文人兄弟,要枪挑六星。
说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双杀一双。
比诗歌和小说。
我大六星有应战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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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
发表于 2015-7-28 22:04 |只看该作者
哈哈哈哈!文字都在这摆着呢?好几个都锻炼成金刚不坏之身,不应战也让他们自己的抢扎在自己身上。挠痒痒吗?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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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
发表于 2015-7-7 10:18 |只看该作者
令箭 发表于 2015-7-6 19:37
前几天刚好解救一个跳楼者,她老公在工地受伤没人管,所以选择极端。面对这样一个对生命毫无敬畏也 ...

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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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
发表于 2015-7-7 10:18 |只看该作者
光阴的故事             作者:可可酥

(一)光阴的故事

往十里铺走。光阴还搭在肩膀上
两个膀子甩一甩。轻轻地痛
我给嫩嫩的皮肉磨出个茧子来

我用手掌也摘下了一朵小野花,也放在
鼻口轻轻地闻过。在道旁树荫下躲躲烤人的
大太阳。栅栏里围着花花绿绿的颜色
满园花开了,蜂蝶在一个菜园子里
一会落到了这儿,一会又落到那儿

我用眼神追着它们跑
在快乐的时光里沉浸
与十里铺平行的小河流,还在夕阳下
闪闪地流淌,被暴雨后上涨的河水冲刷上岸
晾干在边上的鹅卵
圆润,光滑。透着点我们都喜爱的小灵气儿
如今,在一只残破的口袋中,我又用光阴的手
摸了摸它们的脸

(二)光阴的故事


我喜欢抬头,看窗外星宿
有一张图在我脑子里存在
我也喜欢抬头,看看不见的那朵云后面
藏着月亮。她的脸跟着我的左手转了转
风帮她拢一拢耳根儿后面散掉的柳丝

鬼影飘过,就像在人世里躲不开感慨
闷在一壶酒里奇痒的白影,醉出了百态
这是人世的景象?那少年摇摇晃晃
挑着小桃木棍修成的木枪
跳出来喊一声“杀”,跳出来贴一张符

头顶的大太阳,得在第二天清晨
才能那么呼啦一下就立起来。光阴攥在手里
自己留一尺,而留给他人的一寸
都是对灵魂的赠予,有时我听见“咔嚓”
一声,就那么折了。我也会
淡然地笑笑


(三)玻璃涛声

有时是玻璃碎了,有时是心
有时是一颗打碎玻璃划破手的弹子
十指连心的光阴树长在爱人的命纹里
在一条岔路口,我与她撞上
爱人与我撞满怀,她的手里牵朵花
一会是月季,一会是牡丹
一会是帆影重重的美人蕉

渡口的船依旧在心尖上泊着
两尾鱼发光,隐隐钻进几片
丰腴的水草中,鱼腥草也做着
海带的梦

听涛人还等着涛声的消息
听的断然不是那沙沙而作的松涛
也不是为了听松鼠说话
听涛也不是为了看不见波涛的温柔
或者只为了看见它的凶险
听涛的人,听着听着,钻进一只
避风的松塔里
倒头睡了

(四)大王不姓王

摇大王旗。再叉个大王腰
俨然就是个山大王了
大王不过也就是
一个惹人疼爱的小笑话

抬头看见他的姓氏,低头又看见
我的。两个姓氏掐啊掐,脸红脖子粗
哪个江山又没被篡改过?模糊的
不止是历史里的君王像

臣妾身都是软绵绵的,摸上去
那样的柔度
今朝姓李,明朝也姓唐

(五)跳草裙舞的半条鱼

夜行人会牵来一根专门吃羊的草
爱人接过来也会掐着它的脖子走
在山坡上数啊数,数星星玩
数着数着爱人唱起了安魂曲

一根断肠草说,它家大王也姓羴
我只想抽出把快刃,白刀子进去
绿刀子出来,推出去斩了

半条鱼,在汤镬里跳舞
半条鱼跳着跳着
稀释成江河里映着的满山红
哈喇子流了一地的馋嘴猫
情诗里的半条鱼滑不溜丢
一根刺从她的草裙中飞将出来
飞痛了我的心

(六)春来一江水

摇头扇吹着摇头风
闭着眼就能起念的人啊
他痛恨摇头的人会骑在墙头上

风往左摆,风是左边的旗
桃花这时也跟着往左撇。在我这首
阴魂不散的诗里虚度着光阴
这让我惭愧啊
唐朝的绝句中开出了一朵
绝命的美人蕉,是她为我掩去了悲伤
衣襟上还落定的风尘和泪水
也算落定了。还有多少事
尚未可知

摘一朵红桃K。蒙眼,打蜡,出老千
替我挡住了桃花的人
来年泛滥成一江水


(七)恍惚不是黄昏

一个画在扇面上的人,只配
咔两声赭红的血,对着满山坡的夕阳
沉醉。野鸭子会拆出满腹的深情
嘎嘎嘎地摇摆在两亩地儿的水塘里
撰一段浮云游意的红楼梦吧

红楼不再是阅马场边上矗立的民国红楼
起义门的城楼上枪炮声也早已湮灭
看光阴长短。转瞬就是一个半个世纪
眼目前的浮云,掩盖了多少年少无知的
英雄梦。气短气长的温柔乡,似也要
建在这一节悲怆的章辞里

美人关里爱美人。多少美人
点缀着臆断的酣梦。如今戏已落幕
看半醒半梦的江山,也睁一只眼
闭一只眼

(八)小碗的故事

八千里路月和云
尘与土中我是赶路的人
身家性命,葬也要葬在这有情崖

母对我说
勿把温柔当作疗伤的国
父对我讲
勿把迷醉当作靠岸的家

光阴里有太多的蹉跎
光阴里有太多的唏嘘
光阴里还有太多的阴谋论
也承载着万物的精壮篇
光阴里有时要听一声打破瓦罐的
清脆,光阴里还有一个
呼噜噜喝汤的胖子

光阴是一只碗,举过头顶的乌云
也拌做爽口的调料
趁着天热,瘦子睡了一个晌午觉
捞起一块自己摔裂的半月板

(九)软骨病


伞不在雨里。人不在伞中
两样东西都像阴雨天的魔咒
不轻易向谁敞开。伞骨有断裂的折痕
仿佛听见贩卖风湿病药膏的江湖郎中
要进城去二医院看看病

给发霉的仓库配一副药
钥匙留给那执伞的人
一把伞是不能送人的
雨用作留宿

旧人还在埋怨,新人已至榻前
把他们安置在不动声色的陆羽祠
风听不见风说话,雨听不见雨唱歌
伞骨上落下的香珠都没有断过
灰烬里埋葬着一些模糊的字迹
可是真真你就忘了
想怎么抹,也抹不掉

铁城上空,浓烟一段胜似一段
在追逐中,在替代中
两根铁轨托走一车劈雷枣
下雨了,下雨淋湿我的不锈钢
它亮晶晶的,也戳在我的软骨中

(十)汉源里慢板

饿了吃饭,渴了喝水
困了就躺在竹椅上歇歇
路是赶不完的流水帐
慢慢淌,你究竟急什么呢

眯起眼睛的光阴
像一壶轻轻吐气的餐后茶
嘴里哼的是光阴词
心里流转着二泉月
晚风荡漾着不眠夜
落花流水载着美人去
我愿坐在命运的掌纹里
再续来生缘

十八碗壮行酒泼洒在五道庙
一位再也摸不到青春虎头的打虎人
摸不着虎头就摸摸老虎屁
摸不着老虎屁就摸摸老虎的大尾巴

顺着一条苍狼的白毫往上挑
转笔回峰,听见谷底的清泉颤着二胡音
听见英雄想在光阴的尾骨上弹一首
回溯曲。若汉水西去
在源头的岸边撒一把种
又像芝麻花开
一束束,重又回到汉源里

(十一)悲歌


涓涓里托付着零落与枯萎
壮士断腕,白蓑衣守着空心的
稻草人。孤寒中垂钓
撒网,也望北斗星

有石斑鱼自指缝过
一痒再痒的蚂蚁上树忙
挠一挠连心的唇边泡
翻云覆水
起掌于背,灭掌于心

风情万种是美,勾魂摄魄是妖
二两美藻并与一两碎银月,权作了
多情的引子。多情自作多情郎


(十二)人字牌大秤


时间像一杆秤,有人赤膊上阵
也有人盔甲束身
大将军倒在旌旗下
白面书生倒在笔墨中

急于腾挪的,还是一副臭皮囊
被砝码称,被秤盘托
向口里含着的一颗灵芝草叫魂
被心里抓着的一根救命草还债

往后一步是青年身,再往后一步
是老年斑,你说夕阳晚景真的好美啊
你说多少美好只是单行道旁的风景线
有时候故事太多,行李太重
桃花梨花也会压折了自己的腰

(十三)隐喻

不再有锦囊,不再有妙计
不再有慌慌张张的鸡毛信
也放下了子夜零点必将赶赴的
一场雾。那么多爱恋
和仇恨,必将也都被消解了

少年摸着自己的胸膛过河
少年在河对岸放声狂笑

放养的翡翠里有一汪水
放养的玛瑙中含一颗露
放养的硬朗朗里
圈养着一头软绵绵

(十四)第一次

第一次摘豌豆角,种小韭菜
第一次捧着夜光杯喝马奶子酒
第一次背着妈妈
写一首心跳的诗

第一次,含着泪,也背过身
第一次完完全全地交付
在甜蜜中尝到了埋在岁月里的
苦与涩

第一次在马背上狂奔
在晚霞中独醉
第一次遇见了她
最后一次,遇见了你

(十五)妈妈给我煨藕汤

一截藕埋在淤泥中
一截藕不辩垢净
一截白白的藕啊,她连着人的心
弹一丝弦,就能让心事起落
断一回肠。有情人送了断肠草

妈妈为我炖藕汤
妈妈的藕也窝在父亲的白瓷碗里
父亲不说话,耳朵上挂着
听诊器,肩上背着急诊箱
父亲嘴里还含着一颗
来不及嚼碎的白百合

一转身,父亲抹抹嘴身影就远去了
母亲跟上来,父亲母亲回过头
向我挥挥手
一截藕隔着莲花和云
藕断,丝连

(十六)两种

蜘蛛在头顶结网
桑蚕在绿叶上吐丝
黑的黑,白的白
黑白分明的人家里结着两样缘

萤火虫燃尽了自己的油
蛾子扑在了灯罩上
岂非流年不利,瞎子遇见了瞎子点灯
瞎子遇见了瞎子撞墙

结一张网,守护着孤单
吐一颗茧,羽化了寂寥
光阴也就在这样的织网中
光阴也就在这样的茧子里

(十七)忏悔录

经历了这么多痛苦
你懂得什么叫做忏悔吗
譬如衰老,譬如病患
还有绝望,愤怒和诅咒
譬如上窜下跳的讨伐与莫名其妙的战争
还有难以阻止的羞辱与死亡
这些消耗了我们生命的负能量
不,我不是你们娱乐愚乐的笑料

一片带电的乌云遮盖了上弦月
吹一口仙气就能拨开他心中的愁苦
你吹了吗

我们经历过这么多失去
绅士还是绅士,强盗还是强盗
在两个不同的世界里对峙
你我,各自还怀揣着利己的执念

(十八)放下

终于放下了,放下真是一身轻松
不再把石头压在胸膛
不再担心有没有半夜鬼敲门
放下自己,也就放过了别人
放下和放过的,其实都是情和债

也有放水的人,背道而驰
走水路的鬼,强拉一个垫背的人
我走陆路七百里回家
苍天在上,厚土在下
对着祖先牌位你敢不敢拍胸脯
一根打不弯的竹子就能证明我
没有用谎言欺世

站着说话,对嘴更对心
一个雷打下来,跟打一个喷嚏
没多大区别
区别仅在于
雷在天上遇到一条真龙
喷嚏在嘴巴下绕过了三寸巧舌

(十九)回家吧,三姐姐

回家吧,三姐姐。你长成了蘑菇
也是在泥土中,你长成了木耳
也是在泥土中,你长成了一棵
小白菜,还是在泥土中
在泥土中摇拨浪鼓
在泥土中哼安眠曲
在泥土中长成个可人儿的小仙人

回家吧,三姐姐。风牵着你的手
往回跑,赛过了咱妈的声声唤
田野中玩儿疯了的野丫头,别忘了
回家的路。妈为你扎起小短辫
两根羊角辫露在泥土外
三姐姐,水萝卜一样嫩嫩的
三姐姐,凤凰山咱们来生再相见

(二十)爱过

这男子在他的哭声里慢慢地静下来了
这女人在我的怀抱里曾经安详地睡着了
这老者临终前反复叮咛的一句善言
也让恨过他的我,油然而生就爱上他了

活着总比死去难,但更有希望
因此我还会继续爱着。爱这
无比天真的孩子,爱这跑来跑去
比我更傻的傻子,也把爱赠予给
隔壁命运多劫的善良妹妹
和她那条无比忠诚的独眼老黄狗
我的爱,全部给了我该爱的人
我的家人,我的亲人,我的朋友

而敌人,他不配
坏人,他不配
魔鬼,他不配

爱是条两指宽的光阴路
一指到前厅,一指到后堂
那里有我的爱人,那里有我的妻子

而我早已习惯瘦成个书生
渐宽不宽的白衣带啊
染着也叫人厌恶的灰色
就因为爱过,昨夜
我还在傻傻地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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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
发表于 2015-7-6 19:37 |只看该作者
       前几天刚好解救一个跳楼者,她老公在工地受伤没人管,所以选择极端。面对这样一个对生命毫无敬畏也没办法敬畏的女人,我无话可说。或许她身上的故事并不复杂,但这样的故事多了,我就想问,这到底是为什么?
       中午上班早了点,看了东方伊索的小说,心里又是一个疑问,婚姻到底怎么了?
       其实小说是不提供答案的,它只发问而且在某些时候的诘问甚至令人难堪。我个人的看法是,小说是否有含金量在很大程度上就是去看小说显性或隐性的诘问是否足够真诚和准确。这篇小说从表面看提出了一个婚姻问题,但实际上逻辑略略混乱一点。从婚姻存续状态到再婚的描述,犯了一个复杂问语的问题。什么是复杂问语?比如,你昨晚去哪里偷东西了?这个就是。两个以上的设定问语即是复杂问语。婚姻存续的焦虑和再婚的审视纠结在一起,这放在长篇小说里也是一个无法完成的命题,遑论几千字的小小说,诘问失败就不可避免了。
       小小说也可以有大智慧,比如婚姻的审视。从技法上可以有各种尝试,但婚姻观的认定能给读者稍微贴近的默契没那么容易。假若这个认定都没有弄好,想从形而上表现人性是不可能的。任何素材的有效利用,都是为了人性描摹,哪怕是一场战争,比如日瓦戈医生;哪怕是一种艳情,比如金瓶梅;哪怕是一场苦难,比如丰乳肥臀;哪怕是一场暧昧,比如洛丽塔。这个小说,我的看法是没有想好就写了。这不是错,但应该警惕。道理很简单,你对它有多重视,它反过来就会重视你。
       那么是不是每一篇小小说都应该放在精美的层面去审视,这是个问题。有人说,我就是玩。我想,既然都是玩,玩出一点心跳或许更好。
       这篇文章有几个词和词组有点问题,这说明叙述力是个问题。我为什么强调这个总是有原因的。大概三点看法:一个词和词组的准确问题,一个是语态问题,一个韵律问题。小小说的短需要省略和隐藏某些情节来实现,而且并不影响文章的逻辑顺畅,这三个问题就是应该被追求并且重视的。
        是哪几个词组问题?
1、这是一个残疾知识分子最合适的职业了。
2、还有她圆润的青春也在潺潺地逃逸,不可挽留,义无反顾……
3、像她那样的年龄,还会有多少真正的爱情呢?
4、一个富态的女人推着轮椅,她忙躲在一边,看着他们走近了,又走远了,他们眉眼里的安详与恬静像一团火又像一块冰,紧紧地裏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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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
发表于 2015-7-6 18:07 |只看该作者
同题小小说:偷         作者:七色堇


芒种老俩在大门外的谷场上掐谷子,老婆儿坐地不抬头地掐,芒种给搬来谷个子,把谷穗菿到场中间,再把掐过的谷草垛在院墙根下。场是牤牛花了一前晌碾成的,光溜溜平展展硬板板。
沟对面,老二楞站沟那边往这边吼,风把他的吼声扯劈叉了:“嗷嗨……嗷嗨……芒种嘞,长条地那地场……碎娃子……”
芒种听见喊,扔下手里的竹耙,走沟沿那儿也“嗷嗨”一声,还冲二楞晃了晃胳膊。
芒种捡起孙娃拿着玩的烟袋锅,收进烟口袋里挽好,别在腰带上,对着秋日后晌亮灿灿的日头眯了眯眼。他并不着急,忙什么哩,他对自己说。他只是嫌麻烦。个二愣子,你有长余的力气干什么也行,别总拿那长条地的事来烦人。可人家费劲巴力地来告给你,你不过沟那边去看看,似乎也不是这个理儿。
他拖着右腿不紧不慢地往偏屋走,要拿一杆锄拄上当拐棍。那地场隔着沟看看不远,可两旁都是陡直的石壁,别说是他,精壮汉子也过不去,只能往北走一段,从擦崖子底下绕过去。即便绕着过去也没有好道儿,也得小心点儿走稳当了,——反正等他到庄园旁边的那地场,碎娃子们早就跑了。有好几回都是这样,庄园里来的小客人钻过紫穗槐树篱,到属于他的那块坡地上掐梨花,逮蚂蚱,扯住树枝摘梨……二楞在他自家院子里看见过好几回这样的情形,二楞就是这样告诉芒种的。
早先年盖的偏屋只开了一个窗,屋里光线很暗,两扇窗户坏了一扇,老婆子拿化肥口袋糊上了,糊得七扭八歪。山墙在今年头一场雨中垮了个大洞洞,他忙着赶墒情种豆子腾不开手,就搬一捆谷草给塞上了,这一塞就是一春一夏。得捣点牛粪,掺上黄土踩匀实了补补它,再不补天就冷了,冷天站泥水里去踩腿更受不了。他想。随即他又瞥一眼自己脚脖子上边那截腿杆,看见黑瘦的光腿上有一堆鼓起来的筋疙瘩。想到挽起裤腿,倒动着两腿在泥里绕着圈儿踩,他腿上的筋肉不由得抽搐了两下。其实土墙给垮烂了不苛蠢,村里已经有二十多年没见谁家盖新房了,现有的房子没有不漏雨的,黄泥坯垒的墙一下雨就往下流黄汤,还常常往外斜往下垮。像缝补破衣裳一样,老房子也得时常缝缝补补。
他掂起一杆锄出来了。
“爷,逮住偷咱家梨的,你怎么样他?拿锄耪他吗?”六岁的小孙娃从身后问他。
“找你奶去!”他抹搭着眼皮子说。
“爷,你要是逮住了,能把他脑壳打出血吗?能出老多血吗?”
“瞎胡说。老实在家呆着,别跟着我。”他说。孙娃这样说话让他有点担心,娃好像挺喜欢跟人干架这样的事情,这就让他的话说得又冷又硬。他的口气很快又和缓了,“宝娃,找你奶去,让给你烙个油膜,再摊个黄菜。”他想到了在县城里当环卫工的儿子和儿媳,宝娃已经快一个月没看见亲娘了。今年的八月十五跟国庆节是同一天,儿子两个没能回家过节。八月十二那天,儿媳谷穗儿家来过一回,怕耽误第二天起早干活,只呆了半天就忙忙地回去了,她是起大早扫了四个钟头马路才急急忙忙回来的,没扫的那半趟街还要她汉子紧紧手替她扫完。她说越到过年过节城里越离不开清洁工,领导不准任何人请假回家。
出门在外的两口子很辛苦,这从谷穗儿的手上就能看出来,她的手粗黑,有两个指头肚裂着血口。不喜言说的儿媳就是用这双手掏出孝敬给他的二百块钱,又执意用这双手给他老俩和宝娃洗了衣裳。当娘的挂念着小娃,他看得出,儿媳看见宝娃那会儿眼里分明闪着泪花,她在公婆面前不好意思让泪花落下来,只是一个劲跟她儿絮叨:宝,要听说听道,别惹爷奶生气……
那二百块钱,他告诉老婆子攒起来不许花,他有用处。儿子媳妇苦扒苦拽的,齐心往好日子上奔,他当老人的还有什么说的?给他们看着家,种着地,照管着小娃,能帮着干的就都帮一把,给这样的儿子媳妇干什么他都愿意。
芒种一辈子在山里生活惯了,让他看不见灰扑扑的土屋土墙,看不见四周的坡地和山梁,他就会觉得异样,觉得不是在刘家前了,是在他不知道的哪个地方。就为这,他挡回了儿子的反复劝说,没跟他们去,执意留在刘家前的老屋里。其实,内里更主要的原因,是他要替儿孙们守着老窝,守着挂在山坡上的那几块薄地。别看眼下他们在城里能挣着钱,能顾住日子,将来的事儿可得两说着,城里是人家城里人的,又不是去那儿讨生活的山里人的,哪一天混不下去了,他的儿孙还得归回到老树根下来。真到那时侯,有屋住,有地种,打下把粮食就饿不着人。他看不透世事,可他是个务实的老派庄稼汉子。
村道上静悄悄的,没一个人。山里风大,屋子都盖得矮矮趴趴的,像是要往地上倒的势头,村道两旁,拿眼一看净是空院子,差不多空了一半。这几年,稍年轻一点的都出去了,到山外边的城市里找活路去了。最早,先是交不起罚款的狗剩走了,他是刚开春的一天起大早偷着走的,领着又显出怀的婆娘和两个娃子,当超生游击队去了。再往后,精明汉子张国头计算出种地不挣钱反倒赔钱,他把十几亩地扔下走了。等到年根下回来过年,国头一家不用种地的新奇生活让汉子们眼热,他婆娘和女子身上穿的时新的衣裳让婆娘们的眼睛馋出血来。那年不等开春,更多的人出山去讨生活了……
芒种说不清楚他们每一个人离开的原因,可他能说清楚他的儿孙是因为什么出去的。前年,他的大孙娃七岁,到了秋天就该上学了,偏偏赶上那年上头决定撤乡,一块儿撤走的,还有供销社,信用社,学校。方圆二十多里的地面上,没剩下一所小学。娃气恨得哇哇哭,他也害怕识不下字,孙娃一辈子怕是要过瞎了。一家人合计来合计去,只得让儿子儿媳领娃上县城找个学上,他俩在那边租房子,打零工,挣点钱过日子用。
他往北走,一抬眼,就瞅见绕上梁去的那条道儿,绳子一样弯弯曲曲的,刘家前的人要想出山,都得从那条道上走出去。离家的人走出去的时候,是欢喜还是割舍不下?他们的脚步沉重还是轻松?芒种猜不出。
被风扯成一条一片的白云舒展地铺在天上,满鼻子果香和苦蒿的气味。出了村,他转上往擦崖子的小道。一辆独轮车朝他过来,车上摞的谷个子像个小山包,看不清推车人的脸。他一点也不着急,安心地站在道边等小车慢慢推过去。小车经过他身边时,谷草堆里的汉子冲他“嗷嗨”一声。
顺着小道往沟里走,路过二楞家他看了一眼,土墙中间的板门带上了,钌铞里插着一根树棍。他想起二楞昨个儿跟他说过,等两天看看,儿子孙子再不回来,他就的自个儿收拾秋了。这才等了一天,就等不及,八成是自个儿割谷去了吧。
他转上往庄园去的水泥路。庄园内里已经修建完工,新近又修了黄琉璃瓦的门柱,有两扇大红大紫的门。日头斜挂着,日阳给红门和黄柱抹了一层油,晃得人睁不开眼睛。他继续往前走,直到看见一道蜿蜒在山坡的紫穗槐树篱,这是他的长条地跟庄园的边界。他离开水泥路,在树篱旁边往坡上走去。
眼前是他的几块地里面最次的一块。不是方正的地,而是在山腰上伸展开的一条,伸得老长还不足两亩,随着山坡的走势曲里拐弯的。再往山梁上走,隔着一片榆树棵子,又有大小差不多的一条,那条早先是二楞家的,二楞嫌弃这地存不住雨水,种什么也收不上几颗,前年春天他把它租给庄园了。那条地上新栽的枣树在山风中招摇,树叶闪着亮光。
那年庄园的主人也找他合计过,也想一并租下他这块地,被他一口回绝了。当时还没撤乡,儿子三口没打算走出去。
他往地头上那两棵梨树那儿走。梨树不是他栽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它自己长出来的,结的梨皮厚个头小,只酸不甜。儿子走后,这块地种过一季荞麦,再没种过别的。他老了,腿也时不时地会疼上几个月,家里的地他一个人种不过来。
他看见他们了。两个十来岁的男娃猴在树咔吧上,再想往上爬却上不去了,一个拿树棍捅,一个抱着树枝摇晃,糟害下一地树叶,也有几个青皮小梨。他吼一声:“嗨嗨!干什么呢?”
摇晃树枝的那个不摇晃了,问他:“我们摘梨,怎么啦?”
芒种说:“这是我的地,你想干什么?偷我的梨?”
拿树棍的那个看着老成些,说:“爷爷对不起,我们以为是庄园的地,以为这两棵树是野生的没有主人。”说着话从树上下来,把他的同伙也扯下来了。
这娃可不像那一个有主意,手挡在眼前慌慌地问:“那,你想怎么样?”
“你盘算着,我会怎么样?要是别个钻你家地里偷梨,你会怎么着?”
有主意的那个站在那儿跟他瞎对付:“爷爷,你说我们偷梨?不对。凡是在人家屋里或是院子里的东西,不经人家同意就拿走,那才算是偷。凡是长在山坡上,直接对着天和地的东西,谁拿了也不能算偷,你看,那片树叶被风刮走了,你能说风把树叶偷走了吗?”他嘴上对付着,心还是有点慌,话说得又快又急。老芒种不由得心里软了一下,这娃跟他的大孙娃同年仿月,他不由得想起孙娃来了。娃们哪有不淘气的,再说梨又不好,娃们想吃就吃吧。糟害了又当什么。他僵硬地说:“算了算了,两个淘气精,去找你家大人去吧,日头压山了,看野生口出来咬了你们。”
日阳把擦崖子的影子拉过沟那边去了,足有半里地长,雾气一团一团从沟底往上冒,到沟上边才散开,跟烧锅的烟气混在一起随风飘散。他到自己家院门的时候,天色已经模糊不清了,老婆子还在门口掐谷子穗,掐下的谷穗几乎把她埋住了。他把掐过的谷草垛好,把谷穗归到大堆,弄完这些才跟老婆子回屋去。
宝娃已经在炕上睡着了,他从枕边捡起一截剥光的玉米秸秆扔地上,还有一个青核桃,小娃总把这些东西往炕上拽。老婆子往炕桌上端来煮疙瘩和盐碟,又给他拿来半块烙馍,说:“娃非要等你一块吃,我跟他说,你说了天大黑才能回来,让他先吃了睡吧。他非得给你留出半块,这娃。”
“这娃。”他也说。
两个人吃饭,不再说什么。
吃罢,他站起来,摘叶子烟中的梗子,顺便拿下烟口袋,把它装满。
“你逮住谁了?”在堂屋洗碗的老婆子问他。
“两个城里的碎娃子,”他说。“我没难为他们,给好好的放了”
“怎么好好地放了?就该吓唬吓唬。”
“吓唬什么嘞,俩娃子,都跟咱孙娃仿岁。”
老婆子不出声了。
他点着一袋烟,慢慢地抽完。收起烟袋锅,他思谋着说:“或许,该把长条地租给旁边的庄园。那地闲了两年了,咱顾不上它,它在那儿一点用处也没有,是不是?就是雨水好的年份,也打不下多少,种一葫芦打一瓢,没劲透了。再说又远,回回绕圈子走老半天,要是咱们屋子在那儿,或是那地就在家跟前,就是另一码事了,对不?”
老婆子出屋去栓狗堵鸡窝了,屋里寂静,昏暗中他只听见自己的喘气声。他跟过来,坐在门槛上,摩挲着右腿的膝盖,“那地紧挨靠着庄园,荒着什么也不种,人家不知道那是咱的,游客都寻思着是庄园的,保不准有碎娃子过来糟害……要是像先前他们在家,年年种着,或许好一点。”他的声音低下去了。
“你觉得怎么样好就怎么样,我不明白这号事,你觉得该租出去,就租吧。”
“我也不明白。”他说。抬起摩挲膝盖的手挠了挠脑袋,然后又点着一袋烟。
老婆子问他:“前年人家上赶着咱们,咱没租,这回咱上赶着人家,能租多少钱?”
芒种自己也不知道。老婆子问的这个事让他心里茫茫的,他在门框上磕净烟袋锅,却忘了插回烟口袋,在手里傻举着。
“哎?问你嘞。”
他说不准,得去庄园那里问问。二楞那年是一年一百块钱租的,租了二十年。就算上赶着找人家有些不提气,钱他们不会少给吧?要是租十年能得多少钱?他在心里计算着。
“也许能租一千块吧,”他计算着说。“也许还能多一点。”
“一千块……”大概觉得是个大数,老婆子有些惊奇。“那,是租给他们,不是把地卖了,是吧?”
“是租,不是卖。”
“就是说,地还是咱们的,租给他们十年,十年到头他们就得把地还给咱们,咱死翘了也得还给咱儿子,是吧?”
“你脑袋真笨,这么跟你说还不明白,地是属于咱们的,他们必须还回来。”他说。
这一番算计和解说,让老芒种有些气急,腿也开始打颤。他靠在门框上,垂着头,嘟囔一句:“是租,不是卖地。”嘴上虽这样说,心却觉得不落底,这样大的事情,可不能弄出闪错,把地弄没了,怎么能对得起儿孙?这事不急,还是打听明白再说吧。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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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
发表于 2015-7-6 11:01 |只看该作者

偷来的笑话

令箭 发表于 2015-7-6 10:09
鄙人点评只对丐帮,六星作家作品没必要点评
请楼主催促丐帮的一念之间作品及时贴出
便于点评

我在你的帖子里再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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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
发表于 2015-7-6 10:09 |只看该作者
鄙人点评只对丐帮,六星作家作品没必要点评
请楼主催促丐帮的一念之间作品及时贴出
便于点评
点评结束,我也写一篇同题,臭显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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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
发表于 2015-7-6 10:07 |只看该作者
一念之间这个题目挺好的
偷这个题目比较狭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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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
发表于 2015-7-6 09:30 |只看该作者
同题小小说,偷          作者:小广州

                                                                             偷
          整个上午,鼹鼠都不开心,爸妈说由于人类乱砍乱伐乱圈占,森林的面积越变越小,动物们的生存已面临严峻的挑战······。他不想回家,坐在池塘边,在充满泥泞的池边,随处可见一堆堆黑色的小蝌蚪在暖和的池水中嬉戏着,追逐着;在池塘的深处,水甲虫在活泼地跳跃着;在水面上,可以看到一堆闪着亮光的豉虫们在开着舞会······。喔,它们的世界多美好,鼹鼠羡慕着,却也无奈着。回吧,爸妈该担心了。
          远远地看见妈妈在张望,鼹鼠加快了脚步······。
          与想象不同的是,爸妈脸上喜笑颜开,不等相问,高兴地宣布:”我们有新房可住了,林里觉决定大家住在一起,建高楼,可以改善生活条件。””住一起?那狐狸和狼它们那些家伙靠得住吗?”鼹鼠狐疑着林里的决定。爸爸忧伤地说:”林里和他们签署了特殊管制协定,与人类的威协相比,目前来说,只能选择相信他们了。”
          森林里沸腾了,大家互传喜庆,一派祥和······。
          众人拾柴火焰高,在大家的努力下,一幢很漂亮的大楼房完工了。负责质量检查的斑马对它进行了严格的验收。一切合乎标准。动物们都分到了自己喜欢的新房,紧锣密鼓地筹划着装修。
          鼹鼠和爸妈总在勤奋地干活,为他们的家屋做最喜欢的设计,先用扫帚扫,再用掸子掸,然后登上梯子椅子什么的,拿着刷子,提着灰浆桶刷墙,直干得灰尘老呛嗓子,老迷眼,全身乌黑的毛皮溅满白灰浆,腰也酸,臂也痛。但开心······。
          狐狸绞尽脑汁希望自己的房子空间最大化,他自作聪明地在所有墙壁上都”偷”了璧橱,省出了他自己最满意的空间;狼也不甘示弱,把强抢暗夺”偷”来的房子与自己的房子打通,宽敞到他自己睡觉也笑······。如此这般,你拆东墙,我拆西墙,换落地玻璃,所有的房子都按主人的意思装修得美仑美奂,谁也没在意一些原本承受着楼房重量的墙被打掉了。
         大家幸福了没多久,一场台风袭来,这幢依旧漂亮的楼房倒掉了。死伤惨重。动物们呼天抢地,要求调查事故原因,要求赔偿损失,调查结果很快出来了。住户的野蛮装修,乱”偷”空间是主要原因。
          鼹鼠成了孤儿······
          当危及整幢楼的安全的时侯,你自己的那间房子再漂亮都是没用的。狐狸与狼类”偷”空间的坏人的后代流着泪向其他动物忏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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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
发表于 2015-7-5 12:21 |只看该作者
同题小说:一念之间

                                 一念之间            作者:小广州

        奥特小猴正值少年,特爱夜游四方。但如今治安不好,在遭遇过几次不测之后,逐渐变得胆小怕事,不太敢走夜路了。
        偏偏兔儿琪琪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因搜罗美丽的鲜花而忘了时间,深夜一点才往家赶。身单影只投入茫茫夜色,真让人感到一种往虎口里送的恐怖。
        大凡男孩,都会保护弱小。奥特小猴自然不能坐视不管,再恐怖的夜,今夜也得护琪琪回家。可又想起了之前的受挫,妈妈的教导:如果不会游泳,就不能去救溺水的生命,如果没有足够的力量,不能轻易行侠仗义。念念纠结,甚是苦恼······。
        脚步声叩响了空空荡荡的林间小路,琪琪边走边说:看你那样,像是真会出什么事似的,让人感到好笑。奥特小猴听得心内酸酸的,也讲起了童年那些只想帮人而受的挫折,因为自己过于弱小而最终失败。看到琪琪小小的模样,一种保护弱小的责任感瞬间爆棚。甚至希望马上风吹草动,以证实自己做为男子汉的存在。
        ”站住”拐角处,从暗影里冒出三条黑影。琪琪直哆嗦,奥特小猴牵着她,只装着没听见,继续往前走。一个小怪兽跑到前面拦住了她们的去路,”你们听见没有?”,看来是在劫难逃了。奥特小猴故作镇静地停下脚步,傲气十足地厉声问:”你这是在跟谁说话?”
          小个子怪兽手伸向了琪琪,奥特小猴本能地护住琪琪,将小个子怪兽的手狠命一拨,小个子差点摔倒,小猴也奇怪哪来的那么大劲?
          怪兽一起围上来,奥特小孩冷笑一声,喝道:”想打架是不是?要撒野也不去打听打听我是谁。打遍天下,我就不信今天会翻船。上吧,单个上,一起上都行,谁先上谁先死,上得快死得快!”
          三个怪兽面面相觑,谁也没有胆量打头阵,最后灰溜溜地走了。
          直到三个怪兽消失了,奥特小猴还疑心在做梦,心砰砰砰地跳得厉害。冷不丁想起一句话:一切敌人都是纸老虎,虽然我也还是只纸老虎,心里暗暗感到好笑,同时也电光一闪:蛮力顶不上巧计。
          到了琪琪家,小猴告辞,琪琪说:路上小心喔,谢谢你了。奥特小猴心里默默说:谢谢你,琪琪兔,一念之间,是你成就了一个热血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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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
发表于 2015-7-4 18:57 |只看该作者
令箭评小说第一波:大四《一念之间》

        不管别人怎么看,离离是我心中的好女人之一。证据有很多,比如我徒弟病危那会儿,她是最早站出来捐助的朋友之一。大概我泪水涟涟的时候印象尤其强烈吧,所以离离说请我说两句,苏力也说了不说两句不好,我若不说两句,那么我可能真是寡情薄意的人,我可能真成了色妞嘴里六星的路人。
       6月1日开始基层换届选举,我是很重要的主持人之一。天天加班到深夜11点,然后大醉而归,早上6点之前要醒来重复每一天。估计7月10正式结束。这段时间基本不发帖子,看也没多少时间,正好错过了散版活动是为憾事。这个就不矫情了,大概来六星时间会越来越少。前几日,某个老同学邀请我加入平安公司并筹建县级分公司,起初我不答应但后来她说的薪酬条件让我心里咯噔一下子。我其实贼心不死,总想筹集一笔钱设立小小说文学奖,给写小小说的人创作尊严,起码写作可以养家糊口吧。所以我心动了,那是一笔很不错的收入。这是后话,将来的事将来再说。
       先看了一篇小小说,一看名字就笑了。就像我写的<军令>用的全是日文名字,这篇文章全是英文名字。看完,总体感觉上文字水平不错但叙述能力很一般,故事构建很不错但小说思维很单薄。我是个写作者,但很多时候是个阅读者。我自个儿夸自个儿高屋建瓴那叫吹牛逼,但阅读的眼界放低了是看不出好东西的。高考考了650分以上的学生至少是有三年的脑风暴,而这种脑风暴不是一般考生能够理解的,那种训练已久的逻辑链环解析在某个时间段内是极其惨烈的,这我能够想到。我有好几个毕业班班主任朋友,他们都感叹高考试卷的变态,有几乎三分之一的题是书本上没有直接呈现的,和书本上知识的联系用一个词表述“丝连”。
      我为什么不评论小说,而要说这么多废话呢,我想说一个问题:写或读一定要站高望远,才会更高更远,哪怕必须有脑风暴。即使得了人民文学年度金奖也不表明自己很高明,那或许只是发端,而不是终点线。文学的高远是无限的,这和珠穆朗玛峰和马里亚纳海沟是不一样的。因此,任何一篇小说可以有打擂的噱头,决不可有内心的虚妄。换句话说,可以是标题党,不可以是装逼犯。
       看过这篇文章的人若看过斯皮尔伯格的电视剧《兄弟连》是说不出什么的,表现残酷生存状态弱了许多。假若这种生存焦虑能传导并观照当下,确凿是一种功德,但真没看出来那种优美弦外之音的哪怕三秒闪存机会。这就像国产电影《喋血孤城》那样,一开始的常德城气势震惊我了,但不过五秒钟我就阳痿了,没办法,看不下去了。创新是个经济学名词,但文学想自然而然戳瞎读者眼睛不是办不到,看你想不想。我个人曾经喜欢过几个人,有人死了,有人还年轻,他们是古龙,王朔,王小波,苏童,骆以军,陈树泳,须一瓜,路内,曹寇,等等。不说他们境界多高,文字在他们眼里万万是些精灵。
      端坐散版之城看风景,文章好不好无所谓,评不评也不重要,玩本身就是一乐。
      
      






作者:大四



                                                         一念之间

        战场上雪已经覆盖了大部分地方:从这边看过去敌方阵地上,碉堡的头顶像戴了一个白色的钢盔,壕沟隐藏在工事后面已经完全被雪遮住了,看不清楚。
        “如果从另一边绕过这个,”上尉跟他边上的中士乔治在一起,掩体后面还有其他几个人,他点了点前面的破旧坦克,那就是他说的那个‘这个”,“再穿过那个小水沟。。。”
        “你说那个詹姆斯被打穿脑袋的水沟?”乔治抬了抬眼镜,他是这个连的通讯兵。不过前几天他负责的电台就已经被德军炸的就剩些残渣了。而现在他已经代替了詹姆斯的传令兵的职位。
        “对,就是那边。这会詹姆斯还仰天躺在那呢,”上尉咧嘴苦笑一下,他大腿往下的部位被子弹穿了一个孔,此时的他一直在忍受疼痛,“不过应该不会很难受,那里不会有太多积雪。”
        他停了一下,然后继续说,
        “再往左边的铁丝往下去一点,那边有些掩体,可以让你爬到碉堡往南边大概40米的地方,大概从那里过去一点就可以够到那包炸药了。”
        上尉这个时候说的是上午时候的事,那时候雪下的有些大,风刮的很厉害,上尉决定已经休整好的七个人一起去炸掉他们的目标,那个碉堡。天气状况虽然不是很适合冲锋,但对于冲上陡坡的他们来说,很有利于荫蔽。所以在上尉带领下,他们七个人快速到达了小水沟的位置。
        但穿过铁丝不久,佐治亚就踩到了地雷,敌人扫射中,上尉被击中大腿。而拿着炸药的山姆被一个德军的机枪手直接打中了脖子,不幸的人到血流干净了才死去。
        剩下只有詹姆士,乔治还有两个新兵,詹姆士让新兵带着上尉后撤。自己则决定去拿回那个炸药,
他爬过铁丝时低头躲过一阵扫射,乔治很明显听到子弹打在钢盔上发出的声音,但他抬头看的时候,詹姆斯又像没事一样匍匐前进了。他又挪动了一会,对面高地里有一阵闲散的枪声传来“嗒嗒,嗒嗒”,然后詹姆斯就喊道,“妈的,我的腿。我得回来,乔治。我得回你那。。。”
        乔治知道他中弹了,但这个时候他不敢出去救詹姆斯,“乔治,快过来拉我一把,该死的,我右边动不了了。”
        乔治感觉自己不能这么做,“哦,不,我出去会死的。”他这么想,把头盔压得几乎遮住脸。
        只是詹姆斯还在那边喊着。风刮得似乎变小起来,战场上能见度明显上升了一点,几乎可以肯定,再过一会太阳就要出来了。
        对面碉堡似乎感觉到天气的变化,机枪手又进行了两轮扫射。乔治明显听到子弹擦过掩体时那种呼啸的空气摩擦。还有之后的诡异的安静。又一轮扫射之后,碉堡已经完全安静了。詹姆斯却似乎又中弹了,“见鬼,乔治!我的手!见鬼!”
        上帝啊!乔治心里几乎快要崩溃,有一刻他几乎想詹姆斯立刻被德军一枪爆头就好了!那自己就不必要在这里受这个折磨了,自己离本来那个安全的掩体只有二十米路,回去的路上很安全!
        他把眼睛凑到詹姆斯这个方向,那里刚好有一个斜角,他看到詹姆斯躺在离铁丝网大概五米的地方,那里没有什么很好的掩护,而山姆躺在离他大概十米的地方,整个脑袋基本要跟肩膀脱离了。
        哦,不,我可不能这么死了。他在自己胸前拼命划死字,但呼吸快速的简直像是自己的肺要炸裂了似得。这时候送上尉回去的新兵又回来了,“中士,我们现在怎么办?”
        乔治指着詹姆斯说,“你们两个过去搞定他,我给你们掩护。”
        两个新兵得到命令又很快速的前去赴死看——其中一个,来自肯塔基的洛基在半路上被机枪打中,而另一个则是在三个人一起返回时被狙击手打中了右胸。而很幸运的是乔治和詹姆斯两个人躲在小水沟里,
        “这里狙击手打不到我们的,”乔治说。
        “但我们不能一直躲在这里,”詹姆斯失血严重,他知道自己不立刻止血的后果,“不快点出去,我会死。。。”
        “我知道,”乔治替他简单的包扎了一下,但看起来效果并不明显,“但。。。”
        “从那里,”詹姆斯指了指那辆坦克,“你先从那里过去,那里有一堆木头和废铁,你全部扔到那里就可以做个简单的掩护了。”詹姆斯脸色惨白。
        可乔治一分钟也不愿意干这事,他觉得自己去做这事就是找死,给自己找不痛快,他想着詹姆斯只要死了,那自己就可以跑了,不过又不能丢下他。。。
        所以他对詹姆斯说,“来,我现在背你过去那边坦克那里,这里到那里就10米都不到,我的速度够快的话,他们肯定打不到我们的。。。”
        詹姆斯以一种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乔治,但乔治用很自信的目光回应詹姆斯,大概这辈子詹姆斯也没看见这么自信的笑容了,但他还不是很确信这可行。
        乔治却已经把他一条胳膊背在了背上,“你想,等我把掩体做好,你血非得流干了不可。”
        詹姆斯很无奈的答应,但突然又很振奋的说,“也许乔治你的办法是对的,”乔治给他带好钢盔,整了整衣服,“那准备,一。。。”乔治慢慢抬高身体,詹姆斯的背一点点露出小水沟,然后是钢盔的一点和整个钢盔,
        “二。。。三。。。”乔治喊,“冲。。。”
        这时候一声枪响,是狙击手开枪了。乔治一下子哭出来,把背上的詹姆斯扔在地上,他觉得背后的已经是一个私人了,没错,那一声枪响之后,詹姆斯已经是死人了。他很快地跑到坦克那里,回头看了看,感觉心有余悸,但这时候更加让他害怕的事情是,他发现,一些碎砖块上躺着的詹姆斯,他正一点点往小水沟爬过去,而太阳从云层里出来,照着詹姆斯的半边身子,像一块白花花的牛肉。。。
        乔治想到这里的时候,上尉啪嗒点燃了一支香烟。烟的味道钻到乔治的鼻子里,他很用力的吸了一口,感觉整个人甩脱了点什么,轻松了很多。
        “你现在就把剩下的弹药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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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
发表于 2015-7-4 18:43 |只看该作者
同题小说:


                       偷            作者:弓长三

“你就什么都不怕吗?”李子抬起头问她,芳子也看着他。

  李子见她没反应,就继续做手头的事,边还说着:“一分钱积蓄都没有啊,你就不怕吗?”

芳子问:“这该怕吗?”李子继续说:“我这么辛苦做事,这么努力,挣不到多少钱。可结婚都六年了,总该有一点点积蓄吧。可咱们呢,一点也没有,这都是不懂得持家,不懂得省钱和攒钱的原因。你不觉得,这样下去,再过个六年,还是如此,等儿子再长六年,我们还是如此,不可怕吗?”
芳子不再反问。

她抬头看天,五月的天温暖,白云像棉花般温柔,朵朵都柔。她坐在倒扣过来的鸡蛋筐子上,收回闲心,看儿子。儿子手拿小火车,在砖铺的院子里开。儿子玩的欢,老公李子做事忙累,她该在什么位置,做什么样的角色。

蓝天下,老院里有夏天的欢快,那是儿子的笑,也有秋天的浓愁,那是李子的担忧,可芳子,该是怎样的心思,该怎样去做事,去想事呢?
到李子把豆子磨成豆腐胚子,她还是呆呆坐在那里,李子喊她洗豆腐笼布,她也不愿去。她只像被说中了什么,不愿动弹,不想说话。
李子自己洗好了笼布,看了她一会,继续去做他的事了。

芳子领着儿子到了门市上,做好了饭,打包好自己和李子的那份,就自个儿去老院了。
李子问:“怎么不带儿子来了?”

芳子把饭分好,说:“就让他跟奶奶睡吧。”

芳子吃过饭,坐在凳子上想想事,又站起来,走到东边屋里去了。

她又躺在床上继续想。这些生活的烦扰,本来是幸福的烦扰,本来自己多么庆幸,可以看到烦恼的事都是在幸福的家庭的架子上晒的葡萄,颗颗都是甜的。可现在被李子一说,自己什么都不是,什么都做不来。自己就是个笨蛋,是个大傻瓜,还沾沾自喜,觉得自己可以等待,慢慢成长,最后能做一个作家。


作家!
她闭上眼睛想,睁开眼睛想,终于想到可以把自己的苦恼写出来。
天亮了,李子早已开着电动三轮车载着豆腐走了,芳子起床。


她来到门市上,陪儿子玩了整整一上午。到做好了午饭,她心里还是惦记着写出自己的心思来。
儿子在楼下,他奶奶在喂他吃饭,老公李子在看电视。好机会,芳子走上楼来,打开电脑。
她双手灵活地敲击键盘,播放器打开自己最钟爱的一首歌,放低音调,循环播放着。
这节奏,是要飞起来,是要做个神仙了。难怪人说,偷得浮生半日闲,可不是闲是不好找的吗,这点时间,是很难得的。
她把自己关起来。


有别于往日的聊天,这次,她是在书写自己的心灵,也是在整理自己心中的杂草。
窗外阳光温和,温和的不像是夏天。这凉爽的屋内,有芳子的清凉,有她自酿的酒香。
香气绕着天花板飞,撞到门,折回,在四面墙壁间弹来弹去,满屋子都是。


儿子在楼下叫妈妈,芳子听得真切,却不答应。
李子也在喊她。她不愿开门,不愿出去,甚至不想答应。
她要把自己隔绝在这个生活之外,关在小房间里自在。
敲门声响起,她不开。听到儿子对着楼下说,妈妈不在。


儿子下楼去了。
这香气飞来飞去,扑到电脑屏幕里。她的心思都写完了。
敲门声再次响起,李子在外喊:“快开门!”


门被打开,芳子轻松地看着他。
李子没好气地说:“你一个人偷偷摸摸地做什么呢!不就是聊天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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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
发表于 2015-7-4 15:39 |只看该作者
六星参赛同题小说:一念之间

                                                 一念之间         作者:断剑
        
       分开小树林的叶片,黑子呼吸就有点急促。七月的夜晚最容易滋生情欲,就连那些匆匆而过的蚊子,那些钻出草丛的萤火虫或许都是去赶一场艳遇。
        
       娟子半裸的站在河里。可能是全裸,只是下面淹在水里,黑子踮起脚尖也看不到,但半身就够了。娟子坚挺的乳峰,让黑子的目光筋疲力尽的往上爬,爬珠穆朗玛峰一样,黑子缺氧了。
        
       这么年轻成了寡妇,真可惜!黑子第八次咽下口水,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声。
        
       偶然的一次机会,黑子发现娟子喜欢在自家门后的小河里洗澡。娟子家单门独户,加之男人去世早,村里人都说那地方不吉利,故平时很少有人来。
        
       黑子平时也不去那里,但自从发现这个秘密后,隔三差五的傍晚,黑子就去。
        
       今夜很奇怪,特别燥热,连月亮似乎都带着嫦娥的体香。明亮的月光下,娟子洗完澡走上河堤,白花花的身体将黑子的眼睛刺的生痛。黑子躲在娟子身后的小树林里,紧紧抱着一棵树,不敢松手,他总觉得有人把他往娟子身上推,他害怕!
        
       娟子用毛巾慢慢的擦着身体,从大腿到胸脯,慢慢的滑动。渐渐的,黑子感觉身后那股推力越来越大了,他开始抱不住那棵树了。黑子咬牙坚持着,坚持———
        
       黑子最终没有坚持住,他冲向了娟子。娟子的尖叫声刺破的夜色,刺破了村民的耳膜。
      
       从拘留所出来后,黑子再也不敢去那小树林了。其实,去了也没用,娟子说,她再也不在那河里洗澡了。
        
       其实,小时候黑子和娟子关系很好的,只是黑子家穷,娟子嫁了别人。娟子对别人说,那晚她确实吓死了,她不知道是谁,她甚至迷信的以为是水鬼呢!
        
       夜晚,黑子依旧想着那片小树林。可是,当月亮升起的时候,黑子再也不敢去了。午后,没有月亮,黑子朝小树林走去,他知道,他再也看不见白花花的娟子。
        
       午后的小树林后没有娟子白花花的身子,可传来孩子的呼救声。七月的午后,孩子喜欢洗澡,娟子家就住河边,娟子八岁的儿子就喜欢午后在河里洗澡。
        
       孩子躺河边喘气大口吐着水,黑子却没有上来。打捞的人都在抱怨,这地方不吉利,真的不吉利!黑子打捞上来的时候,已没了声息。娟子看见他安静的躺在那里,全然没有那晚抱自己时一脸的惊恐。
        
       后来,村民发现娟子晚上又在河里洗澡了。村民说,黑子变成了河里的鲤鱼,在娟子的腿边游来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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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
发表于 2015-7-4 13:43 |只看该作者
威海英子 发表于 2015-7-3 22:44
几天不来,这里硝烟四起啊

英子是否也有兴趣参加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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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
发表于 2015-7-4 13:33 |只看该作者
斯文小说:
            
                         小胡的上午           作者:东方伊索

        小胡牵着一条狗坐在公园的水泥墩子上,他的心里其实很焦躁。
        他明天要参加会计资格证考试,还有两套模拟卷没做;舅妈的房子屋顶漏水,本来叫他帮助修补,可能熬好的沥青又凝固了;女朋友的姐姐在医院里待产,约他下午一起去探视,他还不知道几时能脱身……
        这狗不是他的,是局长老婆的。局长老婆一小时前打电话给他:“喂,那个谁呀,我在江滨公园,你过来一下。”语气没有一点商量余地。小胡放下卷子匆忙赶去,局长老婆说:“那个谁,我闺蜜找我呢,三缺一,救场如救火,你帮我牵阿毛去遛遛……”局长老婆在掏皮夹子,他木然地接过狗链,感到小腿到脚踝一股温热,腥臊味扑来,这狗居然在他的脚上撒尿,小胡有些生气,但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话从嘴里流出来:“这小家伙,还真能就地取材!”
        局长老婆看看他的裤脚,说:“那个谁,小胡还是小付,我不知道几点结束,这二十块钱你拿去吃快餐,再买两条火腿肠喂阿毛……”
        小胡没有接局长老婆的钱,他牵着阿毛走开。阿毛是一只八个月大的金毛,既没有藏獒的狂傲凶猛,也没有京吧的精致乖巧,除了耳朵下垂,真的看不出它与一只土黄色的草狗有什么区别。小胡心里鄙夷局长老婆的品味,可是他却要放下自己的和亲人的那么多重要的事陪着这条狗,小胡更加鄙夷自己。
        小胡躬着腰坐在墎子上,身子藏在浅浅的树阴里,脚尽量伸直,伸到阳光下,晒潮湿的裤脚。这是十月初的天气,没有风,短茎的青草还像夏天一样展现旺盛的青翠;有白色的蝴蝶在灌木丛上流连,走走停停,衬托他无聊焦急的心。
        坐久了,阿毛躁动不安,扯着脖子要向前走,小胡攥着链子不理会;有闲散的行人路过,好奇地回头看他和阿毛,小胡也不理会。他在想明天的考试,他在想女朋友,他在想舅妈的屋顶,他毕业三个月没有找到工作,舅妈托关系介绍他到这里为某机关局长开车,临时工,他想考会计资格证,然后去更大的城市应聘……
        不知道几点的午后,小胡感觉裤角已经干爽,局长老婆还没有打电话来,小胡牵着阿毛去街上吃午饭。
        走过三家快餐店,一家小炒店,阿毛就是不肯停下。小胡耐着性子又走了一段路,已经快到街角,拐过弯就是“修理一条街”,那边没有饮食店,小胡不再理会阿毛,硬是把它拖到最后一家小炒店里去。店里突然窜出一条大黑狗,挟着一股风,没有任何铺垫,它毫不犹豫地扑倒阿毛,阿毛悲惨地长嚎,看着阿毛乞怜的眼神,小胡有些快意。
        店老板制止了大黑狗狂热的进攻,小胡望着它昂然走开的脊背,竟然无比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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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
发表于 2015-7-4 00:09 |只看该作者
丐帮诗歌:


我的祖国——球王


泪水是东海给我的
借着风借着云来的
味道跟着火车汽车登上舌头
最后留给了眼睛
通红通红的
肉身不自己的
因为这泥土是祖国的
站在巨大的梦影里
眼泪是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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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
发表于 2015-7-4 00:07 |只看该作者
丐帮诗歌:


你若不在

文/黄小线

庭院里的海棠花开满了整个枝头
风一吹,就有几朵飘落下来
地面接纳了它们,像怀抱丢失的婴儿
——你若是在,定能够停止婴儿的啼哭

而风还有一些企图——它翻墙而入
花朵上滋生的宁静忽然间枯萎了
屋檐下的一串风铃掉落下来
有破碎的声音,如同在当日午后
一扇门关上的声音

——你若在,这个庭院就会无比辽阔
但此时,时光难挨,空间窄小
一朵又一朵花的哭声,并没有传到你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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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
发表于 2015-7-4 00:04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离离 于 2015-7-4 22:38 编辑

丐帮诗歌:

午夜自语——濮水小鱼

午夜自语


我的历险就像一朵牵牛花  
也许不被瞩目 或者失去价值 或许是一句梦呓  

我挨着 抱着 从肺腑蔓延到黎明
甚至黎明和四周褪色的星星都是我的

我的天空是不能没有璀璨   
不能没有璀璨后的那温暖的熄灭  
那灰烬的黑色 它会飞扬的

我喜欢被风推得斜斜的落花
若果有细雨来帮忙 那就是时间的凄美了


《星期六》


我爱自己的影子和午睡前
清凉时光  我爱
颅骨和心脏撞击

星球六那些树仍然在窗前
捉住知了,为它们唱歌
为他们领航,为他们沉沦
为沉沦后画出海底形势图

在星球六未消散的边界
太阳锤击地面好像恸哭地球已死
一卷灰尘
一卷晚霞

《炊饼》

你每天从阿莲的三寸金莲旁边醒来
太阳哈好像未来的太阳镜乌云密布
你知道未来石英钟的报时
王婆家鸡鸣和王婆吆喝难分彼此

这些产自阳谷的面粉被石头碾碎
碾成面粉一样的风
加入水和火,慢慢蒸,就是一个个美乳一样的炊饼

你哥哥打死了老虎,违了动物保护法
你哥哥扛着阿莲的命去了水泊梁山
你将衣食无忧住在阿莲最后一缕有毒的柔情里

炊饼喽炊饼
从大宋迤逦而来的炊饼喽
炊饼的手艺已经失传
但炊饼还在



《蝴蝶》

这蝴蝶太老了,果树说他童年就存在而且与他交往
昼夜循环想成为一座菜园,在细小事物上
生出比船舷单薄的翅膀,翅膀抵达之处是高大的溪流,它奔跑为了站起
为了抓住什么东西从你身边站起,如一道悬崖
当我把雨量调到最大
蝴蝶落在静脉上,扑腾出呼吸的波纹
词语翻开的另一种土地的涟漪
我的幻觉行驶其上,缓缓升起帆
我会走远,当你定睛,我就神不知鬼不觉变回牵牛花
而且覆盖着露珠。

这就是白昼到来的原因啊

河流要经过你的允许远去。远去了。
落花要经过你的允许飘坠,飘坠了
鸟瞰春天,所得的诗句带到火焰上,带到灰烬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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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
发表于 2015-7-3 23:06 |只看该作者
同题小小说:偷

       生活不可能像你想的那么完美,但也不像你想的那么糟,脆弱和坚强都是超乎想象的......


       黎明挺不起腰身。这迟暮的疆土,再也不能生长。蓝山背后的故事和它脚下来自黑色骊歌的青春像只瘸腿的太阳,早已被岁月偷走。


       他偷偷地朝四下里张望,对地平线和周围的田野以及逐渐苏醒着的群山祝福了三遍。 然后自言自语道:“人总是在等待,处于一种移情状态之中。”口气蛮像位哲学家。可以这么说他真够亵渎神明的,不是个真正的信徒。好比一棵树,根向上枝向下,叶就是吠陀颂歌。谁也不知道这棵树终于哪里、始于哪里、基础在哪里。然而,意志坚定就可以脱离为武器,砍倒这棵树。


       “倘若一个人通过经卷的规范,了解什么是责任、什么不是责任。了解了这些规范和守则后,就得身体力行,逐渐提升自己。那么,我就可以一直升到月亮的位置。”想到这儿他便冲着蓝山高声颂咏:“是什么让你降落在这片原野上?凭窗而立的仙子。。。藏在心中的山岗和村子啊!花朵安放着青春。你摸摸,这大而黑的告白。。。”依我看,信仰一词只有一种解释——在抑扬格中飞奔的母马。概念及实践是为提升社会上统治群的价值及利益和保卫现行的权力结构而创造的。“该死的钾离子矿泉水。叫人虚弱。。。。。。是谁使你落到这步田地的呢?是由于诗歌?姑妈认为姑父死在我手里,只有这静寂的蓝山知道。钾离子丢失了,再也找不到。”这不幸的老男孩儿吟诵得多么伤心啊!“再见。再见。再见。。。。。。”他边说边走开。


        他走近山崖,眯缝着眼睛,穿过温煦、银色的微光,朝向昏冥的晨曦。“快乐来自感官与感官对象的接触,开始时好象甘露,最后却象毒药。这种快乐据说属于情欲形态。虽在众人之中,却不受蒙蔽,远离一切罪恶。亲爱的仙子,我为你作纯粹的奉献服务,远离以往活动的污染和心智推敲,泛爱一切生物,你必能接近我。” 他到处摸索。又不能把那些字咬清楚。我爱你。这一具体情境不是只爱情表白或海誓山盟,而是指爱的反复呼唤本身。 然而,他终不能把它表述清楚。没人知道他是因收到来自上帝的信件还是为转生才来到此处的。


       因为他在等待着,而对方从不等待。基于这一事实,在邂逅某人时产生的强烈的好奇心也能算得上是爱情么?好比被蛇咬过的人,他们不愿意向任何人提起他们的不幸,除了那些跟他们有着共同遭遇的人,因为只有这些人才理解和体会他们由于痛苦的缘故竟然会说出或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他继续向悬崖走去,走进荆棘丛,站在那儿窃听着黎明的动静。那里鸦雀无声。“他死啦”,他说。真的,此刻他眼泪汪汪。呆呆立在空空荡荡的高处,没人肯认领。“谦卑、真纯、清洁、自制、不傲慢、不苟且,那么,仙子肯定会到我这里来。”他再次喃喃自语。仿佛濒临大海,不再苟且的人,纵身一跃。。。。。。一只山鹰振翅飞起。




         2015.67.3  于吉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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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
发表于 2015-7-3 22:44 |只看该作者
几天不来,这里硝烟四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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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
发表于 2015-7-2 23:50 |只看该作者

偷来的笑话

断剑 发表于 2015-7-2 22:44
偶觉得,玩就玩同题。规定时间内写。谁还留那些垃圾稿件,卖了钱的我都留在

写这个同题,争取骗个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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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
发表于 2015-7-2 22:44 |只看该作者
偶觉得,玩就玩同题。规定时间内写。谁还留那些垃圾稿件,卖了钱的我都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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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
发表于 2015-7-2 13:45 |只看该作者
六星应战同题小说:

                                      一念之间          作者:东方伊索

         青霞本来不想和秦岭吵架的,那不过是很小的事:秦岭在看报纸时,她的小猫窜到他的怀里,烟头掉在裤子上,烧了一个小洞,秦岭一时火起,朝小猫踢一脚:“滚!你这畜生!”那可是刚怀上崽的呀,青霞很心疼:“你踢死我好了!”
        “怎么了?我怎么你了?”
        “你不知道它怀崽了?”
        “怀崽也是畜生。”
        秦岭不再说话,到阳台去抽烟。“是呀,它不过是个畜生。”青霞心疼一阵,不再和他计较,起身去厨房收拾碗筷了。
A
        秦岭不再说话,到阳台去抽烟。“畜生?你又比他高级多少呢?青霞更加生气了。
       “我就知道你从来不尊重我……”
        “……”
        “你踢它比踢我还难受……”
        “……”
        “你就这么烦我吗?”
        “你还无限上纲了?再说,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每次吵架总是这样,秦岭懒得搭理时就这样说,当然是不会跳的,那不过是他不想吵架的结束语。青霞也没有了兴致,安抚小猫一阵,不再和他计较,起身去厨房收拾碗筷了。
B
        每次吵架总是这样,秦岭懒得搭理时就这样说,当然是不会跳的,那不过是他不想吵架的结束语。青霞突然反感起来,说:“你跳呀,你这懦夫!”
        秦岭一怔:“……什么夫?”
        “懦夫!我就知道你不敢跳的!”青霞说完不再理他,起身去洗碗,突然听到楼下一声巨响,她回头一看,阳台上空空荡荡……
        秦岭腰部以下瘫痪了,辞了工作开始学写作,这是一个残疾知识分子最合适的职业了。
        青霞的生活突然变得粗糙而忙碌:每天起床到入睡前,要把丈夫一米七八的大个子搬来搬去,洗澡、上厕所、晒太阳……,累得她背都快驼了;每次买米买气买煤球得自己扛上三楼;每次上班挤公交车,再没有人用坚强的臂膀帮她拨开汹涌的人浪;她再也不能挽着秦岭的手去逛商场了,她的手变得空空荡荡无依无靠,左边或右边那个伟岸的身躯已经成为记忆中的风景,眼前轮椅上半秃的脑袋才是现实的图像;她在家和单位之间来回奔波,她在菜市场和小贩大声地砍价,为一毛两毛争得面红耳赤;她看着镜子里的脸一天天老去,她轻盈的身材变得臃肿了,她纤细的手指也不再圆润,还有她圆润的青春也在潺潺地逃逸,不可挽留,义无反顾……
        生活呀!青霞感到尽力交悴,一声长叹,她从水盆里撩起水来洗脸,突然一阵晕眩,那水也一阵晃动,待平静下来时,那玉盘一样的脸不见了,水里映出她日渐苍老的容颜,十多年就这样过去了。
         “这就是我的生活呀!”青霞无比伤感地想。
C
        生活呀!青霞感到心力交悴,一声长叹,她从水盆里撩起水来洗脸,突然一阵晕眩,那水也一阵晃动,待平静下来时,那玉盘一样的脸不见了,水里映出她日渐苍老的容颜,十多年就这样过去了。
        “这就是我的生活吗?”青霞无比伤感地想,“得和他好好谈谈。”……
        也许是要抓住青春的一点尾巴,青霞和秦岭离婚了,嫁给一个老工程师。对方的子女无法接纳她,她融不进这一家人的生活,始终是一个旁观者,一个局外人,一个陌生人。一年后,她又离婚了,——像她那样的年龄,还会有多少真正的爱情呢?日子一天天过去,窗外的梧桐叶子绿了又黄,兰花开了又谢,耳边的白发却只增不减,她极力挽留的青春仍在汩汩流淌,一往无前!她开始在广场舞庸俗的节奏里挥霍多余的精力……
        青霞很少听到秦岭的消息,只听说文学上并没有多大建树,还听说他和一个街道作坊的女工重新组建了家庭,这多少让她心里有点酸楚。青霞想她是再也没有脸去见秦岭了,在他需要照顾的时候她选择了离开,自己也被排挤在幸福之外,孤独在地琐事中忙碌,——她是再也没脸去见他了!
        可是有一天他们居然见面了。那天青霞晨练回来,在公园门口看到秦岭,一个富态的女人推着轮椅,她忙躲在一边,看着他们走近了,又走远了,他们眉眼里的安详与恬静像一团火又像一块冰,紧紧地裏着她。
        “生活呀……”,青霞心里一声长号,“如果我不跟他吵架,如果我不激他,如果他不要那么冲动,挽着他的人是我哩;如果我不离开他,为他推轮椅的人也是我哩,就算他不是作家,我也会感到充实的吧?……”
        可是青霞手里握着的只是一个冰冷的塑料剑柄。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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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
发表于 2015-7-2 13:41 |只看该作者
六星应战小说
                     


                                        一念之间       七色堇
这是个没有月亮的夜晚,满天的星星就显得格外明亮。海岸边黑黝黝的礁石那里,海浪轻轻地推起一排排带着白沫的浪峰扑向它,拍打着发出哗哗的声响。
他深吸着带有咸味的空气,走进一家面朝大海的咖啡馆,找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从这里可以看见海滩上星星点点的灯火,还有悠闲散步的男男女女。
咖啡馆里人不多,邻近那排的一张桌子旁,一个女人坐在那儿读一本杂志,她低着头,臂肘放在桌子上,挺直着腰背,并拢着两条线条优美的腿。她面前的桌子上放着半杯浓黑的咖啡。
他要了一杯干红和一杯咖啡。和服务员说话的时候,他注意到那个女人抬头望了望他,似乎她望他的一瞬间,脸上像是挂出一抹微笑。女人并不年轻了。大约三十五岁开外,白净的脸上用心涂抹过,眼影是浅棕色的,嘴唇涂得鲜红。应该说,尽管她很漂亮,又有一股温婉的气质,做站街的生意年龄还是略大了一些。
他呷了一口咖啡,又端起红酒的杯子闻了闻,这时候,那个女人朝他举了下杯子。她朝他笑着,丰满的嘴唇嘟起来,一双狭长眼眶里的眼珠亮晶晶的。他十分客气的也举起杯子,举得比刚才女人的略高些,向她致意,然后抿了一小口。
“你不是当地人吧?对吧?”她主动搭讪着,
“是的。”
“从你一进来我就看出来了,”她说,“看你背着的包就知道了。是来这里玩的吧?”
“是。”他不能确定,是不是愿意继续谈下去。他不习惯有女人跟他勾勾搭搭,与这种女人搭话他还没有经历过。看上去她不像太原街头逛来逛去的那些妓女。现在他是在这个海滨城市,不知道这里的妓女是怎样说话,怎样粘上来的。
“你玩得高兴吗?”女人问他。她的声音低沉,圆润,听起来相当悦耳。
“还不错。”他说。
“你在楼上的旅馆住吗?”
“不。”他说。他猜想干她这一行的,先得来一套装模作样的小序曲,而不是开门见山就拉客,要让拉住的男人觉得,并不完全是一场金钱交易,是对他这个人本身有兴趣。
为什么不试一试呢?他开始想。我还没有荒唐过一次,这样克制是想证明什么呢?此时此刻,有多少男人正和自己妻子以外的女人厮缠在一起,并不感到有什么不对,我没必要把自己假装成圣人吧?再说,关键的一点这里不是太原,没有人知道,我和这个女人不可能再见面的。他朝女人笑了笑,一下子就豁出去了,他大胆地说:“我可以请你喝杯酒吗?”
她无声地笑笑,轻轻地、很娴雅地一笑,一口细碎的白牙露了露,很有风韵的眼角也挤出两道细微的皱纹。她把杂志装进手袋,站起来走到他的桌旁,“谢谢你。”
“谢谢你!”她再一次说,并坐了下来,“我喜欢跟来这里的外地人交谈,以他们陌生的眼光看看这里,一定能让我再认识一下我的家乡。”
她在故意东拉西扯。他暗暗地想,可还是高高兴兴叫来服务员,要来一瓶红酒,两人自斟自饮。
“这里的海岸我很喜欢。”他说。
她又笑了,“我也喜欢,有七十多里地的海岸线呢。”她那一口雪白的小牙这次露出的时间很长。她和那些徘徊在太原街头的妓女绝不是一回事。喝着酒,他讲起以前上学时候就搜集到的这里的风景图片,讲这次看到的具体印象。
女人似乎很有兴致地听他讲,说:“多年前课本上的事情,你还都记得?”
“咱虽然有点羊物,可也不是灰孙,上学时成绩可好了?”他说。女人被他的山西方言逗得又笑起来。不知不觉两人喝干了一瓶红酒,该到离开这里的时候了。他踌躇着,不知道后面的话该怎么说。
“咱们走吧。”她皱了皱眉,眼睛往下看着低声说。
“去哪里好呢?”
“去我家里,就我一个人,孩子放暑假去他奶奶家了。”
他跟在女人身后,进了个有门卫的住宅小区,小区里是一栋栋独立的别墅房。他们在其中的一栋停下来,她用钥匙开了门。他想不到她是住在这样的高档房子里,而且里面的摆设是这样的雅致。她也许是有固定的非常有钱的客人?也许是某个慷慨的老头子包养的?
她刚想开口说话,电话铃响了,在要拿起电话的那一刻她迟疑了,“卫生间在那里,”她指了指另一扇门,“也许你要方便一下吧?我想一个人接电话,对不起。”“不必客气。”他进了卫生间,放开水龙头让水哗哗地流,以便她安心接电话。他还是听到了她的声音,那声音高亢起来,像是在发脾气。
他不知睡了多久,只觉得浑身筋骨都是松松散散的,很惬意。一个偶然邂逅的女人依在他的怀里,头发散发出来的香气很好闻。他支起上身,轻轻吻了吻那头发,然后就开始穿衣服。
“你要走了吗?”她也醒了,轻声问。
“是啊,旅馆里还有个伙伴,要是一夜不归,他要着急的。”
女人打开了灯,拉过毛巾被披着,坐在床上微笑着望着他。他真希望她没醒,至少不开灯也行啊,黑暗可以掩盖住这件事最丑恶的一幕,那样他就可以悄悄地在枕边放上几百元钱,然后心安理得地溜出屋子,从此再不会见到这个女人。
可是现在明晃晃的灯光下,女人笑眯眯地望着他,是在等待着接受报酬吧。反正被挤到这种境地逃不脱了,他掏出钱夹,问:“伍佰元够吗?”问得很没有底气,句尾垂了下去。
她一下子不笑了,愣住,接着又开怀大笑起来,笑得趴在床上了,脸埋在枕头里,一只手在头前不停地拍打。
“对不起,我不知道一般都是什么价钱,我可以再添------”
“差得多呢!我真不知道我这样值钱!”她不笑了,站起来从身后搂住他,“原来你一直以为我是职业妓女,却还能对我温和有礼,你太好了,假如嫖客都这样,真该去当妓女。”
“天爷!我真是猪心一脑子,光知道吃!我从没敢想过你带上我,带到自己家来-----我不知道怎么说好了。”
她拉他坐在床沿,拉住他的一只手,微笑着说:“我想,你应该知道这大致是怎么回事。我有丈夫,也有职业,我丈夫在北京搞他的项目,一直忙了一年多了,忙得他没时间坐四个小时火车回来看看老婆孩子。我清楚,我那个丈夫黑天白天忙的都是些什么。你听到我在电话里说什么了吧?”
“没听清说什么,听起来你好像是发脾气了。”
“对,我不会跟他心平气和地讲话了。这回,你该知道我为什么打扮得可疑坐在咖啡馆里吧?”
“明白了。”
“经历过今晚,我觉得出了一口恶气,这样就可以了,我以后再不会这样干了。网络语言是怎么说的?一夜-----”
“一夜情。”
“对了。”她拍了拍他的手,“你走吧,忘记这件事,忘记我这个人,你就当做是传说吧。”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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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
发表于 2015-7-2 09:00 |只看该作者
色妞妞 发表于 2015-7-1 19:17
兄弟,您先上。我给您擂战鼓,摆庆功宴。

      时光书

      (一)
  秋天的凉,像情人的嘴唇一样的殷勤
  追踪情欲的方向
  可是爱情,已经从蓬乱回返若初的宁静
  海,卷起蓝色的家园与热切
  从爱人的眼里退去,渐行渐远
  
  遍野的分别触手可及。手指
  伤感于老钝的镜象中的锈蚀与,空蒙
  颓废为独立的倾诉。风中的水片
  抒写晶莹透明的诺言,长亭之后
  单边主义以落叶的形态慎远
  
  蝉音渐次稀薄,每一声
  如出土于时空的宣纸,诱惑汉字内心的锋芒
  埙,与编钟们,如披发祭远的储僧
  从灰烬里搬运经书中混沌的法器,与思考
  在月亮的水声里拯救飞天一吻
  
  长河与落日,像提灯行走的书生
  沿着鸟迹寻找散失很久的羽翎与,诗行
  可是马蹄伸延的方向,月明星稀
  寒鸦遮蔽了十里寒窗,十里抱负,十里良宵
  书生弯腰,摸索尘埃里的金鸡与,黎明
  
  大海停止在最低处*。鸥鸟盘桓起漫天的雪
  像秋简中的预言,歇脚在生命的峡谷中
  照亮细致的驿程与兽影。转身的过程如
  季节的倾斜,从流年里逃逸出桃花的妩媚
  手指的方向,正是麋鹿望乡的归途
  
  (二)
  A
  想到泡沫,与堆垒在时光中的谎言
  多么的相似。它们的当量
  足以让一个人的夜晚,变成废墟
  
  当星子垂死在臭水沟里,如同
  鼠尸临刑后还睁开忧伤的眼。“我不相信”
  被泪水反复印刷,贴在天空的床单上,照亮生活
  
  浑浊的眼神像静止的海,陷落无声
  管风琴奏不出血色中的黎明
  爱人的呼吸,是抱紧在怀中的圣诞与,焰火
  
  而红叶,像鸟一样去捡拾梦魇中滑落的碎片
  那些闪光的格言,如同生锈了的钟点
  钉子一样钉穿雪白的墙,与预言
  
  B
  干涸的指尖上还有潮音?那是午夜的欲望
  提读久远的星辰,把夜色擦亮些,再亮些
  蓝,是压在背影中的底片或,春色
  行旅在骨髓中的号子,与信函
  与三月无关,与孤独相伴
  
  用蓝去点亮夜雨中的寂寞,让海回来
  让岸水咬合出烛光与,良宵
  鱼是游过人间的词,扑簌辽阔的相思,与感动
  让今夜的你,你们,斑斓,又缤纷
  惶恐,又欢乐
  
  似乎大海即将复活,它的词根又将
  如火把一样照彻天空。流水线
  如晚点的航班送来霓虹中的庄园、鸽哨与响指
  在一杯咖啡的站台,一支玫瑰
  缀在季节的衣襟上,扶摇遥远的牧歌与,呼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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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
发表于 2015-7-2 08:50 |只看该作者
色妞妞 发表于 2015-7-1 19:17
兄弟,您先上。我给您擂战鼓,摆庆功宴。

       时光书
                   江南丰盈


       冬至以后,影子被一蓬衰草搬远,又被一只鸟犁了N遍
  我越来越陡峭,被早起踏雪的人诵为断桥。
  或为鬼魅,从黑暗中捻出梅花三弄,攫取浸血的黎明
  
  鸦声尖利,在时光中掘出走兽的怪影,如出土的青铜
  纠结于内心的诉状。北风提一把江湖之剑
  挑开青灯古朴的梦魇,追踪江湖之远中的琵琶与小令。
  
  东方如寺。仅用仰望的姿势典当修远的天竺,聆听无极的天籁
  得见火凤凰遁于幽冥之境,砥砺内心的法度
  白雪飘飘,覆盖辽阔的前世,引燃冬天怀中的更鼓
  
  古道弓行经文之远,驭着圣洁的光华,抚摸普天之痛
  与河流并轨,浇筑恸彻肺腑的惊涛与流岚。
  或为工事久长,狙击乌云裹挟的箭矢与弹啸,伺机反捕
  
  空中布满焦灼的眼神。书法玲珑如刀,割裂天空飘移的海
  蓝色之语卷地而来,恰如故国之声息,绽开滴血的月亮
  在人心的高坡上座落为永久的归宿,忧欢荡荡不熄
  
  我心低鸣。像半坡的土陶盛满古意苍苍的风铃
  在无限的寂静中返回悠远的岁月
  青心依旧,炯炯的汉字起爆年华深处的孤旅,雪落为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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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
发表于 2015-7-1 23:54 |只看该作者
能使刀枪的,全部披挂上阵。我搞后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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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
发表于 2015-7-1 22:08 |只看该作者
要枪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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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
发表于 2015-7-1 20:37 |只看该作者

偷来的笑话

蔡诚 发表于 2015-7-1 00:05
哦,还以为丐帮隐匿江湖了。

重出江湖了又。
且杀机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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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
发表于 2015-7-1 20:35 |只看该作者

偷来的笑话

左手戴手套 发表于 2015-6-30 23:41
好吧好吧。算不算诗不管了。胡诌一个再。
不明就里,你既然点了名要乞丐的。就单纯的乞丐起来。

谢谢手套支持,再弄篇小说呗,一念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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