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烟雨竹城 于 2015-11-8 10:14 编辑
心暖,冬就是暖的
作者:【烟雨竹城】
天忽然冷了起来,北方的这个时候,还没开通暖气,是否是一年中最难熬的冷日子?我也忽然想起了我童年的那个故事。
我的家乡有一个美丽可心的名字,叫竹城。竹城在永州,九嶷山脉一带,有一种非常特别的竹子,浑身长满了斑点,传说舜帝的两个妃子,在寻帝的路上就哭死在这里,泪水滴在竹上就成了斑竹。这里还有座岁月难摧的舜帝陵。
记得很小的时候,我常常是一个人很孤独地呆在竹林烟萦的竹屋里。现在也记忆不起来哪究竟是什么缘故了?总之,是深深地感觉,很长的时间里,一个人很孤怜寂寞的样子。我后来问过我的母亲,但母亲说,没有这么回事。你这么小哪会记得那些事啊?然而奇怪的是它一直铭刻在我童年的记忆中,想抹也抹不去。
其实,我那么年少,不应该会是太感寂寞。因为我还有一位白衣飘逸的大伯,在我儿时的记忆里时常陪伴着我。记忆里的大伯,洒脱爽朗,英俊优雅,对我还是关怀倍至的。
然而,他似乎一直都没有婚配。 他常常吹一支长长的竹箫,悠扬情深,呜咽幽怨。在竹林里,在竹海中我老家的那座茅屋里,以及茅屋前那一排排竹椅上。我有时能看见大伯的泪光,连同婆娑的音乐涟漪,晶莹,而且震撼。
现在,我还依稀的记得,每每这个时刻,大伯常常会抚摸我好奇思远而且情意绵绵的小脑袋,说:长大后,不管你做什么,都该做个有情商有骨气的有义有节的男人。不可辜负了爱你的女人!
我稍大一点的时候,我们举家都迁徙到城里去了。只有我大伯还固执地留在哪里,直到1996年那个寒冷的冬天,大伯万分难舍地离开了人世。第二年的同样的冬天里,从台湾回来一位高雅美丽的女人,带着一位如我大伯一样帅气的青年。女人,留在了这座茅屋,但也是永远的留下了。那位帅气的青年,是我的亲堂兄;那位美丽的女人,是我大伯年青时的恋人。
竹城,是我家乡隐喻深远的一个名字。有一片浩瀚的竹林,竹林里有一座别致的茅屋,茅屋里住着我可爱可敬的大伯。还有我痴情的伯娘。“婆娑斑竹千滴泪,疼问舜帝愁问妃。深情一错千古恨,忏悔音竹无悔林。”这是我大伯留给我们的最后一首诗。连同诗下面的一副很精致唯美的山水竹林画一起裱着。
那幅生动得让人心疼的画,也是大伯的佳作。
伯娘去世的时候,那幅画也没有了踪迹。
我终究明白了:我们必将进驻的那个冬天,天寒地冻,是四季不可回避的轮回。如果心暖,它就是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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