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戴花姑娘（草稿） [复制链接]

你说我记

主楼

发表于 2015-11-6 13:06 |只看该作者 |正序浏览 |

本帖最后由金戈戈于 2015-11-6 13:18 编辑

一九九七年，一夜春风开万花的一天，戴花姑娘拉着爸爸戴立凯的手朝着海棠树盛开的公园里走进去，戴花姑娘天真烂漫地对戴立凯说：“爸爸，你今天好高兴呀！”

“好女儿，爸爸不再是包袱了，能和花花痛痛快快玩一天能不高兴吗？”戴立凯转过话题说：“要是爸爸出门做生意，想不想我？”

“爸爸不走，爸爸是做饭的好手。”戴花姑娘摇摆着手说：“星期一开家长会等爸爸去参加呢！”

“让妈妈去吧？”

“她整天在银行上班，哪有时间陪我啊”

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戴花姑娘非要拉着爸爸一起睡觉，她说：“我把您栓到我被窝里，不许离开，一起去开家长会。”

戴花姑娘床头柜上的钟表“滴答滴答”地催着月亮落下去，朝霞从地平线上露出温暖的线条。起床的铃声响了，戴花姑娘睁开眼不见爸爸，他立刻大喊：“爸，爸爸……”声音从门缝里穿刺到客厅。

妈妈推开虚掩的门，说：“花花起来啦，你爸爸出去了，看你睡得香甜没有叫醒你。”

“爸爸是个大骗子。”

“花花乖，今天咱们去你外婆家。”妈妈边收拾东西边说：“你外婆想你啦，你想你外婆吗？”

“想，好长时间没有去外婆家，明天上学怎么办？”

“我给老师请假了。”

戴花姑娘和妈妈一起走下楼的时候，她看到楼门口停着一辆黑色轿车，一个男人从车上下来急忙打开车门。这时候，妈妈说：“咱们坐你叔叔的车去你外婆家。”戴花姑娘望望四周，很扫兴地把昨天编织的海棠花戴到头上，不情愿的上了车。

戴花姑娘喜欢花，经常手摘花朵插到头上，或者编一个圈圈戴到头上，久而久之大家都叫她戴花姑娘，她外婆家在山区，那里的野花很多，每次去都和舅舅的两个孩子去山沟里疯玩，有时玩得连中午饭就忘了回家。

这次戴花姑娘依然和大自己三岁的表姐和同龄的表哥出去玩耍，他们不但自己一起玩，也和同村的其他孩子们一起玩。玩各种童年的游戏，摘野花和野蘑菇。他们上午玩的开开心心，中午饭一吃完兴高采烈的又跑出去了。太阳拖着一天疲惫的身子等着夕阳西下，那血红的光线颤抖着被山梁压下去，悄无声息地。戴花姑娘不知疲倦的玩呀玩，玩到日落西山才知道和表姐表哥一起回去。她刚走到外婆的大门口，看到黑色轿车不知什么时候偷偷的消失。她“哇”地一声哭喊：“妈妈，妈妈...”她一直哭得月亮失色，她喊得星星失魂，“外婆，妈妈不要我了吗？”

“我可怜的外孙女呀！你的命好苦呀，金丝鸟从此变成黑八哥。”

没过几天，戴花姑娘穿着从城里来的衣服，背起往日的书包开始和表姐表哥一起去乡村学校。日子从书本里一页一页翻过，儿童节来了，学校放一天假，她独自一人坐在高高的山顶上，望着城市的方向，想着去年儿童节和同学们做游戏的场景，而现在，只有两滴晶莹的泪珠和眼睛作伴度过这一天，表姐打完猪草喊她的时候才醒悟过来，表姐说：“戴花姑娘，我掐了一把花儿送给你。”

“谢谢姐姐。”她们手牵手回家，摆动的小手把太阳按下天边。

戴花姑娘每天都要掐一朵路边的各种花儿，五颜六色，大小各不相同，有的已经干透了，有的还是鲜艳溢人。每朵花儿躺在篮子里是多么的安静呀。每当外婆看到这些花朵时总是长长的唉声叹气。一把老泪咽回肚里。戴花姑娘掐花朵一直掐到暑假里。有一天，她看到黑色轿车，妈妈和陌生的叔叔从车里下来了，她非常高兴，脸上露出仅有的一丝笑容，眼睛里眨巴着奇异的目光，她没有过多的询问为什么？好像这一瞬间长大啦，懂事了。戴花姑娘拉着妈妈的手好久好久没有松开，这一天她一分钟都没有离开妈妈的身边。火毒的太阳落山的时候纵然把一朵小花烤的低下了头，戴花姑娘坚挺的抬头对妈妈说：“妈妈，您该回城啦。”

“是的，花花，听外婆的话。”

戴花姑娘摸摸妈妈隆起的肚子，然后把她拉到黑色轿车旁。汽车启动，在小山村里消失。夜色来临，她在黑夜里梦到自己会飞起来，然而她找不到去城市的方向，外婆蹲在门口不停的呼唤：“戴花姑娘，我的外孙女。”

山村是美丽的，一颗参天松树顶起的松针和太阳博弈，那朵花儿的芳香惹人可爱，它坚强的与每天阳光做挣扎，即使生长在野外，它不再怕黑夜来临，不再怕孤寂。戴花姑娘与这朵小花一样慢慢地熬到中秋节。这一天，她依然和往常一样坐到那个高高的山顶上，望着即近而又迷茫的城市方向。一只山里长大的黑八哥飞来，它乌黑的羽毛，唧唧地叫着，在戴花姑娘身边绕来绕去，依恋不舍。戴花姑娘在想：“黑巴哥，你穿着黑色漂亮的衣服，你从哪里来？知道我的爸爸妈妈都去哪里了？我什么时候能回去？”戴花姑娘想啊想啊，她只能看到山冲是空旷的，听到松涛声传过来，闻到花儿的芬芳，却体会不到节日的温馨。那只黑八哥停飞在地上，圆圆的眼珠盯着戴花姑娘，她小心翼翼的站起来朝着黑八哥靠近，紧接着，黑八哥飞起几米远，她去追，它又飞几米远，她又去追……她不停的对黑八哥说：“我和你一起飞吧，你冷吗？给你打火机。”

戴花姑娘就这样和黑八哥周旋着。此时此刻，耳旁听到表姐的声音：“戴花姑娘——”

“我在这里——”她看到小山村里七、八个同龄人跑过来。

“走，玩藏猫戏（这里念hu）去。”

她们朝着打麦场方向飞奔而去。在山中一个宽敞三角地带，有几个打麦场。她们经常在这里玩耍，有时玩到天黑，家人来喊才各自回家。现在已经是下午五点多，表姐对小伙伴们说：“你们躲起来吧，老规矩，我数到十五开始找你们，看到第一个的为输。”大家各自散去。

戴花姑娘一个劲儿跑得很快很快，像小马驹一样消失了。表姐捂着自己的双眼慢慢的喊着：“一、二、三……十五，开始找你们了”这时候表姐看到远处一个打麦场的麦垛冒起青烟，她以为是谁在那里烤火，等到麦垛着起来时，她大声喊出：“失火了，失火了，大家快出来。”

小伙伴们赶紧跑出来，村庄的大家们跑出来了，他们却是五十开外的年纪人，一个男人喊：“谁点的火？”

“不是我”小伙伴们不约而同的说到。

表姐说：“戴花姑娘不见了。”

外婆一听，径直朝火堆跑去，身边两个女人拉着她，其他人开始去救火。麦垛是从里往外着火的，越来越大。一个穿花格衣服的女人喊：“往这里拔，这是我掏麦秆的洞。”

村里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有拿槡叉挑麦秆的，有挑水桶的，有拿脸盆端水的……小伙伴们惊呆的站着，外婆哭天惊地，泪声不断的喊道：“戴花姑娘，戴花姑娘……我咋给他们交代呀！”

傍晚有点冷，血色的阳光和浓烟叠合，外婆的泪水流到野花上面，金黄的蕊上透着伤心，它从洁白的花瓣里流出外婆的血泪，泪水顺着茎叶湿透到土壤里，这难道是最后一次浇灌这朵洁白的小花吗？血色的太阳用遒劲的力量抓着树杆，拼命的不愿落下去，东边银盘似的月亮升起来了，太阳是爹，月亮是妈，一个不愿为中秋节带走遗憾，一个在为中秋夜色弹奏乐曲，那个滴泪的花朵，你是隐藏到云彩里的星星吗？

此时的太阳、月亮是镜子，在月色笼罩山村时，大家用板车把外婆拉回家，她在抱着烧黑的戴花姑娘。她就像抱着一颗星星一样煎熬每分每秒，她的泪水彻底流完了，全部流道路边生长的那个花朵。现在，她就剩下失色的脸膛，还有戴花姑娘床边滴答滴答的钟表，那个装花的篮子默默无闻的安静得揪心。

“嘀嗒嘀嗒”它在“嘀嗒”一个家庭的破碎与一个家庭的复活；“嘀嗒嘀嗒”，天亮啦，风把燃尽的青灰吹向天空。戴花姑娘从里面钻出来，她看看四周，空无一人，她想：小伙伴们去哪里了，表姐回家也不喊一声。她抬起腿向前迈去，突然朝着天空飞跃起来，那只黑八哥飞过来了，戴花姑娘喊着，说：“巴哥，我会飞啦，你等等，我去给外婆道别，咱们一起飞到城里去，我要见爸爸妈妈。”戴花姑娘告别巴哥，向外婆家飞去，她来到院子里，看见爸爸在扶着外婆，外婆闭眼唇青浑身哆嗦颤抖着，她还看见和自己一样高的黑色人体躺倒地板上，像是睡着。戴花姑娘喊爸爸、喊外婆，他们没有一个人答应，很长时间，它看着爸爸抱着黑色人体朝着高高的山顶上走去，这里多了一个小坟包，上面铺满许多鲜花，白的，黄的，粉的，交织在一起，给世人留下了无限的沉思。

爸爸离开了小山村，戴花姑娘紧紧地跟着，她看到爸爸承包了二百亩地，非常高兴，然而，她想：妈妈去哪里了?

附：好文字是改出来的，敬请修改，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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