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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处可逃 四处逃窜
没有一隅安生立命之处
就这么奇怪 这不安分的小兽
时而迟钝 时而敏捷
时而化石头化闪电 化绳索 或者
干脆画地为牢 哦 我们互为牢狱
且死死不愿放开彼此
我开始练习跑步 我能和你分割吗
像甩开的步伐
甩开你我的阴影
然而有时候我们似乎更紧密
“跟上来!”有时你说 有时我
不由自主的说
对了 就是那道阴影的灰色地带
在夜晚 在白天 也在任何可感
不可感的时刻
◎ 符号
你回来只是为了给“毫无意义”
加个注解 强调破折号 感叹号
惊叹号一切可引发海啸地震死亡的
惊悚和惊慌之后出奇平静的
可见视野的死寂 对了 就是这样
对了我们就是符号
一堆杂乱无章的符号
我不再尝试排列
(排列成任何形状的图形都是愚蠢的)
我早已身首异处 你也是
我在夜晚摸索自己的骨头
只为把它们丢得更远找不到我
不要寻着气味回来
我正在一个深不可测的梦里
我已经钉紧了每一扇门窗
我等同于一千尺厚的黑暗
◎ 被切分的蝴蝶
一小块蝴蝶 不是全部
请记住 一小块
一小块翅膀 翅膀上的亮斑
某一次宿命的纹身
向前卷曲伸缩的触须
试探命运以及不安的颤动
局部的颤动 演变成针尖上全部的凝聚的
一次完整的颤动
我称之为疼 你不能理解的牵一发而动全身的
疼 一种幻肢幻觉的疼
在蝴蝶逐渐被拆分 取消意义的“意义”里
“疼”就是那个意义 无所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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