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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醒来
我突然想写一写“思想的形状”
开始我想用苹果替代
后来又想用鸭梨 用橘子用香蕉
用西瓜 用汽车 用马车用鞭子
用绵羊 用老牛 用山鹰锐利的目光
哎 太乱了 不知道哪跟哪
那就用雷电 用彩虹 用大雨倾盆
咋样 用光 用大海 用大海深处连接的那个
不可解释的梦吧
还是不能奏效 它们摇头表示反对
纷纷离开
算了吧 简直是掰扯不清
从半夜折腾到清晨 我不得不放开它们
像放了裹了又裹小脚老太太的
那双残疾的小脚
随它们去吧 既然不可替代那就
不替代
◎ 捉鬼记
我说我捉住了鬼 就在昨晚
你信不信 反正我信
你看你看 身上和脖颈的淤青可以证明
我和它交过手
并且是一场你死我活的鏖战
十八层高楼的窗外
我把它狠狠摔了下去
地上有它不成形影子的裂痕
鬼完蛋了 我拍手仰天大笑
这是我第一次硬了心肠 第一次大获全胜
可是“鬼怎么样了?” 鬼就是鬼
见缝插针 顺着善意的念头
即刻爬上阳台 并且再次抓紧我的手
我说我抓住了鬼 才几个时辰
鬼又反扑过来抓我
这是下午 这是晴朗朗的白天
我大骇:“这怎么可能?” 但是又有什么理由
来证明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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