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子难吟》
文/闲窗梦
有一种痛,像是心头的疤,是不愿去揭,也不忍去碰的。
而越是人前刻意回避,越是独自郁积成殇。像洪水与地火,在突然失声的梦里,或新鲜如昨的黎明,一次次泛滥,一次次崩塌,一次次沦陷无法自控无法自拔。
有的爱,来不及;有的恨,伤不起;有的泪,止不住。
曾经,喜欢用文字记录心情。而情到深处,文字却那么的苍白无助。
于是,逃离文字,就像躲避一场心的绞刑。
于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已经五个月了。这五个月,隔了阴阳,隔了天地,隔了我太多难以说出的悲伤和思念。
二零一五的三月十九日,我们二人同时启程,一个从异国赶赴家乡,一个从家乡奔赴天堂。当游子终于蹒跚归来,您却一去不返。
我到家那天,正是春分。您的远行,灿烂的春天便是您的行囊。
而留下的,便只有抽离了春天的花溅泪和鸟惊心了。
您带走的,除了春天,还有我没有完成的诗歌。
在尼日利亚的日子,那无数的相思和乡思的作品,都掺进了您的身影。您并不知道,这一年我发表了不少诗作,而且得到越来越多的认可。您也并不知道,我本想再见您时,带着一本关于您的诗集。
只有我知道,我一直都是您的骄傲。儿子如书,母亲是最忠实的读者。
您走了。我的诗情,随之陪葬。我的文字,从此默哀。
没有热情,没有兴致,甚至没有泪水,就这样麻木下去罢,我渐渐变成了一个木头人。
曾一次次想写点什么,在头七,在坟前,在清明。而一次次执笔退缩。
那些,都是难以企及的痛。
于是深深的掩埋起,那些痛,和那些泪。
心,发霉了。悲伤,持续发酵。
于是,母亲归来,在一个梦接着一个梦里,一段往事接着一段往事里,在不经意的一首老歌里,在莫名其妙的黄昏或猝不及防清晨里……
我才知道,有些痛,是藏也藏不起的。
那些没来得及说的话,没来得及写的诗,便是一道道仓促的伤口。
而随着时间,发炎了。
索性就撕心裂肺的痛一次吧!把木头人,雕刻成爱的墓志铭。
也许母爱,会在思念中永存。
做游子时,曾想认认真真的写一组《游子吟》。
但太多太多的情感,让文字一直沉吟至今。
现在,重新收拾残缺,回首旧梦。
愿母亲归来,与我一起重获新生。
2015-8-19夜
于绍兴上虞
纪念母亲远走五个月
兼鼓励自己重新获得开拓市场之信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