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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3-27 20:05 |只看该作者 |正序浏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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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喧嚣的汽车打着横七竖八的一束束光线,轮胎撵紧似的扬起多高的尘土,此时我坐在装有被子的化肥袋上和一帮老乡在焦急的等着公交车的到来。此情我终于看到老婆娘惋惜的神情并说道“咱不去不行?在家找个活不行,”我固执的盯着霓虹灯下来来往往的人们,顿了很久说道:“你走吧,赶快回家吧!”接着我又说了一遍,她好像没有听见, 同样固执的站着不愿离去,也许是被老乡注视着的缘故她蹲了下来,守在了我的身边。我什么也不想说,我还能做些什么,我倔强的沉默着。亮着灯的大巴车慢慢的驶来,我们却怒足了劲的拎着大大小小的行囊急着跨上公交车,脚步还没站稳,一回头连她的身影都淹没在黑色的夜里,这一刹那我坚强的内心差点崩溃,好像眼泪淌了出来,不过到现在早已流干了。此去也许会破坏了现在正常的关系也许是永不回头,我无法预料我胡思乱想,还好有这帮人的高谈次次打断我连着线的思维。
   这个最后一个点 的班车必然是空荡荡的,看着车上的被子、行囊,像是逃荒,像是避难,一种无名的隐痛而生,难道此生如此一般。
   班车四十分钟后到了火车站,可是发车的时间是凌晨一点四十分(车票中午买好),离现在还有五六个小时,我和哥趁着这空当从等候室出来,这夜里还是有些微凉,不免想起家里的破棉袄,要是在该多好,我绝不会害怕别人异样的眼光,不过只是遗憾罢了。还有团队规则的中年人跟着音乐在跳广场舞,踢踢腿、扭扭腰,等我到不远的超市买回来水杯的间隙却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是记得那光影却没见到人是怎样的样子,想想也罢,她们都应该休息了,何必自己伤怀呢?
   小城市的车站过了黄金时间一切都安息了,我和哥转了一圈便坐在了圆形花坛的边缘上,漆黑一片。除了远处的KTV门庭若市、的士像箭鱼一样,其它的营生都委顿下来,扭过脸再看看车站已经笼罩在夜色里,而室内的柔白灯光通过玻璃向外扩张着。我食指勾着水杯一直摇晃着,无聊的打发着不能做丁点事情的时间,这时间也好像停止了,感觉有一个小时的时候却不是,对了,无所事事的时候时间总是感觉过的很慢很慢,我有些着急又有些困意,还是到等候室吧。
   男男女女都挤在时尚的长条铁椅上,有的在玩手机,有的弯着脑袋打盹,有的站起来转一圈又坐下,而我倒是充满了生疏感来回转悠,这种地方谁又会经常来呢?我这算是去打工还算是出走还算是……想着便也瞌睡了,不讲姿势的躺在了装着被子的化肥袋上。
        二
  路过的 火车按时到达,汹涌的人群像决了口的洪水一样奔跑着,稍纵即逝,都钻进了暖和的车厢里。我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对面是一个老乘客的中年男人,他问我要到哪个地方,去干什么?我想这又有什么好隐瞒的呢?我们都是一样的凡人为了共同的目标,于是毫不保留的将自己的信息和盘托出,而他更是家常的说道:我这是回南阳老家啊,过年都没有回一直在北京卖鱼,年关好赚钱,特别是有钱人的钱。哎!北京太冷了,把手都冻裂了。说着伸出了右手让我看,这干茧粗糙的大手有什么值得欣赏呢?不过靠自食其力的人们我是一直佩服的,不免高看他几分,而自己又何必装作清高呢?我们互相谈论着。他将脚抬到我的坐上,而我也将脚抬过去,不一会我昏昏沉沉的睡意来袭。一会儿哥来喊我让我跟着他,到了挨着的车厢我才发现哥找到了空着的一对三人座,我和他半个身子就躺在了上面,这要好受多了,刚才那里简直把我憋死了,现在可以睡一些觉了。
    天亮了,左边坐着的是两位出家人,穿着僧衣、挎着香囊、剃着光头,那浅灰色的衣服还有浅黄色的软鞋总让我感到恍惚隔世,超凡脱俗,不免有些将他们推置到远处的寺庙,不过尴尬的气氛很快打破,我与哥交谈的过程中老僧人插进了话:贵阳贵阳,太阳应该是很少了;贵州有一个黄果树风景区,湖南有个美丽的张家界风景区;现在火车将要通过襄阳地区……我想想这僧人怎么知道的这么多呢?他年轻时一定是一个才华横溢的浪子,不过遇到了刻骨的冤愆只得向心佛门了,而我有心却不敢抬脚,那清心寡欲的性情几个人能坚守?他们也许是去化缘,不过再不好意思追问他们的意向,只探到和我们是一个站的下车。
    明媚的阳光照耀着湖北的山山水水,我急忙追看被火车甩走的风景,那一片片开的正艳的油菜花,好像飘过来淡淡的花香,火车钻进山洞一片漆黑,一会儿又咋现在阳光下,便又看到鲜黄色的油菜花高低不等分布在半山腰上,然后看到了一条条的河水,清澈、泛着星光的波纹。火车永远呼啸的奔驰着可总也撵不过油菜花的界限,这两湖是真的种植了大面积的油菜,如若真的能下了火车到了油菜地照张相片那该是多么庆幸的事情!看到有些累了我将目光转回到车厢里,人们歪三裂四的簇拥着,而老僧人一会接着一会的上去厕所,他站起来的身躯是那样的庞大,我几乎有些害怕,但次次闯进我的眼帘内。然后又看到很广的河水,上面漂着零星的船只,一眨眼就过去了,赶紧翻看随身携带的地图可是总也找不到,也许没有名气罢了。列车员一会喊道襄阳到了,好像过不了多久又喊道荆门到了,一直在堤防重要时刻睡去的懒汉。而我是很难睡过去的,特别是停顿的站台里,很想拍下宝贵的风景也许是一辈子的事情,何况是第一次这么远的离开家乡。
    我上了一趟厕所,又转悠了几圈便一屁股做了下来,车厢的各种气味掺杂在一起是道不明的味道,而哥却好像感冒了似的一个劲的擤鼻涕,搞得巴掌大的地上脏兮兮的,而我只能坐在这里,这狭小的空间太逼仄人了。忽然手机嘀嘀的响了一下收到了一条短信:欢迎你来到美丽的张家界。奥!已经到了湖南了,再仔细的看看这里的人们都是忙什么?很少见到农民,也许是人口稀疏了,而三三两两的居民宅绵延不断,大都是两层没有院子的居所,还有山上布满了许多橘子树,偶尔有几颗黄色的桔子点缀其间。越往南下沟水越多,我又居然看到了两山夹持的水库,水面透着黝黑,静谧的没有一丝动静,好像死了,这情形感到幽深的可怕,或是无声的渗人,透着冰凉,在这接近傍晚的时候是一种吞噬一切的霸气,与小学语文课本的长江三峡图片是多么的相似,那几十年后的记忆竟然变成了真实,那一直遥望的期盼的心灵现在突兀的呈现在眼前,不过在我 的记忆里那图片始终透着冰凉的恐惧,河水深不可测、冰凉刺骨。还好又看到了穷人居住的木板房,一座孤守一处。木板很是陈旧的样子,不过这样才觉得老屋散发着浓浓的烟火气息和可亲的暖和,一位小女孩面对着屋门安然的就着小桌子写字,神情专注,根本没有留意到急驶而来的火车,这星星点点的木板房怎样度过着四季的交替呢?这连绵不断的湘西真是充满了神秘感,我只能察觉到他表面的现象然后据此往里思考。然后列车员又吆喝道怀化到了、怀化到了。现在这所有的新发现好想倾吐出来,可是我是含恨而去又有什么脸面对着家乡的老婆娘道呢,这沿途的风景她绝对不会喜欢,而且别自讨没趣弄个气受,一辈子就是这个样子怎么好更改呢,索性将所有的心事深深的常在心底,不过我很想念那个不知名而且身型纤细的女孩,哥始终没有抓住你的小手,这必将让你失望的流泪,哥是一辈子无能的,跟着哥会让你吃到苦头,不过现在真想把这留恋的风景分享与旁人,可是所有的东西都化作一缕尘烟消失了,缘来相守、缘尽则散!
    晚上又来临了,我昏昏沉沉的睡着了又醒来了,而后听到“海狸到了——海狸到了,”这听着怎么像是念到海狸鼠呢,是我大哥以前养的海狸鼠吗?一咕噜起了身而后看到是凯里站到了,原来我会意的听错了,也许他们说的不是标准的普通话,而我认为我说的绝对是能让人听懂的标准普通话,于是这里面搞笑的事情很多,我更记住了凯里这个挺洋气的名字。到贵阳的时候大概是凌晨四五点左右,出了站台便下气了,这一帮拎着许多行囊的丐帮们该到何处歇脚呢?那个联系的山东技术员到中午才能到达,我们只好露宿车站的广场了。这许多行囊放到了水泥地上好像变成了一张软铺,大家东倒西歪的闭目养神,连旅店的老板一个劲的吆喝也好像没有听见,大家谁又舍得花一分钱呢?我闭起了眼睛却没有了睡意,不远处就是一座小山包,好像一下子就绊住了脚不能前行。跟前的高楼正建设当中。人群络绎不绝的从身边经过。这省会的城市也这般的脏乱还不如我北方的小城,看到地面的各种碎屑就知道了一些。拂晓的时候热闹了起来,我也跟着哥来回的转悠了,先向东走去,看到身边的栏杆下竟然是个热闹非凡的地方,卖菜的、卖水果的,卖肉的,开理发店的,骑着电车来回跑的,开饭店的,徒步游走的街民们……真的空间太小了,何为寸土寸金这就绝好的印证了!我有些饿了,我也一眼相中了那透亮的米饭,老板娘给我盛了米粒又加了四五种的小菜,我坐在球型的花岗石上就吃起来,只觉得一股怪味冲进我的鼻喉,我问这里加了什么东西呢?老板娘说是叫什么格尔根,我仔细一瞅这不是老家也有的茅草根吗?小时候经常见到,咬在嘴里是甜甜的味道,地面上长出比韭菜叶放大不知多少倍的样子,细长的叶子很坚韧,小时候用手拽也拽不断,而后会在茅草堆里疯一阵的玩耍,冬天草干的时候一点就着了。原来是它的味道,不过我一直纳闷。现在也很少见到老家的茅草了。可是哥一个劲的喊这饭太贵了,而我想就是这个样子了。
         三
   天彻底的亮了,我只能看到这城市的一角,不过比起北方的小城要热闹许多。事情是十分的靠谱的,见到了技术员然后联系上了老板然后把我们接到了工地。
   站在工地的水平面上驻足而望,连绵起伏的山一眼看不到头,近处是许多拔地而起的桥堆建设到了一半,还有一个方向的隧道正在紧张的施工当中,各种大型工程车呼呼的喘着粗气,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是的,这是个大工程,只要你好好的干不愁挣不到钱,领头的大个子老乡贸然的把我们领了过来,不过他挺靠谱的,先前也打过坏的想法,如果找不到活就算是到贵阳旅游了一回,自己还没有到过那么远的地方也值得。
   脚步还没有停稳就有人喊吃饭了,我盛了一碗米饭几下就扫了个精光,然后我的肚子比火车上大了一圈,我感到了幸福;再看看这简易的贴皮两层楼我有些心凉,到处都是冰凉的铁器构建的东西;然后像狼撕咬的一样杂乱,十三个人拎着行囊在二楼团团转,各自找合适的地方,一会儿拎到这屋一会儿又拎到那屋,他说他先占住他说让我躺这吧,他说他打呼噜你别睡这儿你们三个躺在一起,包裹也累得饶了几个圈还没有定下来。而我和哥还有大个子吃过饭趁着这光景向山下的风景区(工地在景区的北部)走去,到了工地的尾端又向下走去,两旁是十几米高的针叶松,笔直的穿向天空,一根接着一根;那藤蔓交叉的密不透风,细长的像根绳子;低的植被现在正蓄意待发,到夏季绝对稠密的挡住了裤腿;好一个郁郁苍苍的世界,回头一望白色的桃花零星的点缀在山间,还有开的正旺的油菜花。顺着坡度再向下走去,穿过铁道下的小涵洞然后向左走上一百米,一转身公园的美丽景色呈现在眼前:见到了一团从未见过的香蕉树,见到了发了嫩芽的垂柳,还有黄色的小碎花——迎春花。还有不知怎么生长的一团竹子,竟然上百根似的从一两平方的地方同时挺拔而起,颜色深绿深绿,我很自然的联想到了清脆的笛音,我欣赏的抚摸了一下;北端有一小股涓涓的细流流入湖内,这活的湖水便清爽起来。这青山绿水总让人驻足欣赏,可是连一半还没有游完的时候,上面的电话打来了,让回去,我们三个人不得不走向来时的路,我觉得有些遗憾。加紧的赶着往回走,穿过工地,再左拐到临着水泥路面的两层楼。迈上二楼钻进西屋看到他们的铺盖早已铺满了地上,并排能躺下七八条汉子,而我的被子被撩到了一边,双肩背包也翻到在地,我一阵的头疼,接着好像脑袋里是一块瘤的凝结,我晃了晃脑袋试图将凝固的东西摇晃开来可是没有好转。我现在只得和哥退到了隔壁的屋里,我现在也只能住上双人床的顶层了,找了一块竹胶板正好铺下,扒上摇晃的双人床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天将近黑的时候我们又吃了一顿米饭,到现在我的肠胃才从火车上的二十七个小时缓过劲来,走向正常的感觉。今晚该好好睡上一觉了,明早还得早起干活呢。这山区 的夜里仍然是冷的,来时我捎的薄丝绵被子怎么也抵不住这寒气,于是将两条被子重叠起来再从当中打折,一半是铺底一半是被子,这多少暖和一些,当然不脱衣服将会更暖和一些,半夜的时候急促的“咚咚、咚咚”声将我震醒,声音好像就到耳朵边并且是那样的剧烈,简直要把这不坚固的简易房砸塌,任何人都懒得出去,除非被尿憋醒。大概砸了屋顶十几分钟便停息了,一切又恢复了安静。当小强六点半的闹铃把我震醒后,我一咕噜起身下了床,摸黑的披上了外衣,蹬上了布鞋,拽了一溜长长的白纸奔向屋后五六米远的厕所,厕所是差不多的干净,不过我总要抢上头几名,我总害怕人挨人的情形,这可能是我从小的洁癖,不过几分钟就会“高朋满座,”这好像会影响到我的丝毫神经,我想我的适应性还是太差了,还得需要“锻炼。”出了厕所踏上屋里,不过现在都开始骚动起来,有开始吸烟的,有急忙穿衣的,有叫骂晚上的魔鬼声音的,加上双层床扭动的嘎子声、咳嗽声、放屁声、嚷嚷声……乱糟糟的一片,但大部分的第一件事情是上厕所,然后回到屋里拿着不锈钢碗到楼下去盛饭,然后是干活,这好像是一个设定好的程序,并且一般不会间断。其实我最痛恨这种失去人身自由的饭碗,不过看在大洋的面子上还是委曲求全吧,这和我以前的井下工作怎么比得了呢?那时我有死的感觉,沉默了几年,委屈了几年,现在我好像逃出了地狱,见到了世间美丽的景色,这不也是高兴的事情吗。稀菜汤浇了米饭,几嘴就灌进肚子,而后将小盆送回屋里,此时有人喊道“上班了、上班了。”我急匆匆的跟着哥下了楼,然后径直走向很近的工地。
   第一天多少有点得意的神情。红裤腿(领工的)说你们谁会绑钢筋,有人答道他会,然后他就开始拿了绑钩鸟动起来,剩余几个人也不好意识的站着,都蹲了下来开始绑钢筋,这一点技术含量也没有,我看了一眼就会了,只是比不上专业手 的老道。还有人往里穿钢筋,两个小时过后就变成了几米的笼子。我绑一阵再穿一阵长条钢筋,交叉的替换干着活。这也不是太累人的活,将就干吧。到了十二点的时候,只要有一个往宿舍回去,紧接着便是一大片,人其实每时每刻都在关注着时间。我们几个慌忙的跑上楼上拿了碗然后又慌忙的跑下钻进厨房里,紧接着尾随一大群。消瘦的细高个厨师始终是一脸的严肃,好像我们这帮人都欠着他似的,也许这个人是个很规矩的人,痛恨了这帮没有一点素质的乡村人,没有教养、没有文化,打个饭挤得乱哄哄的像个土匪,我自是觉得难堪,到了厨房便总要小心几分,挨着班打饭、从不把米粒弄出盆子半粒、从不高声的说话,打了菜转身就离开。上午的菜终究是个菜,好坏能吃的饱。吃过饭就是十二点半了,我们倒在床上闭目养神,不一会又开始了骚动,赶忙戴上了自己的安全帽、手套,然后极不情愿的下了钢板焊就的楼梯。小杨老板操着东北的口音说着:你还去绑钢筋,你和他去截钢筋,你们几个去破桩,我什么也没有说你指哪我就打哪呗。
    下午仍是绑钢筋。大个子在我的身边说道:“哎,你可知道昨晚上啥响哩?”我好奇的说道:“那会是什么东西呢?”他用食指和大拇指扣成环说道:“昨晚下这么大的冷蛋!”我惊吓的说道:“就那么大,原来巨大的声音是它造成的,要是砸着了人非得砸个半死不可,”我想今天早上为何又飘了几片雪花呢,原来是冰雹引出的巨大降温造成的。心里想着但是手脚没有停下来,红裤腿一会转一圈一会儿又不见了,不过红裤腿照样干活,同时负责施工的技术,我也挺佩服的,既有实干精神又有技术,我又想他肯定得了不少的薪水,不过这是应该拿的。半下午的时候红裤腿让我去截钢筋,他说要五百根,我想我的天哪要这么多,不过我的手头很快,一个小时就搞定了,稍微喘口气的间隙,红裤腿又来了,他说:“再截四百根两米零六的,”我“奥”了一声,三个人就开动了机器,九米长的钢筋被一次两根的拖过来然后截断,我的手头同样很快,小全说道“咱们咋不会干慢活呢?”我狡猾的说道“你看红裤腿在看着我们呢,”于是三个人更卖力了,然后红裤腿又交待再截半米长的32MM钢筋三十根、三十厘米长的三十根,我又“嗯”了一声,不过现在腰部有点酸了,所以一直是佝偻的样子,等到临近下班的时候钢筋截完了,我看看右边一堆成品钢筋好像连动过的痕迹都没有,这差不多有上百吨,哎!这何年月才能用完呢,难道男人就是钢筋做成的,除了与铁打交道还有什么呢?男人就是铁,男人就是像铁一样的坚强,除了与铁打交道还有什么呢?不错现在我的手套沾满了锈迹,还有几个小窟窿。这时红裤腿又来喊了“你们几个去抬钢板吧!”这是我最害怕的活了,记得多年前的一个工地也是这种活,累的我如驴一样大流汗珠并且是退着往回走,差一点把我跌倒,不然厚厚的钢板会砸折我的脚,哎!既然来了又怎么好拒绝呢?谁知道在这很短的时间内却抬了十几块钢板,我想这是很出工效的。下班的时间又到了,工人们飞奔到小楼,一副霍霍向猪羊的样子直逼厨房,厨房进了七八个人就满满的,这时厨师的脸耷拉更长了,我仍然小心翼翼的打了饭出去,晚饭仍是大米配着稀菜汤,这一天三顿大米我怕吃不消所以饭后要灌进肚里几口凉水,不过这里的水没有一点异味而且滚开后不见一点的水垢,应该是没有钙元素吧。吃过饭我脱去了外衣就倒在了床上,浑身不想动一下,然后很快就睡着了,几个老乡说些什么都不知道。
        四
   夜里又醒了一次,原因是吧嗒吧嗒的雨滴滴在了房顶的铁皮上,并且声音被这小小的空间放大。我翻了一个身,高低床吱钮的响了一声,跟着摇晃了一下,谁知道下面的小强打着震天的呼噜竟没有多大的察觉,不一会儿警觉的玉龙鼾声却由低到高的响起。
   六点半的闹铃又准时响起,是那个小强的手机响的,这个人两天过后我才发现他是爱规矩的干净。现在我又要第一个上厕所了,回到屋里的时候节能灯也亮了。玉龙光着膀子露出强壮的肌肉,这家伙长得够敦实了,我有些羡慕,但又是恨他的,他总是爱吐痰。
   “大部队”先向厕所进发然后回来然后拿着小碗冲到厨房然后两腿迈向工地。今天红裤腿说:“你们几个去下面干活,”我有些高兴因为要换一个环境了,我们三个人急忙踏着潮湿的土地下了一个长坡然后又上了一个坡,走到坡顶的尽头一看下面是五六米的深坑,下面有几个人早些到了。红裤腿呵住了我们,然后指指地上的32MM钢筋说道:“你们负责往下面运,”我瞅瞅不禁皱了眉头,这六米长的钢筋肯定很重了,什么也不要说,我和老哑(外号)各自抓住一端猛地一举上了肩,两脚颤巍巍的向下走去,不过十几米的距离就递给了下面的哥,但是是深一脚浅一脚的毛道。十几根过去我头脑出汗,背部黏住了秋衣,还好攻上了下面的用量能多少喘一口气。坑里是一个标准长方体的雏形,最终会是一道一道的钢筋铺满,密密麻麻,我现在下气了我们才运了几根呢?然后又开始运了,这单调的工作真是个名副其实的力工,其余几种焊工、木工、电工……也比它好受一些,这纯粹是一个出力的工作,枯燥无比,简单乏味,然后我想工种是与其名字相符的,比如力工就是出力的,掘工就是撅个屁股掏力的,这让别人听起来有些可笑,而我总爱想象。下面又吆喝了“下,”我连忙抬了起来,这断断续续的活好像时间过得很慢,一个上午下来弄得我腰酸背痛,下午是还得继续。
    晚饭过后我躺在床上一动不想动,大腿、胳膊许多处都是疼的,这不行,明天我要找小杨老板告诉我的技术,必须换个工作,不然几天过后非把我累死不行,这种欲念越来越强烈,连夜里睡个觉都思念着。小黑和玉龙从外边进来了,踩着脚下的竹胶板一高一低的起伏,玉龙走到床前一屁股做了下来,紧接着习惯的扰这他的后脑勺,我仿佛看见一片一片的白色肉皮落下来,小黑说他有皮肤病原来是这样的。玉龙无神的眼睛漠然的打着萎靡的样子,在半亮的灯光下我看到他是一脸的横肉,起伏不平,好像是个淫棍,然后他就开始唱了“啊!美丽的白裙子;哥有老婆他很爱我,漂不漂亮是哥的选择……”啰里啰嗦的唱个不停,连这间屋里的两个东北人也不好意思的低着头,害怕撞见了目光而后不知说些什么,而他却是自顾自的转着脑袋并专注的唱着,时间好久了他还没有停下了,我有点佩服他的胆量但同时觉得他是少那么一根筋的,这时哥和小黑夸他是个歌唱家,我想这种“料子”在这种场合应该是最有人气了。玉龙唱的有点烦了一转屁股倒在了床上并伸展了两腿。夜幕总将会让任何东西静止下来,我扭头在里却听到玉龙猛烈的向地面上吐了几口痰,然后位于上铺的哥伸着胳膊将节能灯拧灭,此时好像一切都休眠了,不过又听到玉龙连着几声向地面上喷射出浓痰,我想这个巴掌大的地面恐怕被他的痰滴占满了,又感到一阵的恶心,心里诅骂到你就不能出去吐吗或者咽回算了,人多了就是这样,但我觉得还是恶心,难道我的适应性还是太差!不一会儿我的下铺小强“吼吼”的打起了呼噜紧接着是玉龙此起彼伏的“韵律。”
        五
    六点半的闹铃又响了,我又是第一个上了厕所,回来的时候他们都在穿衣裳,找牙刷,找毛巾,搞得团团转,不知哪个不警觉的家伙已经踩住了浓痰,地上只有湿的痕迹,这不是更脏死个人吗,我终究敌不过他们的适应性,起来的时候还明明看到了现在却不见了,我不禁佩服他们几个的适应性是那么的强大,好像蜥蜴能在沙漠中游刃有余的生存一样,而我有些折扣了。
    我趁着刚吃过饭的间隙,急切的走到小杨老板的屋里然后和他讲明我会的技术,电工、焊工,他说“知道了。”我出来的时候工人们一个接一个的向工地走去,我连忙跟着随去。工作还是和钢筋打交道,不过我细长的胳膊发疼还有手腕处,这又算得了什么呢?我只好盼望了,下午半晌的时候小杨老板亲自来喊我了,说道“你去和电工帮个忙,”我欣然的“嗯”了一声。现在情况不妙,钢筋折弯机坏了,我见到电工老万的时候他准备换那个接触器,我仔细看了看先把护罩打开然后漏出了电机,我甩开线头然后用表一量,我确认它烧了,于是对老万说道是电机的事,可他好像有点不相信然后又量了一边,他便信服了,这绝对是我的强项,我感到他有些不能胜任。这时有人说下面的施工地点水泵有毛病,我急忙下了坡来到开关跟前,我一合闸闸就跳了,我又试了一次同样跳闸,我判断它漏电了,于是喊上老万准备抬水泵。老万也没有过多的异议,于是我们两个人摇摇晃晃的抬来一台水泵,老万急着有事走了剩下我一个人,我很快的接了电线然后又合上闸刀,只见到水像一条蛇一样从低洼点顺着帆布管线一直提高到几十米开外,我不禁有些得意。不容休息片刻我赶紧去找老万。老万见到我说:“你去前面的旧机器上看看有没有和这一样的电机,要是有就把他卸了,”我明白他的意思,是不想耽误工程,可是我走到跟前一看,乱七八糟的机器挤得满满的,我找了一根长钢管好不容易才撬出了一个缝,我蹲下去看看是差不多的电机,安上去应该能抵挡一阵,当我卸到一半的时候老万走到跟前说不用卸了,老板现在就去修那台哩,我想那最好不过。然后我又接了一个照明灯,时间在不自不觉的过程中到了下班,我感到电工活要好受许多。
        六
    到了第三天我便跟着老万搭帮了,这要轻松许多并且我得心应手,而我觉得老万还没有我懂得多,一是我接触机电多年了,二是我的家庭就是修电机出身,我兄弟几个都懂机电而且我早年开过门店,这使得我见识到很多东西,我的技艺也跟着提升。所以不是高深的电器我是不服气的,所以老万也很喜欢我,这毕竟让他也轻松自在许多,小杨老板再见到我的时候说道:“你两个把机器维护好,别让出毛病了,这两天活多,最主要是要等龙门吊安装好。”我有一种发自内心的高兴,最起码不用出大力气了,胳膊也不那么疼了,而且别人都是羡慕的目光。以后的几天我就一直跟着老万。
    不过今天晚上我又发现玉龙做了件都让人厌恶的事情,十点多的时候他从被窝里出来,身体竟然对着饮料瓶尿尿,然后一拧瓶盖扔到了门跟前。瓶里起着泡沫,泄出骚味。屋里的所有人都应该听到了他尿尿的声音,不过真不好意思说你这个四五十岁的家伙。一觉醒来的时候瓶子仍然立在门跟前,我也不好意思说他,但绝不会来这间屋里吃饭,而且总要找一个清净的地方吃饭的,多数是在水泥路边,因为这样可以嗅到新鲜的空气。但当我吃过饭进到屋里的时候,小强在屋里正吃得喷香,还有玉龙,还有一个东北佬,他们好像看不见那瓶尿液,哎!我下气我的适应性总比人家低一级,这在外打工绝不是好事,看来我还得“历练”一番。屋里透着一股混浊的腥味,还带着点温度。
    这么晚了小黑去哪了?刚想着他的时候他从厕所回来了,这个家伙总比别人慢半拍,我又看到他一脸的憔悴,这个精悍的小个子肯定是想女人想的,我便想起晚饭后他那德行:他和那云南的女孩联系上了,悄悄地不知说了什么话,只是看到他一脸的得意,而后崩了一句“我到那里管吃管住,哈哈!”他觉得不过瘾又补充道“咱东北还有个那,不相信?”不过远水不解近渴,这好像有点寂寞难耐,然后他举了手机“看看这张咋样?”一张清纯的美女图片,众人都扭过头来看,玉龙问道“这是谁呢?”小黑哈哈的大笑“这是附近的人,我搜索到的,”然后一挺倒在了床铺上美美的欣赏起来,这真是个花心大萝卜,走到哪招惹到哪,哎!男人都一个熊样,吃在嘴里的看在锅里的!我看着小黑几道清晰的抬头纹还有一张岁月洗礼的黝黑老脸也竟有情同意和的人,这好像出乎了我的意料,不过世事难料啊!他“啪”的一声点燃了刚买的遵义牌香烟,美滋滋的吐着烟雾,我看着他好像陶醉了好像附近的心上人马上要上钩了,我眼光停留的一瞬间被他发觉,他问我吸烟吗?我说不吸,他又说道吸一根吧,来来来,我坚决的说不吸并努力的摆摆手。这让我立即想起了那位朋友的一句话:你要吸烟就一直吸,要不吸就算了。而我在来之前却是一直吸的,出了远门我认为捎着很是麻烦还有处处禁烟的标志所以就断了,不过他递给我的时候我真有点想吸,但朋友的那句话好像针扎一样次次锥住我的要害,所以我又拒绝了,假装不会吸烟,其实我断断续续有过两三年的烟龄了,我终将成不了气候,连个吸烟都控制不好。在我看到一只烟头扔到一碗水里不久的就变成了黄黄的颜色的时候,我震惊它的杀伤性,我好疼惜的难受,不过当我吐着烟雾的时候总是看到家里老婆娘一副得意的神情,好像我已经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汗,她那流露出来的神情我终是难受的,吸就吸吧,吸死了也就解脱了,好想有一个劝说者不过到现在也没有,不过我很想念那差一点拉着我手的纤细女孩,她可能和我是同性的性格。到头来吸了又断,断了又吸,这永远不是我的本意, 可又有什么解决的办法呢?这注定在其他方面也是断断续续的,许多做的营生却是真的那样,这难道和那有一丝的联系?
    以后的几天也就习惯了,不过我想我的胃是一个坑永远填不满,倒进倒出而后工作。还有这起伏的胶竹板震动的这座楼都有晃动量,难道有一天会塌了,这不是杞人忧天吗?
    随后的几天老板联系更多的人进来,将每间屋里全部改成了高低层,是用那种长方木取长补短后合订的,非常的原始。通满的七八条汉子成排的躺在上面我更有些担心的害怕,害怕这种结构会踏了。我有一种预料我们该要走了,一种原因是人员太多了,二是我们十几个人当中有几个不顺从老板的安排,三是不愿意晚上加班。事情如我所料,第九天的时候,清晨,和老板经常谈判的技术员(自己的人)说:“老板让我们走哩,你们谁愿意留下来的还可以留下来,下午就给我们算工资,我们都走好不好!”我心里一阵惊厥,结果真的来了,而我已经干的习惯了,工作得心应手,可是?一帮人吆喝着“走走走,走走走吧!”连哥也有些兴奋,而我又能如何呢?我想你们这帮人就不是来挣钱的是来开心的,也许是活儿真的太累了,种种原因我们要走了,我好像有点舍不得。我们又吃了一顿免费的中午饭,饭后我和哥去转悠了。下午的时候我来到屋里,有人对我说小杨老板来找你,又补充一句道:估计想让你留下来,以我的敏感来猜测可能是要我留下了,一是现在正是忙的时候,二是一个电工有点少,不过我想想还是走吧,必须要走!并且这非常时刻不能乱讲话,应了那句话明哲保身,因为现在这种状况让我想起那个他:安徽的阳。阳高大威猛、潇洒俊秀,阳光乐观,这也许是悲哀的结局,因为他还年轻,他太乐观,不知道社会里藏着的凶险,这种处处与人交谈又处处不服输的性格还有很讲义气的时候,终究不知惹到了哪个本地人,那是多年前的一个午后,一个透着悲凉的矿区大门口,阳浑身是血的奔跑到宿舍里,他好像快死了,你们何止对他下这样的苦手?阳以后别太傲气了。这事情没有完,几个月的午后,当来自两个不同地方的两帮人同时紧逼着向一个东北老板要账的时候,这就是最敏感的时候,阳好像与东北老板有过多的电话联系,又好像他的工资先结清了,几十帮弟兄看他是一个叛徒,是一个人渣,人云亦云他协助老板要逃,这样的结果是:他抱着流着鲜血的头从一个阴凉的仓库内逃出来,我好心凉,自此以后再也见不到那个英俊潇洒的阳了。现在这事好像又戳住了我的心脏,一阵悸动。我该怎么办呢?我想我是明白的。
    我始终一句话也没有,下午拿到钱的时候,我们各自扛着行囊像鸟儿一样欢快的向山头走去,而我一直是个念情的人,仍然扛走了我不值钱的铺盖。到了顶峰我 回头一望到处是机械和人忙碌的影子,我这多少有些情感的地方,让我有些留恋,我在心底里挥了挥手说道:再见了我曾经工作过的地方!
    我们踏着潮湿的土地,穿过密密的树林,来到游过的黔灵湖,这里风光旖旎便圈了当成公园。今天天气仍是阴的,哎!来了九天了就下了四五场雨,不过是蒙蒙细雨,透着诗意,透着恋情!当黔灵湖呈现在我的眼前的时候,我看到久违的雾气遮满了东部的山头,如梦如幻,如临人间仙境,好像来到了另一个世界:这里男耕女织,世代为农,远离了利益熏心的世界。那次从影像中看到的图形真实的再现在眼前,让我彻底相信世间果其有!现在这心情还有风景能与谁分享呢?手机就在身边,可是那个她从来没有欣赏的神经,所有思想都是格格不入的,我掏了掏又放进了口袋。
    忽然我对哥说“咱们去黄果树游游该多好!”哥说道“那可不是。”这里到那里不过几百里与我们将近三千里的路程来说太不值得一提了,可是这十几口人该怎样分配?拎着大大小小的行囊。这便是遗憾了,想想来的时候火车上的老僧人道破了真理:人生遗憾的东西太多了。
    身边不乏有过去的美女,大个子感慨的说道“我要是能在这里倒插门也行啊,这女的长得也不错,”而我也幻想过,只是没有说出来罢了,又故作什么清高呢?或许来一场美丽的邂逅,我这半辈子的年龄竟也花心。不过这争吵的家里我不愿踏进半步,难道我这是净身出户,可是总没有落脚点。我该流落他乡?还是出家为僧?还是委屈求全?还是做一个单身贵族?我不知道我的路子,我不知道明天是个什么样子,我混混沌沌的过着,我是一个十足的失败者,我不禁又想起了那个温柔的她,在没有 争吵的世界里是多么的幸福,我与老婆娘的一切仍是格格不入的,现在又习染到父辈们。难道自我为是太强烈了。
    我们连十元的路费也不想出,一直走到了公交车的站点,然后把我们拉到了贵阳火车站。我仍然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我十多天没有来这里仍是这样,难道他们还没有找到如意的工作,我不禁有些纳闷。难道一年四季都是人潮涌动,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落脚点?
    这一次我聪明了,我和哥买了足够的食品,因为火车上的太贵也不好吃。在等150车次的时间里我去买了一本《读者》,标价六元,比以前贵了两元。不过这在火车上打发时间最好不过了。天将黒的时候火车来了,验过票,踏上站台,哥拎着大包的被子拼命的奔跑起来,而且还一直喊我的名字,我紧紧地追赶,恐怕一不留神就找不到了他黑的影子,任何人都好像是场生死离别的分手,这情景不免让人伤怀。当一切都安顿停当的时候,我津津有味的看起来了《读者》。那扉页的一篇(细艺)吸引了我,人生都不应该无聊,或学点书法、或打点太极、或练练多年闲置的二胡,不必太费神,行其所欲行,止其所欲止,没有野心,无关宏旨,有益身心。我想我也算作一个细艺的人,此生不用无聊。
    火车穿过神秘的湘西又穿到湖北境界,又到了省会武汉。这座城市是那么的熟悉又是那么的陌生,它早已种在了我前三十年的心灵里,我家那张黑白照至今保存着,是一座三十年前的长江大桥的影子,还有一张是我亲姑姑和姑父的黑白照,小时候我是一直想念的,一直认为很遥远的地方,可是我始终没有来到过我的姑姑家。过继给五爷的父亲你总该和亲生的大爷生下的亲姊妹们来往吧?难道是距离问题,不过我小时候一直想念那张黑白照片,相片当中慈祥的姑姑一定会搂着亲我的,可始终是个遗憾,这仍是个解不开的迷,为什么父亲不远行一趟呢,现在早听说姑父两口已经亡故,只有一个叫基农而从未谋面的表哥深深的印在了我的脑海里,好像这个名字是个老实稳重的人,在我年少 的时候父亲有时提起,不过我与父亲现在是敌对的,一直保持着沉默的关系,我也一直把安微姑姑不愿来的原因归结到他的身上,他的庭院永远像个收废品一样的邋遢,什么东西也不想扔,什么东西都乱放,而且一直买没有多大用的东西,这令远道而来的姑姑不高兴,所以我也总恨自己的父母。老婆娘说我妈说我是个老扣门,我也承认,也许那是我的性格:不容许任何过多的东西放置在家里,碍事又花钱,而且我家的杂物已经够多了,远比我的邻居们。所以我一直以来和父亲是敌对的,年老的父亲是不缺零花钱的,他还有搞机电的手艺,而且一刻也不消停。我现在只能深情的注视着这座庞大的城市了,我的眼神好像穿透了高层楼房看到了久违的基农哥,好亲切的团圆,这无意义的描绘只是个影片,我好心痛。我也解不开他们不联系的缘由,而那张三十年前的黑白照一直存在我下降的记忆里。武汉很大,火车走了很长时间好像一直没有走出它的境界,这诺大的城市要找一个人那将是何等的难啊!
          七
    火车一直北上,我的心也不知到了哪里,这个一直撵我的老婆娘我又有什么脸面回去呢?我也撵她走,不过她好像盘踞的很稳,死死的不愿离开家里半步,我这次出行算个什么呢?哥只是知道一些,我又将心事倾与谁?
    火车气喘吁吁的到了郑州终点站,我颓废的塌下了踏板,茫然的望着更多的男男女女。
    应了那句话:匆匆的而来,匆匆的而去。凑到一起的十三个老乡分崩离析了。
    我下一步该如何?这格格不入的造就,注定我一生都在逃跑之中?也许回不到了故土,但我常念着乡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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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发表于 2016-3-29 22:23 |只看该作者
憨憨 发表于 2016-3-28 11:48
写的太通俗了!
谢谢你的耐性!

呃。。。。。。
倒不是文章俗,
而是俺没有耐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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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发表于 2016-3-28 11:48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小娘子 发表于 2016-3-27 22:58
艰难地读完。

写的太通俗了!
谢谢你的耐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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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发表于 2016-3-28 11:45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锦瑟 发表于 2016-3-27 22:13
贵阳的脏乱和饭食难吃,我不是第一次听说了。。。

如你所说的一样!
不要急躁,不要心烦,过了多少年还是日子,密过遍山的绿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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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发表于 2016-3-28 11:37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死火 发表于 2016-3-27 22:01
即使像流水账。我仍然当做自己的故事读完了。多年前,我们就是这样在异地漂泊。

谢谢你的拜读!
我只是随性的写出来,文如帐溥,让你见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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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发表于 2016-3-27 22:58 |只看该作者
艰难地读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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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发表于 2016-3-27 22:57 |只看该作者
贵阳变化很大了吧?
俺也只是98年的时候,
在那里带过有半年多。
那时候,
满大街都是乱哄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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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发表于 2016-3-27 22:13 |只看该作者
贵阳的脏乱和饭食难吃,我不是第一次听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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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
发表于 2016-3-27 22:12 |只看该作者
老婆娘?就是妻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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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
发表于 2016-3-27 22:11 |只看该作者
又是一段沉重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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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发表于 2016-3-27 22:01 |只看该作者
即使像流水账。我仍然当做自己的故事读完了。多年前,我们就是这样在异地漂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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