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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碧天 于 2016-4-16 19:49 编辑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
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
这是晚唐杰出的诗人李商隐的作品,这位仅仅活了46岁的奇才,却留下了一些传诵于后世的经典诗句和成语,比如:身无彩凤双飞翅,心有灵犀一点通。《心有灵犀》就成了成语。
相见时难别亦难
我家兄弟姊妹四个,解放初期哥哥和妹妹由守寡的妈妈抚养,我和姐姐在祖父母身边生活。姐姐大我三岁,是我最可靠的保护伞和依赖。我家原来是个有大宅院的老式庭院,有竹林、果园、花园和成片的清朝晚期建筑群。一解放,我家就衰落了,农田土地土改掉了,占半条街的13间铺面被强制出租和占用。亲人们作鸟兽散,各自淘生活去了。
1958年上半年,我那相依为命的姐姐,才上高中就从上海去了安徽芜湖,下半年刚读初二的我,作为上海支边青年去了云南昆明。我那么小,才1.49米的身高,刚刚15岁也算知识青年?可是由于家庭成份问题,去不去由不得我。从此,我离开了时时照看我呵护我的姐姐。活象个从树上鸟巢掉落地上的雏鸟,羽毛未丰,生死难料。
1966年11月我从云南东川第一次回沪探亲,看望病重的妈妈。8年多了,我第一个想见就是姐姐。从母亲的信中,我知道姐姐在芜湖纺织厂工作,于是就取道重庆,乘东方红10号轮船顺长江而下,有幸游览了重庆、长江三峡和武汉。到了芜湖我下船登陆,老远地跑到芜湖纺织厂找姐姐,人家全厂正在礼堂开大会,我好不容易请到一位女工会负责人,一打听,说我姐姐在合肥丝绸公司搞展览,没有她的具体地址和电话。我一下茫然了。唯一的办法是去邮电局打长途电话找她。
我拖着沉重的行李,走了很长的路,那时没有公交车和出租车,我疲惫不堪地来到北京路邮电局。填了单子挂长途。由于心神不宁,字有些潦草。电话插线员从机房里出来找我核实姓名地址。她一说到我姐姐的名字。邮局有个大姐走过来问我:你是不是姓赵?从云南东川来的?是来找你姐姐吗?
我大为惊讶!这位大姐神了!咋全知道?我赶紧回答:对对对!你咋知道我?认识我姐姐?
哎!里面的,合肥的长途电话别再挂了,把单子还给他。大姐对里屋喊道。
你姐姐现在就在芜湖锦华被单厂,她三天前来发过东川的电报,和我讲了你的情况,她估计你会来,你还真来了。别急别急,我给她打个电话,让她来接你。 这位女神一样的大姐,简直是我的救星!
一会电话接通了,来,小弟,你自己和你姐姐说。大姐把电话听筒拿出柜台给我。
8年了,我第一次听到那亲切又熟悉的声音。姐姐告诉我,她在工会工作,这是被单厂工会办公室的电话。叫我在邮局等她,她马上骑自行车过来。
我在邮局门口渡来渡去,等了好长时间不见姐姐的踪影。那位邮局大姐又发话了:小弟你别急啊!锦华被单厂在郊区,路蛮远的,她要有一会才到呢。
这是位多好的大姐!我感动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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