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长越小的老小孩

郑天良

越长越小的老小孩

　　

　　这几天西安的气温一下子升到了38度，居全国之首。就因为天热，二个女儿与老妈发生了一场激烈的争吵。老妈要关掉空调，二个女儿坚决不干。说老妈你又不下厨房，我们在厨房里炒菜，浑身全湿透了，你知道不？你不要以为空调花了你的钱，你每月那一点退休工资，连吃药看病都不够。我们花我们自己的钱，凭什么还要听你的？一致遣责老妈太自私，不近人情。她一句来，你一句去，互不相让。听着她们母女间的争吵，我们做女婿的只觉得好笑，不便插嘴。

　　

　　女儿说，开个空调你心疼，客厅里的灯，你也不让开，整天黑咕隆冬的，你说是光太强，刺眼睛，你成天不是戴副墨镜吗？电视机每天只准开2个小时，你说没什么可看的。其实，你这是为了少花你的钱。像你这样子，谁也不愿意跟你过！不行干脆给你去找个保姆，从此再不来管你了！你说，不要。我自己过。女儿说，你连楼都下不去！还自己过？她说，让我早点走了好，省得天天受你们的气！女儿说，我们才受你的气呢！你不是有儿媳妇嘛！你叫她回来服侍你呀？告诉你，她早移民到国外去了！这是她的软肋，她不再吭声了！

　　

　　她不肯吃晚饭。她们要我去劝导，我给她讲道理，饭一定要吃，不吃饭肚子要饿的。今天不吃，明天吃不吃？她说，明天也不吃，早点饿死算了！她站起来摇摇晃晃要去开门，拐杖也不要了。这时我们二个女婿赶快去把她拽住，她赖着坐在地上就是不回。我说，你的女儿都对你好哩！尤其是四姑娘一天三顿饭端给你吃，还要管你吃药，还要陪着你。你不要没有良心！她说，她原来好的，现在变坏了，刚才还指着我的鼻子骂我。

　　

　　　

　　老妈爱装病，她经常说自己耳朵听不见，可是你们若说她坏话，她句句都听得见，所以平时说话要格外小心。她说她眼睛不好，电视开了也照样看。女儿们说她妈狡猾得很，很难对付。别忘了她曾经是家里的一把手呵！

　　

　　她毕竟91岁高龄了，思想还一直停留在那个贫穷的年代，这真不能全怪她。岁月不饶人她的脑子有时犯糊涂。四姑娘说，昨夜2点多钟就把我叫醒了，要我起床。我说，天还没有亮，叫我起来干什么？她说，你是保姆，光知道睡觉，不做活，要你来干啥？我说，我不是你家保姆，我是你女儿。她说，这床是给保姆睡的，你睡这里干吗？我说，二姐她们来了，要腾间房出来给她们住呀！她说，二姑娘来了，我怎么不知道？我说，二姐他们来了快一周了，你不知道？你每天早饭吃的粽子，就是她包的。她说，你不是说是买来的吗？

　　

　　二姐问，昨天你是不是没给妈吃药？她不吃药，就安定不下来，就睡不着觉。你今晚一定记住要给她吃药。家有老人，常常笑话百出，真叫你啼笑皆非。老小孩，老小孩，老人只会越长越小，不要和她一般见识。就说昨晚发生的事，一觉过来平安无事，一切又恢复平静。

　　

　　

　　

郑天良

电风扇“坏了”

　　

　　老岳母不愿意让开空调，他认为开空调费电，不想多花她的电费钱。她想开电风扇，她用拐杖去捣插座板，捣来捣去这电扇就是不听话，不肯转。

　　

　　她叫四女婿修，我们都不想得罪老人，惹她生气。就悄悄地示意他，不修，就说电扇坏了！修不了。

　　

　　她说，能不能拿出去修一下。我们告诉她，现在家电坏了，没人修。只有重新买个新的。老太又不愿意花这个钱。

　　

　　刚才又问我这个二女婿，你能不能修电风扇？我说不会。

　　

　　所以家里的空调就只好一直开着。正合大家的心愿。

　　

　　她又对她女儿说，空调开着太冷。女儿回她，我们都热S了！你怕冷，就回你房间里去休息。老太说，我睡不着。

　　

　　又说，她儿子快要回来了，他学的电气，电风扇等他回来修。

　　

　　其实，电风扇没有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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