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先生溜达,去了趟菜市场。这是难得一见的事情。我不逛菜市很久了,要么去超市明码实价买,要么在门口迎流动小贩。更多时候,我是跑回娘家、婆家打劫似搬运。我更偏爱小镇的菜市,感觉更淳朴些,住在镇上时,我倒还总闲逛的。都市生活,总让我见识小市民的尖酸、刻薄,其间的纷扰更是五花八门。
不知是否巧合的缘故,又或者就是惯性存在,短短一截行程,就有好几场争执,让我避之而唯恐不及。忽而发现,好像我越来越脱离现实了?我拽着先生就走,他倒是好整以暇说,没事儿,看多了,就习惯了。可是我没法习惯,为嘛非要争吵,甚至动手动脚呢?有那么大的劲儿,去钓鱼岛,去南海跟人干架啊。
其中有个争吵,最让人莫名其妙,那个女人买西瓜,剖开又不要了,嫌不够熟。然后就吵了,吵着吵着,就扭打起来了。然后,就是讨要说法,索取赔偿。女人撩着裙子,指着大腿乌青说是商贩踢的,商贩用全家性命赌咒,说他没有踢。我看了看西瓜,其实也挺好,瓜瓤也红彤彤的,怎么就不肯要?那男人也真敢发誓诅咒,这奇葩的年月,连神佛都成了口头禅。
回家的路上,我跟先生问,那男的到底踢了没?先生说,指定踢了,哪有大清早把大腿弄乌青,莫名其妙栽赃的?又不是汽车碰瓷,众目睽睽之下,没有拉扯大动作,能够栽赃成功吗?可是,他居然诅青天白日咒,确实是无知无畏先锋队。如果一个人连敬畏都丧失,还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但是那么多目击者,真要闹大了,也不是耍赖就能过关的,不是么。
最可笑的还是那个女人。大清早的,触人家霉头。生意人最忌讳开张不顺。我们一般买衣服不好,都会选择下午去退换,绝不可能大清早跟人家添堵。她倒好了,一个那么大的西瓜,总也有十多斤吧,剖开再说不要了,人家又卖给谁去?何况也不是真的不堪。做事儿就不能给别人留点余地?人家一个小商贩,一天又能赚多少钱?
这个世界真是疯了。可是,可是,却又何苦来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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