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懵懂发生时我上高二,刚满15岁,结束是大学毕业的第二年,整整六年,由此说明那时的我是多么纯情啊。
她比我大两岁,家境奇特,父亲是某著名单位的司机,绰号:大炮,据说本是领导司机,在某个危险的盘山公路上将车开得飞快,同时逼迫领导为自己点烟,后被调去开货车。其母为该居住大院著名悍妇,该院男女老幼听其名无不凛凛。在这一个杂乱的鸡窝里翩翩飞出了凤凰,连我挑剔的母亲都对其赞不绝口,但是,虽然她有诸多优点及我深爱之,女孩的狡黠、智慧与两面性亦被其运用娴熟,对于我母亲的偏听偏信当时真是恼火透了。
高二时同学的话题基本围绕异性展开,她因为成绩雷打不动保持在第三名及长相较好受到校内外瞩目。我开始并没有对其上心,也没有资格,上学早年龄小的弊端至今让我悲愤,我有好几个同学迷恋她。记得有一次还陪我一个哥们跟踪她到家(我只能扮演这样的角色),哥们在她家窗台下逡巡,鬼鬼祟祟、长吁短叹,我恶作剧暴喝一声:“有人偷东西啊?”哥们吓的心胆俱裂,没命逃窜,我跨坐在单车上笑的声震环宇,气贯长虹。笑声惊动了她们一家,她母亲的花腔女高音陡然响起,然后她出来了,看见我很诧异,刚洗的头发湿漉漉的,正用梳子梳着。她侧对着我,抬起胳膊梳头时胸部鼓鼓的,面部似笑非笑,那一瞬间就打动了我,我的笑声戛然而止,于是讪讪的走掉。
出来后我的哥们伤心欲涕,舞着王八拳跟我拼命,我笑着应付,打成一团。对不起哥们,没几个像我运气那么好初恋就可以那么成功,你后来不是过得挺好吗,你的胖大的老婆决不允许你回忆这一段吧,我帮你回忆了。
接下来我并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进入痴呆状,她每次见我时都似笑非笑的表情,或远远的意味深长的看着我,我被折磨的够呛。幸运的是那一次班级元旦晚会,她是理所当然的主持,男主持是个伪娘,我还在变声期本来没我什么事,但我从从家里拿来三洋收录机,从母亲单位拿来有线麦克风,殷勤的替他们服务。还创作了大量的慷慨激昂的主持台词,并辅导他们对词,整个过程我像个小丑般搞笑,她经常笑不可仰。排练结束后我打发掉伪娘单独送她回家,路上企图用美食来诱惑她,奇怪的是她对小吃没有兴趣,每次我狠命的撕咬某种食物时她竟对我说男孩子不应该那么贪吃,弄得我很没面子。我要绕一大圈用单车载她回家,她是个勤劳的人,回家要做饭,照顾弟弟妹妹,她会煲一种水果羹,乘她家人没回来时叫我进去吃过,后来我在广东的星级酒店吃到过类似的甜羹,还不如她做的好吃。
我喜欢送她回家的路上,转弯时她会扶我的腰,对词时她会帮我掸掉脸上的粉笔灰,我踢球时她会来看,并早早帮我拎着书包。现在回顾她一直是主动的,可能她在家是大姐,而我呢,到现在也没学会主动去照顾女人,调情倒是蛮主动。
高三时学习很紧张,我们那时比现在的人乖得多,天天啃书本,那时的高考升学率差不多25:1,竞争惨烈,全班都知道我两好,几个哥们已经跟我绝交,但我俩彼此从没说破。我自己有一间屋子,周末她来我家复习功课,她耷拉着脑袋背单词,脖子晳长,弧度很美,后来我女儿芭蕾过六级时才呈现出这样的脖子,我有时会看着入迷,她觉察了,先是脸红,然后嗔怪的看我一眼,点点我的书提醒我看书。要是现在肯定是深情的一吻,那时不敢。
我父母都是在外泼辣果敢在家慵懒的人,所以家里总是很乱,她只要五分钟就会收拾得井井有条,每次父母回来都会觉得惊讶,终于有一次她被父母撞上了,她的害羞和彬彬有礼让挑剔的母亲都眼前一亮。如果不出什么意外,她将是我顺理成章的妻子,所有的人都这么认为。
高考很快结束,我英语考的很差(可能是偷看她脖子所致),她考的也不理想,不过还好我们在一所大学,本地的师范大学。我们在不同的系,我想要摆脱家里获得自由所以住校了,她因为离校近加上还要照顾家里所以走读。报到前的那个暑假我吻了她,之前她已顺理成章的挽着我过马路了,但我的迫不及待、手忙脚乱还是使她差点晕厥,我刚长出来的硬胡子也扎红了她的下巴,呵--真是纯真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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