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5日,多云,下午有零星小雨。
发现我越来越忘事儿了。昨晚没能记录下来,今晨就忘得七七八八。上午我在干嘛呢?完全没有印象了。我就问先生,昨儿上午我做了什么?他说,你啥都没有做,除了睡懒觉以外,还啃了一堆零食。然后他又说,你上网都变糊涂了,再这样下去早晚得提前痴呆。
有时候想想吧,痴呆或许没什么不好,责任心不会泛滥,七情六欲不会伤神,应该就能简单走过了吧?就连是否存在都变得无足轻重,多好。一直在就诗酒版复版还是就地解散进行沟通,发现我真是拗得不要不要的。说起来,我只是执着于我的认知,哪怕还有三五人不忍散去,那都应该暂缓行程,而不是仓促结束。或许是喜聚不喜散的天性使然,又或者看多了离散背后的怅然若失。有些悲悯情怀,与其说是对他人,不如说是对自我的安慰。
很感谢我的伙伴们,都那么通透澄澈,让我能够以最快捷方式,明白该做怎样的取舍。比如小萌和瓶子,都是简单沟通之后,就以彼此信任为前提,达成共识了。而瓶子甚至说,你觉得我该上版就上吧,你觉得不适合就不上。这是得有多大情面可讲?而我何德何能呢?再如李小沙,他跟我几乎没有交集,却更多提醒我前途可能遇到的困难。而麒麟就更言简意赅了,他清楚表述说,没时间,没精力,可我在紧急复版时把他托上去,留言说有意见以后再论。他后来就回了一字:嗯。
我没有沟通的,只有罗柏林了。在我的认知里,他是必须留下的,何况他是离离的师傅,她也肯定是要留他的。而诗酒版起于离离,既然大师兄心意已不在,那么,终究也会交付给离离,才是最好的结局。可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我到底是留不住了。人算不如天算,我最能笃定的一个,恰恰是我压根没有能力把握了的。得知噩耗,真的懵了。赶紧通知离离。并重新求证。然后,两个人都傻了,泪就滑落下来。
于是,用了一下午时间,整理汇总他的帖子。第一次做文集做到泪流满面,腰酸背痛,还做得七零八落欠缺美感。那些文字在眼前跳跃,直跳得我眼花缭乱,满脑袋嗡嗡作响。那么鲜活的性情,那么执拗于文字,那么重情重义的人,说没有就没有了,而我是在他逝去之后,才第一次用心去读他,这真是既惭愧又难过了。后期他跟我走得近些,许是发现我学着写诗的缘故吧,而他最后那帖子甚至都是留在围炉的。仿佛昨儿他还逗趣喊我小豆子,今晨就再也听不到了。
先生说要回老家去,出门不久又回来了,遭遇零星小雨。再后来天气转好,他又兴冲冲出门,结果中途还是被堵了回来。他就乐得不行,说这鬼天气,弄得我像是专程回家监督老婆似的。跟他媚笑,说幸好隔壁老王刚走,不然就被你逮个正着了,好险、好险。他哭笑不得说,你严重学坏了,走过来拧我的脸,诧异说,怎么哭了啊?哪个哥哥又气你,回头我帮你骂死他去。低头沉默一阵,说,一个诗友走了,心肌梗塞,才50出头。先生呆怔片刻,说那你哭会儿吧。心情忽而就好多了,说我没事,你放心吧。
再后来,师兄电话邀约,说雨停了,让先生去喝茶。他看了我一眼,笑笑答复说,今天就不去了,在家里陪老婆,给老婆做饭,也挣点儿表现。噗嗤就乐了,这家伙,总有办法逗乐我。于是,继续忙乱一阵。再后来,遭到先生质疑,说让你洗衣服,是不是都没管过?怎么没管,好歹我拧了几圈,洗透了的吧,只是没有完成最后的清洗和晾晒罢。他就叨叨地教训了我一顿,其实也没有认真听,就回他一句,有个老婆气你,多好的事儿呀,甭生在福中不知福哈。他哈哈乐了,说是啊、是啊,每天教训老婆,还真是比神仙逍遥。
是咧,有个人在眼前晃荡,唧唧歪歪的,感觉真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