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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斗六星网 六星文学 三味书屋 【维特根斯坦的山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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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特根斯坦的山村】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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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3-2 11:46 |只看该作者 |正序浏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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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    言

      走在一个人辗转的途中,但丁,你所描绘的指引在哪里?四顾茫茫,我只得自己去体会、去发现、去承受,螺旋而上?不!我好像走进更深的尘世现场,几千年来的历史投影笼罩下的权力闹剧般的现实存在,它距离“现代”就两个字的长度啊!

      当公共权力完全隶属于个人时,整个环境的秩序就无从谈起,如果说有秩序的话,那也只是极其狭隘地遵循一个人的为所欲为。生活在其间的人已经麻木,不能再感受这种平静的悲哀,甚至将着平静当作生活的惬意去接受、认可。

      这是一个距离市属城市仅仅八、九公里路程的地方,我想象中因城市影响力辐射的原因应该是一个比较思想上开放的地方。因为在我看来,无论是企业也好、其它社团、人群也罢,距离城市的远近,可以表明它受到代表现代文明的城市的冲击、影响的程度。除非这群人因某种社会力量完全隔绝于这种影响力之外。

      当我置身其间时,才发现完全错了,这是一个在骨子里远离现代文明的地方。其落后、荒蛮程度超过了我的预想,可以用触目惊心来形容。一个离市区也就八、九公里路程的紧靠大江的地方,一个互联网高度发达的信息时代的今天,为什么还有这样的生态方式的存在?不知道为什么,我总不由想起“夜郎国”这个词语。当然,人们眼前会直观地呈现出一幅夜郎自大的可笑、可悲的场面。但当我们换句话——维特根斯坦的山村,山村一词是否削弱了带有金属特征的“野蛮”、“专制”等词的属性呢?这是我在此地一年的时间里最深刻的感受,或者说“维特根斯坦的山村”一直伴随着我度过那一年时间,也使得我更深地理解、看待我们活在其中的社会、世界,当我们说“不幸”一词说得多么轻巧和缺乏与身俱在的深切感受、清醒洞悉。只有在其中,只有作为一个清醒活着的人方能感受宏观尺度下,我们以怎样的一种状态活着,而毫无知觉。

      我,作为一个外来者(用“闯入者”似乎更恰当一些,任何一个落后的环境都是相对来说比较封闭的,居于这个环境上端的人总是有意无意地希望维持封闭的特征,以期有利于自己已获得的利益、位置及内心的虚荣和满足),一个因反对野蛮而来此地的外来者,拥有更广的视角和自由度,自然在一瞬间即可感知这种因个人体验、经历而产生的对比效应。一度,我曾想帮助他们建立、完善一种更靠近现代文明方式存在的环境。可稍微动一下,他们脆弱的触须即如临大敌,好像我的善意已经影响到他们安享的平静。

      他们乐于编造劣质的谎言而不是老老实实地花时间去学习、研究、发展,或许是其实体距离现代工业文明太过遥远吧!以为这个环境之外的人们真的会相信他们的谎言,他们竟然真的以为自己生活在一个自我吹嘘的高度发达的工业文明中。我只能说,他们已陷入自己的谎言中。让人哭笑不得,同时让人不可思议,我渴望帮助他们的念头落水,显出与现实不相符合的尴尬来。

      而我们之间先前达成共识已注定成为他们生产的众多谎言中的一个。是啊!我早已厌倦环境的狭隘对人的伤害,尤其那些拙劣的将权力当作显然工具的一幕幕场景,丑陋一词被柏杨使用过后,人性的恶、我们共有的劣根性才展现得如此形象、具体。

      最终,我离开那个维特根斯坦的山村,把维特根斯坦的梦想留给后来者。

      注:2016.1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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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
发表于 2018-12-6 10:57 |只看该作者
      65
      一个人能看见他拥有什么,但看不见他是什么。维特根斯坦,这种能看见应是生活层次的吧!对应于我们在生活中的深度或说对生命的深入理解程度,一个人直观地看见基于生活的拥有——物质和活着的我(一个生命体形态下的存在)。即使如此,这种看见也是偏窄的,因为环境因素,我们生命体往往局限于某个狭窄的社会区域内,在空间上除了一些特殊的大事件,否则此空间一成不变保持社会意义上的晦涩/环境的灰色。而日升日落显示的时间性并不能唤醒他们的醉意,于此,带有醉意的时间终止了其对世界的表达,日常生活中的一个个事件凝固在僵直的空间或一块意象重叠的画板上。

      譬如:这些山村的人们,他们在围墙、低矮天空、摄像头、广播、不断巡逻的保卫人员及随时随地可能的有的监控中,能看到什么呢?就算是单纯的物质态的东西,又能真的看见其所拥有?如说此话为真,那他们拥有的实在太少了,包括他们自身在内也不过是一些资源化的工业原料、工具、机器般的存在。他们还能是什么?这些儿意义的探索必然地引出更大范围内的制度化的悲哀。他们也或不能看见应当拥有,而只看见一组社会编码下的被给予,去接受制度化的显然,他们沉醉的眼睛也只能看见这些显然,除非能觉察到自己所在,由外而内,去拆除视界的蕃泥和那些显然的可笑、去面向自我、去发现自我独立存在的意义。

      在一个狭隘中,他们所看见他们什么也不是,或他们看不见他们是什么。于此中,属于他们的特征被遮藏起来,而呈现出是人性的普遍性、是事物之表的时间的停顿和空间的形变。若真有包括他们在内的“是”流露,即此现象也不会给他们带来更多的明了,因此现象也是基于环境形变的产物,是对“看见”这一行为内在透视的瓦解,使之留于物的表象,并以此表象为事物之是,朝向自我之是。

      看,他们已然模糊的意识,悄然走进句子锁闭的结构中,他们还能拥有什么?还能看见自己拥有什么以及他们是什么吗?在社会意义上,简单地拥有活着这个无解的命题,成为群体下个体属性丧失的多数,而山村更凸显这种他们没有自我的群体现象。

      注:2017.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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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
发表于 2018-12-6 10:57 |只看该作者

眼前流水三心辨,镜中飞雪四相空。

http://blog.sina.com.cn/u/1618058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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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
发表于 2018-12-5 18:56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凡夫俗子 于 2018-12-5 19:00 编辑

小农生产经济模式下,有教会徒弟饿死师傅之说,你以为佛教理论不受影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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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
发表于 2018-12-5 18:45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凡夫俗子 于 2018-12-5 18:46 编辑
赵大狗 发表于 2018-11-27 22:30
百度:此小说在17K小说网全篇推发,作者是网络写手。发在这里,算是惠泽六星吧。



人类很多探索是徒劳的,为何?因为它不符合大趋势, 一家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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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
发表于 2018-12-5 18:38 |只看该作者
北原 发表于 2017-3-10 08:08
好像在看一部荒诞片……

楼主认为你在夸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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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
发表于 2018-12-5 18:00 |只看该作者
      64
      接下来,一边继续能源板块及其附属系统、部门的现场了解,一边翻阅NL2和NL3处转过来的项目、专利及“论文”的资料,每年都要外报六、七十个项目(注:许多项目为多渠道申报),主要来源于能源部和航天材料部。项目资料的企业介绍中,有一些文字描述引起我的注意。在有关“YL集团”的内容里,总要说“中国航天材料……生产基地”、“中国××行业××强”、“全球最大的××行业××产品××生产基地”、“《福布斯》中国最具潜力××榜”、“ISO9001国际质量体系认证”……如果不是已到现场见识了一下,或将现场情况与这些修饰语分开来看,好像文字背后真有一个美好所在。

      想想“航天材料部”,于是我有意无意将这一段读出声来,目光扫过对面NL2、NL3和旁边的LY,他们都笑了,不顾墙上村长“向乞乞科夫同志学习”的题词的威严。我很好奇:“YL集团的产品真被用在航天领域吗?”

      “好像是参与了神舟×号的飞行员的服装材料的送检哈”NL3没头没脑地冒了一句。

      “选上了吗?”我对着电脑上的内容,若无其事地应了一句。

      “是作为航天材料的对比实验材料的预备材料之一送检”LY纠正了NL3的说法。

      这个定语有点长且拗口,究竟是不是作航天材料用呢?哪怕是后备的后备也行啊!见满脸疑惑,NL2口快,直截了当地端出答案:“03年神舟×号的飞行员的服装需要材料,就是我们说的宇航服材料,宇航服材料作各种实验时需要我们通常的服装纺织材料用作对比,而这种宇航服的对比材料需要的品种又有很多,我们公司的材料入选宇航服对比材料的第三梯队的备选范围。”

      “说穿了,跟宇航服材料没有一点关系,因为连作为正牌的对比材料都没选上,只是对比材料的第三梯队的备选,甚至第二梯队材料都没拿去做实验的。”LY在熬着退休的年龄,毫无顾忌地向外倾倒着工龄相应的趣闻轶事,要把YL给予的旧还给YL,就像每天下班时将身上的工作服脱下来挂在办公室墙上一样,直到有一天不再穿上。LY又强调:“这是我们公司最核心的部分,也是保密最严的部分。”

      我仿佛明白“航天材料部”的意义所在,也明白“中国航天材料……生产基地”这个句子太长修饰语产生的直观视觉歧义,尤其当读者想当然地缩减句子将首尾两端连接在一起时更容易成为符合世俗习惯的流行语。那么,企业介绍中其它句子是否也是如此呢?抓住企业的某个方面的特征,即便是那种根本不重要、不太引人注意的甚至毫无意义的特征,越是与众不同越好,在这个特征之前冠以“世界”、“国际”、“中国”、“西部”……等等定语,依次缩小范围,这样组合起来给人以新奇的感觉,抬头的“世界”、“国际”、“中国”、“西部”等大词很有分量的样子。

      我想起中学时有一位历史老师,经常自我调侃:“本人曾经担任中国××省××市第×中学语文教研组——组长”。没成想现实中还真有这样一本正经的句子,可再也笑不出来。珍妮特•温特森,这就是生活的悲哀之处么?我承认这样的句子原本的笑意已经从现实中分离出去,连着时光的篇章。

      看,他们的眼珠可以转动的维度越来越小,像一个事件中罪恶的同谋或无声的见证者,作为同谋同谋已经从司空见惯中默认发生的一切的合理,并能熟练地运用到各自的工作领域;同时,作为事件的见证者,他们的无奈让他们在权力之下习惯性地否定自己,为他者传递人性的冷漠和世事的悲凉。

      注:2017.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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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
发表于 2018-12-5 17:59 |只看该作者
      63
      去流体实验室,流体实验室与能源部、能源实验室不在一处,相距较远,当然,这“远”也只是一种YL尺度下的远。流体实验室并不是一个专门的实验室,而是原能源部的一部分,是一个生产部门,在工艺流程上位于系统前端部分,不知何故,未以生产部门命名,却采用流体实验室之名,其车间确也有一间大约六、七平方米摆着一些烧杯、量筒、试纸之类东西的简陋的手工分析室。怎么好意思称作实验室?再在前面加一个“流体”的定语,让人误以为是一个正儿八经的从事科研的实验室,不注意或不了解,还真有可能被诓住。

      不想去部门办公室,部门办公室在人力资源部楼上,直接去了生产现场,就两部分:水、气两套公共系统(他们称之为两个车间)。尽管我预料了其工艺、设备、技术情况,但真正到了现场还是忍不住让我大吃一惊。又难免为了保密来一番解释,这次不等他们问我就抢先告诉他们,他们反复、啰嗦才得到证实,挺浪费彼此时间的。

      水系统,取水为老式的简易浮船取江水,然后进行处理。水处理系统现场看不见几块仪表和检测原件,显眼处有一些陈旧的压力表、流量计、手动阀门、转动设备以应急按钮。操作室是一件六、七平方米的小屋,旁边是同样大小的分析室(他们叫作实验室)。操作室只是一道1.5平方米左右的仪表屏,屏上零星有十多块显示仪表,指针式电流表一组老式针式记录仪,却没换记录纸,记录针无聊地晃来晃去。居然连一块数显表都没有,流量、压力等数据都要到现场去抄写。由于设备、工艺落后,多为原始人工操作,两个员工不停地跑来跑去,很少停下来。操作室旁边是同样大小的分析室(他们叫作实验室),空荡荡的。只有一个水泥平台,上面散乱放着几只烧杯、量筒、温度计、PH试纸和一个皱巴巴的日志本。

      分析室旁边是流体实验室的食堂,大约二十平方米,两三个人忙碌着烧饭做菜。感觉怪怪的,这食堂就在车间生产现场里面,显得不伦不类的。

      我仔细地看了设备、材料、工艺等,还是前苏联的那一套,同样的系统目前很多工厂早就实现程控了,实话说,这样粗陋、野蛮(当然,后来我才见识到还有更野蛮的)装置真是少见,而维特根斯坦的山村地理位置上距离城区并不远啊!我仿佛看到你在山村的某个地方孤独于沉思中的身影。

      再看看气系统,独栋的两层厂房,密密匝匝地布置着空气压缩机、冷水机组、氮气机等,管道在地面纵横交错着,人行通道由金属栅格板搭成的平台,很难想象怎么进行操作和检修工作。现场噪音很大,只有凑近耳边才能听清对方的吼叫,设备上的隔音罩全都敞开着。所谓操作室也就三、四平方米,就一张旧的办公桌和两把塑料椅子,一个两扇的单层玻璃的窗子已经残破。

      走在“流体实验室”的现场,感觉时光在倒流,墙上贴满各种各样的标语,标语是一种放大表达主张的方式,同时也是一种对现实存在的掩盖。我真没搞懂,面对如此一个落后得几近手工作坊似的的场面,何以还能生出那种骄傲的情绪来?到底有什么值得骄傲的?是我没看出来吗?你不得不佩服围墙效应,怪不得三胖现象还能“合理”存在。是的,圣茹斯特,建造自由大厦的石头却被人用来建一座座庙宇或坟墓。

      拥有再多的金钱,如果不是以人的方式活着,比如失去人的基本特征:人之为人的自尊以及感知灵魂孤独的自觉,尤其后者。那么金钱粉饰短暂欢愉(通常会被理所当然地当作人生常态)则不过是肤浅的情绪宣泄,不是一个我本来的样子,也不是自我的寻觅,走向孤独之途即为通往自我之途,孤独越深,所能体会到的“我”的存在越加纯粹。

      注:2017.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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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
发表于 2018-12-3 20:43 |只看该作者
      62
      生活的文本中,我在吗?假如你正在读此本的话,是否也会有这样的问题呢?而我不明白我正在写下的文字属于何种文体,当然,这于我并不重要。或许,你会说,作为小说的话,主体的我显示得太多,而且又是那么直接,打乱故事自身的发展。议论或评论被作为作者的我参与到故事中去,有将作者与故事主体混在一起感觉,而“我”的超然的存在,将故事置于被动的发展中,我将写下的文本悬置,同样我将自己也悬置,于是我仿佛从双重身份解脱出来。因为故事文本和生活文本终将于我得到统一,假若我们是在寻向自我的内心,那么这种被规定了文体属性也就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当我思考着的时候,即离于一个故事文本的存在,也将我从生活的文本中打捞起来。曾经经历过一切和眼前的实景交织着,使我不断地审视我和环境共同的在,并逼视内心每一处藏身之处和暗。我越发明白,其实,一切思考的在既指向过去,也在寻向未来,借此显示我当下的存在。与其说文字是个人经验的回溯,带着文字惯有的形式意义和普遍指向,有将一部作品带向狭隘的自传的危险,如果我们在其中加入广泛的内容稀释个体意义的特征,是不是就真的展现社会范围的意义呢?更像在回避自己。

      我问自己,我过度介入到故事中去了吗?亦或我只是在冷漠地将故事中的“我”置于旁观者的位置,让他感受双重/多重(与所引用的历史、材料中人物重叠)的悲哀和孤独。作为叙述者,我分担了故事人物的话语权,走进了故事之中。但,这个介入到故事中的我并不符合故事情节,当然也不能说和故事毫不相容,因为即便是作为叙述者,我同样也是一个故事文本的一部分啊!你能完全分离的出来吗?我喜欢这种闯入故事里的感觉,由是知道我之中的空虚和故事的虚无,感受一个个故事场景的无奈。

      在现实文本和历史文本之间穿行,或者说这两种文本必然地交叉,再或,这两种文本本就是一个文本的不同面而已,它们是之于我的两面,在我的叙述中融汇在一起,得到统一体现。面对具体的一个文本,我们既是旁观者又是参与者,唯有这样,我们才摆脱那种人为定义的文体概念,创造一个属于自己的文本。

      维特根斯坦,你的文字属于你。多年后,我来到这个你的名字的山村,依然可以感受你的文字属于你,纵使在文本中显然地成为一条通往山外的路,也只是山村人的他途。这让人难过。好吧!我得回到故事,继续一个文本中我的存在。

      注:2017.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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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
发表于 2018-12-1 15:31 |只看该作者
      61
      下午,翻开能源部的规程,虽然是去年才印刷的,但却了无新意,哪怕纸张的新也没有;相反,有一种属于上个世纪中期特有的疲惫的旧。他们将培训教材、操作法、规程等混在一起,排版也显得很随意,离我心中的规程还有很大差距,倒也符合能源部的现场情况。

      其中一套新的系统,从时间尺度上看才建两年,按理应该是新的,可其选用的设备、工艺等却与老系统并无二致,甚至有的地方还不如后者。好像完全屏蔽于当前行业的新兴的技术之外,只是机械地延续让人窒息的旧,惊人地重合于YL集团之下的村长负责制。他们向我提起“专利”、“论文”、“项目”、“指标”等等名词时,感觉这些词语被错位地放置一个个句子中,像把一件件现代的金属制品概念放在简易的锄头、犁铧上。这种伪饰后的口语化的内容反映在一个具体文本上,尤其是工艺规程上则显得很不严肃和专业。

      在能源动力行业方面,设备、工艺规程、操作法等都有通行的标准版本,要编写一本也不困难吧!而眼下这本规程,针对设备属性、工艺特征、操作程序的规范、标准未明白无误地显出,倒是感觉这是一本指向人的纪律、行为的要求,符合于YL。恍惚间,我觉得这本规程就是能源部的行为法典,将他们的习惯以文本和团体意志方式给固定下来,同时巩固了以虎头峰为中心的社会形态。

      说实话,从现场和规程内容看,能源部的系统、设备在工艺技术方面已经远远落后于行业。当然,我不能打破他们心里“美国人时时还要来盗窃他们的先进技术”的美梦,何况这个美梦已经成为他们习惯的一部分,成为“YL”特色,成为支撑维特根斯坦山村的低矮天空的柱子。维特根斯坦,你知道的,要打破人群的固有习惯有多么困难,我不知道你走后这儿是否还有“我”的突破口。

      下午,匆匆把规程还给QB经理,QL主席的那张因保密而绷紧的脸仿佛因此而放松下来,嗯!他们的高度机密又回到怀中,然后相互客套了几句。

      我不明白,他们真的会以为自己有什么超出社会意义个价值所在吗?也许只是因对生活、现实的承受而养成一种惰性的习惯,这种习惯维持着他们的能承受,这对惯于承受的他们保持显然的秘密无疑是延续习惯的存在的最好办法。当然,这里也有视界的遮蔽的作用,权力和利益之下的遮蔽作用。看,习惯和遮蔽的现实不是什么理所当然的,它社会环境下的必然,保密不过是掩盖习惯和遮蔽产生的社会环境所施作用。

      那么,即便面对所以如此,这种习惯性的存在到底有何意义呢?尤其他们锁闭在幻觉中无意义的在,仍使我迷惑。是啊!里尔克,我们不过是存在与虚无的中介,一边触手冰冷的现实存在,一边连接孤独的虚无,在这存在与虚无中,生命如此空虚,解释生出的意义不属于我,转向存在的本源?我也不在,我是,我不在。

      注:2017.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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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
发表于 2018-12-1 15:30 |只看该作者
      60
      中午的时间,是流过的江水拯救了我,让我的时间属于我,它让我避免我如他们一样在维特根斯坦的山村睡去、或死去。说真的,我不愿这样过分平坦地睡着然后死去,在这个YL集团所在的山村,在通向自我的途中,中年的雪飘过不停。况且我还没想过死的可能、还没有做好死的准备,说到死亡,这个生命平庸形态的社会道具,将我之中的“我”锁闭。这时,我们说这个状态是常态,是我们忘掉自我后的在。

      在澄清的流水中,水映出的影子是我投到水中的我自己,称作影子,是阳光对灵魂的拷问,将我的不透明放入水中,历经流水涤荡,把里面的暗给荡除。这样,时间也会在我身上变得明澈。我不知道当初维特根斯坦是否也如我一般,在这沙岸独自彷徨,沙岸使我想起沙与沫,想起“我永远在沙岸上行走,在沙土和泡沫的中间”,想起我如水印的到来和离开。有时,我也会在岸边坐下来,想一些与你有关的事儿,尽管这些事儿纠缠在我来到维特根斯坦的山村的这个我的事件中,可我相信你一定会出现,像一个提示符出现思想的站台。

      我对我们的活着有种奇怪的不确信,而对某种不可摧毁的东西的持续不断的信仰,我们被标识为活着,卡夫卡,你这的社会意义的存活里,我一样看不见自己、感受不到自己。因为,我不能把活着当作信仰,在我的理解中,信仰应在“活着”之上,它不是我们之所以活着的支撑。我需要如此走出常态的外壳,此外壳阻挡着流水对我的洗涤,成了“我”额外的形式,这是我不需要的。

      维特根斯坦,你的句子把波浪推向岸边,连着我的影子的这个午后的现实。沙岸上来回走着,麦苗、油菜、青草对我重述流水意,我不认为它们与水鸟、江水等是我的偶然,是我散步这个事件中的一部分偶然,虽然也找不到必然的证据。要知道,我所看到的走在前面的人已经看见,走在我身旁的人也能看见,走在我后面的也将看见,可是我有什么理由说出我的这个事件不在呢?

      此刻的时间属于我午后散步这个事件就够了,纵然不属于我又怎样?一切皆从于流。句子、想、沙岸、脚印以及岸边的花草树木和石头的硬,统统都为流水带走。

      注:2017.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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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
发表于 2018-11-29 21:38 |只看该作者
      59
      中午。又是广播里熟悉的音乐声,三遍,又是YL新闻。

      NL1的开饭声,一众人迅速围过来,看来音乐的力量还是挺明显的。

      说真的,我不太习惯这种家庭式的工作餐,也不喜欢那种排队购买似的,更喜欢餐厅自助式的,那会让我想起书店或一个人的途中、想起你独自面对风景的文字构图,思想或许正是通过这种“我”独自的在而变成“我”之是的独立文本,成为他们谈资的镜子。当然,他们不会明白的,他们永远都不会明白的。他们的谈话形式意义上连续不过是些内部碎末的倾倒,毫无意义地对应于镜头,像一组粗劣剧本下的平庸剧情。

      当然,有时我也会想起托钵次第前行的佛陀,想起我们曾经走过的村庄、竹园、门前的流水和流水流走的黑发。阅尽《大藏》?我托着一钵飞雪走在月下,听星光读着我累劫以来的痴愚和孤独,他方世界,无数个我同行在飞雪有迹、鸟鸣无声的尘世之外,脱离于文本意义的描述和念念无休的遮蔽。

      我在“我”的外面听着村长、感恩、歌颂、保密、专利、美国……自然还有YL趣闻,墙上的乞乞科夫则俄国人(不,是前苏联人)嘲弄的表情望着我。“名字不是被命名物的图像”,可这乞乞科夫这个名字却成了YL人垒砌的图像,或说村长意志的图像,而且这种对应较之实物与一个名词的名字之间的对应更为牢固。比如:YL的一个员工与其名字之间的对应则显得不那么牢靠了,名字符号化的特征较为明显,我记得LP已经问过三遍我的名字了。对于YL土著人来说,他们也仿佛不需要名字一样。哦!似乎是以“YL人”这个称呼为骄傲,在YL这个共同特征下他们也的确用不着各自的名字。即便他们在谈话中提起某个人的名字,也像搬一件物品一样,将之放在话题的角落里。

      我不吃糖,吃完饭则端起茶杯。虽然LP有些不高兴,也不再说什么。饭后,他们趴在桌上午睡,揣着方糖余味和一个个YL的梦睡得那样甜。

      不愿也不想午休,一个人去江边散步。小麦、豆荚、蒿草抢在涨水季节来临前疯长,让置身其间的我体内的潮水也不断上涨,各种不知名的虫儿、鸟儿飞舞在周围,把我要挣脱的想团团围住。肯尼思•汉森,流水真的把一切带向大海了吗?四周的景物和可借以表达的语言都格外传统,这包括我自己么?

      注:2017.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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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
发表于 2018-11-29 21:38 |只看该作者
      58
      整理了一会笔记,想起进出公司的证件还没办好,我看了他们的证件,挺简单的:就一个纸片贴一张照片,塑封一下,再挂一根带子。于是,打电话问R1证件办得怎样了?(内务部办公厅、保卫厅不管进出证件的办理,而由人事部门管,少见!)

      电话中,R1语气急促,电话这一端都能感受到他的匆匆:“证件还没办好。太忙!这个月的产值还没完成呢!”这个强调每个部门量化产值、效益、利润的YL集团,人力资源部何以创造产值、效益、利润呢?让人疑惑不解。真忍不住想问了一句:“人事部门怎么创造产值、利润?难道他们也有生产产品的机器?”我终还是忍住好奇没问出。

      曾记得R1告诉过我,他们的工作非常繁忙,每天都忙着招聘员工。这就更让人不明白了,以YL集团的人数不过就一千人左右,也不至于每天忙着招聘人员啊?!答案要在随后我深入了解YL才终算弄明白,此刻问似乎有点不太恰当。

     “人力资源部”我有意无意轻声念了一遍,并叹一声:“大忙人些啊!”

     “人力资源部是我们YL集团最忙的部门之一,他们经常加班”NL2热情回到:“每月都要招五十人以上,任务很重,为YL的发展作出了很大的贡献。虽然,比我们安溪差一些,我们这儿幸好有L总。”

     “人力资源,人力,资源啊!”NL1:“我们都是人力资源,人人是资源、个个是资源!”

     “每月能搞定五十个资源,一年就要招六百人,的确不简单”LY也无遮插话:“PZ,P部长厉害,不愧是ZP,Z总的嫡系部队,把村长的理论运用、发挥得淋漓尽致。”

     “那,人都到哪里去了?每个月招这么多人”NL3像不是安溪人一样。

     “有进就有出啥!”NL2和LY同时抢答。

      他们话听起来怪怪的,我莫不也是人力资源部贡献的资源之一,望了望墙上村长的题词,仿佛一张乞乞科夫的遗像散发出一阵阴森气息。而他们在说资源一词时,像在说与己无关的他者或真实的某种矿物质,这种语气里对自身存在的现实的冷漠显示他们已然成为自然界的资源,可能是一块煤、一桶石油或一块铁矿石,却怎么也不像一个独立活着的人。而“向乞乞科夫同志学习”这话里在其表面意义之下是否暗含着某种使YL人成为资源的倾向性呢?诚然,这话引导大家学习乞乞科夫的精神,而这精神通过具体行为展现出来的对自我的漠视,视自我为无生命的他者是一件可怖的事情,是不值得宣扬的。一个人只有先做回自己,其所展示、贡献出的一切才更符合生命本身的存在。

      那些隐藏在黑暗之中或在视野之外逾界领域的东西,必然地不属于他们,不属于灵魂的死者,同样的看见,在这儿所能引起的是基于金钱的直观判断,近乎一种来自低温的疯狂,那种甚至叫人误以为理性的疯狂。

      我将说出的话在维特根斯坦山村的习惯思维之外,他们显然已经惯于以YL、以虎头峰、以村长为中心的中心说,并习惯性地紧紧围绕在此中心周围,在树荫下相互监视着对方,彼此成为没有个体特征的透明人,一起朝向不透明中心的虚无。

      注:2017.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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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
发表于 2018-11-27 22:30 |只看该作者
百度:此小说在17K小说网全篇推发,作者是网络写手。发在这里,算是惠泽六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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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
发表于 2018-11-27 22:27 |只看该作者
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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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
发表于 2018-11-26 16:41 |只看该作者
      57
      返回安溪,跟去安溪有什么区别呢?走在山村的小径上,走在圈起来的机器声、烟雾搅拌在一起的迷途。我走在回忆的路上,走在荒诞的镜像中,从岁月的镜子,我看见一劫又一劫的梦。看!我的镜子里,那个我多么怪诞,我和镜子支架一同跌入镜中。是的,卡夫卡曾经告诫过我,不要留在易变的镜前,镜子不过是一个暂时的定义、称谓罢了。

     “一个人只要学会了回忆,就再不会孤独,哪怕只在世上生活一日,你也能毫无困难地凭回忆在牢笼中独处百年。”加缪的孤独是一面镜子,那些累劫以来的事镜像于未来,往前走的过程中,它们伴着一路前行,我们活在往事相伴的途中。希望、理想、情与纠缠它们维系着我们与红尘之间的链接,坠着一身的重,我们说出的红尘挂住了吗?你可以想象它就是一件坠饰,将某个象征意义挂在我们的脖子上,这也是红尘的另一种形象的诠释,平时囚于回忆中,通过镜子显现。

      念想、孤独也维持着一条回忆的通道,多少年了,我一直在回忆的道路走着,偶尔,你会现身于道旁,这使得回忆格外逼真,像现场正在发生的一件必然事件。说甚前尘影事、道么因缘聚散。那只是一刹那的过程,说过程,似乎已经走过万年的感伤。我,是一刹。词语我们,是误解了的千古的代名词,刹那就刹那,超越于言辞,是啊!凡不可说,应当保持沉默,这样随着沉默,主体成了我。

      有时,一些场景会反复出现,那烂陀寺的盛景是我的回忆变得丰富,通过一场又一场的回忆独自面对自己,面对无知、偏见对回忆的践踏,我想起流沙中迷失,海市蜃楼,水影中你的形象那么清晰,在一瞬间欺骗了我千年的惆怅、叹息。

      麻雀叽叽喳喳的地将幻想日常化,眼前路多不真实啊!碰壁,我觉察到头颅真实、墙壁真实,也就是说这些我的日常化的幻梦带我检验着我的不真实。我说孤独是因为孤独本身已经不再作为他者存在,与回忆无关,以一个我的形式存在未来之中,甚至不需要表达回忆的语言,走即是我说出我想的语言。

      注:2017.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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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
发表于 2018-11-26 16:41 |只看该作者
      56
      能源部的现场情况大致了解得差不多了,直接部门办公室,依次从车间办公室(一间大办公室,各车间主管、技术人员在一起,十多人坐在一起显得格外拥挤)、去部门经理办公室。一则从技术方面了解一下,二来从管理方面观察一下。

      先到车间办公室,分别与各个车间主管、技术人员认识,他们懒洋洋地应付着身份确定程序完成之后的我,在他们的懒洋洋里有对外来者的防范,保密意识之下的过度反应,好像真有什么可以向我保密的,好像我是来卧底似的,好像我没有看透现场的物体、事实样;也有本身无法给出、没有什么可以给出的拘于专制的漠然,他们除了专制者外对所有人、包括他们之间习惯性的漠然,而漠然在人与人之间划出的距离为他们亮出有效的防备范围。当劳动换来的一切只是维系生命的话,长此以往必然导致疲惫,而在制度上整个过程又是那么合理,故而懒洋洋成了无奈和防范的混合形态。

      当我提出借他们的规程看看时(其实,各种型号、类型的规程我都有收集,只是想看看他们编制的规程处于什么样的水平,也可通过规程中工艺参数的设置、流程的要求规定反映出装置、系统、控制的情况。奇怪的是,安溪作为技术中心居然连各个部门的规程都没有!哦!我忘了,是艺术中心),他们如临大敌,一会儿说没有,一会儿说要经过部门经理同意。要掏出他们的宝贝样,当然,不排除摄像头下保密的需要。我能说什么呢?

      去部门经理办公室,一间和车间办公室一样大的屋子,屋子正中是一幅用相框裱起来的村长的横排题词——发展的动力,YL的龙头。经理QB,瘦高、戴着一副凸显QF系列非文明的能源眼镜,据传有意去英国南极大学深造;副经理QL(兼分工会主席),胖乎乎的,穿着一件非自发组织的夹克,无意间漏出秘密维稳的语气。两人桌子成直角布置,面向大门。同样摄像头下身份认证程序,相互进行了了解性质的交流。其间,他们多次打断话。当然,我得夸奖他们一番,比如:保密意识、艰苦朴素等等。当我提出借规程时,话刚出口或话音还未完全落地,即被QL分工会主席抢先拦住:“这个可是最高等级的机密……”,我告之,这样的规程有标准格式、版本,只是想看看一点具体数据,并隐晦告诉他L总让来借阅。他又打断我的话,与此同时QB经理也打断我的话:“按说,你们安溪有权看的,不过我们印刷的数量按人数计的,都已发下去,要不,我这本你拿去看看,一天时间行吧!”

      我则连声谢谢,并按借阅程序填表、签字。QB从保险柜里拿出一本薄薄的小册子,比我想象中标准版本差太多,难道他们不知道网上到处都有标准格式吗?真佩服他们的逆向保密思维。接下来,又磕磕绊绊地简短交谈几句,告辞。不知这些人怎么搞的,老是不让人完整说一句话,在他们发达的说话功能背后是他们弱化的听力。

     “当我接着说出我被打断的话并且说这就是我原先要说下去的话时,这就好像根据一些简要的笔记去详细阐述某条思路那样。”那么,这继续的方式是什么呢?是唯一吗?我修复这些断句的解释显得乱七八糟的,残缺的细节碎片化,加在一起的细节表达出我被打断的话里的所有吗?包含着我在过去某些类似场景中的片段。我的行为、经历的说出也是这样被各种事件无端打断,我面向事件本身的解释未必就是我原本要说的话,毕竟我没有说出,这些解释成了种种可能。而他们急于说出的话真的就是他们要说的?一地支离破碎的无意义。

      注:2017.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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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
发表于 2018-11-18 20:04 |只看该作者
      55
     “每个符号自身仿佛是僵死的,什么东西赋予符号以生命?——符号在使用中才是活的。是否符号自身中就含有生命之源?——还是使用才是它的生命之源?”

      如果这里的符号包括我们表达者自身呢?或者我们只是居于人群低端的语言表达者呢?沉默符合于我们习惯的形象,须知,我们的形象的表达不过是居于意义末端的衬托,比如:在一道指令的末端,语言其实不需要更多诠释性的东西,它需要我们沉默的执行动作延伸于那些指令。甚至,哪怕作为一种反馈也只需监视画面即可。可多少人明白呢?我们只是一种符号意义上的存在,这是我们的悲哀,也是我们的无奈。

      广播与摄像头配套的手段显示不出我们作为的生命特征来,镜头中的动也没有为符号注入生命的活力。而摄像头区分出的画面上,他们真的认可镜头中的自己吗?我们作为符号处于运用之中,我们却不是活的符号,指令赶在我们开口之前到来,亦即:我们是指令之下的符号,远离自我意义的存在,不需要引着理解符号的信息,我们不需要带着思考活着。

      我这样思考着,维特根斯坦的山村这个符号它没有山村原本的含义,在机器的喧嚣中,机器折磨着机器作现代语境下的形象,成为对工业文明的讽刺,它显得笨拙而可笑,使得缺乏想象力的现场变得更加枯燥、无聊、刻板。

      语言测量着符号,为符号统一标注指令似的解释性意义。维特根斯坦,你的语言在现场吗?当我抵达时,现场空落落的,四月的光线在电线染色乌鸦、麻雀、燕子,它们的叫声混在一起,像在搅局保密的氛围,单纯从那些声音中,还不能抽出具体的符号,为此而解读图像是不太可靠的,不及一块标语端出文字的隐喻。

      好吧!从纯粹符号上讲,一切活着的符号之所以活着是因为它表达了自身意义的存在,在自我的表达中活着,而不是作为他者使用中额外的得到意义,即便在他者使用中完成过程表达的功能,也仍不是生命的体征。可以是物,是沉默的大多数,捍卫着最后的表达。每个符号自身原本都是面向自己活着的,为外界赋予的生命外表是一件隐藏表达者的伪装,仿佛显示了符号之外的更多,而实际却没有。

      看啊!画面里,他们的体征那么明显,一个个清晰的符号画面的无意义存在。

      注:2017.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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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
发表于 2018-11-18 20:04 |只看该作者
      54
      中控室,YL集团最自豪、最骄傲的地方,三套不同厂家的DCS系统,同时保留了原始的手动操作按钮、开关,系统画面极其简单。这样说吧!与其说是远端控制系统,不如说只是简单的远端操作系统。因为,他们仅仅通过远端进行单一的手动操作、调控,没有哪怕一个小的单元的系统自动控制,刚才看的输送系统也未并入中控室的DCS系统。太奇葩的控制系统了,不!太奇葩的操作系统。

      同样,经过身份确认,倒可展开一些儿谈话。问了当班的主管相应的问题,在摄像头之内,他自信满满、意气风发地告诉我,这是目前最先进的操作控制系统,虽然还是需要不停点击鼠标来操作、调整,但比起过去强多了。摄像头之外,他告诉我,那些各单元自动控制根本就投不起,一投上就出问题,不知道为什么原因,反正后来就都解除自动改为手动操作了。我不经意提醒他,比如:设备、工艺、操作系统自身、原料等情况对实现自动控制的影响。他不知所以,说只管运行、不停车即行。难道YL之前的国际也只是一种不停车的运行?

      我随手拿起一张原材料分析单,发现两个反向变化的指标居然同向变化,没有进行相应工程计算的人不易发现其中奥秘。说明他们根本没做原材料实验、数据分析,只是想当然地以为两个指标大致变化一下就行了。多看几张,感觉太缺乏专业知识,很明显不了解指标之间的关联,作假都做得很寒碜的!我没多说,只是笑笑,只能笑笑。

      他一边向我吹嘘他们的生产指标了得、拥有先进专利,尤其管理方面:YL集团以村长为首的一大群的海龟博士结合维特根斯坦的山村的具体实践独创的YL管理模式,居全球领先水准;一边他一而再、再而三叮嘱我,这管理、技术等必须高度保密的,如果被美国情报人员盗窃、为美国企业掌握的话,将对YL、乃至整个华夏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

      保密,又是保密!我实在不明白他们所指的保密究竟是什么?他们自己明白吗?就像当初他们通过保密来拒绝你的黑板,拒绝通往外界的《语法字典》。他们封闭的语言环境中,你逆向流浪在孤独之思。而今,我步随你的足迹踏入被时间刷新的山村,我们的孤独一样地难以在语法中体现,阳光曝光思想者的呼吸,底片上孤独无影。

      注:2017.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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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
发表于 2018-11-18 20:03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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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绕能源部生产现场转了一圈,像是穿行在走失的回忆里,见过行业里各种层次的企业、系统、工艺、技术,对专业有种说不出的复杂感情,曾经想在专业领域取得突破,花了十多年时间去努力积累,后发现很难实施,没有人愿意看着别人发挥,不论是出于什么原因。更有甚者,希望在自己管辖范围保持每年都要花大量的钱来维持的局面,以获得利益和地位。他们对金钱名利的追求远远超过对环境的重视,或者说对环境有着一种为达到简单生存的漠视,也就是说合理不是什么显而易见的真理,它以置人于绝境的方式远离一切可以展开的意义,将生命个体粗暴地束缚于专制群体中。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企图远离人群,远离这种成为统治者暴力的群体思维,我需要独立地存在,有着一个我的特征的存在。是离群索居吗?更像一个孤独者对自我的不断逼近,在这种对自我(●.●)近的过程中,找到一个人生命的完整。而不是成为人群的泡沫,毫无独立思想的社会群体,也可以说一种社会一致性中自我的丧失的病态。看样子,一切有序地进行着,在宏大的场景中,演绎另一种形式的疯癫,这是纯粹而又完整的错觉。以现代工业机器为特征,把一切个体的特征淹没在其中,而维持个体特征的自由亦深陷其中。

      随处可见的摄像头、保密、畏畏缩缩猫着的身子以及在保密名义之下落后的反文明的形式存在,让人迷惑不解,当他们拆除那些自动实施改作手动,或直接采用那些已经淘汰的装置时,他们的保密更像是对自身环境的掩盖,也是对他们夸大的保密行为本身的否定。我记得那天K主席向我介绍他们最得意的能源部控制系统时,我所预料到的一样,这些硬件措施、工艺技术在他们眼中好像根本不存在似的。我不明白,Q总分管下的如此现状,有什么理由骄傲,置身愚昧、狭隘中是一件骄傲的事情吗?村长形象的Z总跨越太平洋的国际梦想,在虎头蜂酝酿着、筹划着,维特根斯坦的山村奇花瑞相降临在村民们矮矮的梦中,成为摄像头下的批量生产的产物。

      活着本身不需要思想,但没有思想的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停止思考的大脑它不过一个名词,亦即:一个名词和它所指向的意义相分离开来,换个说法,它指向了更基本意义的虚无。你所憎恶的不能觉知自我存在的泛存在,使社会道德律也失效,成为被操纵的制度变体,搞得的维系不是来自良知、灵魂,而是群体之上的专制的暴力,也就是为这种暴力进行伦理美化的又一种制度或说使专制暴力合理的制度之一。不是敬畏,而是恐惧,压抑了人性的恐惧。即使他们避开摄像头仍有明显的残留。

      当你日常的事例中,找寻我们陷入其中的意义时,悲哀的感觉油然而生,我们问出的问题回到自身之中,成了朝向自我的障碍。我不得不在朝向他者的归纳里前行,并走出你对群体特征的语言游戏,我能说什么呢?我只有沉默以对。

      注:2017.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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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
发表于 2018-6-14 20:31 |只看该作者
      52
      我夸了几句,无非辛苦、认真之类的话,他态度也随之转变。而他似乎因为这种情况持续的太久已经习以为常了,已经不再认为所从事的劳动里的环境因素会与自己关联在一起,他将这种环境成分当作自身存在的一个必然要素。当然,他在国际YL集团的荣光下,又怎会有超出这荣光的想象呢?哪怕一丝儿朝向江水东流引发的对大海的幻想。

      输送带旁边的除尘器已坏,输送机一启动输料,即扬起一阵阵的粉尘和梦的错觉,也给了摄像头烟雾似的戏剧片段,梦想、真理以及那些佝偻式猫着的身子早于山村的黄昏成为暮色的标志。在输送带的源头是一堆黑色的骨头,概念里阴森的白骨被人群的喧嚣染色,成为隐含他们/我们孤独的棺木,带着死亡的暴力变成煤。而输送带的终端则是曾经温暖我们骨头的阳光的最后的释放,照亮一个个黄昏的是孤独的虚无。

      在烟雾遮蔽的摄像头之外,话题慢慢展开,了解了一下系统的日常情况等,但见该输送系统是单线(一般输送系统为双线交叉布置,这样中间任一节出问题都可通过交叉切换予以解决),而输送带末端的给料机更是奇怪:外壳是耐压称重式全封闭皮带给料机,已破烂,里面却安装的是刮板给料装置,配套的启动阀门已改作电动门,旁边的PLC控制柜只保留了起停按钮,其它功能均取消。顺便问了一下,他高兴地说:“原来的计量式给料机不好用,出口气动阀老是出问题,给料机的皮带都烧了好几回了。后来,能源部、YL集团通过技术攻关要求厂家改成这样了,现在好用了。”他告诉我:“我们YL集团专家、工程技术人员就是聪明,善于创新,这样的技改还有很多。”我笑了笑,把舰船改成脚踏板船,把装甲车改成拖拉机倒真是好用。他一再叮嘱我,这技术需要保密的,据说美国情报人员曾混进来过。

      沿着输送带前寻,原料场露天布置,原料场段的输送带亦为露天布置,用简易彩钢板罩住,已变形、破烂不堪,以围墙的保密形式坚持着某种意愿,而围墙的存在也完成他们坚信的伦理、道德、金钱乃至生命的价值判断,他们无法突破渴望的外壳,他们只能接受金牌的神圣象征和合理存在。

      从现场设备、工艺、技术情况看,离行业水准还有很大的差距,离真正的专业化技术相去甚远。他们保密的意义在哪里?是对外保密还是对内保密?我尽量不以专业的眼光来看眼前的一切,但我的眼睛可不会为他们保密,他们说这里有很多专利技术。哦!互联网,越过维特根斯坦的山村的迂途,穿过国际YL集团公司的围墙了吗?

      一条条幸福的鱼吐着水泡七彩的梦!过客庄子与他们无关,真的,无关!庄子在为自己辩护,他没有为盗墓者留下庄子本身。

      注:2017.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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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
发表于 2018-6-14 20:30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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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在文字中,当我试图翻开我们的前尘影事时才发现,只是借助文字表达,我们才相遇在一个文本里。冥冥之中,我们行脚的文本,演绎着我们及我们的一幕幕悲欢离合、希望与绝望,理想一次次撞得头破血流。望着你掩身其间的人群,人群,勒庞的人群看上去多么不真实,他们以幻觉的方式活着,活着他们的活着,像一种依靠他者专制的肯定或否定而彰显存在的幻觉,穿过一道道人世的镜子。曾几何时,我以我的纯粹理性碰壁于这为未来图景聚集在一起的人群,他们吞吐着一剂剂的规格型号完全相同的梦。

      而我,此刻正穿过山村的迷雾和YL集团的烟尘。一张张脸走进摄像头的同时,也构成山村海市蜃楼的一种可能的倾斜,从峰顶倾向低处的势将山村的整体特征显现,这也造成YL人一致展现无意识的群体形象。比如:他们以自己佝偻的形象簇拥某个至上精神标志物,一种幻觉下的全球化的国际YL集团形象。

      我打算先独自到现场了解一下情况,再去能源部办公室,一方面认识一下主要负责人,另一方面具体看看他们在专业、管理、机制、效果等处于他们表达的什么状况。沿着狭窄的厂房楼梯向上,观察者这熟悉的过去式中的工艺、系统,自我陌生化的孤独向我袭来,我能为维特根斯坦的山村的改变做点什么呢?多年来,我曾以为直接的物质改变能拉动思想的转变,让他们在更好的条件下意识到自身的存在,可最终成了卡夫卡似的我活在这个世界的积极因素,以此证明我和这个世界的唯一关联因素。

      好吧!往上走吧!开式输送系统旁,输送岗位的工人不停地扫着、扫着,他们的扫帚的竹枝一根根伸长脖子,吸着地上的黑,吸着空气中的黑,然后通过他们的手传到周身,这些黑附在他们皮肤上。黑口罩将他们的话语罩住,说出的和未说出的改道以两个鼻孔的呼吸为表达途径。转动的输送带,转动的眼珠子,转动的摄像头。

      我依次查看设备的型号、规格,打量着一个走过来的保密者,不待询问,即自报来处,安溪的名号在YL在能源部倒是管用,大概因为L总也是从能源部出来的吧!见我手中记录的信息,那黑的面孔仍旧流露着不安的神情,我将封面盖着部门章的笔记本示之,他仍犹豫不决,最后我把兜里的证明翻给他看,并故意将证明对着摄像头展示了一下,他通过对讲机详细汇报了一下,经确认后,他的不安才收起来。

      他因松弛的脸上掉下一层黑,而黑油油的墙上仿佛也掉下一阵雪,露出一块标语:走国际之路,建美好YL。见我看标语,他笑了,露出央视人物现场的牙齿和笑,那么幸福。我想我或许也笑了。

      注:2017.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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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
发表于 2018-6-14 16:16 |只看该作者
夹生饭而已。顶着维氏头衔拉大旗作虎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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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
发表于 2018-6-14 15:26 |只看该作者
我当小说看。大致看了,很有意思的探索,期待进一步深入。
文学也是探险,总是停留在惯性思维里慢慢就会很无趣。熟悉的东西太久了,需要置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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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
发表于 2018-6-13 21:24 |只看该作者
      50
      对于社会事件习以为常的缄默,我是他们的同谋吗?萨特?我可不会用棍子敲他们的头,这里也没有当头棒喝。或说,认为沉默的大多数即为潜隐的同谋这个想法里本身就含有消极的成分,比如:维特根斯坦看见的村民们拘于自我利益下的愚昧,好吧!我有时也难免被他们零度的眼神、佝偻的身子挡住去路,其实质意义上帮助了世俗的恶。

      我寂寂走过明月山冈一路的孤独,听松风翻出一局棋里的云烟水生,翻出我们曾经的梦想,风里有反比与人群的事物本然的寂静,虽然有时会觉得寂寞山隐、流水漂走花香浓,有时一卷经中,离开的离开,归去的归去,在各自缘途走散,不免落寞。

      我和她们走向能源部时,眼前总出现电视新闻画面:高大的门,门前一对干净的石狮,大厅中好像随时有一个节目要上演,好像记者永远都会帮我们看见一切,而镜头中的金碧辉煌击打着我们作为同谋的可耻。是啊!那是太遥远的事情,仿佛可以不管。可我们为自己找的合理借口不过是苟活的明证罢了,其实活着不需要借他者显现,即便显露出来也是一种无意义的,通过文字说出的意义与石狮表达的意义一样,衬托建筑的宏伟高大。

      如果我说出什么,我是有罪的;如果什么也没说,我也是有罪的。而你编写的《语法字典》帮助他们认识到各自的恶,同时也展露出你心中的罪。或许,萨特是对的,想想:他们有必要用神话来支撑弯曲的脊梁吗?他们弯曲的脊梁像在对着摄像头表达着什么。

      她们以山村的速度带路,到了现场,环境很差,见她们不愿去,由于经历的缘故,我对该工艺非常熟悉,告诉她们我自己去吧!NL2将能源部人员、组织结构告之,即回。能源部的办公地点藏身于生产现场厂房楼的一低矮的夹层中(工业常见的管道层)。也不急于去办公室,我独自沿着管线穿行狭窄的空间里,设备间距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缩在与他们身子弯曲相似的极限距离处,设备、管道露出的部分已经破烂不堪。让我诧异的是,许多设备都是目前外面新设计早已淘汰了的。

      我想起那天K主席向我炫耀的高科技,什么自动控制水平很高、什么先进的工艺等等,能源部为YL集团自动化程度最高的部门。我就不明白,连基本的硬件设施都不完善,谈何自动控制,还扯什么程控,我不知道现场还能减少什么东西。我感觉自己对自己太残忍,我觉得自己不应该知道得太多,虽然我也不想成为一个制造愚昧的同谋,我从离开的路回来,我或注定是一个谋杀灵魂的同谋。谁知道呢?我安慰自己。

      离开的路即回来的路,走一条回忆的路,我会情不自禁想起你,每次都以不同面目出现在我的迷途;想起茫茫人海中一个独行的灵魂,踩着一声声雨嘘前行。

      注:2017.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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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
发表于 2018-6-13 21:23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无数山楼 于 2018-6-14 10:56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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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据YL集团的组织机构设置情况及L总的意思,我大致列了一个各部门熟悉计划:先从能源部、能源实验室、流体实验室了解起来,TB和NL2领路。NL2原也是能源部的,后调到安溪。一边走,顺便向她了解了一下能源部的情况。

      能源部位于虎头峰一侧靠近江边位置,内务部所在的建筑原为能源部(一般企业配套的动力车间或分厂什么的)的办公室,楼上办公,楼下一层为实验室。后据说村长到来后,分析了企业不景气的原因,找规划人员(其实是风水先生,NL2避开路旁摄像头神神秘秘地说出一个重大机密,一再强调这要保密,千万保密)整体规划,规划人员围绕虎头峰溜达了三天三夜,每夜间有闻锣鼓声,白天有人发现办公楼下有血迹,据传是夜里作法事,每夜杀三只公鸡驱鬼,用鸡血绕办公楼来淋一遍。

      后有风声传出,规划人员认为村长居虎头蜂更适合、气质上更般配,才能镇住猛虎,才能免于虎患,也便于村长对YL集团国际格局的宏观控制,于是能源部的办公室搬到生产现场,能源部的实验室缩编后也搬到现场的一间及其隐蔽的角落,配备一个人的简陋分析室,偶尔做一些简单分析,编制和管理上仍属于能源部。只是对外叫作“能源实验室”而已,比如:申报国家相关资金时用。

      第二年,村长到来一周年之际,维特根斯坦的山村突然下了一场大雪,一场周年之雪,尤其内务部周围,堆起厚厚的积雪。人们认为天兆吉祥,相互道贺、欢庆,感谢村长带来的好日子,带来的幸福,YL人纷纷带着一颗感恩的心聚集在内务部旁合影留念,YL集团为此特地放了一天的假。雪化以后,村民们发现公室周围神奇地长出一片红红鸡冠花,看来红红火火的日子就要到来,整个山村喜气洋洋,许多人幸福地流下了眼泪。

      正当气氛就要达到高潮时,有人在鸡冠花花丛下发现一块明晃晃的金牌,约门牌大小(后竟专家精确测量:长333mm,宽166mm,厚2mm),色泽金黄,正面是一幅画:一人右手拿着长剑,指向天空,左手叉腰,身旁卧着一只猛虎。背面刻着两行横排硬笔书写的大字——圣人出,猛虎伏,瑞雪至,奇花开。下面隐约有“道光十六年四月二十七日”小的字样。这一惊人发现一下子把现场气氛推到高潮。

      人们奔走相告,村长就是山村的圣人,应和了猛虎、瑞雪、奇花,村民们找到了救星,YL集团找到了舵手,大家欣喜若狂。而闻讯而来的村外人却被拦在大门外,只能远远地观赏、分享着喜悦的一幕。于是,YL集团决定再放假一天,每人发五十元庆贺。

      然而也有不和谐的杂音,据说内务部下属的办公厅有一位刚来不久的办事员BX,在现场看了金牌上的题字后,不自主地冒了一句“怎么和村长的笔迹一模一样呢?”,传开后,村民们一致谴责BX,都不再和她说话。再后来BX生病回家,再也没有出现在维特根斯坦的山村。

     “那金牌现在在哪儿呢?”望着NL2眼中那道金牌,我问。

     “放在YL集团的展览馆,有人一天二十四小时守卫着,每年国庆节时才允许参观一次……”NL2发扬了金牌的效应:“的确,没有村长就没有YL,村长就是YL人的福星”。然后,NL2又以快板形式哼了一遍金牌的内容。

      一路,TB不置可否,猫着腰听着,仿佛一个局外人。是的,我们都是局外人,看着岁月带走一切欢乐与悲伤、希望与失望、理想与现实,我们又能挽住什么呢?我们都在拼命地实践着“我是局外人”的局中,而我和世界之间隔着一张张面孔的河流。TB将努力地将自己收缩,放在手腕的念珠中,她不是默尔索,她不是,她尽力活在金牌的光芒之外,YL的围墙之内,维特根斯坦的山村的天空之下。

      我们都为一件大事而来,每个人都是一件宏观事件的一员,在一片泥泞沼泽中挣扎着,为具体的一个我的事件奔忙着,而但丁见到悲哀的结局,我们看见了吗?我们都在一局生死棋盘上。我望向这神话支撑着着低矮的天空,雾霾不再是一个抽象的词语。

      注:2017.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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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
发表于 2018-6-13 21:23 |只看该作者
      48
      太阳照常升起。

      一大早,起床。我听见,四月天气下,空气中搅动的花香,阳光拍打着窗玻璃。YL集团上班时间较晚,这让我有时间坐下来吃完早餐,我细细地咀嚼着身上错开的时间差,习惯留下的钟点在体内摆个不停。早餐时,我有种奇异的感觉,感觉早餐里有维特根斯坦的山村的味道,像是置身在维特根斯坦的山村中,让我觉得有些不快,一向喜欢将工作和生活分开,不愿二者彼此简单地成为另一方的外延,可似乎有点困难。

      太阳照常升起,我的早餐一点点修改着昨天和今天之间的时差,门外,一个我倒退回来坐在餐桌旁。有种错觉,我已经吃过早餐了,是胃和记忆给我的信息,哪怕我刚拿起食物。咽下食物,我得咽下去,将过去的时光咽下去、咽下去,尽管下咽的过程有点难受。只有咽下去,我才能走出时差带来的困惑,就在食物吞咽过程中,我清楚地觉察、分辨出作为维特根斯坦的山村的时间和作为国际YL集团公司的时间之间的差异。比如,作为山村的时间的典型之物的燕子,它在低矮天空下飞行的快捷是一种慢的压缩形态,自带剪刀将时间裁剪成符合维特根斯坦的山村的形状;而作为国际YL集团公司的时间是用摄像头、广播和身穿制服四处流动巡逻的保安为表征的(说流动,保安没有一个具体形象,似烟雾弥漫YL的每一处),此时间是一种貌似现代的低端的工业产品,没有工业文明的量化和效率特征,只是把时间当作绵羊严厉地圈起来,整体上形成圈养的羊群时间。

      也许,这些感觉为时差的后遗症吧!如此想,早餐很快吃完,但出于防范,我不能吃的太饱,我不想吐出已经消化或正在消化的时间,它们很快就会成为我的一部分,连着时差后遗症以及有关后遗症的这个想法。看!太阳照常升起,越过楼群,敲着我的腿骨和颅骨。

      仍是那辆通往维特根斯坦的山村的车,仍是一双双机警的眼睛和一个个猫着身子的山村村民,仍是穿过一道道监控,仍是从阶梯往下走像走进地下室一般。我仍把《语法字典》揣在身上,在时间的表格栏里一切照常,我什么也没填写,虽然对于每个单独的事件来说,有显著差别。有时,表达、记述事件的时间是一种幻觉,特别是YL围墙内已发生、正在发生、未发生的事件,一致地指向高高的虎头峰,指向光线的终点。

      注:2017.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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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6-12 18:06 |只看该作者
      47
      一天,够累的,心中有些说不出的难过,为何总为一些繁琐牵连着,踏着蛛网的寂寞,我一个甲虫在蜘蛛面前,在他们面前,在我自己面前,我这是在直面存在吗?哈维尔!我得承认,我也不知道我所寻找的一切是否有意义,抑或,如你所说,只是许许多多的虚假意义。即便如此,我仍得继续走下去,事实上,这种意义的真假原本与我无关,真的,我只是走过,从这世界路过,如果愿意,你也可以认为是从你的世界路过,这无关紧要。

      可是,这些繁琐就是生活,可以简洁。你说。回过来,面向自己,我经常这么做,我也这能这么做。是夜,展开一劫一劫的愁肠,夜读华严,我希望在其宏大的叙事场景中,将自己展开,没有一丁点儿皱褶地展开,毫无保留。同时,也借此将身旁的繁琐稀释、溶解,说是外在地溶解繁琐,在寻求的过程中,那些过程的不同像是在反过来告诉我们,那些不同只是形式意义上的不同,在本质上它们的指向是一致的,我们和世界的指向也是一致的。

      夜静灯明,我感觉华严内部有一种将我纳入其中的力,在普遍意义的慈悲之上,有更深广无边的虚空,将我和我的所有统统纳入其中,使我感受到虚空深处的原动力。它和维特根斯坦冥想于孤独的力在作用上有很大的相似。

      灯下一卷读罢,途中一段阅尽,有时候我很无奈,有时候我感觉我就是一个无赖,我不知道我内心有多少丑陋,从他们眼中一千年的影子掠过,千年,真是千年吗?有时我在,有时我觉得自己在麻木地接受我在的这个事实。尽管,我知道沿着这条路我终将走出去,而不是成为一个狭隘的监视者和被监视者,我手握华严高处的飘雪,将自己融化。

      这样读着、想着,仍有很多不明之处。像走进一个思维的循环,上一次读到不明处,我想到澄观大师。记得那是一个月圆之夜,我去拜访澄观大师,大师明明就在屋内,可他的弟子拦在门前硬说大师不在,怎么也不让进去。当时,月正圆啊!明晃晃地照在大地上,照得狮胆惊心。好个大师,如何待客?我恼了,就要敲门,突然,我听见极细微的流水声,我望向院内,是东坡的积水空明,摇曳着竹子和柏树的影子。小和尚右手拍头,轻声说:“师远行未归!”,随即向屋中一指。借着月光从窗户向屋中望去,里面一屋清水,映着月光,清凉透人,此外什么也没有,当下大惊,闻所闻、见所见,立即归去,一切是尽在其中。

      今夜,月亮也很圆,夹着窗外的虫鸣,显得更圆了。我不想睡,不想辜负月明独自睡去。明天呢?我问明月,明月没回答,它静静照在院子里、照在窗台上、照在一个人的华严中。

      注:201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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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
发表于 2018-6-12 18:04 |只看该作者
      46
      饭后,我没有像他们一样趴在桌上午休,一个人到江边散步。

      在岸上,我坐下来,不大声,也不多说,面对静静地流的江水,而我身后一片维特根斯坦的山村和他们午睡的鼾声。是的,我想起了艾略特,想起他的《荒原》,想起莱芒的河岸,想起一片荒瘠的平原,想起他的哭泣。我能做点什么呢?

      我接受不了鸡汤,特别是制度化的暴力鸡汤,他们无视对象作为社会个体的存在,或许他们只是将对象视作暴力机器下的一件件产品罢了。接受者,你能感到你所受到的伤害吗?鸡汤的畸形文化灌溉着这片荒瘠山村、灌溉着艾略特的荒原、灌溉着我们的土地。点赞原野,原野仍是原野;不点赞原野,原野还是原野。灌多少暴力鸡汤也不能增色原野,当然也无法抹去原野,原野自然地在。

      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到底因何而存在,或说以何而存在?当你带着你的笔走到荒野,速速地记下你的世界。是的,世界因你而存在,可是我越来越觉得并非真正意义地存在,像是行尸走肉,如一个灵魂的空壳,时间的鼓点时时敲在我疲惫的肉身。没有人会在意我们的存在,除了自己,有时我自己也忘却自己的在,镜中看上去,我们互为补充,成为一对荒诞的镜像物,相互因对方的荒诞而存在。我们忘记:我们不过是世界荒诞的一部分。

      看!流水就这样年复一年流,带走他们的阵阵鼾声,带走他们YL雄心和好梦。或许,有一天,他们醒来,真正读懂维特根斯坦的语法字典,走出山村,走出这低矮的天空。谁知道呢?十年一梦犹自不醒,还有多久啊!
我望向四周,向要看见维特根斯坦在山村时的那间简陋的屋子,突然感到一个立体的空间框条向我罩下来。想写几句诗,却动惮不得。

      我为什么会来这里呢?问题以答案的形式为难着我。我问过拾得,他没有回答,因为这个问题我已经问过很多次了,刚开始他还有耐心,仔细解难,后来干脆不理,我不想只知道答案,更想知道答案的由来,我不相信我听到的熟悉的声音,我不相信这是千年的因结就的果。想起自己走过的一段又一段的路,想起母亲的流泪的眼睛,困扰不已。我痛恨我身上的那些柔软,柔软中没有玫瑰,玫瑰有岩石悬崖决绝般的美。

      寒山,我真是你吗?拾得的法子让我陷入更深的困境。我就这样走在维特根斯坦的山村,徘徊在江边的一段沙岸上。

      注:2016.1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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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
发表于 2018-6-12 18:04 |只看该作者
      45
      NL1告诉我,他们中午自己做饭,然后到食堂或镇上餐馆去端菜,问我愿不愿意入伙,和他们一起吃午饭,AA制,我说没问题。TB开车回家吃,准点来、准点去。

      YL集团又四个食堂:能源部、航天材料部(高密)、流体实验室、硅谷各有一个食堂。流体实验室原为能源部的一部分,QF副总分管,后来不知何故独立出去,有传村长的两个表弟挤在一个部门影响不好,且二人老闹别扭,村长干脆从能源部中分一部分出去,成立一个流体实验室。以YL集团的人数、面积,一个食堂应该就够了吧!为什么弄这么多食堂呢?按道理YL属于易燃易爆场所,应该减少火源呀!奇怪!

      今天是NL1和NL2乘车去镇上端的菜,一人提着一个可以分层的饭桶,匆匆去,匆匆回。中午12点,下班。忽然广播里传来熟悉的音乐声,没配词。过节呀!广场啊!上世纪八十年代之前天天播放的歌曲,NL2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一干人停下手中的活,播了三遍过后,开始播YL新闻。

      NL1一声开饭,一众人迅速围过来,摆桌子、饭菜、碗筷。见我吃惊的样子,LP不以为然,以门门通的口气说:“不晓得啊?刚才放的就是《大海航行靠舵手》的曲子啥!我们每天中午下班,吃午饭前都要放三遍,听完后才能吃饭。”

     “多听听好,听了之后,吃起饭来更有劲”LP,L总广告似的。

     “在YL集团,常听听,要有一颗感恩的心,尤其对村长、对L总他们。”XP补充道。

      我想起瑞金城外那个叫沙洲坝的村子,YL集团前的国际二字渐渐暗淡,怪不得三胖的肉片汤计划都那么诱人。封闭与开放的差别在于:生活在封闭中,你通过劳动形式换来的是别人的赐予,而不是劳动价值本身的获得。

      他们谈论着YL的新闻、骂两句美国的情报人员老是骚扰,或讲一个没有一丝笑意的笑话。

      L总拿出一个盒子(我在P部长处见过的,放固体鸡汤的小盒子),拿出一块块分发,一边说:“方糖、方糖,明白鸡汤比蜜甜!”

      我说我喜欢喝茶,不吃甜食。

     “安溪人申报项目,全靠它补充能量。”L总似乎有些不满:“我们申报项目的过程也是向自己、向有关部门不断补充方糖的过程,成工要尽快适应哦!”

      我笑了笑,称谢连连。

      我常常感觉萨特、陀思妥耶夫斯基、果戈里、加缪、波普尔、阿伦特等人悄悄跟在身边,与我一同进村,在我身后盯着我。我甚至感觉山村背后的山崖上的某个小屋,维特根斯坦、海德格尔、胡塞尔等人俱在。好吧!这只是幻觉,只是我成形的一个幻觉。

      世间恒如梦,不愿崇拜任何类神偶像,只愿遵循佛意独自前行,跟随那个赤脚走在大地上的佛陀,那个为卡拉玛人解惑的佛陀,当我通过西方哲学思维,回头审视“人人皆有佛性,众生皆能成佛”背后所隐含的深刻含义,对其社会意义深感震惊。

      注:2016.1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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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
发表于 2018-4-10 20:04 |只看该作者
      44
      证明,我记得很清楚,我早就熟悉一个人的证明了。洪武十四年,太祖实行里甲制度,将我们和土地捆绑在一起,可以到里长哪儿去查我们的所有信息,当然一册册的翻起来挺麻烦的。以户为单位,每户详列乡贯、姓名、年龄、丁口、田宅、资产等,逐一登记在册。干什么都要开证明,比如:生意买卖、红白喜事、赶考出门什么的。嗯!里长人不错,挺和气的,从不摆架子,他把册子上每个人的信息记得一清二楚。

      印象最深的是,二十三岁那年,有一次,我要出一趟远门,于是去里长家开证明以备途中所需。我记得当时卡夫卡也在那儿,卡夫卡那年二十七岁,学建筑专业的,也找里长开证明,我们相互打量着对方、试探着对方。卡夫卡告诉我,他将要去北方修长城,也算是学有所用吧!可以施展一下他的专业知识,他发誓要修一段伟大的长城。

      我简单地告诉他,将去一个不知名的地方去找一件丢失的东西,事实上我还没想好具体所在。卡夫卡就问我愿不愿意和他一起去修长城,说不定我要找的东西就在长城,虽然我也搞过工程管理,可心里不喜欢长城,我就告诉卡夫卡自己还是一个人去别处、去远方看看吧!我们告别时,互相祝对方好运。

      不知过了多少年,有关卡夫卡的传闻不断,有的说卡夫卡不但没有建成伟大长城,反而由于不小心弄坏了一段古长城,结果被发配、流放;有的说是卡夫卡变魔法把长城变没了;有的说卡夫卡死了;有的说卡夫卡是汉奸,引清兵入关……再后来就没了卡夫卡的消息。

      直到后来某一天,我正在边关走着,突然收到卡夫卡寄来他的作品《变形记》、一张证明和一封书信,竟然是那天和我一起在里长家开的那份证明。而打开书信,信笺上一个字也没有,只弯弯曲曲地画了一段长城。
至今,我兜里还揣着里长开的两份证明:一份是卡夫卡的,一份是我的。我知道我兜里的两份证明证明不了我,可我为什么需要这证明来证明我呢?

      我望了望天空、望了望远方。是的,目的虽有,却无路可循;我们称之为路的,无非是踌躇。卡夫卡,你说得很对,我觉得我的行为和我之间一直存在着误会,彼此却又拒绝和解。好像和解会导致自身的失去,会导致自己的不在,也就是和解会失去可以证明自己存在的依据,唯独这种误会才能证明我们双方的存在。

      注:2016.1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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