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时光是美好的,哥,健飞 2 — 4 岁时仍常缠妈妈为他头发上扎蝴蝶仔(梳辫子,头戴蝴蝶花),并遇新鲜事常问为什么?他没这事的记忆,长大后,当看到旧照片的“她”和母亲所述才相信。其父母亲感情很好,周末经常带他们去公园玩,每年春节前,总带哥弟去南方大厦买新衣服,生日时父母按惯例为他们准备熟鸡蛋。他祖母是童养媳,祖父靠卖烟、卖祭祀用品为业,后娶了漂亮的小老婆,当同父异母的弟弟要读书时(父亲已 10 岁)其祖父决定不再负担父亲上学的费用,但他父亲酷爱读书,在他哭求声中,祖母决定自己挑担供父亲读书的费用,当时客家山区道路崎岖,人力用扁担挑东西、运货是当时常见的运输和谋生现象,而他父亲每天中午放学后,为老师洗 10 — 20 条小手巾(老师有鼻炎,常有鼻涕),以挣点小费,减轻祖母的负担。祖母最疼爱健飞(一手带大姐姐、哥和他三人),经常教他念客家版的童谣:“月光光,照地堂,骑白马,过莲塘……”,并讲神话、鬼故事……因此小时候常梦到鬼。
哥在10 岁前,从未吃过鲜肉,鸡蛋成了最好的上菜,祖母分到健飞碗里的鸡蛋明显比弟健军多,有时弟弟看见,就提意见,哥健飞便将多分的鸡蛋拨给弟弟。放风筝时,弟痴痴地看着,哥总能给弟玩一会儿; 弟受别人欺负时,哥总能挺身而出,弟常以哥勇敢. 学武能致用. 会打架而自豪。
祖母很能吃苦,每天洗全家的衣服,用心喂养二至三只母鸡,让它多产家里急需的鸡蛋,祖母每天吃翻炒多次的咸菜拌米饭,而自己很少吃鸡蛋,就是发高烧病了,同样坚持做家务,自己煮食。她看健飞放风筝,把别人的风筝线给割断了(战胜对方)她就笑得合不上嘴。有时风筝冲到南方大厦时,两败俱伤或健飞输了,心里难受,祖母总安慰他,拿出节约了几十年的一点点钱给他买放风筝的线(其实就是缝衣服的线)。当祖母病了或因天气冷而打哆嗦时,健飞会拥抱祖母. 为她保暖。他暗下决心:长大以后一定要好好报答祖母,可遗憾的是:他祖母未能等到那一天。
哥4 岁时,托儿所唯一一次有 2 片薄薄肥猪肉吃,他吃不惯,把它吐了,阿姨将肥猪肉洗干净,塞进他嘴了,他又吐出,如此来回几次,以后他有了见肥猪肉就怕吃的习惯。
姐,艺琴6岁开始学打乒乓球,7岁与大人对打乒乓时,她会在已方地上铺一层红砖,以增加高度,把大人笑得差点合不上嘴。海珠区第一小学,是乒乓球重点学校,她有幸得到中国第一位男子乒乓球世界冠军容国团的启蒙教练郑静轩的指导,球技进步神速,姐姐艺琴后成为省、市著名乒乓球运动员,曾获广州市乒乓球女子单打冠军,广东省乒乓球女子单打冠、亚军。当年在广州体校的班主任兼总教练黄应鄰现仍健在,他曾教授世界冠军庄则栋打球三个月,现仍每周用三天时间教青少年打球。
姐艺琴经常带着女球友到家里玩“盲人捉人”的游戏,有时,兄弟俩也参加,玩得很高兴,上托儿所、幼儿园一直到小学三年级都是她姐姐艺琴手牵手领着的。姐艺琴本可进入国家队集训,无奈被个别女队员投诉其谈恋爱(实为教练追她,她年少不懂处理)。为此她一生深感遗憾!
健飞的小学时代,是充满阳光的年代,是三年自然灾害刚过去的年代,是提倡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年代。虽然鱼、肉、粮油副食品等需凭票供应,但在父亲的辛劳下,他们总算没饿着(而父、母亲抗战时,均挨过饿,其父亲曾得过水肿病,缺少营养所致)。
教师们年轻、上进,关心学生,从备课的认真、上课的生动、各发挥其特点等方面,能感觉他们忠诚党和人民的教育事业的心在激烈地跳动!
健飞放学时,在红十字会医院门前的丁字路口,常带着几位同学围着警察,让他与大家说笑,然后高兴地由警察带着过马路。每逢星期日,他们在医院三处不同地点宿舍内玩“打仗”,每年春夏常在医院宿舍(同福西路223号)的天台进行风筝间的格斗(一种风筝游戏,通常参加格斗的风筝分菱形和扇形两种,不带尾巴,连接的线全用鱼皮或牛皮胶粘上玻璃粉,利用风力和格斗技巧把对方风筝的线割断或俘获对方风筝,便为胜利;有二人或几人之间的风筝格斗,格斗者一般互不认识,风筝从各自的天台起飞,然后寻找战机,此游戏型运动能培养人的智力. 技巧和竞争精神)。当时,广州很少6层楼以上的民宅,南方大厦和爱群大厦算是最高的建筑物,同福西路、南华西路马路边的民宅,2至4层高的较多,给风筝的格斗创造了有利条件。风筝玩厌了,他们又在天台南北两边,用竹刀、用弹弓和风枪真枪实弹地玩打仗,一次健飞弟弟健军被弹弓击中,差点摔至楼下。宿舍女孩扮演护士,打仗“受伤”的男孩,躺在草蓆上,接受“护士”“喂药、打针治疗”,并给饼干作为营养补充。周末,医院舞会完毕,久候的医院职工子弟便一哄而上,利用舞场的滑石粉,玩起“狗拉雪橇”或猫捉老鼠的游戏;逢年过节,红会医院必搞联欢晚会,给医务人员和职工展示多才多艺的机会,健军母亲照例上台独唱客家山歌(父亲拉二胡或小提琴),群众热烈的掌声要求母亲再演唱的那一幕,让健军记忆犹新;难忘的一幕是:五年级时,所在的滨江大道小学组织到广州海珠区赤岗、石榴岗一带玩“探雷”抢军旗的大型少先队课外活动,当时,健飞偷偷地、千方百计地进入“敌方”阵地,离军旗仅五米之遥,却被另一名高年级男同学捷足先登抢去军旗,他为自己未能如愿以偿成为“英雄”而叹惜不已。
六(四)班同学绝大部份是“草根”子弟,没有一个较胖的,但身体素质还可以,同学们玩的项目很多,如打蓝球、乒乓球、羽毛球、打公仔纸、撞铜钱、弹玻璃珠子、弹棋子(不少同学从家里一直弹到学校门口,现已绝迹)、用弹弓打鸟、用弹弓对射、跳绳子、跳橡皮筋、钓小螃蟹、横渡珠江河(当时河水较清,有不少鱼、虾、白鳝),班上男生经常分成南片和北片,在宝岗球场进行足球赛。而健飞喜欢和吴旺征同学(军人子弟,北方人)放学后,在学校沙池玩摔跤,常摔到天昏地暗、满身是沙,待老师叫离校才罢手。记得有一次约一周时间内,五年. 六年级男同学玩起互摸对方下部的游戏,结果魏达君校长召集全体男生开会训话,他看见隔壁六(三)班的胡老师(女)在偷笑。
班上大部份男孩,五、六年开始对女生评头品足,模糊的喜欢和爱意已开始萌芽,健飞当时的情种萌芽发生在出大队情报时负责文字稿和编辑,另一位姓石的女生(副大队长)负责抄写,一位姓莫的有残疾的女生(副大队委)负责美术,姓莫的女大队委虽走路很吃力,但粉笔画画得很好,且任劳任怨,他竟然有一辈子都关心她、帮助她的奇妙想法。
那时人与人的关系正常,民风纯朴,忠、孝、义、信、尊师是为人的准则,见义勇为受社会和群众赞许。整个社会呈祥和的景象。
然而,一场当时被绝大多数人认为正确的,后被绝大多数人认为是极端错误的、史无前例的"文革"烈火席卷全国,令许多古今应延续的、良好的社会风气、传统美德、珍贵文物、精神财富遭受极严重的破坏,至今仍未完全恢复,有些甚至是无法遗补和修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