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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就会察言观色,这种八卦本领要追溯到很久很久以前,那时候在奶奶家,每天听大人们东西家长短,表情的夸张和声调的抑扬顿挫基本可以判断他们在探讨什么,我拄着下巴枕着胳膊环保脑袋津津有味徜徉视听盛宴,谶言断句儿妙不可言。
当老师拿着粉笔吱吱嘎嘎写个不停的时候,基本上已经睡了俩回笼觉,这倒不是故意错过有意义的点化,而是觉得那是一场空乏其身的启蒙,当年周围人都用一种严肃的方式夸我文武双全,5岁会骂人,6岁会打人,7岁宠辱不惊,8岁拈花微笑,到了9岁,那种骨子里迸发的飘飘欲仙气质严重伤害了每个教师的自尊心,对我进行了长达半学期的围剿,在一次反围剿中,由于经验不足,老师识破了考试卷子同桌替我父母签名的笔迹,那是一个萧瑟的秋,无边笤帚萧萧下,一点残红欲尽时。
如来打孙悟空天经地义,目的是让你有敬畏感,我虚怀若谷无条件原谅了告密者和施暴者,并在心里郑重警告他们下不为例,第二天看到同桌,一种巨大的恨铁不成钢油然而生,奇怪的是我看到了他和我同样的眼神,忽然灵光乍现,我俩热情的彼此让对方先落座,结果是两声民族版大悲咒伴随两张狰狞的呲牙咧嘴,与此同时,真切的观察到前桌蓦然回首莞尔大笑,和鼻孔中一滴清晰的奶绿色鼻涕泡。
读聊斋是很过瘾,感觉一切皆有可能,比如一觉醒来,自己变成了赶考的书生,然后古庙风雨夜归人,一掀门帘,闻到一股可乐鸡翅的味道,忐忑惊喜,一枚曼妙背影茶酒伺候,我战战兢兢,敢问娘子何许人也?那女子芳肩颤耸,悲恸失声,缓缓转过一朵娇艳,一字一板指着我,李甲,你这个叛徒!
梦里有时终须有,无为之处有还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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