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不爱跟我玩麻将,盖因我会出千,其实,那都是久远的事,中国刚开始文艺复兴那会,姥爷拈枚麻将牌教我认字,跟读,一声浑厚的男低音,发,发财的发,我稚气的嘹亮,发大财的发。当晚姥爷就给我连夜赶制一个梦寐以求的弹弓子以表彰我的举一反三,被窝里把弹弓子后羿般夸张,啪,弹了大腿根,差点误伤黄鹂鸟。
当我背手站在院子里沁园春雪的时候,伙伴们对我的弹弓子垂涎三尺,我的原则是只许看不许摸,就连隔壁对我一往情深的丫蛋也不可以,偏偏那个丫蛋自诩王妃不理我丫这一套,猝不及防的动手动脚,光天化日众目睽睽,节操碎一地,脑海里迅速穿越出诺查单骂死的预言,天降紫薇,在劫难逃。之后就是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虽远必诛,丫蛋哭得花枝乱颤,心一软,放她一马,下不为例。
不出所料,游戏发生了变化,身边的伙伴算术极减少,迫不得已微服私访三顾茅庐,从煎饼果子到吹糖人甚至将镇宅的弹弓子都主动奉献出来无济于事,那种懵懂的世态炎凉让我百思不得其解,挽弓当挽强,为谁辛苦为谁忙?
有一些道理非得人长大才明白,甚至华发丛生,当一个人敝帚自珍沾沾自喜的时候,浑然不觉有更大的声音在耳边炸响,明白的人辣么多,尔算老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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