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闲散之人 于 2017-6-18 05:55 编辑
父亲，永远..... 1.
你用你的手托着我 你用你的肩扛着我 你用默默无言爱着 你用坚韧不拔立着
今天是父亲节，这样的日子，我有一种深深的失落和惆怅，也许这种“子欲孝而亲不待”是人间最残酷的情感了。
父亲已经离开我21年了，在我的家中只有一张父亲的黑白照，那还是告别他的时候，最后悬挂出来的。
一个儿子对父亲的情感是复杂的，小的时候是巨大的依赖，那时候眼里的父亲，是一座沉默的山，严厉的山，甚至是粗暴的山。
长大后父亲是一种凛然神圣的存在，需要我仰视着。父子之间几乎没有太多的交流，却一定能读懂彼此的心声。
父亲是那登天的梯，父亲是那拉车的牛。
作为家里的孩子和父亲在一起生活时间最长的我，也许最能读懂他。
2.
1980年的时候，家里出现了第一次重大的人生变故，家母因积劳成疾而于这一年的五月撒手仙逝。
那会儿，父亲刚退休不久，那会儿，我刚从三线工厂回城，母亲的离去，让我们父子失去了方向感，感到了茫然和无助。
我清晰的记得，是这一年的年底前后的一天，父亲和我有这样一次谈话：孩子，你妈走了，我想找个老伴。
什么？我顿时错愕不已。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但是，当父亲清晰的告诉我：他确实想找个伴儿的时候，我愤怒了：
我妈妈五月份走的的尸骨未寒，你怎么可以这样？我几乎是暴怒着对他吼。那一刻，我看到父亲的脸有几分极其有点复杂的表情，无助，困顿，甚至是羞愧。
我摔门而去。
晚上回来的时候，父亲说：饭我给你做好了，热在锅里，我出去走走。
说着走出了们，我追在院门口，看着父亲拖着那条因为严重骨质增生而不灵便的腿，那个背影在小巷的黄晕的路灯光影下拉的很长，那背影让我几乎落泪，孤独，惆怅，茫然，无助。
3.
第二天早上起来，我给父亲打好了鸡蛋水，一碗牛奶，两片面包，我觉得我似乎该对他说点什么。沉默好大了一会儿，我对他说：也许我确实该理解您，这样吧，我不反对您找个老伴，前提是，家里的居住条件实在有限，这小房子连五个平方都没有，如果您想找老伴，我肯定去工厂宿舍。
那怎么行，你自己在外面我怎么能放心？
您大可放心，我已经早就习惯这种宿舍的生活，您难道忘了我1975年就开始进厂参加工作了么？
和哥哥姐姐们沟通之后，我对父亲的念头，持了支持的态度，理由很简单，我们没有时间陪着他，有个老伴也能彼此帮扶，有个说话的人。作为儿女，我们不知道能为老人做点什么，当你做不了的时候，那就尊重他的意愿吧。
4.
就这样，那个我们称为：姨的老人走入了我们的生活，确切的说是走入了父亲的生活。
而我则继续开始自己的宿舍生活。好在每周休息的都可以回去看看父亲，一般我都是带一瓶酒或者别的什么给他，看到他的精气神果然好了很多，我们哥姐兄弟们也很释然。
1987年的一天，父亲对我说想回山东老家看看，尽管那会儿我很忙，我立马撂下手头的工作，请了三天假，陪着他回老家。
大船之上，海天茫茫，父亲矗立在船舷，指着这片茫茫的海对我说：就这片海峡埋葬了无数闯关东的人。父亲告诉我，当年他是坐着摇橹的帆船度过的这片海，几天几夜。尽管那会儿也有小火轮，可是坐不起啊。
在老家我陪了父亲几天，被堂兄堂弟们灌的迷瞪瞪的，无奈只能提前开溜。、
5.
山东回来之后，父亲去了四川，去看他最远的二儿子一家，去看看他的孙子。在四川他生活了几个月，哥嫂一家陪着他游山玩水看风光，享天伦之乐。
回来后不久，他就脑出血发病，从此卧床不起。
什么叫久病床前无孝子”，也许我自身的亲历是最能说明这一切的。那时候，家里的住房条件大有改观，我们已经搬入楼房而且是两居室的。父亲和继母一间，我和夫人及孩子一间。
父亲发病之后，继母也照顾不了他，居然自己走掉了，让我们很无奈。
照顾偏瘫的父亲，是一件相当辛苦的事情。可以说，从他发病到他去世，八年多的时间，我没有一个完整的睡眠。
尤其是到了他最后的那两年，出现了严重的脑萎缩症状，脾气大的很，经常有这样一幕，饭桌子上他吃完的饭我还没收拾，他就会拍着桌子冲着我吼“你想饿死我啊。”
我们家那会儿住在二楼，我觉得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总焖在家里面，于是找机会背他下楼，用轮椅推着他去公园，或者溜达一下。每一次对我都是巨大的沉重。父亲的体重一百六七十斤，而那会儿的我只有区区一百二十斤，可以想象，每一次是如何完成上下楼的。
总有邻居叹息：孩子你真不容易，能背动么？
我苦笑：这身上就是爹，要是别的我早就扔了。
6.
父亲病逝于1996年，距离他发病到走，八年多的时间，一场身心俱疲的“战争”。
所以，送别父亲的时候，我没有流泪。
我只是默默目送他走远，把所有的印象和思念镌刻在心底。
世界上没有一种爱是能和父爱媲美的，我们父爱多数的时候是沉默，是严厉，是不用多言，是一种你人生的标尺......
如今，当我亦为人父的时候，才会对父爱有这般切肤的领悟，可惜，他已经走远。
我活着，坚强和充满爱意的活着，因为我血管里流的是父辈的血，所以，我感恩的懂得：
父亲，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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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达卡
发表于 2017-6-18 05: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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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6-18 10:0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