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云舟孤帆 于 2017-7-18 18:57 编辑
吃狗肉 我相信我绝不是一个美食家,但年轻时一定是个吃货。 对于吃货的定义我是这样认为的:什么样的肉只要有人吃我都敢吃,当然,人肉除外,虽然人肉很好吃。 随着年龄的增长有很多肉不吃了,比如鸡,摊上的烤肉,螃蟹,最明显的是狗肉。 说到吃狗肉,还真有一段经历:小时候是不吃的,确切的说不是不吃是没有的吃,那时候乡下人用狗看门,谁舍得屠狗而食?真正第一次尝到狗肉是在长春,那时刚一毕业分到新单位 ,就被派往长春的一所大学去学习一种数字设备。到了学校一看老师讲的是数字电路。这门课对于刚从物理系毕业的学生来说显得多少有点乏味,浮躁使得我上课时总觉得提不起精神。于是常常和学友偷偷出去喝酒消磨时光。 学校不远有一个朝鲜人开的饭馆,狗肉是这个饭馆的主打招牌,这一吃可不得了,没想到这世界上还有这么好吃的肉,怪不得人们把狗肉叫做香肉。 在长春呆了几个月,深秋初冬的季节和朋友们在朝鲜小酒馆啃着狗骨头喝着东北的榆树大曲,那场面真是快哉美哉。以至于后来对长春的印象就停留在了吃狗肉上。
数年过后,对于狗肉只是停留在记忆中,那时我从主业被抽调到三产的一个生产型小企业,从技术员做到老大。下面都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当时我们从南方的一家客户收到一批顶货款的材料,有铜材铝板模具钢之类,低货价超过百万,就堆放在厂后面的库房里,但是后来发现总有小偷深夜翻墙光顾。
厂里增加夜间值班人,但是厂院过大尤其后面那片神幽的树林,防盗效果依然不明显。
有个小兄弟笑嘻嘻地说他有办法,问有何法他笑而不答,只见他下午上班牵来一只狼狗。 说是狼狗其实不不纯种,而且是个母狗,但是看起来很凶。
狼狗白天栓起怕伤人,晚上放在院里防小偷。(。・∀・)ノ゙嗨,还别说这招还真管用。小偷从此再也没有光顾,直到那批货处理完毕。
期间,一天下午快下班时我刚从外面回来,一个小兄弟神秘的笑道:哥,今晚别回家了,在厂里吃饭,吃狗肉! 吃你个头呀,不知道哥还要回家做饭么?细想不对,狗肉?哪来的狗肉??莫非这帮王八蛋趁我不在把黑子杀了?!说实话自从那只狗来了后我闲时常常来逗狗。我还给狗起名为黑子,黑子的伙食当然不错由厂里支付。
谁知黑子惹祸了。 黑子原来是拴在门口的,上班时它一叫吓得胆小的女工不敢进门,于是白天黑子被栓在院子后面那片树林里。 这一栓问题来了,常常有外面的野狗跳墙而入来和黑子幽会。起先看见的人是拿棍子把野狗赶走,后来发现这些看似很凶的野狗一旦离开了自己的家,就变得很是乖巧。打它它也不跑,躲在那里苦苦地哀嚎。于是我那帮混账兄弟一哄而上,把狗乱棍打死。
对于打狗的具体过程我没见过,打死的狗是什么状态我也没见,对于这种打狗的行为,我没有明显的反对更没有严厉的制止。 于是这便有了吃狗肉的故事。
起先,打了狗自己做,有个小兄弟湖北人会做菜,但毕竟没有饭店里做得好,于是再打了狗,就拿到附近一家小饭店掏点钱让人家做。 吃着大坨的狗肉,喝着大碗的白酒,突然觉得我们这些人简直就是一帮十足的土匪。 那年冬天,吃了几只狗,不记得了。记得有次出差回来,那帮兄弟给我留了一只腌好的狗腿,我硬是没敢拿回家,倒是拿去孝敬岳父大人了,老岳父以为我是出差时特意买的,也就笑纳了。
渐渐发现,这帮兄弟为了打狗什么事也不想做了,甚至有人设想再弄一条母狗拴在厂里。
看来黑子真是个祸源。 这可不行,于是等库房那批货处理完毕,憋着让那个牵狗的小兄弟把狗牵走了事。
自打黑子送走后,院子再也不会来狗,当然也谈不上吃狗肉了。 一个周末的下午没事我就去厂里,刚好几个小兄弟也在,看见我来几人笑嘻嘻地围了上来:哥,今天没事打会牌吧。 打牌就是打麻将,这几个王八蛋就知道我打牌水平很臭,一定输。 摸摸口袋还真带钱了,打就打吧。谁知那天手气特好,怎么打都赢。不一会就赢了好几百,我一推桌子,不打啦。钱我是不会带走的,就给桌上一放:把这些钱拿去买只狗去。 两个小兄弟揣上钱,开上小皮卡一溜烟跑了。不久车厢栓着一只狗回来了, 这是一只硕大的笨狗,黑色的长毛,眼睛上部各有两坨白毛,咋一看倒像是四只眼睛。这狗以为换了新主人见谁都摇尾巴,倒是一点也不胆怯, 我摸摸狗头,那狗倒也温顺,把身子往我腿上蹭,尾巴摇的更欢了。 这时真有点不忍心让他们屠狗。 还没等我说话,那兄弟把狗绳往一个架子上一抛,另一个兄弟一把抓起绳子头,用力一拉,狗就被吊在了架子上。一人手起棒落,恨恨地砸在狗的头上,狗一声哀叫,接着棍棒雨点般地砸向狗头。 有人说了一声:死了。狗被放了下来,但是狗并没有死。眼睛半闭,无奈的目光望着周围的人们,腿还在动。 围观的女工唏嘘着张大的嘴巴久久不能合拢。有人掉下了眼泪、这那里是屠狗呀,杀人狂魔杀人也可能就是这样的吧,我在想。 他们拖着狗去了厂后面的树林,地上留下一条长长的血痕。。。。 那天,我坐在办公室发呆,我在想:人类为了口中的美食却要残忍地剥夺动物的生命,这些动物包括人类的朋友,其实人类就是最残忍的动物。 那天的狗肉我当然没有吃。
从此以后,我再也没吃过狗肉,包括鸡肉。不是虚伪,是心理需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