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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斗六星网 六星文学 六星书房 寻找巴特尔(更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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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巴特尔(更新中)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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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楼
发表于 2017-11-4 16:22 |只看该作者 |正序浏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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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归隐宋朝 于 2017-12-8 21:49 编辑

这是我写的一部知青的小说,并没写完,我想拿来让诸位指点一下,起码可以解闷儿!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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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8
发表于 2018-8-2 09:02 |只看该作者
去过内蒙古草原,住过蒙古包,骑过马儿,但没吃过栲栳栳……我好像只会说这些会不会给拍成电影或者电视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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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7
发表于 2018-8-2 08:53 |只看该作者
看了一半,等全部看完也要发个帖子《寻找大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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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6
发表于 2018-6-28 11:01 |只看该作者
这部著作就像历史教科书一般,让我们看到了那段历史最深层次的一面。
那些人物的命运,在滚滚红尘之下,还能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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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5
发表于 2018-6-8 09:05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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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4
发表于 2018-6-8 06:18 |只看该作者
井冈 发表于 2018-6-7 21:18
故事情节很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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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3
发表于 2018-6-8 06:17 |只看该作者
井冈 发表于 2018-6-7 15:59
知青返城,风风雨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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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2
发表于 2018-6-8 06:16 |只看该作者
玻璃 发表于 2018-6-7 09:04
一直在偷偷拜读您的那么多大作,现在登录上来问个好,谢谢你!加油哦

非常感谢您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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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1
发表于 2018-6-8 06:16 |只看该作者
泌水 发表于 2018-6-3 21:57
鹰哥又开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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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0
发表于 2018-6-8 06:16 |只看该作者
64
那木齐的症状是浑身没劲吃不下东西,不得不整天躺在床上,只是总是搂着萌萌掉眼泪。刘媛和萨丽云明知道那木齐心里的想法,既然那木齐没有说破她们也不能往这方面提起。
看看那木齐日渐消瘦,巴图急的乱转,刘媛也不回家了,和萨丽云整日守着那木齐身边不敢离开。
“妈,要不要去医院看看?”萨丽云问。
那木齐摇了摇头,刘媛说:“这样挺着也不行啊?”
“我自己的病我知道,不要紧的。”那木齐说。
一来是下雪路不通,再有是那木齐的病也绝非医院能治好,巴图最后请来了曾经给刘媛治过病的莫日根。
令刘媛奇怪的是,莫日根仍然是那身打扮和那两只黑黢黢的手。
莫日根走到那木齐的床边拿过她的手看了看,又看了看那木齐的气色摇了摇头。
“莫日根大叔,我额吉的病到底严重不严重?”刘媛问。
莫日根并不看刘媛说:“说重就重,说轻就轻。”
“到底是什么病也得有个名啊?”萨丽云听了着急的说。
“天下的病不是都有名的,就像草原上的花,很多都是没有名字的,你给它起名就有名,不起就无名。”莫日根说。
“我就是觉得浑身没劲。”那木齐说。
“是呀,你气弱精衰,神不守舍,无神自然无力,这个病药是不能治的。”莫日根说。
“你的意思说我妈这个病就是不能治了?”萨丽云问。
“治病用药,用针都是办法之一,但是还有其他的办法,我并没说不能治,我只是说药是治不了的。”莫日根说。
“那你赶紧说啊,来回的兜圈子有什么用?”萨丽云说。
“小丽,不能这么对莫日根大叔说话。”那木齐说。
莫日根说:“抛弃心中万事,只等机缘结果,不要乱了方寸这病自然就好。”
莫日根说完站起身来走出门去。
巴图跟着送了出去问莫日根:“你看那木齐的病到底是咋回事?”
“她是心事太重导致神衰饮食懒进自然就浑身无力,不要紧的,你只把她的心结打开,让她畅所欲言一吐为快自然就有效。”莫日根说。
巴图听了觉得莫日根说的有道理,那木齐就是因为知青返城这个心结才导致今天这样,其实如果说开了虽然解决不了问题,总比闷在心里强。
莫日根停了一下问巴图:“刚才说话的那个姑娘是谁?”
“是我的小女儿萨丽云。”巴图说。
“你女儿,你哪来的女儿?”莫日根问。
“她是来草原的北京知青,我们认了她做我们的干女儿。”巴图说。
“这个人心高气盛好钻牛角尖,既是你的女儿日后你要当心。”莫日根说。
“怎么说?”巴图听了担心的问。
“很多事是不能说破的,因为不但于事无补反而添了烦恼。”莫日根说完骑上马头也不回的走了。
巴图走回屋里,萨丽云正在和那木齐说话:“妈,听那个黑老头说的意思,您是因为心里有事才病了的,您到底有什么心事呢?”
“我来告诉你们是为啥闺女。”巴图走进来说。
巴图把在苏木里开会的事告诉了刘媛和萨丽云说:“从那天开始,你妈就坐立不安吃喝发愁,她是怕你们离开她。”
那木齐听了眼泪流了下来,萨丽云急忙给那木齐擦着眼泪说:“原来是这件事呀?这件事您不用着急我和刘媛都不会回去的。”
“傻孩子,能够回到父母身边是天大的好事,如果真的有这样的机会为什么不回去呢?我不过是舍不得你们,这是我自己的事,你们千万不可因为我错过了这样的机会。”那木齐说。
“既然说到这儿我也跟您实话实说,我和刘媛也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李彤回北京也打听了一下,不跟您说也是怕您难过。可是,按照现在的政策我和刘媛即使是想回去也走不了。”
“那为什么?”巴图问。
萨丽云把李彤告诉她的事说了一遍说:“您看,刘媛在这里成家立业了就不包括在政策允许的范围之内,我的父母都在改造,出身不好的人也不行,这回您放心了吧?”
“刘媛暂且不说,难道你父母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呢?”那木齐说。
“怎么没有,我这样的出身连参军都不行的。”萨丽云说。
刘媛只是从萨丽云口中知道返城的事,但是那个时候李彤还没有回到北京,后来的细节萨丽云还没有来得及跟她说,现在听了萨丽云的话百感交集。
“李彤一向精明,他的父亲又是个干部,难道他就不能替你们想想办法?”那木齐说。
“现在是爹死娘嫁人个人顾个人了,他自己也是泥菩萨过河,他哪有那个能耐替我们考虑?”萨丽云说。
“如果将来大家都回去了,剩下你们俩多可怜?”那木齐说。
“这可怜什么,我们在这有家呀?”萨丽云说。
“莫日根说的对,抛弃心中万事,只等机缘结果,还是那句话,万能的腾格里把一切都安排好了,我们要做的只是看懂他的意思。”那木齐说完坐起身来。
“妈,您好了?”萨丽云问。
“不知道怎么回事觉得现在有些精神了。”那木齐说。
“看来那个黑老头还有两下子。”萨丽云笑着说。
知青返城的事传遍了草原,不仅是宝音锡勒,就是其它有知青的地方也成了热闻。这不光对知青是一件大事,对牧民们也是个大新闻。
第二年的春天已经有人办回了北京,不过这宝音锡勒还没有人这么幸运。运作这件事最积极的是李彤,他几乎每星期都要和家里人通几封信,打听一下父母那边为他这件事奔走的情况。这些日子,知青返城已经不限于他们几个人之间私下的沟通,孙元,狄晓雯也加入了进来。这几个人几乎一有空就谈论这件事,李彤成了他们的咨询顾问。
对于刘媛来说,既然自己已经别排除在返城的范围之外,她很少关心这件事,但是心里却一直惦记着,她把这件事跟巴特尔说了,巴特尔听了并没说什么,因为作为巴特尔来说,他说不出所以然,更没有能力替刘媛想办法,但是他自己内心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因为刘媛的不能返城是因为她和自己结了婚,这两件看起来本来不相干的事,现在却成了挡在刘媛回家路上唯一的障碍。
“看来是我拖了你的后腿,可谁能想得到会有今天呢?”巴特尔说。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我只是跟你说说而已,我早已经习惯了草原的生活,我也打算在这里过一辈子。”刘媛说。
“那珠日格怎么办?她应该回去打听打听,光听李彤说不一定详细。”巴特尔说。
“出身这件事很厉害的,如果出身不好几乎是什么都没有可能。”刘媛说。
“可是我看小丽好像并不在乎这些?”巴特尔说。
“她这个人你还不知道,一向是外强中干,她之所以不露声色是怕额吉心里难过。”刘媛说。
“格日勒,你告诉我你真的是想在这过一辈子?”巴特尔问。
“你说呢?”
刘媛这句话是反客为主的办法,因为从内心来说,她不会不想回到北京,但是如果没有办法刘媛也不是不认头,只是她觉得再次重申这句话不能完全回答巴特尔的问题。换一个角度想,假如没有结婚这个障碍,刘媛回家仍然是个难题,所以她觉得巴特尔还不是仅仅想问一下自己的想法。
“你知道我这个人是从来不考虑根本就没有答案的问题,我不过是随便问问。我只是想嘱咐你,如果还能想办法不用为我考虑。”巴特尔说。
“你这话什么意思?回到哪儿也是生活过日子,家才是最重要的。”刘媛说。
当草地完全绿了的时候,对于草原上的人来说,这一年几乎过了一半。这是一个叫人不得安宁的一年,周围的嘎查经常传来谁已经走了的消息。这些日子不仅是知青们,就是牧民议论的也都是这些事。宝音锡勒还没知青办成,只有李彤是最积极的一个。
这天,李彤又把萨丽云叫到了达根湖边,这里已经是他们经常相聚的地方。
虽然草地已经返青,傍晚的天气还是很冷。达根湖好像还没缓过神来进入春天,除了岸边还有一些冰凌以外,湖水也变得僵硬。大概是白天阳光晒暖的湖水在傍晚遇到了变冷的空气的原因,湖面上飘着一层白雾,几只水鸟穿梭于湖面和雾之间发出沙哑的叫声。湖岸边的树丛由于还没有长出树叶,看上去像一股股的浓烟。
李彤见到萨丽云先拉过她的手攥在自己的手里说:“冷不冷?”
“你知道冷还叫我到这来?”萨丽云抽出自己的手说。
“你看你,脾气就跟这草原的天气那样说变就变,我又怎么得罪你了?”李彤说。
“你真的快点儿说,这些日子我妈的身体就不好,我得帮着做饭。”萨丽云说。
“好,长话短说。我爸爸给我来信了,北京那边的病退手续已经办好了,剩下的就是我这这边跑户口和粮食关系的事,这件事叫我又高兴又发愁。”
“愁什么,办好了手续不是好事吗?”萨丽云说。
“高兴的是我终于可以离开这个地方会到北京了,发愁的是,一想到我回去以后就见不到你心里就堵得慌。”李彤说。
“你回去以后忙和你自己还来不及,你还能想到我,开始也许是,但是时间长了也就淡了。这不是光说你,人人如此。”萨丽云说。
“怎么会?我对你的感情你应该知道,我拼死拼活的追着你怎么会淡了?”李彤说。
“别说那些没用的了,你如果能想起我就很好。”萨丽云说。
“小丽,我在写给我爸爸的信里也常提到你的事,我爸爸说现在有一部分人都落实了政策平了反,其中包括过去的反革命。我想,你父母不过是个搞音乐的能有多大的罪过?我如果真的回去就帮着你打听,一旦有了消息我立刻就给你办理病退手续,你现在不要着急只需忍耐,我们一步一步的来绝对不能放弃。”李彤说。
“我压根就没指望回去我着什么急?你先把自己忙和好。”萨丽云说。
“对了还有一件事,如果在这跑我的关系离开巴图大叔是不行的,我一个社员能办多大的事?所以我想请巴图大叔吃顿饭,求他帮帮忙。”李彤说。
“你找我原来是为了这个?”萨丽云看着李彤说。
“你别误会,这是其中之一。”李彤说。
“你请他吃饭有我什么事?”萨丽云说。
“当然有你的事,你是他的干女儿,你说话总比我好使吧?”李彤说。
“既然你求他你要自己对他说,你让我传话显得你没有诚心了。”萨丽云说。
“那是自然,我只是想我请他吃饭以后,他万一有什么想法你能及时告诉我,另外多在他面前美言我几句这比什么都管用。”李彤说。
李彤找到了巴根那,要他给自己杀一只肥羊送到巴图家里。
巴根那问李彤:“这是干啥不年不节的?”
“你就别管了,这只羊是我买你的,钱过几天我爸爸就给我寄来,到时候我会给你的。”李彤说。
牛羊是草原人唯一的财产,但是,生活在辽阔的草原上的蒙古人对待朋友也不会吝啬,巴根那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李彤。
快吃晚饭的时候,巴根那提着杀好的羊到了巴图家里。此时巴图也是刚刚进门正准备吃饭,看到巴根那拿着羊纳闷儿。
“你这是干啥?”巴图问。
“看看,又一个这样问的,我告诉你我也不知道这是干啥,我是按照李彤的嘱咐送来的。”巴根那说。
“李彤?”巴图听了满脸疑惑的看着巴根那。
“阿爸,管他是干啥,给你送来咱们就吃了它。”萨丽云说。
“无功不受禄,平白无故的要人家的东西可不行。”巴图说。
“我是受人之托,给不给是他的事,要不要是你的事,羊我是杀了你看着办。”巴根那说着放下羊走了。
看着放在地上白生生的羊那木齐说:“这一定是李彤想找你有事。”
“有事说事,这是干啥?”巴图说。
“会不会是他返城的事?”刘媛早就猜测到了这点只是觉得立刻说破不太合适。
“哈哈,李彤也太高看我了,我要是有那个本事我干嘛不先把我的女儿们办回家去?”巴图笑着说。
正说着李彤提着几瓶酒进了门,看到地上放着的羊说:“巴根那大叔效率还挺高的,果然就杀了一只羊,大叔,你看这只羊多肥?”
“今天是什么日子你要杀羊?”巴图问。
“大叔,想吃羊肉还分啥日子吗?我这些日子就想吃大婶做的手把肉,大婶儿,您就给费费心吧?”李彤说着把酒放在桌子上。
“做手把肉容易,不过这羊也要吃的明明白白,你到底找你大叔什么事?”那木齐说。
“等您把肉煮好,我们爷俩坐下来边吃边谈怎么样?”李彤说着从口袋里掏出几块水果糖递给了站在那木齐身边的萌萌。
“妈,管他呢,俗话说,官不打送礼的,咱们先煮了吃是真的,我去收拾。”萨丽云说。
萨丽云说完抄起羊腿准备拿起来,这只羊很肥也很重,萨丽云提了一下说:“刘媛,快来帮忙。”
刘媛听了走过来,帮着萨丽云把羊抬起出了门到了厨房。
“这小子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今天怎么这么出血?”刘媛问。
萨丽云把李彤跟她说的事对刘媛说了一遍刘媛听了说:“我就说这小子无利不起三分早。”
“我觉得也合理,哪有白使唤人的?”萨丽云说。
那木齐,萨丽云和刘媛三个人下厨,肉很快就煮好了,大家围着桌子坐下来,那木齐坐在一边喝茶。
“大婶儿,这么肥的羊您不尝尝?”李彤说。
“你们吃吧,我这些日子胃口就不好,吃油腻的不好受。”那木齐说。
李彤打开酒瓶先给巴图倒了酒自己也倒了一杯说:“来,大叔,我平日里的酒量您知道,没有陪您喝酒的资格,今天我舍命陪君子咱们爷俩好好的喝一回。”
两杯酒下肚,李彤本来就没有酒量,此时满脸喝的通红。
“李彤,到底你有啥事,你不说这肉我吃的都不踏实。”巴图说。
李彤听了把自己的事跟巴图说了一遍说:“大叔,那边的事我爸爸都替我办好了,剩下的事可就仰仗您了。我先趟趟路子,等我回去以后详细的打听一下还有什么政策,也帮着把刘媛和萨丽云弄回去。”李彤说。
“那可好,就你这句话我得敬你一杯。”巴图说。
此时李彤已经有了几分酒意笑了笑说:“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今天我顺便说一下,我和小丽大家想必也知道,我是下定决心娶她做老婆,到时候我就是您的女婿了,这不是一家人嘛?”
“你放屁,谁答应过你?”萨丽云说。
正说着巴特尔进了门,李彤看见说:“巴特尔大哥你回来的正好,酒肉都在这呢,我的酒量不行没法陪着巴图大叔喝,你正好替我陪陪他。”
巴特尔看着满桌子的酒肉说:“怎么想起杀羊吃了?”
“叫你坐下吃你就坐下吃,这羊是李彤给阿爸送来的,不吃白不吃。”萨丽云说。
巴特尔坐下,萨丽云给他倒了一杯酒,巴特尔很奇怪李彤今天坐在家里的饭桌上,但是巴特尔是不会问的,因为他从来不愿意多嘴。
渐渐的从李彤和巴图的聊天当中巴特尔听出了事情的原因,知道了李彤的来意。知青返城的事巴特尔在心里折腾了不是一天,虽然他和刘媛并没有讨论这些,但是巴特尔知道刘媛从不露声色的性格的。从他了解到的情况来看,他和刘媛的婚姻竟成为如今刘媛回北京最大的障碍。
饭吃的差不多了,李彤已经喝的满脸通红说话咬字都不清楚了,桌子上的肉并没有吃掉多少,巴图几乎是光喝酒没有吃东西,萨丽云象征性的吃了几口,巴特尔几乎是酒肉都没动,刘媛和那木齐根本就没上桌。
“好啦,我就不打扰了,这么晚了你们也该休息了。巴图大叔,我就拜托您了,这是最后一班车了,如果我赶不上这辈子就没有机会了。”李彤说完站起身来朝巴图双手合十做了一个揖。
李彤走了,那木齐走到桌子跟前问:“还吃不吃了?”
看见没人说话那木齐说:“这么多的肉怎么办?”
“刘媛还没吃呢,叫她带走点。”萨丽云说。
“对,我看巴特尔也没怎么动,你们拿回去吃。格日勒,你们今天回家去睡,我这没事了。”那木齐说。
“要不我把萌萌带走?”刘媛说。
“我不走!”萌萌坐在炕上说。
“你别管她。”那木齐说。
那木齐把剩下的肉用布包了一部分递给刘媛,两个人出了门。
天空下起小雨来,这对初春的草原是个好兆头,对草的生长十分有利。夜晚的冷风夹杂这细雨,刘媛出了门打了一个冷战,两个人加了脚步朝家里走去。
那木齐收拾了桌子,萨丽云坐在炕上搂着萌萌,巴图坐在凳子上抽烟。
“你还不回去睡觉在这干嘛,我们一会儿也睡了。”那木齐说。
“我再坐一会儿。”巴图说。
“还坐什么,你那烟味实在是太难闻了,萌萌受不了。”那木齐说。
巴图听了站起身来走出了门,萨丽云看着他的背影说:“阿爸今天光喝酒了,一口肉也没吃。”
“他哪还有心思吃肉?这些日子你阿爸就像变了一个人,话也少了人也没了精神。”那木齐说。
那木齐说着坐下来搂着萌萌叹了口气说:“真不知道腾格里是怎么安排的,你知道我和你阿爸心里左右为难。”
“妈,你别为难,要是刘媛他们能回去更好,不回去在这里也是过日子,再说还有我陪着您呢,我是哪也不去的。”萨丽云说。
“珠日格,妈最担心的不是刘媛而是你。你孤苦伶仃的一个人,如果你有机会能回到北京不是比在这里更好?好歹那也是生你养你的地方。刘媛虽然也是北京人,到底是有家有业的人,有人疼她,你呢?谁疼你?”那木齐说。
“妈,你和阿爸疼我啊?”萨丽云说。
“是,正因为我们疼你才要替你考虑,看来李彤在北京是有路子的人,所以你阿爸今天求了他,你知道,你阿爸是从来不会跟任何人说软话的。还有,妈问你,你和李彤真的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那木齐说。
“没有的事。”萨丽云说。
“有也没什么,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只是李彤要是真的回去,你们俩怎么办?”那木齐问。
“妈,听你的口气好像我和李彤已经是两口子了,我们根本就没谈到这一步。”萨丽云说。
“小丽,听妈告诉你,人是会变的,李彤回到北京他能不能等着你你有把握吗?”那木齐说。
“您瞧您今天是怎么了?我并没答应李彤什么,他变不变的跟我有什么关系呢?”萨丽云说。
“妈是过来的人,这样的事是能看得出来的。”那木齐说。
萨丽云听了那木齐的话脊背有些发凉,难道那木齐已经看出自己已经不是从前的女儿身了?
“妈,您看出什么来了?”萨丽云问。
其实那木齐只是那么一说,她原本的表达是想说,她能看出萨丽云和李彤已经走得很近,并不像萨丽云说的那样互不相干。现在听了萨丽云的话反倒留神起来,萨丽云这样问是不是她有事瞒着自己呢?那木齐担心的是萨丽云跟李彤之间走到了最后的一步,因为她了解萨丽云的性格,以身相许对她意味着什么。这也是那木齐最担心的,因为他们两个人的曲折交往以及过去那一幕一幕的波澜。那木齐想到,即使是真的有了这件事,实际上除了萨丽云真的喜欢上了李彤以外,过去的事也是促成她和李彤关系走近的原因。
想到这那木齐来了个将计就计:“你跟着我也不是一天了,你心里是怎么回事什么时候能瞒得过我?”
萨丽云到底是年轻听了以后心里慌乱起来,但是表面上还强撑着说:“我没有事瞒着您。”
“如果有些事是早晚要发生的,我们应该等到一个它应该发生的最好时机,就像草原上的花一定要在春天开一样,晚了不行,早了也不行。”那木齐说。
萨丽云觉得再聊下去她的防线就会完全崩溃急忙说:“妈,您看您说的什么?我一点儿也听不懂我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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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9
发表于 2018-6-7 21:18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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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8
发表于 2018-6-7 15:59 |只看该作者
知青返城,风风雨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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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7
发表于 2018-6-7 09:04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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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6
发表于 2018-6-3 21:57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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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5
发表于 2018-5-22 06:29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大尾巴鹰 于 2018-5-22 22:06 编辑

63
转眼间萌萌已经五岁了,这一年李彤把一个让大家既吃了一惊又充满希望的消息告诉了萨丽云。
“小丽,我爸爸来信说,现在很多的知青都开始办理返城了。”李彤说。
“返城?你是说我们能回去?”萨丽云问。
“不知道,但是有回去的。”李彤说。
“我们回去能怎么样?”萨丽云问。
“不管能怎么样回去总是好的,难道真的在这待一辈子?”李彤说。
“可当初就是这么回事呀?”萨丽云说。
“我准备回北京一趟再打听打听,如果能够回去当然要努力。”李彤说。
傍晚收工的时候萨丽云回到家里,那木齐正和刘媛忙着做饭。萨丽云进屋坐在那发愣,刘媛走过来。
刘媛自从生了萌萌以后,巴特尔就不再叫她去队里干活,所以刘媛除了晚上,白天基本是和那木齐在一起待在家里。
“累了?”刘媛端过一碗茶递给萨丽云问。
“刘媛,我听李彤说很多知青都在办理返城呢。”萨丽云说。
“返城?”刘媛听了和萨丽云的反应是一样的惊讶。
“他爸爸来信告诉他的。”萨丽云说。
两个人正说着话那木齐走进屋来,萨丽云朝刘媛使了个眼色轻轻的咳嗦了一声。
“准备吃饭了,你阿爸今天去苏木开会回来的晚,我们不等他。”那木齐说。
刘媛穿好衣服走出去回家给巴特尔做饭。
那木齐给萌萌摆好了碗筷叫她坐下吃饭,萨丽云坐在她的旁边。
“小姨,北京在哪儿?”萌萌问。
“你怎么想起问这个来了?”萌萌说。
“小舅儿告诉我,我妈妈是北京人。”萌萌说。
“苏日勒怎么会提起这个?”萨丽云问那木齐。
“这有什么不好?”那木齐说。
“小舅昨天写作业的时候说,他的书上有个天安门的照片,她说妈妈和小姨就住在那儿。”萌萌说。
“瞎说,天安门是随便住在那儿的?等你长大了小姨带你去天安门看看。”萨丽云摸着萌萌的头说。
“我姥爷和姥姥还有爸爸小舅都能去吗?”萌萌问。
“当然,都去!”萨丽云说。
事情就有这么巧,正在李彤和萨丽云说起返城的事的时候,萌萌偏偏提起了北京,萨丽云听了想着心事,有点心不在焉的说着话。
“吃饭吧。”那木齐说。
“等等苏日勒。”萨丽云说。
“不等他,这会儿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那木齐说。
刘媛回到家里以后心情不能平静,一边做饭一边想着心事,自己在草原已经有了家,如果真的能回到北京父母的身边,巴特尔和萌萌怎么办?巴图和那木齐又怎么舍得下?
对于十七岁就来到草原的他们来说,当时还只是个孩子,这是人生形成认知和习惯的关键阶段。知青们虽然没有淡漠自己的来历,但是他们已经融入了这个地方。北京的家除了是一个想起来有一种亲切感的符号以外,他们的侧重点已经移到了草原。他们在北京的经历正是无忧无虑思考和感受都不健全的时候,真正让他们接触生活和人生的是草原。
假如能够回到北京,这对刘媛来说比其它人的选择都要艰难。但是刘媛想,这只是萨丽云听李彤这么一说,未必真的如此。
“茶都扑出来了!”巴特尔进了门端下炉子上的锅说。
“天!”刘媛走出里屋说。
“今天你怎么这么晚才做饭?”巴特尔问。
“在家里和小丽说话说忘了。”刘媛说。
“告诉你个好消息媳妇。”巴特尔说。
“什么好消息?”刘媛问。
“我升官了。”巴特尔说。
“升官儿?”刘媛问。
“是呀,我被升成生产调度了。”巴特尔说。
巴特尔现在所在的窑厂已经不是当初巴图他们建的那样,归属也升了级已经由苏木接管,规模也扩大了很多。
“那有什么呢?”刘媛说。
“能多挣钱。”巴特尔说。
“哈哈,这可是好事情。”刘媛说。
“我去阿爸那拿一瓶酒,今天晚上咱们好好的庆祝庆祝。”巴特尔说着出了门。
巴图从苏木开会回来,那木齐把饭给他摆在桌子上,巴图并没有着急吃饭,只是一只手搂着萌萌一边使劲的抽烟。
“进门儿不说赶紧吃饭抽烟能抽饱了?”那木齐拿过巴图的烟头扔在地上说。
巴图坐在饭桌前打开酒瓶巴特尔走了进来。
“你还没吃呢?”巴特尔问。
“你阿爸刚进门,你吃了吗?”那木齐问。
“做好了,我上这来找阿爸要瓶酒。”巴特尔说。
“这可好,一个是不着急吃饭抽烟,一个是要酒,你们倒是爷俩。”那木齐说。
“额吉,我升了调度了,我想和刘媛庆祝一下。”巴特尔说。
那木齐并不知道调度是怎么回事,但是她知道这对儿子来说一定是件好事。他看了看巴图,巴图好像没有什么反应。
“你听见了吗?你儿子升官儿了。”那木齐说。
“嗯。”巴图答应了一声。
“小丽呢?”巴特尔问。
“她还能去哪儿,去找李彤了。”那木齐说。
那木齐从柜橱里拿出一瓶酒递给巴特尔,巴特尔看了看巴图走到门口悄声的问那木齐:“我阿爸怎么了?”
“不知道,进门就使劲抽烟。”那木齐说。
“我陪着他吃饭吧?”巴特尔说。
“不用,你赶紧回去,格日勒还等着你呢。”那木齐说。
巴特尔走了,那木齐搂着萌萌问巴图:“你今天怎么了,好像有心事?”
巴图喝光了杯子中的酒又倒了一杯没说话。
“还不赶紧吃饭老喝什么?”那木齐说。
“老婆,我告诉你一个消息你可别闹心,本来我是不想告诉你的,可是早晚你也得知道。”巴图说。
“有话就说,绕什么圈子?”那木齐说。
“你知道我今天去开的是什么会?”巴图说。
“什么会?”那木齐问。
“今天苏木里开水说的是知青返城的事。”巴图说完喝了一大口酒。
“返城?”那木齐用眼睛盯着巴图问。
“上面有了政策,对于有病和家庭困难的知青可以申请返城。”巴图说。
“这是好事,孩子们能回到千里之外的父母身边。”那木齐说。
“好事?我们的女儿就要走了,你难道不难过?”巴图说。
“当然难过,可是我们也得替他们的父母想一想,假如巴特尔和他们一样远离我们你会怎么想?我早就觉得,这些孩子们早晚是要回去的。”那木齐说。
“我们要不要告诉我们的女儿?”巴图问。
“要告诉她们,让她们也高兴高兴。”那木齐说。
“上面现在还没让传达,只是做个动员工作让我们有个准备。如果她们走了,有一个问题,刘媛走了巴特尔怎么办,萌萌怎么办?”巴图说。
“是呀,这是个难题,萌萌是要跟着母亲的,巴特尔不是知青,他不能返城这就要和刘媛分开,刘媛能回到父母的身边可她又要离开她的丈夫,腾格里这是怎么安排的?”那木齐叹了口气说。
“你听我的,在没有落实之前我们先不要告诉她们。”巴图说。
李彤打算回北京去打听回城的事,临走的时候找到了萨丽云。
“我回去看看啥情况,你跟不跟我回去?”李彤说。
“我不能回去,要是让我阿爸他们知道了怎么行?”萨丽云说。
“早晚不是也要知道吗,如果真的能办回去你就不走了?”李彤说。
“那我也不想让他们这么早就知道,他们会难过的。”萨丽云说。
“也好,我先回去探探路子,让我爸给我想点儿办法,你在家等我的消息。”李彤说。
李彤和巴图请了假,谎称父亲身体不好回去看看,巴图心里猜测李彤回去的目的一定和知青回城有关系,但是表面上并没说破。同时他也想到,李彤知道了那就意味着其它的知青也应该知道,但是他还是不想把这件事挑明。
那木齐自从知道了这件事,心里一直七上八下,因为她舍不得刘媛和萨丽云,更舍不得自己的小孙女萌萌。但是,如果这件事真的能够成了,她也替这些孩子们高兴,因为她们必定能够回到自己父母的身边。矛盾和难过的心情让那木齐茶饭不思,人也显得无精打采消瘦了很多,除了照顾萌萌几乎是干什么也没有心思干。
刘媛自从知道这个消息以后不但没有告诉那木齐,就是巴特尔她也只字不提,并且一再嘱咐萨丽云,不要声张这件事,免得那木齐和巴图难过。
刘媛并不知道那木齐已经知道知青返城的消息,看到那木齐无精打采觉得纳闷。
“额吉,您最近身体不好?”刘媛问。
“没有啊?”那木齐说。
“我看您怎么老是没精神呢?”刘媛说。
“人老了,自然就没有那么大的精神头了。”那木齐笑着说。
“如果您要是累了,让萌萌跟我们住几天?”刘媛说。
那木齐听了好像萌萌这就要走急忙搂过萌萌说:“不用,我没事的。”
“我跟姥姥睡,不跟着你们!”萌萌也大声的喊道。
“对,姥姥不离开萌萌。”那木齐说着眼泪流了下来。
那木齐的举动让刘媛吓了一跳,正在这个时候萨丽云走了进来。
“妈,您怎么了?”萨丽云看到那木齐掉眼泪问到。
那木齐擦了擦眼泪摇了摇头没说话。
“我妈要把我接走我姥姥就哭了。”萌萌说。
“接走,接到哪儿去?”刘媛萨丽云看着刘媛问。
“我看妈这两天总是没精神好像很累,我就说把萌萌带回去住几天让她歇歇。”刘媛说。
“这也不至于的呀,再说了,她一出了门子的人在咱们家说话好使吗?”萨丽云乐着说。
萨丽云一句话把那木齐逗笑了。
“小姨,我不走!”萌萌看到那木齐笑了以为是答应了妈妈接走她着急的说。
“你就是你姥姥的小膏药,谁也揭不下来。”萨丽云亲了一口萌萌说。
一天,刘媛回到自己家里给巴特尔做饭,孙元走进门来。
“你怎么闲着?”刘媛问。
“我告诉你一件事,知青有的开始返城了。”孙元说。
“你怎么知道的?”刘媛问。
“我家里给我来信告诉我的,我有个街坊也是去插队的,现在正在办理回城的手续。”孙元说。
刘媛听了把自己知道的告诉了孙元,孙元听了点点头说:“看来这是真的了。”
“你打算怎么办?”刘媛问。
“我原来想,我们可能一辈子就要生活在草原,我和狄晓雯也和你们一样在这结婚生子。可是既然现在有了这个选择,当然是回家的好,就是不知道怎么办理回去的手续呢?”孙元说。
“就是真是有这件事和我也没关系。”刘媛说。
“为什么?”孙元问。
“我已经在这安了家,我走了巴特尔和萌萌怎么办?”刘媛说。
“车到山前必有路,再想办法。”孙元说。
两个人正说着话巴特尔下班回来,看见孙元笑着说:“你怎么有功夫到我这来?”
“我找刘媛商量点儿事。”孙元说完看到刘媛眼睛盯了他一下赶紧收住话题。
“哦,什么事,我能帮上忙吗?”巴特尔说。
“也许,我是看着你和刘媛结婚眼儿热,也想跟狄晓雯把我们的事办了,所以来找刘媛商量商量。”孙元说。
“哈,你们要结婚首先是要跟狄晓雯商量,其次是双方的父母,刘媛算什么呢?”巴特尔说。
孙元是个直性子,瞎话说的不圆全,现在听到巴特尔这么问一时张口结舌,只是用眼睛看着刘媛。
“哦,商量什么?他就是来跟我说说这件事,我能拿什么主意呢?巴特尔说的对,你还是要征求一下你们双方父母的意见。饭熟了,你在这吃吧?”刘媛说。
“哦不了,晓雯还等着我呢。”孙元说完走出门外。
看着孙元走出门外巴特尔说:“这小子神神秘秘的是有什么事吧?”
“我也是这么想,如果你晚进来一会儿我就问出来了,吃饭吧。”刘媛索性反客为主的说。
李彤整整走了一个星期,这天上午回到了草原,回来第一件事是找萨丽云。此时正是接羔季节,李彤来到队部来找萨丽云,萨丽云正在给样接羔,看到李彤擦了擦手站起身来。
“回来了李彤,你父亲怎么样?”巴根那看见李彤打着招呼。
“还行,好多了。”李彤敷衍着说。
李彤拉着萨丽云走出队部说:“我打听清楚了。”
萨丽云看着李彤没说话等待他的下文。
“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清楚,你今天收了工到我那去,我详细的告诉你。”李彤说。
“晚上还要接羔呢。”萨丽云说。
“先去我那儿,然后你在去队部接羔,这件事很重要,关系到你我的命运。”李彤说。
李彤回到北京,迫不及待的打听有关知青返程的消息,在了解的过程中李彤深深感到,他们在草原的闭塞,外边世界实际上已经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变化。如果社会是一块大屏幕,他们已经被屏蔽了很多年。他们头脑里的认知和草原一样从白变成绿又从绿变成了白的单调。从大的格局上说,政治形势发生的变化足以让李彤吃了一惊,那就是“四人帮”倒台。对于那个时候政治来讲是单纯和极端的,大多数人只听信上边的说法,无论事情大小他们都觉得是天经地义的。“九大”决定的刘少奇的命运,大多数人都没有问一个问题,一个国家主席是怎么一下子就成了“党内最大的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叛徒”“内奸”和“工贼”。同样的原因,具体“四人帮”是如何“篡党夺权”以及“破坏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等等,没有人提问题,全国像他们这样1700万青年学生为什么从城里跑到了边疆和农村,到底为什么要“接受贫下中农在家教育”,“毛主席挥手我前进”成了他们判别事物的唯一态度。
但是,无论政治氛围怎样强大,却不能完全代替现实的生活。他们并不能因为坚定了一个方向的认知而绕开生活中的困难。李彤打听到的消息告诉他,一些人已经在返城,途径也是多种多样。除了参军以及参加重新开始的高考以外,一般的人都是托关系,办理病退和家庭困难等等。虽然中央也研究知青问题但是还没有具体的安排。但是有一个事实是认定的,关于知青上山下乡的政策问题已经松动。
按照上述能够返城的途径,李彤首先考虑到了托关系,因为他的父亲是二商局的局长,社会关系广泛。此时不用李彤自己要求,母亲就已经逼着父亲赶紧着手做这件事,这是李彤此次回来最大的收获。
李彤评判了和自己一起插队的这几个人,他符合托关系的一类,孙元和狄晓雯如果运气好的话可以从病退和家庭困难这两条路上想办法,刘媛几乎没有希望,因为李彤打听到,凡是和当地人结婚的知青是不能返城的,最后轮到了李彤最关心的就是萨丽云。凭借萨丽云的聪明,如果走高考的路子应该有希望,她又是家里唯一的一个女儿,父母不在身边,就是从家庭困难的方面来说也有理由,但是有一个问题阻止了萨丽云返城,那就是身份问题,在那个讲成分论的年代,一个父母都在干校改造的孩子怎么可能奢望和一般人一样的待遇呢?
李彤隐约感觉到,他的返城虽然也是一件不容易解决的事,但是另外一件事更是让他觉得头疼,那就是他和萨丽云的关系问题。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努力,萨丽云终于和自己走到一起,如果萨丽云不能返城李彤怎么办?从内心来讲,自从到了草原的第一天,李彤就绝望了,他做梦都想离开草原。假如他能够返城他会不会因为萨丽云放弃这个机会,这点李彤是绝对没有考虑过的。如果说李彤早就准备了只顾自己儿放弃萨丽云也不公平,他只是一想到这些就发愁。
李彤曾经和父亲探讨过这个问题,父亲的答复是,如果能够找到关系把他办回来也已经非常不容易了,因为这不是一件小事情,把其他人办回来的可能性不大,何况萨丽云又是这么个背景。
李彤把萨丽云叫到自己的住处给她一包绿豆糕,说了他了解的一切,萨丽云听了没说话。
“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你怎么没反应?”李彤说。
“按照你说的情况我和刘媛是没有希望了。”萨丽云说。
“事是死的人是活的,再说你和刘媛的情况还不一样,她已经在这里结婚生子,你还是一个人,就是个出身的问题我觉得也不见得就没有出路,我们再想办法。”李彤说。
“听你的口气你好像已经办回去了似的?”萨丽云说。
“虽然没有办回去,但是我是一天也不乐意在草原上待着了,我恨不得一步就飞回北京。”李彤说。
“那你就先把自己忙和好了,我你不用管。大不了我和刘媛就留在这,原来不知道返城的消息我们不是照样活着?”萨丽云说。
“那不一样啊,原来是没辙了,现在有了机会怎么能放弃?”李彤说。
“我得干活去了。”萨丽云说着站起身来走了出去。
萨丽云一边往队部走一边想着刚才李彤的话,看来如果按照李彤了解的情况她和刘媛都没办法返城。
到了队部那木齐看到萨丽云说:“你上哪儿了?”
萨丽云“李彤叫我给我带点儿绿豆糕来,妈,你尝尝?”
萨丽云说着拿出了绿豆糕递给那木齐,那木齐并没有接说:“回家吃去吧,现在先干活。”
自从得知知青返城的消息以后,那木齐每次想起来就觉得堵心,这种堵得慌已经不是精神作用而是实实在在的身体感受,堵得让她觉得心口之间沉甸甸的。
这次萨丽云去找李彤那木齐是料到的,而且她猜测一定是和返城的事有关系。让那木齐没办法的是,这是谁也阻拦不住的,平心而论她也从来没有打算过阻拦,只是一想到刘媛和萨丽云就要离开她,她觉得天都要塌了。多少日子以来,那木齐就在这样的心情中备受煎熬。就在这样的心情下,当第一场雪落在草地上的时候,那木齐病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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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5-6 20:31 |只看该作者
大尾巴鹰 发表于 2018-5-6 18:11
真的是在你说有活动的时候我才注意到咱们这的活动,抱歉!我正在构思这个故事,不知道有什么要求没有?千 ...

热切希望鹰哥参加这次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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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3
发表于 2018-5-6 19:43 |只看该作者
继续听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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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2
发表于 2018-5-6 18:17 |只看该作者
大尾巴鹰 发表于 2018-5-6 18:11
真的是在你说有活动的时候我才注意到咱们这的活动,抱歉!我正在构思这个故事,不知道有什么要求没有?千 ...

太好了!中篇小说3000-5000字,一切与爱有关的人或物、事都可以,活动截止日期是5月31日。热盼大鹰老师的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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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1
发表于 2018-5-6 18:11 |只看该作者
花开富贵 发表于 2018-5-6 17:49
关于爱的故事想必大鹰老师写过很多,《有你才幸福》就深受我们喜欢,热切期盼大鹰老师在百忙之中能为书房 ...

真的是在你说有活动的时候我才注意到咱们这的活动,抱歉!我正在构思这个故事,不知道有什么要求没有?千万别客气,“赐”这个字我是真的不敢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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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0
发表于 2018-5-6 17:49 |只看该作者
大尾巴鹰 发表于 2018-5-6 15:26
没关系的,放哪都行。

关于爱的故事想必大鹰老师写过很多,《有你才幸福》就深受我们喜欢,热切期盼大鹰老师在百忙之中能为书房的这次活动赐篇中篇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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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9
发表于 2018-5-6 15:26 |只看该作者
花开富贵 发表于 2018-5-6 12:23
活动期间,把大鹰老师的连载先放下来哈

没关系的,放哪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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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8
发表于 2018-5-6 15:25 |只看该作者
泌水 发表于 2018-4-19 22:54
鹰哥很忙,不忍催更,但是一直惦记着下回分解,咋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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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7
发表于 2018-5-6 15:25 |只看该作者
花开富贵 发表于 2018-4-14 22:52
好久没更新了。。。
日子是长了点儿,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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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6
发表于 2018-5-6 15:24 |只看该作者
归隐宋朝 发表于 2018-3-26 14:07
大幕徐徐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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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5
发表于 2018-5-6 15:24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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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4
发表于 2018-5-6 15:24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大尾巴鹰 于 2018-5-6 15:27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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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彤和萨丽云往回走,正赶上巴特尔抱住刘媛的时候,李彤老远看到说:“哎,萨丽云,你看前边好像是有人?”
萨丽云仔细一看急忙走了几步到了巴特尔的跟前:“嘿!约会成瘾了?你们现在有事就回家说去。”
萨丽云的出现让刘媛弄了个大红脸说:“死玩意儿跑哪去了?妈让我们找你呢。”
萨丽云笑着说:“对了巴特尔,按照我们北京人的规矩,今天晚上你们是别想踏实了,我们要去闹洞房呢。”
巴特尔看着刘媛不知道怎么回答,刘媛说:“别人不难为我你难为我?”
“这怎么是难为你呢?这是规矩!”萨丽云说。
几个人回到巴特尔家,那木齐看到萨丽云说:“你上哪儿了?”
“我喝多了,到草地上醒醒酒。”萨丽云说。
“上哪儿?”那木齐问。
“到了湖边上。”萨丽云说。
“我们到湖边坐了一会儿。”李彤说。
“喝了酒浑身是热的,被冷风一激会闹病的。”那木齐说。
晚饭开始了,虽然规模不减但是人们已经没有了上午的热情,吃了饭大家都散去,巴图早就喝多了,自己回到家里去。那木齐和刘媛等人收拾了东西,那木齐带着萨丽云走出门外,巴特尔和刘媛送了出来。
“你们俩回去歇着吧,这一天也够你们累的。”那木齐说。
巴特尔和刘媛回到屋里关上门,刘媛独自坐在炕上,巴特尔给她倒了一碗茶放在炕桌上。桌子上的马灯上有一个红色的灯罩,灯光照在刘媛的脸上。
“怎么还罩一个红色的灯罩,这是谁的主意?”巴特尔问。
“小丽。”刘媛说。
“就是她能捣鬼。”巴特尔说。
“洗洗睡觉吧,这一天跟打仗似的,我去给你弄点儿热水。”刘媛说。
人们对这个世界的认知有两个来源,第一是本性,第二是周围环境经历造成的感受,前者叫本能,后者叫认知,但无论是哪一种都是人行为判断的原因。
当人的感受器官接受的信息量突然增大,来不及从自己的头脑里寻找已有的经验从而得出判断的时候,即使这些信息并不是有害的甚至是有益,他最先的反应是不知所措甚至是恐惧。作为夫妻来讲,新婚之夜应该是终生难以磨灭的印象,每个人都应该有不同的故事。
刘媛此时给巴特尔打热水,只是掩饰心里的这种不知所措,此时她自己也说不出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感觉。
“以后这就是咱们的家了。”巴特尔靠在炕柜上说。
“洗洗脚吧。”刘媛把一盆热水放在巴特尔的跟前说。
“你先洗。”巴特尔说。
刘媛坐在炕边脱了鞋,犹豫了一下转过身子背对着巴特尔脱了袜子,心里“砰砰”地跳了起来,长这么大她还从未单独和一个男人在一起。
刘媛把脚伸进盆里,两只脚轻轻的搅动着,尽量不让水发出响声,此时她也觉得自己奇怪,不知道是怕谁听见。
“明天还得喝一顿,我们要回门。”巴特尔说。
“回门?”刘媛问。
“是呀,按照草原的规矩,新婚夫妇第二天是要去妻子娘家回门的。”巴特尔说。
“咱们还用得着吗?”刘媛问。
刘媛的意思是说,巴图和那木齐即使公婆也是父母。
“当然,虽然咱们家的情况比较特殊,可是必定是规矩不然不是让人笑话?”巴特尔说。
刘媛洗了脚发现并没有预备毛巾,急忙用袜子擦了脚又穿好。
“洗了脚还穿上袜子干嘛?”巴特尔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他身后说。
“我……我有点冷。”刘媛说着把身子往后退到了炕上。
巴特尔脱了鞋袜也洗了脚短起盆走出屋外倒水,刘媛一个人坐在炕上发愣。从今天开始她就要和这个男人睡在一个炕上,在刘媛的记忆力,从小睡在妈妈身边,到了草原几乎是和那木齐在一起,今天要和巴特尔在一起让她心里七上八下。
巴特尔倒了水端着空盆走进屋里问:“你还饿不饿,今天你一天也没怎么吃东西,橱柜里有好多吃的呢。”巴特尔说。
“不饿。”刘媛说。
“那就铺好被子睡觉。”巴特尔说。
巴特尔神色从容让刘媛心里有些异样,忽然想到了乌兰图雅,刘媛想起了那次乌兰图雅在石窝子说的话,那一夜她说是和巴特尔在一起,刘媛当时虽然是个旁观者,可是这件事刘媛是没有忘记的。不同的是,今天想起来别有一番滋味,虽然从那以后从没问过巴特尔那天晚上和乌兰图雅到底发生了什么。
看到刘媛坐在床上不动,巴特尔打开炕柜拿出被子开始铺床,看着巴特尔笨手笨脚的做这件事,刘媛推开他的手自己铺了起来,新被褥还散发这棉花和布料的气味。
巴特尔坐在床边开始脱衣服,脱的只剩下一个裤衩然后转过身来说:“你还不睡?我可睡了,我今天比哪天都累。”
其实巴特尔此时的心情比刘媛还要紧张,不过他是勉强支撑着不让自己显露出来。多少次巴特尔想象着和刘媛的这一天,可是真的到来的时候巴特尔觉得和自己想象的并不一样。当然,巴特尔也绝对不会想到此时刘媛的想法。他现的表现无非是要让自己和刘媛都不觉得别扭,因为从今天开始他们就是夫妻了,他要让刘媛觉得一切都是正常的。
巴特尔已经钻进了被窝,刘媛觉得自己不脱衣裳坐在那也不是事,可就是下不了决心当着巴特尔脱衣服。
“你怎么不睡?”巴特尔问。
“你把灯灭了。”刘媛说。
巴特尔抬手拧灭了灯,由于草原今夜是下玄月现在没有月亮屋里变得漆黑,巴特尔只听见刘媛“窸窸窣窣”脱衣服的声音。
不久声音停止了,这说明刘媛也钻进了被子里,两个人都瞪着眼睛看着根本就什么也看不见的地方。窗外的草原挂起了风,听得见风声在草尖上掠过的声音,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
刘媛想到了母亲,想到了这三年在草原上的经历,往事就像放电影一样的在脑海里一幕一幕的映现出来。特别是萨丽云的影子老是在刘媛的脑海里出现,此时她是不是睡着了呢?刘媛忽然感到,自己被孤独的放在了所有人的另外一边,她并不能完全融入他们,人其实是有两个世界的,一个是他的周围一个是自己。旁边的巴特尔已已经传出来均匀的呼吸,看来他是睡着了。刘媛又想起了那次打兔子巴特尔把衣服披在她的身上的情景,那股味道现在就在她闻到的空气里。
达根湖的水在太阳的照耀下亮的让人睁不开眼睛,由于有风的原因,湖水拍打这岸边发出“哗哗”的声响。萨丽云坐在岸边,身上居然没有穿衣服,一头黑发湿漉漉的散落在她洁白的后背上。
“小丽,穿好衣服别着凉。”刘媛说。
“你呢,你干嘛也不穿衣服?”萨丽云转过头来笑着说。
刘媛低下头看到,自己居然也是赤裸裸的一丝不挂。刘媛急忙找衣服,看了看四周居然没有找到。
“快给我搓搓后背。”萨丽云手里拿着一块香皂说。
“我的衣服呢?”刘媛着急的说。
等到刘媛再次抬起头来,岸边却不见了萨丽云的踪影。
“小丽!小丽……!”刘媛大声的喊着。
湖水突然变成了深灰色,波浪汹涌的朝岸边涌了过来,那个怪物又一次出现在湖水中。
“啊……!”刘媛大叫起来。
“格日勒,你醒醒!”巴特尔被刘媛的声音惊醒凑到她的身边。
刘媛睁开眼睛,外边的风声正紧。
“我做了一个梦,小丽不见了。”刘媛说。
“我给你倒杯水。”巴特尔说着要去点灯。
“不用,我不渴,你别点灯。”刘媛说。
想到刚才的梦刘媛感到害怕,忍不住凑到巴特尔的身边,巴特尔把胳膊伸出来垫在刘媛的头下。
“你什么都不用怕,从今以后有我呢。”巴特尔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摸出一颗烟点上抽着。
烟头的火光一亮一亮的照着巴特尔的脸时隐时现。
“不睡觉抽什么烟?”刘媛喃喃的说。
巴特尔扔掉了烟头搂过刘媛,一只手在刘媛的身上抚摸着,这使刘媛浑身像触电一样随着他的手摸到的地方一阵阵的发紧。
巴特尔掀开自己的被子把刘媛搂了过来,巴特尔身体的温度立刻传到了刘媛的身上,此时刘媛觉得身体都要被溶解。
巴特尔吻着刘媛,刘媛只是轻轻的本能的回避着他的嘴,最后一动不动的任凭巴特尔的摆布。一阵剧痛让刘媛叫出声来,那是一种侵入身体的刺痛,是刘媛从来没有体会到的。
“啊……!”刘媛轻声的叫了一声。
疼痛逐渐的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刘媛从未体会过的感觉,一股热流立刻遍及全身,刘媛觉得自己好像飘了起来……。
那木齐和萨丽云回到家里,萨丽云伸着懒腰打着哈欠说:“想不到结婚这么累。”
那木齐笑着说:“你早晚也会有这么一天,只不过不知道谁会有造化娶了我女儿。”
那木齐给萨丽云煮了茶萨丽云一边喝茶一边问:“妈,你说刘媛和巴特尔睡在一个炕上能习惯吗?”
那木齐说:“傻姑娘,那有什么不习惯的?这是人生最重要的一天。”
萨丽云说:“我没法想象我身边睡着一个大老爷们儿,我可受不了。”
“小丽,人的一些本事有些不是学来的,是生下来就会的,比如小羊羔生下来就会吃奶,谁教给它的呢?夫妻的事也是如此,娶妻生子传宗接代这都是无师自通的。”那木齐说。
萨丽云听了那木齐的话没说话,那木齐接着说:“小丽,今天你中午喝了酒去了哪儿?”
“我和李彤到湖边转悠转悠,这酒喝的我浑身跟着了火似的。”萨丽云说。
“妈问你一句话,你跟李彤和好了?”那木齐说。
“就那么回事吧。”萨丽云把和李彤和好的经过说了一遍。
“这是好事,李彤虽然做了不对的事情,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对你还是真心的。快睡吧,明天巴特尔他们还要来回门。”那木齐说。
刘媛早早的醒来,昨天发生的一切和梦境混合在一起,这让她觉得好像生活在另外一个世界里。她坐起身来看了看酣睡中的巴特尔既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巴特尔的那张脸,不熟悉的是现在巴特尔的这种状态。窗外已经亮了天,晨曦在草原上划开了一条明亮的白线,太阳还没有升起来,草原显得朦胧胧的。
刘媛穿好衣服起来,走出门外拿进来牛粪干开始生炉子。烟雾充满了灶间,费了好大的劲终于点着了,她开始煮奶茶。
巴特尔大概是被烟熏了起来,也穿好衣服从里屋走了出来。
“起这么早?”巴特尔问。
“咱们喝了茶赶紧回家。”刘媛说。
“这还早啊,哪有这么早就回门的?”巴特尔说。
刘媛没说话,走进屋里开始叠被子,被子叠好放到炕柜里又放好了炕桌,刘媛把昨天吃剩下的一些东西放在了炕桌上,又把煮好的奶茶放在桌子上。
“你去洗洗脸喝茶吧。”刘媛说。
“你呢?”巴特尔问。
“我不饿。”刘媛说这拿起扫帚开始打扫屋子。
两个人喝了茶收拾停当出了家门朝那木齐家走去。
那木齐早早就起来煮茶准备吃的东西,巴图去杀羊,萨丽云站在一边说:“妈,我干什么?”
“往常都是你姐姐给我打下手,今天轮到你了,一会儿你帮着我煮肉。”那木齐说。
刘媛和巴特尔走到家门口,萨丽云老远看见了他们喊道:“妈,他们来了。”
那木齐转过头问:“谁来了?”
“新娘子。”萨丽云说。
“吓我一跳,我还以为客人们来了呢,咱们还没准备好呢。”那木齐说。
刘媛进了门看到那木齐在准备东西走了过来说:“额吉,我干什么?”
“今天你不用动手,我和你妹妹就行。”那木齐说。
“对,你以为我们家没有你就不吃饭了?”萨丽云说。
“我阿爸呢?”巴特尔问。
“去杀羊了。”那木齐说。
巴特尔听了转身走出门外朝羊圈走去。
萨丽云走到刘媛身边悄悄的问:“你昨天晚上能睡着吗?”
“嗯?”刘媛一时没明白萨丽云的意思。
“你身边躺着一个大老爷们儿你能睡着?”萨丽云说。
刘媛被萨丽云说了个大红脸说:“你怎么就知道贫嘴?”
回门的酒席又热闹了一天,天快黑了的时候那木齐说:“你们赶紧回家吧,不要等到太阳落山。”
“为什么?”萨丽云问。
“这也是蒙古人的规矩,按理说,你们回去以后七天之内是不能回娘家的。”那木齐说。
“这没关系,这也是格日勒的婆婆家。”巴特尔说。
“哈哈,你看这么个蔫吧人,这个时候倒是有了主意。”那木齐说。
“额吉,我和巴特尔商量了,过几天我们自己起火。”刘媛说。
“为什么,你要跟我们分家?”萨丽云说。
“我懂得格日勒的意思,她是觉得既然成家立业就应该减轻家里的负担。我随着你们的意思,你们乐意怎么过都可以。”那木齐说。
巴特尔和刘媛结了婚,第二年生了一个女孩,巴图和那木齐高兴的合不拢嘴,巴图给她起了个名字叫萨仁格日勒,萨丽云则给她起了个小名叫萌萌。巴特尔要到窑厂去上班,每天要往返几十里的路,到了家天就黑了。刘媛除了干活,每天和女儿待在那木齐的家里。那木齐除了让刘媛给萌萌勒喂奶几乎就不离手,最后,刘媛干脆就把女儿留在那木齐身边。
巴图更是眼睛一样的爱着萌萌,每天吃完饭的时候一定要把她放在膝盖上,一边端着酒杯一边抱着她。
萌萌一天天的长大,总是跟在那木齐的身后,即使那木齐去队里干活的时候也带着她。用那木齐的话说,她就像一个跟在母羊身后的小羊羔。
萌萌成了全家人宠爱的对象,唯独怕一个人,那就是小姨萨丽云。萨丽云有的时候会严厉的呵斥萌萌,所以,每当萌萌撒娇耍赖的时候,只要说一声“小姨来了!”萌萌立刻就会收敛很多。说来也怪,萌萌从小爱说爱笑,这完全不像她的父母,刘媛倒觉得萌萌的很多地方像萨丽云。
“我怎么觉得萌萌更像你闺女呢?”一次刘媛说。
“像我闺女你吃什么亏,我都快把她当祖宗供着了。”萨丽云说。
萨丽云喜欢萌萌,这点萌萌到后来也没忘记这个小姨。萌萌四岁的时候,萨丽云开始教她学习小提琴,在现在看来是有些超前,但是萨丽云倒绝对想不到这对萌萌一生的影响,只是因为她自己四岁的时候就是母亲教给她学琴的,萌萌后来考上了中央音乐学院附中也多亏了萨丽云早年的启发。
有一个词汇叫“融入”,这不是一个简单的过程,一旦融入就成了融入本体的一部分。现在,生活在草原上的知青们已经真正的融入了牧民的行列,他们的一举一动,举手投足,生活习性甚至思考方式都打上了草原的印迹。
当然,个体的不同取决与他们本身的特点,融入的速度和程度也各有不同,因为总体的成分是个体,世界才能多种多样。
刘媛现在已经成了一个真正的家庭主妇,她和巴特尔努力的维系着这个小家庭。吃完晚饭的时候,巴特尔会扛着萌萌和刘媛去草地上坐着。巴特尔满足于自己爱慕的实现,刘媛也投入到和巴特尔的爱情世界,何况他们有了自己爱情的结晶。就像草原上的一草一木一样过着每一天,夏天的草原是绿色的,冬天则白雪皑皑,没有什么目的,自然就是这样的周而复始。
孙元一如既往的和狄晓雯在一起,他们虽然没有谈婚论嫁,但俨然就是一对小夫妻。狄晓雯柔弱细致,孙元坦诚粗狂,他们满意自己相互依靠的生活,以至于忘记了成为夫妻的那个表面的形式,结婚。
李彤在恰当的时机和萨丽云重归于好,这倒不是他有什么算计,人生有的时候机会却不是人能争取到的,所以我们老说是受到了老天的青睐。李彤和萨丽云的和好正好弥补了萨丽云的落单。对于萨丽云来讲,表面上没有什么可指责不满意的。那木齐和巴图对她的娇宠和爱,包括巴特尔两个家庭对她的宽容,如果说对这点萨丽云没有感觉显然是不对的。但是,萨丽云自己心里上的失落感却一直也没有消除。特别是当刘媛结婚以后,萨丽云觉得自己就像一只无枝可依的鸟。也正是在这个时候,李彤的重新走进她的视野让她多少感到一些安慰。
何况,李彤的窘境已经消除,没人会为萨丽云此时和李彤之间的交往有不同的看法。人是有感情的动物,萨丽云对李彤唯命是从和善解人意的依赖程度日益加深。
一个即将落日的黄昏,萨丽云和李彤来到达根湖边。每次晚饭的时候,家里只有巴图,那木齐和苏日勒以及萌萌,刘媛是要回家做饭和巴特尔在一起。这也是萨丽云经常出去走走的时候,最多的还是和李彤在一起。
“小丽,你说我们虽然不能像刘媛和巴特尔那样你嫁我娶,起码也应该像孙元和狄晓雯那样相依为命吧?”一次李彤对萨丽云说。
“怎么个相依为命法?”萨丽云问。
“我觉得我们的感情还不够深入,你从来不肯对我吐露你内心的东西。”李彤说。
“我的内心里有什么?”萨丽云说。
“这要问你自己,因为必定是你的内心。”李彤说。
“你的内心呢?”萨丽云问。
“我的内心你当然早就明白,现在重要的是你。”李彤说。
“你知道我这个人不会甜言蜜语。”萨丽云看着湖边的落日说。
“这怎么是甜言蜜语呢?只要是说真心话就行,比如说你对我怎么想?”李彤说。
“还行吧?”萨丽云说。
“就这?”李彤看着萨丽云问。
“这还不够吗?”萨丽云说。
“当然不够,你这是凑合。”李彤说。
“好啦,别打哑谜了,你到底要我说什么?”萨丽云说。
“就三个字。”
“哪三个?”萨丽云并不看李彤而是眼睛盯着达根湖问。
“我爱你。”李彤说。
“讨厌!”此时萨丽云脸红的像被晚霞染红了的达根湖。
“你说不说?”李彤拉住萨丽云的胳膊问。
“我说不出来。”萨丽云说。
“那也好,你表示一下也行。”李彤说。
“怎么表示?”萨丽云转过头来看着李彤问。
“让我亲一下。”
萨丽云听了并不说话,眼睛还是盯着远方。
有句话说的好,一年遭蛇咬十年怕井绳。此时李彤鼓起勇气说了多少日子想说的话,可是看着萨丽云不说话心里有些发毛,因为必定有那么一个可怕的夜晚,现在惹毛了萨丽云还在其次,要是因此让自己的再次努力付之东流李彤是无论如何也不敢想象。
“我是开玩笑,你看你还当了真了。”李彤急忙往回转着说。
“亲就亲,我怕你什么?”萨丽云转过头来说。
李彤此时连想都没想抱住萨丽云亲了一口,萨丽云只是本能的轻微的挣扎了一下。李彤再也收不住了,反复的吻着萨丽云直到萨丽云把他推开。
“怎么没完了,不是说好了就亲一下的吗?”萨丽云满脸通红的说。
李彤并不理会萨丽云的话,又搂过她来狂热的亲吻着……。
太阳已经完全落到草地边,达根湖暗了下来。就是在那一天,萨丽云把自己交给了李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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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5-6 12:23 |只看该作者
活动期间,把大鹰老师的连载先放下来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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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2
发表于 2018-4-19 22:54 |只看该作者
鹰哥很忙,不忍催更,但是一直惦记着下回分解,咋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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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1
发表于 2018-4-14 22:52 |只看该作者
好久没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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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
发表于 2018-3-26 14:07 |只看该作者
大幕徐徐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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