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归隐宋朝 于 2017-12-12 09:11 编辑
门吃不住狗撞一会就开了。我向来怕狗,和那些鸡呀鸭呀一起逃也似的滚下山坡。好在下面全是土堆,回头发现那条狗并没有“真的”追来,而是沿一条小路朝前石板水井处人多的地方一路小跑过去。那里不知因何而聚集了一大群人。好土路上桶担摆放一地,我隐约感到事情不妙。
“小晴!”二姐站在山坡上直着嗓子吼我。
原路返回时二姐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忘了告诉你这条狗不咬人。”。我朝她翻白眼。
“那边围了好多村民……”我踮起脚尖用手比划着指给她看。
二姐没吭声,转身拉我进了姓高人家的大门。
进了院,里面传出熟悉的琴音,嘎嘎的笑声。
“是大姐!她在这?”我惊讶地说出自己的判断,望向二姐。
“嗯。”二姐表示赞同。
第一次来时天色暗淡没太注意。眼前这个住宅应该属于老房吧,我跟着二姐边走进边打量。院子凌乱、地面坑坑洼洼,主人只管住,看起来从不打扫院子不搞修缮。好长的一圈石头围墙。隔墙邻家院子里有株高大的枣树,铺排的很大,沉甸甸的枝桠带着青枣跃过围墙掉进这边院内。这边敲门那边窑门呀地一声启开,冲出来个披头散发衣帽不整的妇女,声嘶力竭地喊到:“不过了、不过了!”朝大门外疾奔。原来这个院子还住着一家人。
“是玲二妈……”二姐小声嘀咕。“1、2、3、4”我扭着脖子数窑洞,“一共有四碾窑洞。”
“他们俩家关系不好。和墙外那家关系也不好。”二姐俯身对我说。我好像早知道结果似的点点头。想起哪天院子里传来阵阵谩骂声……想必是他们哪家和哪家发生争执了吧。(就近没有别的人家。)
里面又传出熟悉的琴音,嘎嘎的笑声。“大姐咋在这?”我惊讶地自言自语。
刚要进门,大姐和梦嘻嘻哈哈从里边走出来。玲刚好挑一担水由大门口进来,见了我们忙招呼进家坐坐。
进了窑门,玲改对大姐和梦说:“路边围了一大群人说是要找罪魁祸首,海英被他哥打得鼻青脸肿……刚才去过枫姐家了,幸亏不在家,好险!”玲放下旦仗说。大姐闻言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单薄的身体晃了晃,看上去就像秋天摇摇欲坠的落叶。她张了张嘴,转身朝大门方向跑去。
“大姐!大姐!”我和二姐想追她回来,所以就一路跟了过去。
“枫,你去哪干吗?去了更糟!当局者谜。”还是梦的头脑比较清晰。
我们追到坡底,那伙人已经离开水井旁的小路乘势骂骂咧咧上了山卯。他们显然也发现了我们,速度变慢下来…有几个彪形大汉快速跑下山朝我们奔来。
一场残酷的戏码正在上演,连空气都在颤抖,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接下来是一场不可避免,咋样混乱不堪的局面啊!零乱的脚步、飞扬的尘土、尖叫、号哭、厮打、历史再次上演扭曲成一团。
我的大脑开始短路、而后变得一片空白。直到母亲和枫森白的脸同时出现在炕头摇晃的煤油灯下时,我才清醒过来。
死气沉沉的一夜过后,我脑海里幸福快乐的童话模式被捅破、沉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