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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春、趣故事】032 远去的岁月4（选自献给母亲的歌） [复制链接]

榆钱漫天

主楼

发表于 2017-12-12 00:33 |只看该作者 |正序浏览 |

本帖最后由归隐宋朝于 2017-12-12 09:10 编辑

清晨，天闷闷的下起了小雨。
　　
　　枫主持的广播里出现了一片刺耳的忙音，而后是死一般的寂静。
　　
　　一夜无语的父亲和气色不好的二哥先后到生产队报到去了。
　　
　　幽深的窑洞里广播还是准点响起，不过是一首罕见的轻音乐充彻了整个空间，伴着旭日东升。母亲眼通红衣冠不整地从炕头勉强爬起下地。先去探望大姐，在大姐枫身旁坐了一会。一声长叹，抹着泪去准备一家人的早饭。窑洞外，假日里的部队家属院到处是孩子们的嘻闹声。
　　
　　吃过早饭，我随母亲徒步攀上山顶，分别拜访海英姐和高西安俩家的家长。
　　
　　海英家大门紧闭，敲了半天门才出来一个人。开门的是海英她哥，拉着个长脸勉强地冲母亲叫声姑。
　　
　　“你大和你奶在不？”
　　
　　“我奶在家。”海英哥一把拉开栅栏门挡在黑狗面前让我和母亲先进去。
　　
　　听到狗吠背靠大山面朝川坂的寒窑里步出位满脸皱纹的大脚小个子老婆婆。头上蒙块黑纱巾，襟前挂白手绢，脖间挂一管长烟斗，不太像我们这里的人。
　　
　　“大妹子来了？快到窑里坐坐。”这大概就是传说中大外爷闯关中那年带回的女人吧，她竟然是海英姐管事奶奶。
　　
　　“是不是为了昨天的事找上门来的？”坐定，她开门见山地询问，声音不高，慈眉善目地望着我和母亲。老实说没我什么事，我举头打量着这间招待客人的大窑，建的明亮又宽敞，沙发也软乎。
　　
　　“海英！来给你大姑倒碗水。”她拧着一双大脚冲里间喊。
　　
　　母亲趁机催我，“快，叫大外婆。”
　　
　　“大外婆。”我羞涩地低吟一声。
　　
　　“哎！这是你家七娃吧？”那时庄里的老辈人都以排行叫我七娃，顾名思义是第七个孩子。
　　
　　“她叫小晴。”海英姐落落大方地端碗白开水过来放到桌子上。
　　
　　“昨天究竟咋回事啊？”母亲说着就要掉眼泪。
　　
　　“对，给你姑说说事情的经过。我也想听。”
　　
　　“春上，西安不是托人给他妹子茜茜在城里找了个对象么，结果领证那天俩人闹翻了。听人说那男的其实看上的是枫，说看错人了。西安硬说他妹夫要跟枫私奔......这才闹出了昨天那出。”接着又说：“枫和茜茜形影不离，看错是有可能的。再说奶奶，就我茜茜姐那个德行谁愿意娶她？哪个男人受得了？”
　　
　　“哎哎，别扯远了啊。”我看大外婆听到一半坐立不安起来，毕竟茜茜是她亲外孙女。她看看母亲，出声打断孙女的话。
　　
　　“还没领证那，咋就成妹夫了？”母亲不解地问。
　　
　　“茜茜姐私底下说她和那男的睡过了。”
　　
　　“睡都睡过了还没看清人，是不是诈婚啊？”大外婆疑惑地问。
　　
　　“诈婚的是西安和茜茜兄妹俩又不是别人。”
　　
　　“鬼丫头你咋么会知道的这么详细？真的，那你哥为什么打你？”大外婆越说越激动。
　　
　　“姑父那家人心术不正你又不是不知道。茜茜姐看上了人家，就和西安串通一气强迫人家和她结婚。我哥打我还不是受西安蛊惑嫌我向着枫，一个外姓人。”海英姐说着眼圈泛红自鸣不平起来。
　　
　　“口口声声西安、西安、西安是你这个当妹妹应叫的吗！？”
　　
　　海英她哥站在门道偷听，憋不住插话进来，“姑，姑娘家，少搀和！”
　　
　　“事实面前人人平等，不能认人为亲！”海英姐没忘昨天那顿打，恨恨地剜了他哥一眼，不消地理问：“巴结当官的对你有什么好处？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你花花肠子？势，利，眼。”
　　
　　“你大姑也不是外人。”大外婆说着站起来。
　　
　　“他们连我们都敢欺负何况是枫。”海英姐一扭脖子出去了。
　　
　　沉默了一会，大外婆说要留我们在她家吃顿便饭，母亲说还要赶去另一个地方。辞别大外婆一家人，我和母亲踏上了去往西安家的那道梁。想不到事情会是这个样子。母亲在路上闷闷地一言不发。
　　
　　这个村除了我们一家外来姓氏其余一律姓高。其实这个庄和我们家也是有渊源的，它是母亲娘家庄。外公是这个村庄里同辈人里的老大，那年为救同宗兄弟带领马帮客死异处......老外婆死后母亲成了孤儿，后来跟了远嫁他乡的外婆，都是些生平伤心事不说也罢。
　　
　　西安家比海英姐家要热闹一些，远远撩见碱坂上到处飞着鸡呀鸭呀鹅的，鸡毛到处飞。西安就像一条恶狗一样出来堵着大门口，不让我们见他老子。
　　
　　待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