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闲散之人 于 2010-2-14 08:45 编辑
年夜饭
三十的下午,儿子打来电话,说是要带个外国朋友回来一起过年,我们当即应允了,并手忙脚乱准备加菜。我们知道儿子的乐队好像有一个国外的贝司手,具体是哪个国家的也不清楚。
中国人的年,喜庆而忙活。
窗外的爆竹早已经此起彼伏了,兴高采烈的孩子们,在楼下的空地里嬉闹着,那开心的笑容会让你感到过年其实有很大的意义是给孩子们过的。楼上的大嫂送来了一盘子她炸制的食物,有熏鱼,炸萝卜丝丸子,炸地瓜丝,炸麻花。这曾经是我儿时过年,最好吃,最充满着诱惑的食物了。
儿子和女友带着他们的外国朋友来了,没想到的是居然是两个,一男一女。男孩来自俄罗斯的符拉迪沃斯克,中文名字叫“维刚”,身材高挑,皮肤白皙,一双灰蓝的眼睛,像一潭水,他快活的笑着,用很标准的中文向我们问候。他的女友,是一位蒙古姑娘,开始我还以为是韩国人,也是一个秀气的女孩。
他们都在大连读书留学,男孩和儿子并不是一个乐队的,但是,都是喜欢音乐的朋友。我和妻子很开心,这个年有点国际的味道了。三个国家的人们聚到一张桌子上吃年夜饭,这是一种缘分吧。
我真的很佩服这两个来自异国他乡的孩子对中文的把握能力,他们几乎说着很标准的中文,而且更令人惊异的是,他们甚至还能用我们自己都不愿意用的我们这里的方言俗语,很地道很正宗。两个孩子其实在中国不过是一年多一点的时间,居然能把中文学的如此地道,我觉得他们是很有语言天赋的。
一桌子的年夜饭,几个不同国籍的人们,随心所欲的吃着,喝着,交流着。维刚告诉我,他和我儿子同岁,也是属虎的,于是妻子赶紧跑到屋里拿出了一双红袜子,一件红背心送给维刚,告诉他本命年的人一般都要穿一点红,讨个吉利和彩头。信东正教的维刚告诉我们俄罗斯的年就是每年的最后一天,也是这般热闹,这般吉利,但是,他指着窗外被震耳欲聋的鞭炮映红了的天说“没有中国这么热烈,这看起来像一场战争。”
来自蒙古乌兰巴托的女孩,名字叫乌克娅,也给我们讲着蒙古人过年的习俗,过年的故事,她告诉我们,她真的很喜欢中国的年,热烈而快乐。
维刚带来了一瓶烈性的伏特加,我没让大家喝,而是拿出了一瓶藏了多年的老窖,吃着,喝着,聊着,这顿年夜饭是一种文化的交融,当几个孩子吃饱喝足拥挤在沙发上,弹着吉他,毫无顾忌的唱着歌,快乐而温暖。
送走了两位异国他乡的孩子,儿子和他的女友要去给他的姥姥拜年,因为明天一早就要去北面女友的家,所以一定要去看看姥姥。九十岁的岳母,看着外孙和女友,脸上笑开了花,儿子把一个千元的红包塞进岳母的口袋,岳母乐的合不拢嘴,这一刻能感受到的是,中国人的年,就是老人和孩子们的世界。
亲情和温情是我们的年当中最不能或缺的因素,它远远比满桌子菜肴更有味道,更值得留恋。
就像儿子和俄罗斯男孩维刚坐在沙发上,两把吉他弹出他们随意唱出来的歌:
在这个快乐的日子里
让我们举起酒杯
所有的问候都凝聚着开心
生活是一杯醇厚的酒
朋友举杯
举杯朋友……
2010年2月14日星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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