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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夏莫离 于 2010-12-19 13:49 编辑
再也找不到花季的颜色。打开窗看那月季在风里绽吐,蕊在雨里沐霖。送鼻一股清香。我却再也无法涂抹那股绯红。无法逗引五彩缤纷迷人飞羽的蝶舞。并不是心中没有七彩虹般的梦。只是梦醒来却有泪滴悄然滑落脸庞。我是可以依旧如那杜鹃燃遍山野,用一世的情怀换取一季的壮烈。可我偏偏只是半挂柔月。习惯了在夜幕里高悬,静静地把我的情思对着六月的夏荷倾诉。在波心里旋旎之后回归平静。
止水是心。一直羡慕着梅花傲雪的神韵。心想我也要做雪中迸红的艳蕊,让雪来忖托我的魂魄,嫣红而又冷倨。笑视一切的寒霜。尝试,却又怕只成了冬月的芙蓉。在秋风里无香不说,还刚吐一丝绛红就被阴霜扑压得苍白。
做一朵窗前的兰花吧。多些栀子的幽香,多一些梨花的郁白。尽管没有菊桂的浓密,至少可以风送你的案头。只要不让我干涸不让我根枯,我都会在月夜里陪伴你的孤寂,驱扫你的眉皱。
梦了,觅了,等了,望了。梦似还是梦,心还是那颗心。人也还是那个人。只是花不再骄艳,心不再年轻;梦有些斑剥。开始疑了,困了,腻了,烦了。任凭风吹翻帘轴,任凭雨打湿鬓钗。我在夜临时战栗,在星星眨眼时迷惘。我不知道:究竟谁是我的远方,我又做得了谁的远方?我不知道谁在为我守望,谁又能够让我的失落的心儿归航?谁又是谁的方向?谁又会将思念寄予暮霞,让我如此彷惶。我只知道,在无数个日落之后,梦醒之时满怀的凄凉。任由风扫落叶,敲打我的眉额,雨淋玉颈,思泪成汤。麻木中洗痛冻伤。
罢了,终究有一身发香漫风。兰魂溢帘。那就封心锁爱,专看竹翠,云挂岭颠,水映花容。燕,剪柳时是春。蝶,翩翼时风轻。那么我,不会轻易打开那扇云窗。
心冻已久,终成顽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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