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做梦,大约还在过年,家里客多。杂乱无章的梦,最后一个情节,和三姐陪客人往家走,三姐推着一部三轮童车,我隐约看见童车底座有一行字,读几遍才读完整:这世界没有足够的男人来解除女人身上的巫。读完醒来。有会解梦的吗?
我总做乱七八糟的梦。大多与去世的亲人有关。比如父亲去世,回深第一晚梦见他,打扫卫生,一方斜院黄土飞场,醒来,想起他下葬的地方,正是那种地势。第二晚又梦,他给新房子买花,两层楼,房间客厅阳台楼梯清晰可见,打电话回去,大姐说,已给父亲烧了房子,二层楼。三姐夫去世,近周年时,梦见一条蛇,在荒野流蹿,同事认出是姐夫化身,喊他进屋。我把梦告诉三姐,三姐说,周年该给他送房子了。最绝一次,前老板香港去世,梦见他指盖皆黑。后来,他们告诉我,因药物还是血液原因,他走时十个指盖真是黑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有些时候,我真什么没想,梦就来了。
都说抬头三尺有神明,我将信将疑。你看,那些做恶的人,并没受到惩罚,而好人,也不尽见善报。蔡崇达写过一篇《我的神明朋友》,写他父亲去世后母亲的一个梦,请人解,说逝者需要赎罪,于是他母亲在庙里做了一个月义工。尽职完毕,他母亲又做一梦,梦见父亲回归年轻健康俊朗,飘然而去。文人笔下的故事,未必尽是事实,至少包含了善意,一种趋向内心的完满。说白了,就是自我解脱的心理需求。
虽然对之将信将疑,始终保持距离。不乱说话,见到寺庙绕道行,闻不得香火味,甚至,见到香烛之类的祭祀物品也会在心里引起一阵恐慌。其实,我从小对这些耳闻目染。外婆是一位虔诚的佛教徒。十岁入教,有法号。初一十伍三六九,这菩萨那菩萨各种祭日生日下凡日,记得清清楚楚,都要吃斋拜祭。在吃大锅饭的农村,自家杀猪,流行吃猪油。斋日,做完别人的菜,总要把锅涮多遍保持斋菜的洁净。偶尔,我们顽皮,过年过节,故意把荤菜把她碗里送,她总是呸呸呸连吐,嘴里说“菩萨大人不计小人过”,漱口洗碗换饭才敢吃。外婆小心谨慎心怀善念活了一辈子,在七十多岁时做一个梦,梦见观音。她跪在地上求见,莲花台上的观音与她,始终隔着一层纱,观音说,外婆不干净,入不了法门。至此,外婆幡然醒悟,还俗吃肉,不再信那些袅袅香火。
昨天,开了《春暖花痴》的贴又删了。花开问原因。其实没原因,女人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心浮气燥焦灼难安。花痴是个体力活,累人。“这世界没有足够的男人来解除女人身上的巫”,是谁把这句话从梦中托来?有些东西适合藏。“一片朦胧的温馨与寂寥,一片成熟的希望与绝望,它的领地只有两处:心与坟墓。”
删贴连带把蘸水笔和其他朋友的跟贴也删了,老前辈花开给我上了课,在此说声对不起。谢谢花开。
祝大家元宵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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