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他们觉得他们是天底下最可怜的人。我说怎么不报警。他们说报警了,可警察总问他们用什么打人。他们说了黑工厂,警察打断他们说,问你们什么就说什么。最后说了黑工厂,警察说那归劳动监察管。我说去找了么。他们说,劳动监察说要身份证要合同,哪有,身份证都被收缴了。他们学着劳动监察的姿态和腔调说,那没办法。我突然想笑,这群人真可笑。然后问,你们让我写什么,有用吗。那群人七嘴八舌也没说一个真正有价值的问题。我说,试试看吧。那群人忽然跪下了,包括他们拎着的什么盒子。
我打了很多电话,当然是公用电话,用自己的手机不值得。几个同学和几个战友都表示了为难,只说欢迎我去吃海鲜。放下电话,我说,马达。
事情有时候很滑稽,你太使劲儿反而扯淡,你快忘了呢,事情反而简捷。马大三死了,某些部门感觉很郁闷。他们不知怎么就知道了我的那些扯淡同学们,电话打过来就不只是吃海鲜喝茅台了,而是成了亲兄弟,几乎都可以生死相依。我说,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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